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嘯 第一百二十四章︰重見天日

作者 ︰ 十二龍騎

正文開始之前報道個消息。沉寂許久,吃了很久老本的肥良終于又出新漫畫了。名字是《飆》,賽車題材的。這次再沒有影印道,而且是肥良自己親手畫的。我已經托人去香港買了創刊號,就當支持一下肥老板吧。希望肥老板振作起來啊。

——偶素多謝肥老板滴分割線——

過了很久很久,蘿拉才逐漸從暈迷當中悠悠蘇醒過來。還未睜開眼楮,「嗶剝∼」聲響連同一股極為誘人的食物香味,已經同時傳入了耳鼻之中。雖然大量失血讓她感覺寒冷,可是四周空氣卻被烘烤得暖洋洋地十分舒服。金發少女呢喃地嘆息著,努力睜開眼楮,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首先映入視線之中的,赫然是一堆篝火。當然,燃燒的不是木柴,而是干枯和月兌水之後的海草。而在篝火上方,則用鐵枝串著半條金槍魚。篝火將魚身表面烤成金黃色,誘人非常。大海龜則懶洋洋地趴在火堆旁邊,嘴巴上幾乎全是油。

受傷以後,蘿拉對于食物固然有著強烈需要,但是更加迫切的,卻還是補充水分。事實上,現在她唇干舌燥,喉嚨里火燒火燎地難受。一瞥眼之間,看見在火堆旁邊,另外還擱著個水壺。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掙扎著走過去,提起水壺就往轟隆喉嚨里倒。甘冽清甜的清水入喉,立刻就化了開來,迅速滲透進這具已經近乎干涸的身體之中,潤澤著體內每個饑渴的細胞。剎那間,蘿拉竟禁不住產生了「復活」的感覺。

一口氣就把水壺喝得涓滴不剩,金發少女這才戀戀不舍地把水壺放下。直到這時候,她才有了基本的體力,可以支持自己進行思考。很顯然,清水不會自己進入水壺,也不會自己燒開。篝火不會自己燃起來,金槍魚更加不會自己跳上架子把自己烤熟。而且,這條金槍魚的重量至少有兩百公斤以上,一個人哪怕食量再大,也不可能將它完全吞得下去。即使扣除了大海龜的部分,也還剩下上百公斤,那麼……

蘿拉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雖然傷口還是只要稍微一動就會立刻傳來揪心劇痛,可是絲絲甜蜜的笑意卻依舊自然而然地泛上嘴角,然後不可抑制地綻放開來。自從自己和大哥北虎牙的謀算以來,她第一次產生了安心和塌實的感覺——就和先前自己摔進洞穴而陷身于絕望和黑暗之中,卻忽然被藍海救回來摟進懷里的那種感覺,是完全一樣的。

金槍魚的魚肉,味道確實鮮美無比。但是,當內心已經全被另外一種甜蜜滋味搶先佔了個滿滿當當的時候,哪怕是什麼無上美味,蘿拉也完全感受不到了。她撕了幾塊魚肉慢慢咀嚼著,半晌之後,終于忍不住站起來,向秘窟深處走去。此時此刻,金發少女就比起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更加想要看見藍海的身影。即使不能再依偎在他的堅實胸膛上也好,只要能夠看見藍海的背影,蘿拉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正因為懷抱著這種心情,所以蘿拉即使在經過大廳中林立的石碑時,甚至連半眼也沒有向石碑多看,更不用說停下來仔細研究那上面所記載的正宗終極神功之奧秘了。

終極秘窟的內部結構再簡單不過。大廳之中除去通往外界的那條水路之外,就只有左右兩扇大門了。還沒有進去觀察究竟,只是剛剛走近至某一個範圍,忽然就看見從右側的那扇大門里,透射出刺眼耀目的閃電般光芒。而與此同時,風雷轟鳴之聲更加不絕于耳。蘿拉眉宇間的笑容,便因此而更加明顯了。她竭力加快速度,走到了大門旁邊,依著門框,痴痴地凝望著那個男人的模樣。

終極大廳右側大門的後面,正是磁場練功室。磁場能量調節器上,此刻正顯示出一個殷紅的「10」字。這就表示了如今練功室內的環境,是必須擁有十重天力量才能踏入。寬敞空間的中心處,藍海月兌去外衣,**著上半身,正在做一些最基礎的鍛煉。出拳、踢腿、深蹲、仰臥起坐、引體向上、俯臥撐等等。每個動作都無比認真,傷勢還未完全痊愈,故此雖然僅僅只是十重天的壓力,對現在的藍海來講,同樣也是極度沉重的負擔。但也只有這種地獄式特訓,才能夠幫助藍海得到最大的進步。

正拳一萬次,踢腿一萬次,深蹲一萬次、仰臥起坐一萬次、引體向上一萬次、俯臥撐一萬次。藍海忘我地盡情苦練,直將自己操練得汗流浹背,甚至氣喘如牛。假如沒有最堅定的信念以及最頑強的意志,是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了。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終于,藍海連自己身體里的最後一點力氣,也徹底壓榨殆盡。他豁盡所能走到調節器旁邊,將調節閥門旋轉到「0」的位置上。

那種雖然輕微,但始終持續不斷的細細「嗡嗡∼」聲響,立刻便徹底停止下來了。而室內的磁場環境,也重新恢復至正常水準。藍海仰天倒臥在地,呼呼地喘息著大氣。但這段休息時間,卻並沒有超過六十秒。當第六十一秒到來的時候,藍海又再次站起。對于蘿拉,他便連正眼也沒有多望半下,徑直走出練功室,大步邁向生活區。首先打開沐浴器,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等到力氣稍微恢復,就再度從大廳的水道潛水出去,又捉了條份量十足的大魚,順便搜集了些許海草當作燃料,回到大廳里,按照老規矩把大魚洗剝干淨架起來燒烤,三分之一喂了大海龜,三分之一自己狼吞虎咽地送進肚子,另外三分之一則留下不動。小睡片刻,再度精神百倍地進入練功室作艱苦訓練。從頭到尾,藍海連半句話都沒有向蘿拉說,就仿佛自己的眼楮里面,根本就不存在這麼一位金發少女一樣。

修練、覓食、休憩,然後再修煉,再覓食、再休憩。終極秘窟之中的日子,就在這樣單調的不斷重復之中逐漸過去了。藍海再沒有理會蘿拉,全情投入至自己要做的事情里去。雖然如此,但金發少女對于這樣的日子,卻依舊感覺甘之如飴。開始的時候,她肩膀上還有傷口在,不能做太過劇烈的動作。可是盡管秘窟內缺醫少藥,領悟並掌握了磁場力量的人,身體素質本來就異于常人,特別是自愈能力十分驚人。隨著傷勢逐漸恢復,蘿拉開始主動幫忙藍海做事。比方說洗剝獵物、生火燒煮等等工作,到後來幾乎都由她一手包辦了。而藍海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稱贊,只是任由她去做。也樂得可以多節省些時間進行修煉。

因為無論外界有著怎麼樣的喧囂和糾紛,都不能侵入到這與世隔絕的一方獨立天地中來。身為極北帝國公主的沉重責任感,生平第一次遠遠地離開了蘿拉柔弱的肩膀。留在這個男人身邊,哪怕雙方連眼神接觸的機會都少得可憐,可是她仍然無比地滿足和塌實。甚至乎,金發少女內心深處對于這個空曠而冰冷的秘窟,已經產生了「家」的感覺。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想干脆就這樣和藍海在這里住上一輩子算了。

當然,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藍海的修煉也不斷得到進步。而離開的日子眼看著也越來越近了。磁場能量調節器上顯示的數字不斷增加。當那個數字到達「二十」的時候,藍海的元氣便似乎已經恢復。到了這個時候,他就不再做基礎訓練,而是開始鑽研石碑上所記載的,正宗終極神功。

能夠正確地解讀那些現今已失傳的古代文字,再加上本身武學底子亦極其深厚,所以藍海可以完全理解正宗終極神功的要點和訣竅所在。掌握其心法只是短短一周之間的事情。而修煉其余的終極絕學也是進展神速。快的時候,兩三個小時已能練成一門終極絕技。即使慢的時候,也頂多只需要兩三日時間。

當原子能時鐘顯示,日子已經過去整整六十天的時候,還沒有被藍海掌握的終極絕技,終于只剩下了唯一的一項︰「終極羅漢拳」。這一招,乃是終極和尚畢生所學之集大成者,包含有終極神功的全部精髓奧義,堪稱世上最罡強霸道的必殺絕技,甚至比海虎爆破拳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它最厲害之處,就是對「有形氣勁」的操縱和利用。

對于「氣勁」的利用,向來被認為是頂尖強者的必修科目。最基礎的,乃是「無形氣勁」。通過意念而催動磁場力量,形成所謂的刀氣或劍氣。無影無形,難防難備。但缺點是其威力相對而言比較弱,只要有司令級強者的水準,大致上已經不會被無形氣勁所傷害。而且再氣勁離手之後,就不能對其攻擊軌跡再作改變,更不能保持持久存在。雖然這程度的力量,已經和藍海穿越以前所看過的某部武俠小說當中,一位姓段的王子的必殺絕技無限相似,但在真正強者的世界里,「無形氣勁」其實還是非常擺不上台面的。

「無形氣勁」之上,就是「有形氣勁」了。顧名思義,到了這個階段,因為蘊涵的磁場力量委實太過強大,所以氣勁不但可見,而且更會因應武者所使用招式的不同,以及強者本身性格的傾向等等區別,而被塑造成各種各樣的形象。比方說,克豹就很喜歡塑造出豹形的力量獸去殲滅殺敵,而藍海的「萬刃輪回勢」蓮花刀氣,同樣屬于有形氣勁之一。至于聖劍,那就是有形氣勁更加高級的使用方式了。

九式聖劍,其劍氣不但各有其特色,而且即使月兌離主人掌握,也可以像實體般,獨立存在一段相當長久的時間。這還是藍海還沒有修煉到它的最高境界。等到臻達至高境界時,單單是這以純粹磁場力量所幻化凝聚的氣勁,已經能夠發揮出不下于「無上大業物」般級別神兵利器的強悍殺傷力,可謂厲害無比。

「終極羅漢拳」的有形氣勁,是更加凌駕于聖劍的至上法門。當完全掌握之後,有形氣勁不但高度凝聚,而且更可以形成自己特有的形象,就仿佛是一條真正的生命般獨立存在。而其殺傷力之強猛,更簡直是驚天動地,泣鬼驚神。理所當然地,想要練成這一招,同樣也是無比困難。所以……

從第三個月開始,藍海不再進行自殘式的地獄特訓。他只是盤膝坐在記載著「終極羅漢拳」的那塊石碑之下,抬頭呆呆地凝望著碑上刻畫的文字出神。不但沒有進食與飲水,甚至連睡覺都因為嫌它太浪費時間而戒絕了。每日里不眠不休,就只是全心全意地揣摩這招驚世絕學的秘密。

經過六十天的調養,蘿拉的傷口已經初步愈合。雖然被打了一記「終極扣心鎖」,連哪怕一重天的磁場力量都使不出來。可是單憑其身體素質,再加上「刀」的幫助,她要通過水道出去外面打獵覓食,倒也並不困難。甚至就是要離開秘窟不再回來,也是辦得到的。可是偏偏從頭到尾,蘿拉始終連半點想要離開的想法都沒有。除了吃飯睡覺,她所做的事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坐在藍海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時光不斷悄然流逝。眨眼之間,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藍海仍然如同雕像般坐在地上,一點起身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可是與此同時,他身上那股獸性的凶煞氣息卻不斷增加。只要稍微靠得近了點,蘿拉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心跳更會自行加速至近乎要爆炸的程度。迫于無奈,她只好慢慢退開到百米開外,這才勉強站得住腳。凝神相望,只見凶煞獸氣逐漸凝聚成形,就仿佛藍海胸前的那個凶獸紋身活了過來,並且自行走下來,將體積擴大了百倍而出現在現實之中一樣。但是凶獸形相到了最後,就似乎總欠了些什麼東西,以至于頂多就只是「栩栩如生」而已,並不是真的「生」。

凶獸形相如果可以確實形成實體,那麼「終極羅漢拳」也就正式大功告成了。可是就在凶獸有形氣勁即將完全實體化之前的一刻,它卻突然崩潰。藍海面色泛上了一陣青黑色,竭力收攏氣勁,重新凝聚。可是幾番嘗試,始終都是功敗垂成,無法真正成功。

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是哪里還有所欠缺嗎?藍海莫名其妙,甚至絞盡腦汁苦苦思索,到頭來卻始終感覺茫然,連想下手解決問題,都根本無從下手,甚至不知道問題在哪里。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知道單憑一味苦練,是沒辦法取得成功的了。至少,在這座終極秘窟之中,肯定不存在可以讓自己取得突破的楔機。無可奈何,藍海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氣,將凶獸煞氣全部收回,然後長身站起。

他走回到生活區去,把之前因為害怕在修煉中受到損壞而放下的兩樣事物——大鐵鳥的智能電腦,以及從「雙頭獸」身上取來的「地獄號」——重新放回到身上。再用先前殺掉當食物的一頭海豹的皮毛,把「刀」卷起來在身上牢牢綁定。收拾好行裝之後,藍海大踏步走出大廳,將秘窟的能源供應開關關掉,向坐在火堆旁邊的蘿拉淡淡道︰「起來吧。我們應該離開了。」

金發少女用力點點頭,立刻就站了起來。她身上本來穿的衣服,早已經破爛得不能穿了。兩個月前就月兌下來,充當了打掃衛生的抹布。現在她穿著的,乃是用海豹皮毛再加上魚骨針自己縫制的新衣。想起終于也要離開這個世外桃源,蘿拉禁不住悶悶不樂。她用力抱了抱大海龜,喃喃道︰「龜爺爺,對不起,我們要走了。多謝你當日救了我們,也多謝你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了。以後假如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回來探望你的。龜爺爺,你自己一定要保重啊。」大海龜雖然听不懂人類語言,可是也感受到了別離在即,親昵地伸出腦袋,在蘿拉的小腿處蹭了幾下。

藍海微微覺得好笑,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轉過身去,率先「撲通∼」躍入水中。緊接著,蘿拉也跟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通過秘密水道出到外面。環首四顧,只見經過這段時間的摧殘,原本茂盛的海底森林面積縮小了一半也還不止。四周活動的海洋生物也少了許多。藍海聳聳肩,將幾團海草移植過來,好好地遮掩住秘窟的出入口。隨即踏水向上升去。只是片刻工夫,海面上「嘩啦∼」聲響,水花四濺。事隔百日之後,藍海和蘿拉兩人終于重見天日了。

藍天、白雲、大海。四處一派風和日麗,安詳寧靜得很。只是極目眺望,無論東南西北也看不見有陸地的模樣。終極秘窟所在的地方,原來竟然是太平洋的中心,四周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作為指示標記的東西存在。也就難怪四千年前無量武神在離開秘窟之後,就再也找不到秘窟的正確位置,以至于後代子孫將老祖宗的玩意都失傳了大半,卻死也找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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