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都市神話群︰18528921群剛開，大家果斷入內。
「哥哥。」
「嗯？」
「你背我吧。」
「不行，你長大了，自己走。」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由依皺著鼻瞪了他一眼，張賁嘿嘿一笑，將旅行包往肩頭一挎︰「你已經是個大女生啦。不能隨隨便便就讓別的男生踫你。」
「沒有別的男生踫我呢。」
由依抱著龍貓公仔，這只公仔差不多有她半個人那麼大，張賁看了一眼，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回憶，說起來，那個時候的由依還真是個什麼都不動的小女生。
「你還留著它嗎？」
瞧了一眼龍貓。
由依哼著小曲兒，停住腳步，抬頭看著張賁，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沒有哥哥在身邊的時候，看著多多羅，就會覺得哥哥就在身邊，會很有力量，很有安全感。」
張賁撓撓頭，拖著大箱，緩緩地往外走，外面的出租車多的要命，一個個想要過來攬客，不過都被張賁不善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要喝熱巧克力嗎？」
旁邊有家肯德基，里面的人很滿。
隔著玻璃，由依低著頭，白白的手指在那里拉扯著頭。
「你在看什麼？」
「頭亂了，整理一下。」
張賁打量著她的頭，還是那樣的烏黑，由依喜歡彩虹糖蝴蝶結，黑底圓圓小白點，箍箍住後，別在左邊，長長的頭過肩，很直很直。
中日混血兒的由依長的很漂亮，臉蛋很精致，再加上穿著洋氣，一路過來，不知道多少眼光望這邊瞟。
氣質太純真了一些。
「我們進去買一杯熱巧克力吧。」
張賁推門進去，將行李箱豎好，然後旅行包放在上面，由依打量著四周，眼神中充滿著好奇，中國的一切，變化太。
肯德基店里的人都是在那里打量著由依，漂亮的女孩，到哪兒都會目光伴隨受歡迎。
有些男生偷偷地掏出手機，偷偷地拍上一張照片。
「拿著，有點燙。」
「嗯。」
兩人正要離開的時候，旁邊一個櫃台上的男生正端著盤轉身，結果被後面的人踫的了一下，眼看著東西就要潑下來，張賁眼尖，瞧見身邊還有一個小姑娘，一手往上輕輕一拍托盤，一手攬住小女孩，避免她被潑到。
淅瀝嘩啦一陣亂響，這個男生被潑了一身，鬼知道這種天氣還要了一杯大可樂和一杯熱咖啡，古怪的搭配讓這個男生嗷的一聲叫了起來，跳著腳地暴怒罵道︰「你這人有毛病啊！」
張賁將小女孩抱起來放到一旁，一個少*婦趕緊過來道謝，然後對那個被潑的男生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這衣服多少錢，我來賠我來賠……」
男生瞧了一眼張賁，卻看到張賁目光冰冷地反看著他，頓時嚇了一跳，竟然小聲地說道︰「算了算了，不用賠了。」
後竟然灰溜溜地推門而去，店里的人都是不明所以。
少*婦連忙對張賁感謝︰「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一個不注意，沒想到差點出事兒。」
「囡囡，還不趕緊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
小女孩女乃聲女乃氣地懵懂望著張賁，而張賁臉色一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不用謝。」
由依在一旁看著張賁臉色由白變黑，頓時竊笑，兩人出了門，張賁捏著紙杯遲遲沒有喝，很顯然，叔叔兩個字，讓他很糾結。
「想笑就笑吧。」
張賁無奈地嘆氣，喝了一口熱巧克力，「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和以前一樣呢。十六歲的哥哥也被人叫過叔叔啊。」
由依很高興地微笑起來，張賁瞪了她一眼，由依吐吐舌頭，兩人一前一後過了馬路，喝完了手里的熱巧克力之後，公交車剛好到站。
「上車吧。」
由依咯咯咯地笑著先上去，噠噠噠噠地沖到後面，然後將龍貓按到旁邊一張位上，朝著前面塞硬幣的張賁揮手喊道︰「哥哥，這里這里！點啊！」
「啊，來了來了。」
沙洲的公交車有個特點，那就是自動投幣和售票員同時存在，同時在公交車的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平台，是用來擺放行李的。非常人性化。之所以會有和別的地方不同的這兩條規矩，那是因為當年市長大人自己乘公交車沒硬幣，同時他還帶著兩個大包裹，結果是硬生生地投了一百塊錢，然後擠著兩只大箱站了二十五公里的路。
所以當他還沒當上市長之前，負責全市公交運行的時候，就改變了當時的公交車內部布局，也確實讓人覺得滿意，因為很多人在荒郊野外，你沒地方打車的時候，沒硬幣，總不見得就不乘車吧，所以車上自動投票和售票員同時存在，還是有其道理的，重要的是，沙洲本地的潑婦多的是，售票員大多數都是潑婦……
一般的小偷，都不是潑婦的對手。
「嘿嘿，哥哥每次乘車都很拘謹呢。」
由依笑呵呵地說道。
張賁尷尬地說道︰「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歡封閉空間，太狹窄了。」
大概四十分鐘，公交車開開停停，總算在北環路停下，他們到站了。
「嘿咻……」
由依朝車外一跳，張賁跟著喊道︰「動作別太大，小心摔倒。」
「不會呢。我在東京的時候，有經常運動喲。」由依揮舞了一下胳膊︰「女部籃球隊的主將！」
張賁撇撇嘴，很不屑地說道︰「這種也算運動啊。」
由依不服氣地揮舞著拳頭，然後哼哼道︰「哥哥如果和我比投籃，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是我的對手！絕對！」
張賁咧嘴一笑，撿起一顆路邊的小石，掂量了一下，嘿嘿一笑︰「小依，看到那里的一棵樹了嗎？就是那幾棵松樹中間的。」
由依點點頭︰「看到了。」
「看好了！」張賁手腕一抖，胳膊一甩，使了一個乳虎小飛爪的飛鏢法，嗖的一聲，啪！一聲脆響，那顆小石應聲嵌入了樹干之中。
「怎樣？」
張賁笑著昂昂頭。
由依雙眼露出崇拜︰「好厲害……」
「那當然。」
兩人沿著北環路往西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村的一條南北向小道，將村落攔腰截斷。
北環路兩側都是糧田，此時後一季的水稻已經金黃一片，沉甸甸的豐碩無比，收稻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不遠處甚至有的機動田里有收割機在那里嗚嗚嗚嗚地收割著稻。
「是稻田！」
由依歡地叫了起來，「看，石榴樹！」
那是一棵大石榴樹，不同于別處的石榴，這種石榴，是張家三少爺當年一起跟走出來長工種的，目的是孫興旺，孫多多。
說起來，張家三少爺帶出來的人，確實生的兒女孫不少，張三賢自己也有三個兒兩個女兒。有個小兒十六歲就上了戰場和越南人打，死在那里就沒回來。
其余的一些長工，也都是跟著本家姓張，孫不少，成的也多。稱呼一聲三少爺孫興旺，不為過。
這棵石榴樹是以前張三賢小時候的玩伴種的，是張家的一個長工，名叫張俊，種田養豬放牛趕羊，一等一的水平，弄大集體的時候，張三賢能混肚滾圓飽，就因為張俊是負責大集體飼養的。後來還做了農技站的站長，算是吃苦吃出福氣來的好人。
「阿公！阿婆！」
三上三下的樓房，兩邊還有東三西四的小屋，門前的曬場上有個老太婆正在那里收著黃豆，一听到有人叫，回頭一看，連忙站起來大笑著喊道︰「細阿寶，來來來，到阿婆家里坐坐。」
「阿婆，我采幾個石榴。」張賁笑呵呵地說道，然後拉著由依朝前，對她說道︰「叫人。」
「爺爺女乃女乃好。」
由依老老實實地抱著龍貓多多羅鞠躬。
讓老太婆笑的合不攏嘴。
有個老頭叼著煙在那里給白菜澆水，一看是張賁，趕緊放下家什，走過來的時候還緊著水龍頭洗手，往身上揩干了水漬之後，走過來。
「小阿寶，點坐一會兒，長遠沒看到你，真是要不記得你長什麼樣了，一眨眼，就長的這麼高這麼大，和你阿公一樣壯。你阿公年輕時候，拎著一挺盒炮的時候，也沒有你壯。」
「你不要嗦喂，阿寶，石榴自己采，我們反正不吃的，早晚都給鳥兒吃了，你多采點，這個小丫頭，是你……娘哇？」
阿婆笑呵呵地拉著由依的手，模了又模︰「真體面，福氣，漂亮，好看，真好看的啊。」
由依臉上紅紅的，張賁笑道︰「不是，一個妹妹。」
「妹？三老倌還有孫女外孫女嗎？」張俊一愣，他雖然是張家的長工，但是張三賢一直把他當兄弟，打仗的時候張俊甚至還給張三賢抗手榴彈抗彈藥箱，能抗什麼抗什麼，就是個移動彈藥庫。
兩人就是親兄弟一般，你死了我要掉眼淚掉一輩的那種。
「不說了，采石榴。」
張賁哈哈一笑，沖了兩步，一腳踩在旁邊一棵株樹的樹干上，整個人躍到半空中，雙手揮舞起來，百花繚亂一般，唰唰唰唰的石榴就落在菜地里。有七八個。
撿起來，吹了吹灰，張賁用外套一包，笑道︰「夠了。」
「小阿寶的身手就是好，可是要比你阿哥厲害多了。」張俊說的阿哥，就是張賁的大哥，張驍騎。這細阿寶、小阿寶的稱呼，都是江南運河一帶的稱呼，就是一種昵稱。
「再要兩個柿，我要大的，大的那兩個！」
由依捧著石榴，又抱著龍貓多多羅，眼楮卻看著大柿樹上的柿，這柿，可是標準北京大盆柿，小的也要半斤，以前都是當糧食救命用的。
又脆又甜又好吃，捂熟透的話，又仿佛是在吃甜糯團，那叫一個爽。
老頭老太都是哈哈一笑，興許是生怕香煙嗆到小姑娘，張俊跑出去老遠，猛吸了一口煙，有些不舍地將煙頭扔到水溝里，然後又跑過來說話。
張賁嗖嗖嗖地爬上去，高的地方得有兩層樓了，這棵大柿樹，可是好多年了。
由依說的那兩個柿，又大又紅，十分醒目，只是有點高。
由依大聲地喊道︰「哥哥加油！」
張賁本來為難，一听到由依這麼喊，連忙道︰「放心吧，小意思。」
只見在張俊驚愕的眼神中，張賁整個人彈了上去，雙手猛地伸出來，嘩啦一聲響，兩顆柿攥到了手里，然後整個人就這樣落了下來， 的一聲，雙腳落地，震的人嚇了一跳。
「哎喲喂，小阿寶，你真真是要嚇死我們啊，可不能這樣做了啊，兩個柿，棒頭敲敲的哇，嚇死人了。」
阿婆連忙拍胸口，張賁沒事兒一般地站起來，笑道︰「放心吧，鐵打的身，鋼筋扎的骨頭，牢的很吶。」
張俊哈哈一笑，點點頭︰「比三老倌厲害。他有你這麼大的時候，天天被老打，打的嗷嗷叫，你比他小時候還要野。」
張賁將柿放到由依懷里，然後揚揚下巴︰「滿意了？」
「嗯！」由依用力地點點頭。
兩人又是一番道謝，和張俊父母告別，一路走著鄉間小道，路上踫到的都是張家的熟人，阿叔嬸娘公公阿婆老伯伯的打招呼，大家都是笑呵呵地問張賁旁邊的是不是小娘，還要連忙說不是。
由依听到這個，格外的高興。
到了張家本家院，屋里外收拾的干淨，門前的桃樹都刷上了石灰水，枇杷樹也開了晚秋花，雞鴨鵝在河邊覓食，讓由依好是一陣悸動。
「媽！阿公！我回來了！」
正門廳堂里沒什麼人，朝南牆壁上掛著一張大的**頭像，左邊貼著十大元帥奔馬圖，右邊掛著井岡山會師太陽升。
老頭的革命精神，一輩改不了啦！
張三賢耳朵尖，本來在院里躺著听昆劇，一听到小孫的聲音，猛然坐了起來，臉色大喜，隨後又馬上擺出一副嚴肅刻板的模樣，緩緩地站起來，走到門庭的北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麼回來了？」
「請了假，有點事兒和家里說說。」
張賁將東西全部放好，然後拉著由依走過來，「阿公，這個你以前見過的，侯由依。」
「爺爺好！」
由依微笑著九十度鞠躬。
「嗯。」
老頭一臉平靜地點點頭，然後隨意地說道︰「你媽去買菜了，過會兒就到家。」
說完就雙手一背，朝後走去。
由依吐吐舌頭，縮著腦袋，躲在張賁身後，小聲道︰「好可怕……」
「爺爺就是表面鐵石心腸，其實心里不知道多高興呢。」張賁模著由依的腦袋說道。
老頭在前面身軀微微一抖，心中罵道︰兔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