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嘯 第二百九十二章︰事態激化(上)

作者 ︰ 十二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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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素沒有世界末日覺得很慶幸滴分割線——

奧雲這一招之下,殺掉了至少四十多人。可是如此強招,對于奧雲來說負擔同樣極重。收式之後他馬上就感覺到一陣虛弱,仿佛賊去樓空,甚至連站也站不穩當了。就在此刻,「黑暗牢獄」陡然急聲大喝道︰「趴下!」聲尤未落,銳器破空之聲刺耳疾涌,寒意沿著脊髓一下子傳遍了奧雲全身上下。武者本能激發出身體里最後幾分潛在力量,推動他按照「黑暗牢獄」所提醒的那樣一下子趴在地上。

先後只差了半秒,一道薄得幾乎透明的鋒利刀刃從奧雲頭頂劃過,切斷了他幾睫/頭發。是由「雷邪劍」所發射出來的「蟬翼刀」。發刀者並非其他人,正是姚家兄弟之中的老二姚覺刀。

姚家兄弟剛才滿功率開動「雷邪劍」發動攻擊,導致自身體力被抽取得幾乎一干二淨。不過體力這種東西,終究是只要稍微休息過之後就能自動恢復的。已經過去了這麼好幾分鐘,恢復的體力雖然不足以支持他們和奧雲戰斗,可是用來救人,卻也絕對足夠了。

姚覺刀這一刀,其實意不在傷人,只在拖延。抓住這個大好機會,姚家兄弟之中的老大姚刀覺著地打滾,將邗缸一把抱起來搶走,隨即魚躍飛撲,「乒乓∼」地撞穿了貴賓包廂的玻璃幕牆,向著下方聚集了數以萬計「黑衫軍」成員的球場沖出去。緊接著,姚覺刀也追隨了他大哥後塵。等到奧雲重新爬起來的時候,那三人已經去如黃鶴,再也追不回來。

奧雲懊惱地重重揮拳砸落地面。然而拳未落地,驟然又是「轟∼」一下震響炸裂。包廂的另一側牆壁被無儔巨力狠狠撞穿了個大洞。羅比和鐵馬相互糾纏著又再現身。兩人纏斗正烈,誰也顧不上四周情況了。電光石火之際,兩位少年武神各自怒目相向,四臂疾探同時轟出殺招。挾帶熊熊烈火刀氣的雙掌,以及吞雷吐電的拳與爪一齊擊在彼此身上。激烈劇痛鑽心而來,登時令兩人五官扭曲,宛若惡魔。迫不得已,彼此同時向後反震分開,連翻帶滾地將距離拉開至十步左右,隨即一齊委頓在地,張口吐出大蓬殷紅血漿。

仇恨確實能夠挖掘出人類潛能,憤怒也可以增加招攻擊殺傷力。但不管再怎麼挖掘增強,終究也是有極限存在的。事實已經證明,羅比和鐵馬的實力對比是半斤八兩。真正想要分出勝負生死,那可不是一、二個小時就能解決得了的。而問題就在于,眼下絕對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讓他們慢慢消耗。刺耳警鈴聲仍在不斷尖叫,月兌離包廂沖到了外邊去的姚家兄弟,其呼喊求援聲也通過那股倒灌而入的狂風,清清楚楚傳入耳中了。還有,剛才被奧雲所干掉的保鏢,只佔全體保鏢之半數。另外五十多人的紛雜腳步聲也已經越來越近。顯而易見,形勢之變化,正朝著對奧雲羅比他們不利的深淵急速滑落!

羅比和鐵馬,彼此間便存在著不能化解的血海深仇。而羅比更加發過毒誓,假如自己不能親手報仇的話,那便誓不為人。所以剛剛才一開戰,他已經要求過奧雲和「黑暗牢獄」不要插手,企圖依靠一己之力去擊殺仇人。然而眼下情況危急,四面八方傳來的各種聲音,都表明了「黑衫軍」的後繼支援正源源不絕,前赴後繼地趕過來。那麼……到底該怎麼辦?

要知道,羅比奧雲還有「黑暗牢獄」可不是藍海或白愁那種頂級強者,甚至克豹和剎加等一流強者之水準,他們也難以望其項背。所以最傳統的「人海戰術」,依舊可以對他們產生作用。繼續任憑羅比和鐵馬無休止地糾纏下去,後果必定會被敵方大隊人馬包圍,到時候他們這三個人,誰也休想能夠逃出生天。所以究竟該怎麼辦?涼拌!羅比能不能親手報仇只屬小局,三人生死才是真正大局。為了顧全大局,說不得,只好讓羅比犧牲一下個人利益了。

這並非奧雲的想法,更不屬于羅比的想法,而是「黑暗牢獄」的想法。即使身為火星十大武神之一也罷,「黑暗牢獄」的性格,卻絕不似其他異變強者一樣好勇斗恨,反而恰恰相反。保守、畏縮、怕惹事,幾乎毫無進取之心。形勢只須稍有不利,他立刻就會扮演起「縮頭烏龜」這種不光彩角色。而「天羅地網真空罩」這著獨門絕招,就是他內心的最佳寫照。眼看形勢不利,他第一個就打起了退堂鼓。不管三七二十一,「黑暗牢獄」扯開嗓子,心急火燎地大聲喊道︰「奧雲,去殺了白天高!趕快去啊!殺掉他,然後我們趕快撤退。那個什麼邗缸逃走了就讓他逃吧。有被我困住的這個胖子,咱們足夠交差了。」

奧雲剛才出動強招殺斃四十多名司令級強者,因為過度消耗而暫時呈現出月兌力狀態,這時候也僅僅只恢復到了可以勉強行動的狀態。但縱使身體疲累欲死,卻也沒有受傷。生死關頭,自有潛能涌現。他深深吸了口氣,搖搖晃晃地身體站起,邁步走向鐵馬。右手握拳蓄勁,殺招隨時一觸即發。

厲招火拼,兩敗俱傷。羅比和鐵馬迫不得已,此刻正各自正盤膝跌坐地上,全力行功自療,以圖盡快恢復行動能力。面對奧雲的威脅,鐵馬根本閉目不理,爭分奪秒地進行「細胞重組」。羅比卻陡然睜開眼楮,凝聲道︰「奧雲,住手!別听‘黑暗牢獄’胡說八道!白天高即使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此話一出,「黑暗牢獄」當場氣急敗壞,也顧不得羅比是藍海徒弟,身份比自己更高的事實了。他破口大罵道︰「你才是胡說八道。仇人死就死了,究竟怎麼死的,卻又有什麼分別?什麼屁仇,報不報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听听外面那些聲音好不好?為了自己可以親手報仇,你要把我們統統都拖下水害死啊?他媽的,別以為你是藍海大人的徒弟。別人就得什麼事都讓著你。要死你自己死好了,老子可不奉陪!」

羅比眉宇間明顯流露出幾絲怒氣,但他尚算理智,並沒有被怒火和仇恨蒙蔽了頭腦。當下也懶得和「黑暗牢獄」辯駁對罵,沉聲道︰「奧雲,白天高是我的,你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傷害他半根寒毛。不過今日就暫且作罷,留著他那條賤命,下次再取好了。帶上‘黑暗牢獄’,然後咱們趕緊走。」話聲才落,他將「刀」當成拐杖般使用,顫顫巍巍地竭力支撐著站了起來。

羅比一心要報仇沒有錯。但他同樣沒有被仇恨沖暈頭腦,執著堅持非要在今天報仇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種簡單道理,羅比怎麼可能不懂了?更何況此行出發之前,藍海曾經對他千叮萬囑。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首先都必須保證奧雲的安全。對于羅比來說,自己一身本身都是藍海所賜予,所以師父的吩咐,優先度絕對更在報仇執念之上。故此羅比當斷則斷,眼見事不可為,馬上果斷決定放棄。

意料之外變化,霎時間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怔。尤其「黑暗牢獄」,更加喜出望外,腦子里完全不假思索,說話聲已經月兌口而出,大聲贊揚道︰「拿得起更放得下。羅比少爺,你果然有大將之風。我老黑服你了。哈哈,老黑我就知道,羅比少爺你絕對不會那麼不顧大局的。剛才只是和少爺你開個玩笑罷了,少爺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啊,哈哈,哈哈哈∼∼」笑聲歡暢自然,竟沒有絲毫干澀生硬之處。

如此行為,簡直毫無節操。不過只要想想「黑暗牢獄」來自那里,也就釋然了。對于一名火星異變人強者要求節操,毫無疑問,那是強人所難的舉動吧。正因如此,所以羅比對此也不以為意。他深深吸口氣,強行壓榨出幾分體力,然後走近那面剛才已被姚家兄弟撞破了個缺口的落地玻璃幕牆,隨手連續急劈幾刀。

無聲無息之間,缺口赫然被擴大至三米方圓。凜冽夜風呼嘯倒灌而入,帶來了外面更加清晰的呼喝咒罵之聲。羅比也不管這些,只是從腰帶暗格之中取出個微型遙控器,按下啟動鍵。兩點紅光立刻從雲端之上亮起並飛速射出,奔向了地面處那召喚信號發射的源頭。

彈指剎那,兩部浮空飛碟在包廂之外的半空中嘎然懸停,靜靜等候召喚者將自己使用。那邊廂,奧雲則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黑暗牢獄」身邊,雙臂同時用力,叫聲「起」。整團重量超過五百公斤的大肉丸子,當場被他舉起來並扛上了肩膀。少年更不耽擱,率先踏上浮空飛碟,緊接著就是羅比。下個瞬間,紛雜腳步聲已然沖到近前。三十多名司令級強者同時涌現入包廂。還未等他們看清楚這里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轟∼」一聲震耳怒吼響起。兩部浮空飛碟齊齊加速直沖雲霄。所有人都對之望塵莫及,只能徒呼奈何了。

盤坐地面的鐵馬睜開眼眸「呼∼」地長長吐出口濁氣。他挺身站起,抬頭凝望著浮空飛碟離開的方向,咬著牙齒憤憤一跺腳,不由分說反手就是「啪∼啪∼」兩個耳光,正好抽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兩名司令強者面上,咆哮大罵道︰「飯桶!居然到現在才來?你們他媽/的就是一群屬烏龜的飯桶!先前搶錢干女人一個二個爭先恐後,要你們做正經事就磨磨蹭蹭,本少爺養著你們這群飯桶還有什麼用了,嚇?」

這群司令級強者們,全屬于邗缸那隊精選保鏢的成員。他們身份太低,所以不知道「黑衫軍」成立的真正意義,更不知道鐵馬的真正身份。但盡管如此,邗缸和姚家兩兄弟在鐵馬面前乖順得活象孫子似的模樣,他們卻人人都親眼見過了。再加上鐵馬武神級強者在氣勢上對他們這群司令的壓制,所以即使被罵個狗血淋頭,卻沒有人膽敢開口抗議。至于被抽了耳光的那兩人,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了。

「鐵馬,你消消氣,先別激動。」勸慰聲之中,人群往左右分開,顯露出說話者的廬山真面目。他擁有一頭剃成板寸模樣的金發,五官爽朗,神色凝重。並非別人,正是出身風族,並且和鐵馬一樣,從小拜在明道武神門下學藝的拿度。當年風族滅亡後,他曾經和鐵馬一起發誓要重建風族。為此,他和鐵馬一起進入試合館拼命鍛煉自己。在那段時日里。兩師兄弟相互扶持,完全是生死與共的交情。如果說,在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是鐵馬肯無條件信任他的話,那麼這人肯定不是白無邊,而只會是拿度。

縱使正在暴怒之中,但看見是拿度過來,鐵馬當場便收斂了幾分怒火。他恨恨一揮手,吩咐道︰「關掉那該死的警鈴,他媽/的簡直吵死人了。邗缸呢?讓他趕緊回來見我,然後你們這群飯桶統統都給我滾蛋!」

「都听見了吧?還愣著做什麼?該干什麼的,就趕緊去干啊。」拿度揮手呵斥了幾句,那群黑衣保鏢們人人如蒙大赦,趕緊一窩蜂離開。片刻之間,包廂內就只剩余了他們兩師兄弟。拿度回首環顧四周,皺眉道︰「是羅比?居然連能量也被抓走了,他的本事進步得可真快啊。」

「那死淨種固然進步不少,不過也只和我半斤八兩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夸張。」既然沒有外人在,鐵馬也不繼續硬撐了。他一/屁/股重新坐回地上,冷笑道︰「真正有本事的,是個異變雜種。我草!那家伙竟然能把自己的身體變成好象餃子皮一樣,直接就把能量包進去困住了。否則的話……哼,等到水星計劃成功之後,我一定要去火星走一趟,將這種令人惡心的畸形怪物統統滅個絕種!」

拿度雙眉扭緊,凝聲道︰「羅比肯定是帶能量回去見藍海了。關于整個計劃的所有詳細情況,能量全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在藍海面前,他也絕對沒辦法隱瞞得了什麼的。那麼……事情難辦了。」

鐵馬也苦惱地嘆了口氣。沉默半晌,他緩緩道︰「計劃已經進行到現在這個地步,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否則我們之前的投入就統統都打水漂了。沒辦法,加緊進行第二方案吧。另外,也要立刻聯絡西聖通天號。必要時候,讓它強行降落並接納月球人進入。只要行動夠快,藍海絕對來不及阻撓我們。」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拿度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先前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西聖通天號停泊在金星軌道附近。即使現在就發訊號進行聯絡,而飛船也不作任何耽擱地立刻出發,至少也要等待七十二小時之後它才能到達。唉∼∼夜長夢多啊。」

「三天時間,那不是剛好嗎。」鐵馬不以為然地道︰「組建水星教,讓那兩個月球女人當教主的事,咱們加緊步伐進行。最遲明天這個時候,就能听見她們領頭唱聖詩的歌聲了。接下來再用四十八小時鞏固信仰,快刀斬亂麻,正好免得有參加暴/動的月球人因為胡思亂想而看出破綻。小心一點,應該沒問題的。哈哈∼∼說起來,也幸虧羅比那蠢貨只帶走了能量。如果他帶走邗缸的話,缺少這條地頭蟲幫忙,咱們想要組織起水星教,讓月球人都真心盼望離開月球投奔水星,可就沒這麼容易了。也算不幸之大幸吧。」

※※※※※※

銀月大球場之中所發生的這連串激戰,雖然聲勢不小,死人也不少。但由于各種客觀原因限制,所以到最後,便只有邗缸、姚家兩兄弟、鐵馬、拿度等區區五名當事人,能夠知道事件的全部情況。即使同樣駐扎在大球場里面那些「黑衫軍」,他們對于事情的了解,亦僅僅只局限在「曾經有月球政府的人,闖了進來大鬧一場」這個層次而已。再進一步,便已經是他們無法接觸之機密矣。

大球場作為目前南巴吐城「黑衫軍」的大本營,能夠在這里駐扎者,全是有相當身份地位者。至于大球場以外那的「黑衫軍」,那便絕大部分都屬于後來才加入,純粹只為暴/動而暴/動,連「討還公道,解除禁令」這句口號都喊不順暢的普通平民貧民。白天一整天到處殺人放火奸/婬/擄/掠,享受了以往循規蹈矩時絕對享受不到的美酒美食美女,他們的情緒都前所未有地亢奮。也因此,當他們一合眼之後,就立刻睡得死死的,哪里還能知道其他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使知道,多半也是懵懵懂懂,漠不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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