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嘯 第一百三十八章︰意料之外(上)

作者 ︰ 十二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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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素構思愚人節節目滴分割線——

白無邊的力量之強,堪稱無敵當世。雖然據推測,白愁也擁有和他爹相同的力量,但是始終差了一份由幾十年歲月千錘百煉所積累下來的沉澱。父子倆假如再度相遇的話,藍海並不知道究竟鹿死誰手,但卻認為始終應該是白無邊贏面比較大——至少現在肯定是這樣。

二十重天的力量,對于這位白家前帝皇來講根本就不夠看。而別說區區十五天,哪怕一百五十天,藍海也沒辦法迅速將本身力量提升到和白無邊相同的水準。這種情況之下,要在半個月之後再和對方交手,即使只是十招,藍海也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有半分勝利的機會。

消極避戰,並不是藍海的風格。哪怕明知打不贏,這一戰也仍然要打。否則的話,藍海知道從此以後自己就會永遠籠罩在白無邊的巨大陰影之下。別說再沒有機會翻身報仇雪恥,甚至乎本身已經擁有的力量也會出現退步。最糟糕的情況下,就是從此一蹶不振,終于變成個徹底的廢物。

正因為如此,所以雖然此戰必敗,但藍海卻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臨急抱佛腳,也總好過連抱都不抱。故此帶著三眼武神、克豹、還有北柏松和蘿拉父女等人回歸燎原火之後,藍海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千軍武神收好,而第二件事就是進入磁場練功室,開始專心閉關苦練。

不眠不休,廢寢忘餐。藍海將練功室內的力量調節器開到最大,然後將自己的記憶灌輸進電腦之中,讓電腦可以借助這些記憶而啟動最高級別的模擬程序,模擬出一個白無邊出來作為藍海的對手以供其修煉。這個模擬的白無邊,乃是綜合藍海以往見識過的白愁、白鐵拳、白五世、白十年、惡鯨武神、無相武神等等所有白家皇族的強者,懂得雷拳、電爪、重核腿、風斬刀、海虎爆破拳、極速子彈拳等等白家絕學,再加上今日西門鳴演示過的「修羅訣」,更擁有二十五重天頂級力量和百份之百的「完全境界‘。雖然肯定比不上真正的白無邊,但至少也可以擁有真正白無邊的幾成本事。而透過和模擬程式進行戰斗來修煉,對于半個月後那場所謂的「切磋」,也肯定會有幫助的。至于這幫助究竟是大是小……那就難說得很了。

第一次與模擬白無邊戰斗,結果失敗。第二次,失敗。第三次,仍然失敗。得到後來,藍海已經不想去記自己究竟失敗過多少次了。不過盡管如此,當第一次自己只堅持了十招就已經落敗,第二次卻能堅持二十招,第三次更可以堅持到三十招……如此這般,可以堅持的時間不斷增加時,雖然最終仍然是失敗,但藍海也可以感覺得到到,自己本身的力量,同樣也正在不斷地迅速增加。

正常情況下,磁場力量的提升是越到後面就越難,所需要的時間也越長。即使在沒有瓶頸不會卡死在某個地方的最佳情況之下,要提升一重天力量,也至少需要半年。但是現在,藍海僅僅只用了十五天時間,就已經把本身二十重天力量提升到二十一重天,也實在可以算得上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當然,十五天才提升一重天,這個事實,又再度讓藍海認識到,自己其實並不是什麼天才的這個殘酷事實。回想起穿越之前自己看漫畫,那漫畫里面有只叫做「卡卡羅特」的猴子,也是這樣沒日沒夜地玩命苦練。結果才區區七天時間,戰斗力就從本來的不滿一萬,驟然三級跳般躍升至十五萬的驚人水準。和這只猴子比起來,藍海覺得自己簡直弱爆了。不過幸好,想起那只猴子所在的地球有個玩大便的機器人小姑娘,天天沒事干就喜歡打爆地球,藍海又不禁覺得慶幸。幸虧自己沒穿過去哪個恐怖的位面,不然當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即使是白無邊,也肯定禁不住這位機器人小姑娘的隨便輕輕一拳吧?

以上這些荒誕無稽的聯想,全部都是藍海在小飛船上獨自無聊時候的胡思亂想罷了。十五天時光眨眼流逝,白無邊果然發來了訊息和藍海進行聯系。但是十招約戰的地點,卻不在平原星之上,而是在土星小行星地帶。而也只有在哪里,這場約戰才能夠做到「不被閑雜人等圍觀」。而藍海就是獨自乘搭著一艘第五級飛船,操縱著它月兌離了平原星大氣圈,筆直航向宇宙深處。飛船內別無消遣,空間又狹窄,即使想繼續練功也不能。凝望著舷窗之外的深邃星空,藍海也就只能發散思維,用胡思亂想打發這段無聊時間了。

※※※※※※

土星環,原本是位于土星赤道之上的環帶,寬度足有三十萬公里以上。由內而外,可以分成七圈。由無數小行星、隕石塊、雪團、以及塵埃等物質組成。當年白首男和白次男兄弟之間的一場決戰,將土星狠狠摧毀。殘存碎片之中面積最大的一塊,後來變成了平原星,並且被移動到火星軌道附近。但土星環的本身,卻是無法移得走的。于是這幾十萬公里以上,數量以億億計的小行星就散落原地,成為了一處宇宙暗礁。其中絕大部分小行星的體積都很小,最極端的甚至就只個足球差不多大。但也有很多小行星體積極大,而且讓人藏身其中,並且在這里建立屬于自己的微型獨立王國。

白無邊詐死從大地月兌身之後,正是帶著一伙自己的心月復手下,來到這處宇宙暗礁,並且選擇其中某顆小行星,將它改造成自己的秘密基地。當然,暗礁的範圍巨大得足以容納幾十個地球,白無邊所能夠控制的範圍,也不過就是滄海一粟罷了。所以,今日白無邊要與藍海進行「切磋試招」,以決定千軍武神歸屬的地方,並不是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而是距離基地約莫有二十萬公里之外的另外一顆小行星。

並非是完全荒蕪的太空岩石,事實上,作為「切磋試招」場所的這顆小行星,在幾百年前同樣也是某人的秘密基地。只不過,因為維持獨立生態環境的儀器出現問題而難以修復,原本的主人早已經移居別處,只留下了約莫十公里大小,表面布滿苔蘚和地衣等低級植物,卻沒有動物生存的孤獨小行星。

多虧了這是個科技無比先進發達的年頭。所以平原星制造的飛船,全部都是傻瓜式操作的。只要輸入目的地坐標,它就能自動起飛自動航行自動降落,什麼都用不著操心。否則的話,磁場力量再強武功再好,藍海照樣沒可能自己一個人駕駛著飛船滿宇宙亂跑。

飛船降落時的微微震動已經停止了。發動機隨之熄火,船艙內只剩余一片寂靜。藍海眉宇間那股懶懶散散的模樣迅速收斂起來,換上了嚴肅與凝重。他從駕駛席上站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艙門,大踏步走下。抬頭眺望,第一眼所看見的,就是另外一部停泊在草地上的小型飛船。飛船之前,第二百六十八代海虎武神白無邊,正背負雙手站立等候。他姿態如淵停岳峙,身後披風隨風獵獵飄動,渾身上下都是威嚴尊貴的王者氣度。至于先前那股什麼「普通人」的平凡氣息,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乍見藍海到來,白無邊立刻微微一笑,主動開口招呼道︰「藍海武神,來得好準時啊。哦,短短半個月的時光,力量居然又有進境,確實後生可畏啊,哈哈哈∼∼」

「即使再有進境也沒有用。只要一天還未能提升到二十五重天的最強境界,我就沒有真正打敗你的可能。」藍海坦然侃侃而言。他頓了頓,話頭一轉,凝聲又道︰「只不過,你也別想能夠輕易取勝。既然當日只有十九重天的時候,我已經可以接得住白愁十招,那麼今日力量大進之後,我當然同樣也可以接得住你的十招。作好心理準備吧,這將會是一場超乎你想象之外的艱苦戰斗。」

白無邊也不以為忤,笑道︰「呵呵,老夫也希望可以如此。那麼,既然你我現在都已經站在這里,身心也同樣調整至萬全狀態了,這一戰就無須再等,我們開始吧!」

話聲才落,兩條人影同時動身向前疾沖而出。電光石火之際,兩大武神強已經迎頭相撞,正如火星撞地球一樣,登時引爆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巨響。地面就似遭遇隕石撞擊,當場被狠狠炸出了個巨大的半圓形深坑,能量沖擊波向四周瘋狂擴散,立刻就將地面的碧綠草地全部摧毀,還原為大片光禿禿的石頭。

這一拼氣勢驚人,但卻只屬于試探性質。雙方都只使上了十九重天力量。一招過後,藍海立刻將本身力量催上二十一重天,以「極速子彈拳」進行強攻猛打。漫天拳影密如連珠,銳聲呼嘯著向著白無邊大舉進攻。白家前任帝皇哈哈一笑,好整以暇地左閃右避,道︰「子彈拳?這是我們白家的絕招啊。在我這個曾經做過三十年海虎武神的老家伙面前使這一招,藍海武神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班門弄斧了呢?」

話聲未落,白無邊同樣將力量催上二十一重天境界,雙臂揮動,赫然幻化于空氣之中。無數拳影隨之憑空涌現,相互組合成一堵無比堅固的銅牆鐵壁,以守代攻,將藍海的拳頭全部擋下,然後再以略嫌緩慢,偏偏又無可阻擋的姿態反壓回來。而要做到如此地步,白無邊出拳的速度和頻率,至少也是藍海三倍以上。

「班門弄斧?這幾個字說得很對。」藍海並沒有勉強硬拼下去,凝聲道︰「既然如此,那麼白無邊,你就嘗試接我本身的真功夫吧。」話聲才落,他撤招抽身,拔地飛躍直上半空。居高臨下「呔∼」地斷聲叱喝,左臂按上右手,手掌五指篩張,對準了白無邊的天靈蓋用力向下一按。

霎時間,無數純白蜘蛛絲當空漫灑,赫然形成一張巨大的天羅地網,將白家前任帝皇牢牢纏住。「冥神鎖天訣」!由純磁場能量凝聚結成的蜘蛛絲,即使擁有二十五重天絕頂力量,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弄得斷的。爭取這剎那空隙,藍海順勢俯沖急下,兩臂引劍氣依附,交叉左右互劈,「血刃劍」斷頭勢!

劍氣來勢洶洶,但是按照藍海的判斷,這一劍並不能真正威脅得到白無邊。根據與在模擬程式戰斗的經驗進行推測,即使不爆發最強的二十五重天力量,白家前任帝皇仍然至少有七種方法可以在這一瞬間月兌困,並且立刻施展凌厲反擊。藍海真正的殺著,就在捱過對方反擊,舊力已消新力未生的那一剎那才會施展出來。縱使不能就此奠定勝局,也保管可以給白無邊一下狠的,教他終生難忘。

理想和現實之間,便永遠也存在差距。這是藍海早就知道了的事實。實戰之中情況千變萬化,不可能一切都按照自己設想的步驟而進行。所以在預想的最佳方案之外,他還有許多後備方案,隨時可以拿出來應用。但是藍海萬萬沒有想到,到頭來這些方案居然一個也用不上。「血刃劍」臨頭,白無邊沒有使出預想中七種月兌困方法的任何一種,而是用了意料之外的第八種應對方式——懶驢打滾。完全沒有任何皇者或武神所應有的氣度,白家前任帝皇狼狽不堪地就地一滾,好不容易地避開這斷頭雙劍。

愕然震驚,不可思議,難以置信……諸如此類的思緒同時在藍海胸中滋生出來,身體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而出現遲疑。左手中指及無名指同時屈曲收入掌心,擺出獨特姿勢一揚。十七八道「狂雷劍」有形劍氣攜帶刺眼閃電破空追擊,竟然將白無邊打得連爬都爬不起來地接連翻滾閃避。剎那間,他頭發胡須上都沾染了許多泥土和青苔,模樣狼狽不堪,簡直匪夷所思。

究竟怎麼一回事?存心扮豬吃老虎,玩弄敵人取樂?可是有必要嗎?擁有當世最強者所能夠擁有的極限力量,白無邊即使想要享受戰斗的樂趣而主動降低本身力量,又何必要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總不成白無邊是個自虐狂,不自虐不舒服的那種吧?

剎那之間,藍海十足就像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他皺起沒有,揚聲喝道︰「白帝皇,這一戰沒必要作任何保留啊。請使用你的全力吧。否則的話,我便感覺不到自己應該享受的尊重矣。」未等回答又是縱身撲上,雙掌合並,發動「烈火劍」當頭直劈。白無邊咬咬牙,及時翻身爬起,左「雷拳」右「電爪」,雙絕齊出,和藍海狠狠硬拼一記。火雲滾動,霹靂轟鳴,兩人各被巨力反震退後,但結果再次出人意表,白無邊比起藍海不但要退得更遠更後,而且留在地面上的腳步也更多更深。立足未定,他忽然張口「哇∼」地吐出大蓬鮮血,將自己潔白如雪的胡須染成了一片殷紅。

「咳咳∼∼哈,藍海武神,讓你見笑了。」白無邊咳嗽兩聲,干笑著吃力站起,道︰「原本老夫以為半個月時間已經足夠養傷,沒想到……唉∼∼歲月不饒人啊。看來,今天是要讓藍海武神你失望了。」

「養傷?白帝皇,你是什麼時候受傷的?」藍海雙眉扭結,道︰「平原星上,居然還有其他人可以傷得到你嗎?還是說……」

「呵呵,藍海武神,你不用想到其他地方去了。」白無邊又咳嗽了兩聲,苦笑道︰「本來家丑不可外揚的,但是事到如今,此事根本人盡皆知,老夫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唉∼∼是老夫的兒子白愁。十年之前,這忤逆子殺死了他大哥白正,然後又要來弒父篡位。老夫一時不小心,竟然被他暗算得手。雖然僥幸逃月兌,可是始終受了不輕的傷。老夫畢竟也已經上了年紀,以至于這傷勢纏綿肺腑,十年來始終不能完全治好。所以這段日子以來,老夫也盡量不出手,以防止觸動傷勢啊。可是半個月前在水晶湖,老夫為了鳴兒,想不出手也不成了。終于就……呵呵∼∼不自量力,老夫真是不自量力啊。」

白無邊慘聲苦笑,神情落魄而憔悴。藍海雖然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可是看見對方一副英雄末路的模樣,也不由得心生憐憫之情。再回想起半個月之前在水晶湖上的種種細節,越想越是覺得對路。如果白無邊不是當真因為身負嚴重傷勢而導致不能隨便出手,以他的地位和本事,又何必隱藏力量,甘心以個「普通人」的身份來教導西門鳴,更何必要拖延半個月時間才謀取千軍武神,而不是當時就將它拿走這樣多此一舉了?

這也罷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藍海滿心以為對方是自己生平前所未遇的強悍大敵,半個月來玩命修煉,全力以赴地迎戰。沒想到到頭來白無邊居然只是虛有其表,根本中看不中用。半個月里的時間和心血,雖然從長遠來看的話,也不能完全算是白白浪費,但總有種攢足了力氣,卻一拳打在空氣里的感覺。空空蕩蕩,也別提有多難受了。而眼前這場戰斗雖然還未完結,已經讓人感覺味同嚼蠟,根本索然無味。那麼……到底又應該如何收場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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