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話 正文 NO.253陷陣營,颶風營救【2】(第三更!)

作者 ︰ 馬上將軍

人潮涌動,一年一度的獻袈裟節,光明節的日子,僧伽們排出了老長的隊伍,宛如一條條長龍,綿延不絕,街道上塞滿了各種虔誠的男女,老緬人的日子,簡單卻精神世界豐富,但又沾染著極端迷信的愚昧。歡呼聲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的浪潮涌動過來,人群之中,維持著秩序的軍警在那里不停地頂住人潮。

街道分流,兩條長龍交匯,都是身穿黃色類似赭泥的袈裟,有些穿著短衫,有類傣族服侍的老緬女人身上掛滿了首飾,頗為明光亮麗的樣子。

喜慶無比。

都要獻上對佛陀的尊敬。

緬甸歷法的八月,今夜將會月圓,點燈迎神……據說,夜里的天空,月圓之下,將會無比的燦爛……誰知道呢。

只不過,在黑暗之中,隱藏著的猛獸雙目就像是漆黑之中的亮白,死死地盯住了前方,一刻也沒有放松。

「要過去……不是那麼容易。」

低沉的聲音,仿佛要越過人海,看到光明頂的另外一頭去一般,街區之間的躁動,人潮如水,更似乎行動不方便起來,四周的民宅居屋,連成一片的老舊商業街,這里的建築透著一股時代交錯的感覺,和泰國的曼谷街頭一般,有著現代化的濃郁氣息,也有著古樸的歷史滄桑感,于是越發地讓來這里旅居的人迷醉,卻又不知道,當兩頭鋼鐵森林中廝殺出來的怪獸行走在此的時候,會是何等的光景,這一刻,有一種躁動在。

「時間還差一點,月亮還沒有到位置上。」

漆黑的房間,拉攏的窗簾,盡管外面的牆壁上懸掛著紅黃兩色的布條,橫幅上方似乎就是窗戶玻璃,更多的人在這里呼喊著什麼,口中的老緬人的緬甸語十分的拗口,確切地說,應該是仰光話吧。

夾雜著各種稀奇古怪喊聲,形形色色的僧伽很是幸福和自得,他們有一種精神和地位上的優越感。

「現在不動手?」

「不,我們現在就走。」

「那好,听你的」

一挺重型狙擊槍,被一個身高兩米的巨漢拿捏在手里,他穿著類似呢子大衣的上衣,鼓鼓囊囊,里面插著四把大小不一的手槍,胸前掛著三顆手雷,大腿外側同樣是一把手槍,背上還有一把M4。

這時候,另外一個房間中,同樣出來一個巨漢,臉上抹著油彩,手中提著一只巨大的箱子,腰間的腰帶上,掛滿了各式手雷,插著各種彈夾,手中同樣一把模樣奇怪可能改造過的M4。

深吸一口氣,兩人迅速離開了房間,在巷道之中,快速地翻閱了頂層,在高處不斷地前進,他們要越過兩個街區,下方,是一個又一個警戒著的軍警,黑色和墨綠色的服裝,古怪的槍械,雜亂無章,但是得承認,他們具備一定的戰斗力,尤其是這個數量之下。

十分鐘後,已經能夠看到T64坦克的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黑漆漆的炮口,車上的雙聯機關槍被一個大兵握著,神色肅然,環視四周,能把人的靈魂也給嚇走。這真是可怕可怖的一幕。沒有在意的話,或許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高台之上,黑色的頭套套著兩個人,他們之前還被公開游行,被無數老緬人侮辱過,也不記得有多少石頭和雞蛋砸在自己的身上了?甚至還動過但求一死的念頭。

「我應該要死了吧。今天。」

腦袋里的思維運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緩慢了下來,或許是知道瀕臨死亡,害怕過了頭,于是反而就淡定了。涂帆息從沒這樣覺得自己是窩囊廢過,他想做一個大英雄,一個曾經的夢想,簡單沖動熱血甚至是無腦,但這並不妨礙這成為他的夢想。

他到了這里,自負和傲慢交織在一起的情愫,讓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于是萬劫不復了嗎?誰知道呢。

「……會有人來救我嗎?」

一如日本動漫中的電波系一般,他甚至覺得,自己會不會其實是在做一場夢,他的人生都只是巨型計算機中的模擬,自己其實只是一段數據流,但是身體上的痛苦,讓他深深地感受到,這並不是一段游戲的模擬,更加不是計算機的惡搞或者說其他什麼,他是活生生的人,一個內心有著熱血情懷但又想要獲得拯救的人。

英雄和狗熊之間,他跨出了一步,卻又在懦弱和畏懼之前,想要收回自己的腳。

有點後悔了。

可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堅持過來的話,其實……也沒什麼的吧。

涂帆息如是想道。

他不知道身旁的那個可憐蟲會如何,但是他知道自己恐怕是被這個國家的權貴深惡痛絕了吧。

吳登盛氣急敗壞以及猙獰的面孔還在昨天,今天,他就在刑場之前,據說要迎接這個國家歷法的重大節日,而他將會成為國民士氣的一塊墊腳磚。

死不足惜。

「……沒人會來救我……我被拋棄了嗎?」

涂帆息腦袋中的電波在那里顫動著,他的思考越發地頻繁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了什麼,各種奇怪的東西可能都進入了他的大腦,嗚嗚作響,恐怖地扭動著,讓人驚駭莫名,這是個不可捉模的時代,他在英雄和狗熊之間徘徊,卻又這般冷靜掙扎地靜待著死亡。

另類的麻木。

呼呼呼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頭頂劃過……劃破天際的可能是流星,也可能是大口徑的火箭彈。

轟隆轟隆轟隆

一聲巨響,在數萬人的圍觀中,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時候,才會有更加讓人深刻的一幕。

一如當年泰國曼谷股票交易所那樣,給人留下的只是傳說和神話一般的背影。

「啊——」

「敵襲敵襲」

「有敵人——」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到處都是嘈雜,人群突然開始震動起來,接著,開始四散逃竄,那些吃飽了沒事干想要來這里看看如何槍斃間諜的人,當看到殘肢斷臂伴隨著類似節日焰火的爆炸飛天起舞,夾雜著恐懼和嘔吐物,瘋狂地逃竄,如果一個不小心被腳下的石頭絆倒,那麼他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從他背上踏過去的同胞少一些。

一個小男孩,他被踩死了。

烏青發紫的臉,血流不止的七竅,倉皇的人群越過了重重圍欄,開始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逃走,那爆炸聲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一般,有人開了槍,熟悉的阿卡四十七,還有更加熟悉的阿卡七十四。

嗒嗒、嗒嗒嗒……

噗噗噗噗噗

有些打在了木頭上,有些打在了鋼鐵上,血肉之軀自然是倒下,和那些被踩踏致死的可憐蟲一起成為這場瘋狂盛宴的下腳料。

吳登盛在電視機前看到尾焰呼嘯而過,他就知道,出事情了。

席丹瑞的電話讓他驚恐的同時,掛斷之後的暴怒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和平和發展委員會副秘書長吳登盛中將他下達了命令,立刻處死犯人,什麼法律什麼規章制度,去死好了,他要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他腦子有點進水,仿佛忘記了一件事情,來的人……絕非善類。

……

 

「听說你們都是惡人中的惡人?」

   

手中的雙發霰彈槍,爆掉三個大兵的腦袋之後,一把M4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馬克正在大聲地吼叫著,他嘴里咬著雪茄,渾然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兩顆大心髒正在給他提供不可想象的強悍力量,轟隆轟隆的宛如裝甲車碾壓過去,更仿佛這個世界上便是只有他這樣的怪物才能夠橫沖直撞。

霰彈槍的二十四發子彈已經打完,從地上勾起一桿火箭筒, 噠一聲,呼嘯而出,尾焰宛如流星,將高台上的人炸的七葷八素,那些躲避不及的平民,當場在這場瘋狂中死傷無算。

而在另外一處,隔著四百米,似乎有十幾枚火箭彈在同時呼嘯出來的樣子,張賁雙手一邊一個,大略地瞄準了一下,只管開火,沒人知道他們從哪里弄來這麼多家伙並且不被發現,但是當看到這個怪物一腳將一輛小型轎車踹翻當掩體的時候,那些軍政府的大兵們就知道,來的可能不是人。

T64的一百二十五毫米滑膛炮緩緩地轉動起來,似乎要瞄準目標直接來上一發,坦克車內,只有車長和炮手兩人而已,自動裝彈機的機械聲音有一種傻大黑粗的硬朗美感,鋼鐵的力量。

只不過兩個人形怪物移動的速度極快,他們不斷地尋找著掩體。

馬克一手拎起一具身披防彈衣的尸體,一手提著一挺機關槍,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的子彈不停地**出來,身上掛著彈鏈,不停地吞吐著黃澄澄子彈的機關槍生猛無比,一片掃射,這畫面,已經讓全國民眾都目瞪口呆。

他們在獻袈裟節的這一天,確實迎來了一個驚訝,當然,這不是驚喜,而是驚怒。

又或者……是極度殘忍的驚恐?

殺伐果斷的兩頭野獸,呲牙咧嘴地磨牙吮血,嘎,馬克咬下拉環,扔了出去, ,一團火花,死傷無算,整個場面已經到了極端混亂的地步,軍隊和平民不停地擁擠,而暴力分子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這一刻,那些在大街上盯著大屏幕歡呼的外國游客立刻干嘔了起來。

因為他們看到的畫面實在是令人作嘔。

「不行人太多了這樣的突襲也沒用」

馬克大聲地吼叫起來。

張賁的耳機中傳來了他的聲音,不錯,饒是這樣的突襲,也是無法在五千人大軍之中輕松自如地活動,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只有將靠近自己的一切活動的生命殺死,他們才能繼續活動,任何風險都是不值得的。

「坦克」

張賁大吼一聲。

馬克側目看去,空曠的一處,一輛T64坦克已經空了出來,三十噸左右的車體嘎啦嘎啦地移動著,炮塔微微地轉動。

人群已經越來越稀少,地上的尸體起碼破敗,這還沒有算上被重火力直接報銷掉的軍人,吳登盛已經下達了坦克開炮的命令,實際上,他更想讓坦克碾壓過去,但是這里有尸體,如果將尸體碾壓成番茄醬,那就糟糕了。

獻袈裟節的這一天,月圓點燈迎神,似乎並不是那麼輕松如意,死亡會讓人變得無比冷靜起來。

兩人開始高速沖鋒,那些措不及防的緬甸軍人都是被輕松殺死,手槍近距離爆頭,三稜軍刺過身喉頭上一抹,碎裂的喉骨伴隨著血漿就**而出,這一幕十分的華麗。

而馬克更是將一頂大狙拎在手中,他的體力消耗似乎有些快,機關槍已經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大狙一抬,猛地將刑台上的大兵們都點射致死,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想要立刻沖上去給涂帆息來上一發。

畫面已經越來越崩壞,走向了一種畸形和扭曲,沒人想要看到結局,結局不完美。

那些仰光的外國游客,還有目瞪口呆的僧伽們,都是從驚詫到憤怒再到惶恐,那根本就不是人類,兩個怪物。

收割生命如草芥,瞬間就是數十人倒斃一般,速度太快了。

「開火」

「開火」

「開火」

下達了命令,車長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車身,炮手瞄準之後,就是來了一發。

一百二十五毫米的滑膛炮,**出來的火焰更加的絢麗,如此大威力的炮火,比起那些煙花來說,豈不是更加的絢爛一些,更加的好看一些?

兩個巨漢似乎比他們想象的要敏捷的多,這一發失效了。

沒人明白這兩人怎麼就沖著一輛坦克去了,這時候,一個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馬克和張賁爆吼一聲,雙臂陡然變粗了許多,雙手同時按在了炮管之上,滋滋作響的瞬間,那炮台竟然被嘎吱嘎吱地壓了下去,接著嘎嗚一聲,竟然彎曲了下來,這輛人力難以抵抗的工業機器,竟然被詭異地扭曲掰彎。

吼叫聲中,肌肉賁張,血管就像是要爆裂一般,猙獰的眼神在畫面上很是清晰,但是煙霧繚繞,那種戰場廝殺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腦海中。

種種不一而足的感覺。

人群躁動憤慨的同時,又深深地期盼著政府軍做點兒什麼,可是依然沒有做什麼,依然瘋狂著。

轟隆一聲,這輛T64坦克內部發生了劇烈爆炸,火光從縫隙沖**出來,灼熱的氣浪到處都是,整個坦克都在爆炸中平地躍起數米,又落下,咚的一聲,重重地砸出了一個深坑。

而這時候,吳登盛果斷下達了轟殺至渣的命令。

炮火連天,張賁和馬克早就有了決斷,沖向了刑台,煙霧彈越來越多,迷霧陣陣,刑台上,頭套在震蕩沖擊波中掉下來的涂帆息艱難地睜開了他的雙眼,紅腫的眼楮只能眯成一線,通過眼縫來觀看外界的事物,他似乎看不到更多的東西,但是他能感受到,氣浪滾滾,炸彈紛飛,到處都是火焰,那種熟悉的火藥味,真是讓人精神一振。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吳登盛奇跡白話地大吼大叫,天空中,兩架米二十四直升機已經緩緩地飛了過來,但是直升機出現的瞬間,就突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一枚不知道從哪里飛射出來的導彈將那家米二十四直升機機會,另外一架在爆炸中不得不選擇規避,並且尋找可能存在的危險,當然,他們不會知道馬克只有一枚這樣導彈,安裝的極為隱秘,能夠在吳登盛的眼皮子底下做這麼多零碎的事情,也足可見仰光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嚴進寬出。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明明只有兩個人」

吳登盛大吼起來,接著卻有更加激烈地吼道︰「可惡……這是怪物嗎?怪物嗎?」

一把大砍刀將一個提槍沖來的戰士砍成了兩截,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聲,四面八方黑色綠色的軍裝士兵,數以千計地要包圍這里,看上去似乎已經沒有了退路。

但是,馬克和張賁按下了遙控裝置,滴的一聲響之後,天空中傳來密密麻麻的嗡嗡聲,呼呼呼作響,接著是一排劇烈的爆炸,地上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遙控汽車,當然,它們都已經失控了,馬克和張賁根本就沒有控制它們。

因為它們上面都裝著炸藥。

轟隆轟隆轟隆,爆炸此起彼伏,扔了不知道多少個煙霧彈,涂帆息感覺到有人將他抓了起來,眯細的眼楮努力睜開,當看到來者之後,涂帆息整個人都想要大聲地吼叫起來。

他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激動過,精神亢奮之處,掩蓋了劇烈的疼痛。

「走」

馬克手中提著一挺重機槍,嘴里的雪茄早就不知道吐到哪里去,噠噠噠噠地掃射,煙霧中不斷地有呼喝的士兵在那里叫喊著什麼,接著整個刑台崩塌,爆炸聲傳來,煙霧之中,正發生著什麼,還不得而知,但是空氣中彌漫的除了火藥味,還是血腥味。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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