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舞月明 第八一七章 話語權

作者 ︰ 秋天里的老玉米

第八一七章話語權

「流星城是不一樣,他們不吃烤羊腿!風聲,到處都是,你自己听吧,嘿嘿,木缺,和我們也不一樣。」

朱玉北一臉無奈,揮手撤去了隔音罩。

整個岐山境,至少是在鳳鳴山地區,大家都相信祖宗和先人,都天經地義把每個人的生命看成是家族這條長河的一朵小浪花,人死之後,靈魂有自己的歸宿,也許還有別的神明,但朱玉北對這些沒有特別關心過,他生活的忙忙碌碌,有無窮無盡現實的「俗事」和挑戰,關于靈魂的問題,也許很重要,但還是等等再說吧。

朱玉北知道鳳如山也不擅長這些,或者說,沒時間去研究這些,有慕容雪菲和林飛鳳,已經夠他頭大的了,而他自己,則是對如何烤出一條完美的羊腿更感興趣。

隔音罩剛一打開,一陣嘈雜的聲浪撲面而來。

「老鄧,這下他媽的飛雲山的土匪發了,這一輩不用發愁了。」

「飛雲山的土匪?老曹你太高估他們了,听說當時有十多名金丹,才攻破了廖家的護山大陣,就憑飛雲山那幾個上不得台面的小丑,寶庫雖好,他們最後能有口湯喝、兩根骨頭啃啃就不錯了。」

「廖家完了,不僅少了廖這個主心骨,最大的寶庫被洗劫一空,我估計旁邊的幾家正磨刀霍霍呢。」

「嗤!飛雲山不過是前台的傀儡,真正動手的血月聯盟,不知道廖家怎麼會惹上這群魔鬼!」

「不會吧!血月聯盟雖然行事不講究,也不會胡亂濫殺無辜啊!這不是他們的風格啊。再說,廖家的低階修士損失也不大,不像是傳說恐血月聯盟怖血腥的手筆。」

「什麼不會!血月聯盟本來就是一群毫無人性的暴徒,不濫殺無辜,他們憑什麼吸引大家的眼球,堂堂正正,曉日宗會收拾不了這一群陰溝里的臭蟲!」

「就是,搬空廖家的甲字倉庫,就算廖家都是死人,你算算要多少儲物袋,要出動多少人手,就飛雲山那幾苗小貓小狗,累死他們也拿不完啊!」

「胡說,根本不是血月聯盟,我老婆外公的妹妹隔壁鄰居他三姨的孫女婿的師弟在和生堂親眼目睹了整個事件的過程,是廖凌燕,廖的小孫女,有名的魔女,強買強賣,欺人太甚,不小心踢到了鐵板上,後來才,……。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和血月聯盟沒有半塊靈石的關系。」

「老張,你太天真了,和生堂廖凌燕該死不假,但那位老兄是專門找茬去了,就算廖凌燕溫柔可愛的和兩歲的小女孩一樣,他也會找另外的借口,……。」

「唉,廖凌燕該死,殺了廖凌燕一個好了,現在倒好,廖凌燕活得好好的,廖倒是翹翹了,說到底還是為了殺人越貨。這群挨千刀的,誰知道他們下一次會在什麼地方再來一次。每個人都跑不了,成天提心吊膽的,這下我們臥龍山脈沒好日過了,……。」

「流星聯盟不管管嗎?」

「怎麼管?派戰部過來!這群喪心病狂之徒,從來不會正大光明的站出來,……。」

……

鳳如山精神一陣恍惚。

在臥龍山脈,如此洗劫一個小家族雖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他和朱玉北的順勢搶劫之舉。怎麼就變成了血月聯盟精心策劃的恐怖襲擊了呢!

作為一個小家族的實際掌控者,或者說名義上的領導者,他本能的對恐怖襲擊之類的字眼過敏。

沒有任何勢力喜歡恐怖組織,傳說就是在最著名的恐怖組織,在他們自己控制的地盤內,人和人之間,也是講規矩的,而且很講規矩。

……

「師兄,外面風聲不對呀,怎麼一夜之間,廖家的事全部賴在了我們血月聯盟的頭上!好像流星城幾家著名的媒體也有類似的宣傳報道。」

施茜自然知道,他們只是暗暗鼓動飛雲山的流匪敲打一下廖家的的商船,根本沒有直接插手,廖的死更是完全不知情,這飛來的「戰果」,她根本不想要。

「木缺這一手玩得漂亮!這是逼我在臥龍山脈和他較量一場,嘿嘿,師妹,調劉武和張念的小隊過來吧。本來想看戲的,想不到最後還是要上台唱兩嗓,這個胖,倒是抓住了我們的短處。」

在曉日宗的流氓恐怖組織名單,血月聯盟名列第一,血月聯盟打擊曉日宗,也確實可以稱得上不擇手段,可以說百無禁忌,但對于曉日宗之外的勢力,血月聯盟還是盡力扮演一個守規矩、負責任的角色,他們不想成為一個過街老鼠,沒有人想成為過街老鼠。

木缺經過精心的策劃,突然把廖家描繪成一個恐怖襲擊的受害者,無疑是血月聯盟不願意看到的,對他們的名聲損害很大,如果處理不好,對鄧臘本人在血月聯盟內外的威望更是一大打擊。

不過即使明白了木缺的算盤,鄧臘卻找不到合適的反擊手段。

作為一個地下組織,引導,或者說控制,或者說利用,公眾輿論,是他們天生的短板,在有效的利用、影響媒體的渠道上,血月聯盟和曉日宗相差何止千里,即使是流星城內的媒體,血月聯盟的影響力也小的可憐。

「好。不過師兄,一下把張念和劉武兩個小隊都調過來,估計要影響他們在無涯海方面的動作,哥舒遠恐怕心里會有些想法。」

張念和劉武小隊,是鄧臘手下戰力最為強悍的兩個小隊,無涯海方面的斗爭正如火如荼,一下抽調兩大主力,負責無涯海方面的哥舒遠,肯定不會舒服。

「師妹,這也沒辦法。只有在臥龍城直接打疼木家,才能挽回影響,……,哥舒遠,嘿嘿,我親自寫封信給他解釋一下吧,希望他能理解。」

剛剛下了讓哥舒遠在無涯海全力攻擊的命令,沒幾天就抽調他手下的精銳,如此朝令夕改之行,鄧臘也不願意,但兩害相權取其輕,說不得,只好委屈一下哥舒遠,同時還有他自己了。

哥舒遠,並不是很好安撫。

只要他們在臥龍城區域取得了對木家的戰果,那麼廖家的事,就會被看成暗夜流星和木家斗法的「手段」,或者是小插曲,或者是「池魚」。

廖家自不量力,摻乎進他玩不起的游戲來,純屬咎由自取,普通修士,或者說公共輿論,對廖家的同情,或者說對血月聯盟的痛恨之情,也就不會那麼強烈。

而對于這種程度的牽連「無辜」之行,或者說名聲,血月聯盟並不忌憚,也很習慣。

「師兄,你說是誰劫掠了廖家的寶庫?此人行事如此干淨利索,不是個簡單人物,背後的勢力更是所謀不淺的樣,師兄要小心些。」

洗掠廖家倉庫的過程,市面上流行的不下十個版本,施茜卻能夠確定,動手的,從頭到尾只有一個金丹,如此高效的行動,意味著多麼龐大的情報支持,施茜心一清二楚,唯其因為清楚,才真正感到可怕。

別的不說,僅就把甲字倉庫之的東西全部搬空,絲毫不留,所需要的儲物工具這麼一個細節,就說明了很多事情。

「呵呵,師妹,此人不足慮。就算真有此人,我料定他只是運氣好,適逢其會罷了,而且此人要麼是貪財,要麼是力有未逮,我們要考慮的,主要還是木缺。甚至廖死沒死,廖家的倉庫是怎麼回事,都尚未有確論,也許這根本就是木缺順勢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這個胖,玩這一套從來都是詭詐難測,不可以常理度之。」

鄧臘輕輕的搖搖頭。

多年暗與曉日宗周旋的經歷,讓鄧臘見識了太多的陰謀詭計,比木缺「自己」「劫掠」廖家更離奇、更不可思議的手段,他也不是沒有親身的感受。

「木缺為逼迫我們正面現身,也可謂不擇手段了。」

對鄧臘的推測,施茜心里其實不以為然,但她盡到了自己的職責,卻不會再喋喋不休。

對曉日宗,在公眾面前,血月聯盟沒有話語權,她在鄧臘跟前真正的話語權,也有限的很,即使鄧臘有時忘記了這一點,施茜心里卻清清楚楚。

……

「玉哥辛苦了。玉哥能在幾十年間在流星城內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讓小弟自愧不如啊!」

「木玉不聲不響,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手腕卻厲害之極,這樣一個人物,卻都被大家忽視了,嘿嘿,也許不是忽視,他只是以前沒有機會而已。」

此次對廖家被「血月聯盟」襲擊之事大肆宣揚,雖然是木缺的主意,但具體施行,自然是木玉這個「地頭蛇」在負責,效果之好遠超木缺最樂觀的估計,讓他不得不對木玉這個木家相對的「邊緣人物」刮目相看。

「呵呵,為家里出力,是每一個木家弟分內之事,幸好結果還算不錯,不過代價也不小啊。」

木玉卻不太願意和木缺這等大紅人走得太近,當然,他也不會故意和木缺過不去,從木安城初到流星城之時,他還有一點被發配的屈辱和不甘,但幾十年獨自掌控一方局面,雖然局面很小,也讓他對木家的核心人物,有了自己的認識和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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