六道之無法無天 第一卷 第一章 廢物中的天才

作者 ︰ 揚墨

神州少陽吹秋風,飛禽走獸戲晚霞,此話最能形容落霞山脈的風景。

常樂門坐落在少陽城西面的小無憂山上,作為一個修仙之地,在神州理應受塵世俗人敬畏,而常樂門卻相反,且不說受人敬畏,就連最基本的來上香的人都沒有,這實在有點諷刺。

可是,有多少人知道這常樂門的開山祖師曾經是神州一等一的大能修士,匪夷所思啊。

又是晚霞如火燒山,衣冠楚楚的寒曦靜靜的站在小無憂山的山頂,略顯瘦弱的身體讓他晚風中顯的更弱不經風。

「曦兒,還在為鴻玉的事埋怨為師嗎?」眼神有些渾濁的塵風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寒曦的身後,那重振常樂威名的擔子似乎又將他的腰壓彎了一些。

寒曦緩緩的轉過身,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塵風道人,特別是那雙隱隱流露出不忍的眼楮,讓寒曦心中的怨氣消散一些。只見寒曦鞠躬道︰「師父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重振常樂門,曦兒怎敢為兒女私情埋怨師父。」

寒曦的言行讓塵風道人搖了搖頭,所謂知子莫如父,師同父,塵風道人有怎麼不了解寒曦?

塵風道人走到寒曦身邊,將其身體扶直,悲涼的說道︰「十八年前的冬天清晨,我在少陽城撿到你,根據當時的情景為你取名為寒曦,寒冷的夜晚就快過去,晨光就在眼前;我期望你不會因為自己是棄嬰而絕望,因為新的曙光會在你眼前,同樣,我也期望常樂門的曙光也會到來,因為我撿到了你。我塵風自身修為不堪入目,但是模骨看相一術卻有自信能排神州前十,你先天資質絕對是萬中無一,悟性也是出列拔萃,將來定會成就宗師之名,可是,連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你有如此條件,修為才達到引氣歸元第三層。立你為首席弟子的是我,廢你首席弟子地位的也是我,讓你變的孤僻的人也是我;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許你不接受我賜封道號用本名修行,壓下所有非議許你明年與鴻玉成婚……」

「可是在今天應下留仙派親事,毀我最後一點期望的也是你,對嗎?」寒曦打斷了塵風的話,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接著一臉自嘲的說道︰「只是這並不怪師父你,倘若我真的是個萬年不遇的修仙奇才,沒有那頂廢物中的天才的帽子,一切就不會這樣,常樂門人都會繞著我轉,只待我重振常樂之名,從此名震神州,呵呵,可惜,這一切只是曾經的幻想。」

塵風道人喉嚨動了動,終究沒有再說出一句話,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一個眼神悲憐,一個神情自卑。

片刻之後,寒曦開口說道︰「我打算鴻玉大婚後離開常樂門。」

塵風道人心神一緊,問去哪。

寒曦轉頭看了遠方一眼,一山之外還有一山,看不盡的山,何處才是繁華昌盛的平原?

「去探尋我的身世,我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吧,常樂門也不會在意我這樣的人做什麼吧。」寒曦從懷里模出一塊粉紅色的圓潤配飾,配飾上有一個桃花瓣若隱若現,這是塵風道人撿到寒曦時就有的,也是,唯一能知曉寒曦父母的線索。

「如果師父沒什麼吩咐,曦兒就先回去了。」在塵風道人點頭後,寒曦轉身向山下走去。

常樂門不大,一個陳舊的主殿,勉強能遮風避雨;一間意義上存放了一些典籍的經閣,外加幾棟門人休息的屋舍和一間廚房以及一間列放雜物的屋子。沒有半點修仙之地的樣子,幾近殘敗的樣子,一些稍有名氣的祈福廟跟常樂門比的話能稱的上富麗堂皇。

除去這些常樂門不願啟齒的建築物,最讓人哭笑不得的便是一根石柱,這根石柱一丈來高,一個人就能抱住,周身沒有任何雕飾,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它卻是常樂門開山祖師留下的,賜予「鎮門之寶」的威名,還留下了「天寶移位,長衰千年;寶在門存,寶失門滅」的十六字真言,讓常樂門心驚膽戰了幾百年。

令人琢磨不透的是,這鎮門之寶經過幾代人的研究,沒發現半點配上這個稱呼的優點,更令人納悶的是,石柱從未移位,常樂門卻一再衰敗,于是,再沒有人在意這石柱,只把它當成一個紀念祖師的豐碑。

此刻,常樂門的主殿清心殿外的演武場,常樂門的一代弟子和二代弟子都圍著一名相貌堂堂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此人正是留仙派的首席弟子,道號渤海,也是近日要與鴻玉完婚的人,同樣也是寒曦心中最憎恨的人。

原本鴻玉奉師命領渤海到小無憂山之頂欣賞晚霞,豈料剛經過演武場就被常樂門的師兄弟們攔住,然後紛紛向渤海討教修行上的事,渤海對此自然有求必應,正當白熱化的時候,寒曦正好從大門外進來,恰巧被一個眼尖的常樂門弟子看到,這人頓時大叫道。

「寒曦師兄,我們正好向渤海師兄討論修行上的事情,你也來問問吧,說不定能解決你這些年來一直停留在引氣歸元第三層的窘境。」

話音一落,幾乎所有人都放聲大笑起來,鴻玉見此剛想開口止住眾人的嘲笑,卻發現不知該怎麼開口。

心思過人的渤海立刻伸手止住眾人的嘲笑,然後面帶微笑的走向神情木訥的寒曦,拱手笑道︰「在下留仙派首席弟子渤海,想必你就是鴻玉口中最好的師兄的寒曦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渤海以後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寒曦師兄海涵。」

冷嘲熱諷?哈哈,寒曦啊寒曦,你還真是可憐啊,你最恨的人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你卻連句話都不敢說,活該心中所愛被奪啊。

見寒曦只是冷冷的看自己一眼,沒有說話,渤海有些尷尬,他本意是替寒曦解除嘲諷的困境,卻想不到寒曦冷眼相待。

「寒曦,你是什麼態度?渤海師弟不僅僅是我們常樂門的上賓,以後跟我們還是一家人,你這是對待家人的態度嗎?我以常樂門首席弟子的身份,命令你向渤海師弟道歉,否則我會將此事上報兩派師長,我想你應該不會讓掌門師伯難做吧。」常樂門首席弟子鴻雲立刻展出呵斥道。

寒曦緊緊的咬住嘴唇,連嘴唇出血了都不知道,冰冷的眼光讓鴻雲的心頭不禁一顫,難道這廢物想狗急跳牆不成?笑話,我的修為好歹是引氣歸元第六層,絕不是這廢物能比,怎麼我都死死壓他一頭。

正當鴻雲快發作時,寒曦突然拱手低頭的對著渤海道歉。

「師兄一稱不敢當,寒曦方才因心情不好,態度冰冷,望渤海師兄見諒,若沒其他事,寒曦就先離開了,不打擾你們論道。」說完立馬轉身向自己的休息的房屋走去,此刻寒曦面色猙獰,剛才,他真的想不顧一切的跟鴻雲一幫人拼了,可是,他打不過啊,僅僅一個鴻雲就能把他打著玩兒,更別說修為已經達到引氣歸元第九層的渤海了,最重要的是,事後師父定會又為自己事為難,所以,忍吧,只用再忍一段時間就能離開常樂門了,就再也不用被人嘲笑了。

「寒曦師兄,我現在在跟渤海師兄討教,今晚的晚飯你幫我準備一下吧。」

寒曦身形一愣,留下一個好字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看著寒曦離開的方向,渤海露出苦笑,弄巧成拙啊。

「渤海師兄,你不用在意寒曦。」

「就是,你可能還不知道他有一個稱號,叫廢物中的天才。」

听了這話,渤海轉移了注意力,問道︰「哦?何出此言?」

鴻雲咳嗽了一下,示意接下來由他來解釋,笑道︰「寒曦由我掌教師伯十八年前在少陽城撿到,當時掌教師伯就斷言寒曦的資質萬中無一,其悟性在後來也真的是出類拔萃,七歲修道,用一年的時間就達到了引氣歸元第三層境界,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便一直停留在這一境界,再無半點長進,迫于常樂門的未來,掌門師伯也不得不在三年前廢除了他首席弟子的身份,改立我為首席弟子,日後還望渤海師弟多多指教。」

听了解釋後,渤海不禁由看向寒曦離去的方向,引氣歸元前三層稱得上為一個關卡,這個關卡叫築基,雖然不大,但是卻全要靠自己去闖,倘若師長助力過關,那麼以後的成長會受到很大的阻礙,所以沒有一個師長去助自己的弟子築基。猶記得自己從築基到引氣歸元第三層足足花了將近五年時間,即便是紫陽宮那個號稱天才的家伙也花了兩年出頭的時間,現在已經走出了第二步,達到了胎息移神第四層。現在卻出現了一年時間就完成了引氣歸元第三層的人,即便是停留至今,這樣的人以後真的沒任何建樹了?渤海不確定,心中卻已經透露一些不安。

少陽城中,一個相貌長的可以讓太多女人嫉妒的男子笑意迥然的看著小無憂山,喃喃說道︰「終于到了,寒曦,讓老家伙如此重視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呢?不知道我這個胎息移神第九層天魔教少教主跟他比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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