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嘯 第一百一十四章︰籌備

作者 ︰ 十二龍騎

「天星堡」,藍家在藍國的大本營,同時也是藍海度過童年和少年時代的地方。在初起晨曦照耀之下,這整座宏偉而優雅的城堡,就仿佛通體都是使用黃金打造的一樣,散發出璀璨金光,可謂美不勝收。

從磁懸浮地上車的車廂里走下來,藍海駐足凝立,抬頭仰望。無數影象隨之從腦海深處逐一泛現,令人不期然地便產生出一種深切懷念的感覺。這是屬于過去的記憶,同時也是現在的記憶,是只屬于藍海一人獨佔的記憶。也正因為這些記憶,才讓藍海真真正正地感覺到了,一份「家」的氣氛。

大門打開,迎面走過來的那條身影婀娜裊婷,明顯屬于女性所有。再凝神仔細觀望,赫然正是秋夜。今天恰好輪到她負責在「天星堡」進行值衛。而在事前沒有得到通知的情況下,忽然就有輛地上車駛過來停泊在大門外,這種情況並不常見,所以秋夜才特地過來察看究竟。一瞥眼之間,突然看見是藍海,她禁不住又驚又喜。連忙加快腳步迎上前來,揚聲道︰「藍海大人,您總算平安回來了。藍姬大人她……」

說話未完,秋夜忽然就停住了腳步,眉宇間的驚喜之意,比起看見藍海時候更加強烈了至少十倍。因為地上車的車廂內,又有另外一人走下。火紅色微卷長發、古銅色肌膚、充滿野性侵略味道的五官,外加上那成熟而火爆的身材,赫然正是秋夜的同性/愛人,黛安娜。

那天晚上,黛安娜和自己纏綿之後又去秘密會見段霹靂的事情,秋夜完全不知情。所以當前兩天,她听說自己的同性/愛人竟然因為涉嫌和凶獸門徒有勾結,而被視為潛伏間諜進行追捕的時候,秋夜簡直驚得目瞪口呆。這段時間以來,負責追捕和審查間諜的裁判所可謂氣焰滔天。已經有好幾位天王級人物被抓了進去,然後就再也沒有下文。所以秋夜心急如焚,立刻就趕去裁判所想要替黛安娜證明清白。

很可惜,秋夜僅僅只是位第三級的天王,地位雖然已經算得上不低,卻同樣高不到哪里去。所以裁判所根本沒人听她的辯護。無可奈何,秋夜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藍姬天王身上,企圖企圖請求藍姬天王出面去保住黛安娜。但是藍姬正滿腔心煩意亂,哪里還有心思去多管閑事?故此,最終秋夜也只能失望而歸。

但就在她已經絕望的這個時候。黛安娜竟突然平安無事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秋夜喜出望外之余,更加有幾分難以置信的不真實感。短暫的驚詫過後,她立刻急不及待地快步沖上來,一把摟住自己的同性/愛人,尖聲叫道︰「黛安娜,妳沒事?裁判所那邊終于搞清楚真相,還給妳清白了嗎?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裁判所那里,根本沒什麼清白。只要被他們抓進去了,就統統都是有罪的。」黛安娜尤有余悸地苦笑了一下,隨即續道︰「要不是藍海大人,我這次可真要完蛋了。」

秋夜用力點點頭,心內充斥了極度感激之意。她轉身過來,向藍海深深鞠躬,用最懇切的語氣凝聲道︰「藍海大人,黛安娜是我最好的朋友。您幫了她,簡直就等于救了我半條命。謝謝,非常謝謝!」

「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需要道謝了。」藍海頓了頓,道︰「裁判所那邊我已經打了招呼,今後那邊不會再過來找黛安娜的麻煩。不過她以前的職位是沒有了。嗯∼∼就暫時留她在‘天星堡’吧。至于具體職位,秋夜妳看著辦就是。對了,姑姑她人呢?應該在家吧?」

秋夜站直了身體,答道︰「是。藍姬大人這幾天都沒有出門。現在應該在書房里。」

藍海還沒說話,地上車的車廂里又走下來一個人,正是剎加。他向秋夜和黛安娜分別瞥了一一眼,叫道︰「老表,要談情說愛也不急在一時。咱們先辦完正經事再說。走走走。」不由分說,就扯起藍海就走。

先前在「中心塔」里,剎加被藍海開解了一番。雖然說對于自己大哥剎亞的行為和態度,還是未能完全釋懷,不過總算也恢復了幾分之前的樂觀和不羈,心情也重新開朗起來。所以才走得十七八步遠,剎家二少爺就忍不住湊過來,擠眉弄眼道︰「嘿,老表,原來你喜歡玩雙飛的,可真是看不出來哈。秋夜不用說了,那是連我都幾乎心動的美人。另外那個黛安娜也不錯。嗯……36d,還是38d?不管怎麼說,都真他媽夠大的。揉起來一定爽死了。不過我听說她似乎和段霹靂那個撲街仔有些瓜葛哦。照我看吧,即使她不是什麼間諜,但也肯定早就被上過。這種二手貨色,老表你也有興趣?」

「什麼雙飛38d,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藍海沒好氣地瞪了剎加一眼,道︰「你沒看出來嗎?秋夜和黛安娜……嗯……她們有些關系的。看在秋夜面子上,別說什麼二手貨的話好不好?」

「切,我講實話而已。老表你不喜歡就不說。原來她們是‘拉拉’啊那不是正好?玩起來還可以更加有感覺呢。」雖說同性/愛人這種事,是被藍國法律明文禁止。不過那畢竟已經是好幾十個世紀之前制定的法律了,所以剎加完全不將它當成一回什麼大事。他頓了頓,忽然咬牙切齒道︰「剛才我說錯了。段霹靂那個撲街仔,這次害得我們雞毛鴨血,事到臨頭卻自己拍拍走人了,實在可恨。黛安娜是他的女人,這個正好。老表,把這個女人交給我怎麼樣?就當是稍微出口悶氣,老子非把她草個死去活來不可!」

「夠了。你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犯得著跟個小女人這麼計較麼?我看你報復段霹靂是假,乘機想佔便宜才是真吧?」藍海沒好氣地潤了這表兄兩句。又續道︰「要玩女人以後再說。先去見姑姑吧。」說話之間,他刻意加快了步伐,穿過平整草坪,走進了「天星堡」的主樓之內。剎加則低聲嘟囔著什麼「還沒娶人過門就懂得先護著老婆了,以後一定是個妻管嚴」諸如此類的莫名其妙說話,在後面緊追了上來。

「天星堡」地方雖然大,可是對于兩老表來講,卻是再熟悉不過了,可以說閉上眼楮也不會迷路。片刻之間,兩人一起來到藍姬的私人書房之前,伸手敲了敲門。門後面傳來一把無精打采的聲音,道︰「我有些不舒服,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天大的事情,也以後再說吧。」

「小姨,我是剎加。」剎家二少爺回頭看看自己老表,笑道︰「妳覺得不舒服嗎?正好,我帶了劑萬能靈藥過來呢。這劑藥神妙非常。小姨妳甚至用不著吃,單單看一看就什麼病也沒有了。啊,忘記說了。這劑藥的名字,就叫做‘藍海’呢。」

「海兒?」話聲才落,房間里驟然傳出一聲驚呼。緊接著,整扇精致華美的雕花紫檀木門扉,就在「喀嚓∼」裂響聲中徹底月兌離門框,竟是連正經開門都等不及,直截了當就被用力扯了下來。門扉一倒,藍姬立刻就現出身形了。她雙眼發紅,用力摟住了藍海,立刻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剎加聳聳肩,繞開他們兩個,徑自進入書房里面區,熟門熟路地從冰箱里面取出瓶帶汽的淡酒,在沙發上坐下來開喝。

藍海反臂也樓住了藍姬,心潮激蕩之下,一時間更想不出自己可以說什麼話。到了最後,也只是嘆氣而已。無論如何,藍姬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和最愛自己的人,至于自己和她究竟是什麼關系,是姑佷,抑或母子?應該怎麼稱呼對方才合適……這種小事,看來已經無關重要了。

良久良久,藍姬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眼淚。她也沒問藍海這幾天來在巨鯊天王哪里過得怎麼樣之類的問題,只是稍微退開兩步,仔細端詳著藍海。藍海稍覺有些尷尬,柔聲道︰「姑姑,不用再看了。我好端端的,沒穿也沒爛。啊,咱們進去坐下再說話吧。有些重要事情,是必須讓姑姑妳出面幫忙的。」

藍海平安無事地歸來,藍姬整個人也隨之徹底恢復清醒,不再像之前那樣無精打采,猶如夢游般神不守舍了。她點點頭,拉起藍海走進書房坐下,問道︰「究竟是什麼事?」

藍海抬起頭來,和剎加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確鑿證據可以證明剎亞曾經出手加害過藍海,而他也沒有直接承認過什麼,只是隱約指出了藍、剎家兩家未來可能因為利益沖突而分道揚鑣罷了。所以藍海和剎加事前已經商量過了,最好的應對辦法,是根本不提這回事,改從其他地方入手。

所以此時此刻,藍海就習慣性地深深吸了口氣,停直腰板凝聲道︰「是關于藍國前途的大事。眾所周知,自從二十年前巨鯊從‘天王之王’的位置上退下來之後,我們藍國就始終沒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領袖存在。雖說本來也已經決定好了,要在半年之後舉行‘聖戰’,重新挑選出新的‘天王之王’,但是現在被段千山大鬧了這麼一場,國內人心惶惶,大家都非常不安。所以我和剎加商量過之後,都覺得要想盡快結束混亂安定人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舉行‘聖戰’。姑姑,妳怎麼看?」

「提前舉行‘聖戰’嗎……」藍姬一雙柳眉相互扭結,忽然間像想起了什麼似地,急聲問道︰「海兒,你別瞞姑姑。是不是巨鯊他強迫你這麼說的?他……難道他想要再次統治藍國?」

藍海實在有點啼笑皆非,搖頭否定道︰「不是不是。姑姑妳別胡思亂想。這事和巨鯊完全沒有關系,他也沒有意思要再次參加‘聖戰’。其實巨鯊這個人,根本不喜歡統治什麼。他真正想要的,只是尊重而已。只要可以有適當的尊重,那麼巨鯊其實很好說話,咱們不用顧忌他的。」

巨鯊天王其實暗地里很喜歡藍姬,但藍姬卻因為當年的事留下了心理陰影,對巨鯊天王畏如蛇蠍,避之惟恐不及。听見說與他無關,藍姬這才稍微放心。她輕輕舒了口氣,若有所思道︰「和巨鯊沒有關系就好。嗯……提前舉行‘聖戰’嗎?應該沒有問題的。海兒你說得對。我們藍國已經二十年沒有‘天王之王’了。現在又恰逢非常時期。進行‘聖戰’選舉,確實可以安定人心,鼓舞士氣。那麼,剎亞怎麼說?」

「我大哥他當然同意了。」剎加搶著回答道︰「當上‘天王之王’以後,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大力提拔自己人嘛。這樣的好事,他怎麼可能不同意?何況自從得回剎道祖先的神兵‘天王劍’以來,大哥更加意氣風發。嘿,在我看來,大哥可能早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天王之王’啦。」言語之間,一股極力壓抑的不滿之情,赫然再也忍不住地洋溢于眉宇之間。

藍姬顯得憂心仲仲,嘆氣道︰「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最後有資格爭奪‘天王之王’寶座的,也就只有海兒你以及剎亞兩個人罷了。你們都修煉上了二十五萬匹,本來應該可以打個平手才對的。但是剎亞他有了‘天王劍’助陣,確實如虎添翼。如此一來,海兒你奪取最後勝利的機會率,可就要大大下降了。唉∼可惜我們藍家祖上並沒有傳下來什麼神兵,否則的話,海兒你把它拿去對抗‘天王劍’,那就不至于吃虧了。嗯……不行!為了公平起見,我一定要在召集會議上提出議案。這次的‘聖戰’選舉,所有人都必須赤手空拳迎戰,不準帶任何武器。否則的話,就當違反規則,自動開除參賽資格。」

※※※※※※

二十四小時之後,藍姬離開「天星堡」,重新進入自己在「中心塔」的辦公室,並且以「十大天王」之一的身份,向如今碩果僅存的另外四位「十大天王」發出舉行特別召商會的請求。剎亞、剎加、灰鯊、白鯊四人應邀而來。在會議上,藍姬天王提出終止越演越烈,並且有擴大化和失控趨勢的清查潛伏間諜行動,改以提前舉行「聖戰」以安定人心。向來也唯自家大哥馬首是瞻的剎家二少爺,這次卻一反常態,還未等剎亞表態,已經搶先大聲表示贊成。至于鯊家兩兄弟當然也沒有異議,于是,這件議案就在剎亞從頭到尾也沒有說話的情況之下,獲得了通過。

緊接著,藍姬天王又提出追加議案。那就是禁止在「聖戰」當中使用武器。老實說,這個追加議案的合理性其實相當值得質疑。因為其實有很多強者,其一身本事都是在武器上的。比方說段霹靂,他就是名刀客。假如不準他使用刀,那麼十成本事里面他頂多只能發揮得出六、七成左右。假如只是對付弱一級的對手,那麼還無所謂。但要是對付同級強者,那麼差不多就等于這個人被廢掉了。而在藍國的眾多強者當中,類似段霹靂這種一身本領全在武器之中的人,可謂車載斗量,不可勝數。藍姬天王這個建議,對他們來講是非常不公平的。

當日在「天王閣」上,剎亞得到了祖先剎道天王的遺物「天王劍」,並且在這神兵的幫助下力量大增。從原本一味被「凶獸天王」壓著打,變成了雙方可以互有攻守。前後轉變之明顯,在場所有人全部有目共睹。現在藍國的形勢,撇除巨鯊天王之外,可以擁有二十五萬匹極限力量的強者,就只有藍海和剎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正是「天王之王」這張寶座最強有力的候補。但是在剎亞有「天王劍」而藍海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彼此優劣之勢就表現得實在太過明顯了。所以藍姬這個建議,很顯然正是為了將雙方強行拉回到同一起跑線上而提出的。

經歷過「天王閣」一戰之後,鯊家兩兄弟都十分明白,憑著自己現在的本事,是沒可能戰勝藍海和剎亞,奪取到「天王之王」這張寶座了。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剎亞的厲害,這幾年鯊家兄弟可是沒有少領教。相比之下,藍海年紀更輕,心計手腕都遠不如剎亞老練狠辣。再加上巨鯊天王似乎和藍海還有些特殊關系,所以如果一定要鯊家兄弟在剎亞和藍海兩者之間做個選擇的話,那麼他們自然是寧願讓藍海上台,也不願意看見剎亞得勢了。

有了這個考慮之後,究竟應該怎麼選擇,就顯得十分容易了。鯊家兄弟首先響應藍姬天王的提議,然後剎家二少爺又跟進。四比一,即使剎亞出言反對,也沒有用了。聰明人不做多余事,更何況剎亞亦自信即使不用「天王劍」,仍然可以穩穩壓過除巨鯊天王以外的所有藍國強者。故此,縱使他對于藍姬和剎加的舉動大覺意外,但城府深沉的剎亞,表面上始終不動聲色,沉著地同樣點了點頭。于是提議全票通過。「聖戰」將在五日之後舉行,以決定究竟誰能夠登上藍國的——至高權力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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