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寵後 096 大集會![文字版VIP]

作者 ︰ 維絲

夙苒和謖帝之間曖昧的氣氛,一掃而光,兩人同時臉色一變,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水脈本源異獸居然不見了!

謖帝迅速扯下一旁的放置的袍子,將夙苒光潔的身體一裹,低低吩咐︰「去穿好衣服。」

而他則大步跨出了溫泉池,朝著寢殿最外面而去,天師已然等候在側,眉頭微微蹙起,身影中也多了幾分緊張,謖帝低低喚道︰「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師倏然回頭,卻驚訝地看到謖帝一身的濕意,不禁揚眉︰「你這是——」

「無妨,怎麼會忽然失蹤的?」謖帝有些不解,這些日子人魚一直在皇宮花園的池子里住著,不曾離開,因為人魚極度黏著夙苒的混沌之力,他們倒也沒有太多限制它,覺得它不會隨意離開,不想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青蓮池中怎麼也找不到它,」天師快速地解釋著,語氣中有一絲的擔心,「水脈異獸雖然剛剛出生,但是這最近它長的很快,它能力不弱,自保沒有問題,我擔心的是它被有心人利用。」

謖帝沉默良久,的確,水脈異獸想要自保絕對沒有問題,有水的地方就是它的天下,況且它身份那麼特殊,一旦哪里有異動可以知道,怕就怕——血月之妖。

人魚是他的克星,紫緋死了,可是血月之妖的卻到現在都還沒有下落,如果人魚落在了他的手里,恐怕就糟糕了!

「人魚一定不能落在血月之妖的手中!」夙苒的聲音從內側傳來,堅定無比,看向了天師和謖帝,「但是我想現在要明白,血月之妖的真正身份!師父,這血月之妖到底是什麼?」

「該死的!天師,你給老子安排的什麼破任務,找了整個池子都找不到!」門外傳來了無刀的叫罵聲,門倏而被推開,無刀氣喘吁吁地跨進來,緊隨之後的是灰琊和天弄。

「如果池子里不在,恐怕它現在不在皇宮了。」夙苒听到了人魚不見的消息居然半點驚愕都沒有,反而格外平靜。

「你們說的是什麼?」無刀驚訝地看著幾人,不解,天師之前很嚴肅地告訴他們將皇宮里大大小小的水池子找一次,找一條藍色的魚,他們費解之下卻也去找了,只是壓根沒有看到那條魚的影子。

「水脈異獸,也就是可以克制血月之妖的寶物。」天師嘴皮掀動中,卻讓另外三人驚的瞪大了眼楮。

這麼快就找到了可以克制血月之妖的寶物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灰琊驚訝地看著天師,師門已經同樣讓他延遲歸期,他自然也為血月之妖的事情盡一份力,此刻听到這樣震驚的消息,驚喜交加。

「是,只是現在它卻不見了。」天師補充了一句。

「你說的不會是那條藍色的魚吧。」無刀小心翼翼地補充,「就是你讓我們幫忙找的那條?」

「是啊。」

無刀驚的身體躍到了半空中︰「天啊,那還了得啊,趕緊找,趕緊找!」

「但是問題是,它會去哪里?」天弄此刻比較冷靜,看到謖帝和夙苒皺眉卻冷靜的模樣,嘗試推理道,「沒有目的地胡亂找一通,那簡直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反而會打草驚蛇!」

「哎呀,對啊,天弄說的對!」無刀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這才想到,「它是從哪里發現的,怎麼會在皇宮里?」

「我無意中得到的。」夙苒看一眼無刀,淡定地解釋道,「她喜歡我身上的氣息,所以就一直跟著我了。」

「唔,這樣啊。」無刀模著下巴,狐疑,「難道它不喜歡你了?發現了更喜歡的人?」

夙苒搖搖頭,不可能的,混沌之力獨一無二,無論是對于人來說,還是異獸都是致命的誘惑,沒有道理水脈異獸丟下她去找別人。

謖帝看了夙苒一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略略沉吟︰「不然,我們等等?」

「等?」無刀急忙,「這麼重要的寶貝,自然是要趕緊找到了,怎麼可以等呢?」

天師眼楮一亮,倒是點點頭︰「守株待兔,現在我們沒有辦法知道它去了哪里,可是有夙苒在,它肯定會回來的。」

「若是不回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很快的夙苒腦中有了想法,「第一就是它被人困住了,第二就是它不願意回來了。」

不論哪一種可能,都是很麻煩的。

眾人的臉上浮上了一抹憂色,的確如果它被困住了,那麼極有可能那人超強,而且知道人魚的身份,而且最大可能是血月之妖!倒是如果它自願不回來,那就麻煩了,比混沌之力還吸引它的東西,會是什麼?

「可是難道我們現在,就什麼都不做?」無刀瞪大了銅鈴大小的眼楮,不解。

「驚音和鸞衣去宮外找可疑的事件了,人魚畢竟還小,失蹤的時間又短,應該不會走太遠,我覺得極有可能還在京城。」天師蹙蹙眉頭,忽然抬頭看向了夙苒,

「我記得,神寵大人好像是可以和人魚聊天,而且獸類的靈覺比我們要強烈,不然問問它?」

夙苒卻無奈地搖搖頭,神寵大人陪太常出去散心去了,誰知道他們倆現在在哪里,自從那夜之後,神寵大人和太常幾乎是形影不離,連她都要吃醋了。

「神寵大人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謖帝搖搖頭。

「你去把衣服換掉吧。」夙苒推推謖帝,聲音低低道。

「嗯。」謖帝輕輕一笑,轉身走入了後面。

無刀一雙銅鈴一般的眼楮掃過謖帝和夙苒兩人,眼中浮現了一抹曖昧︰「衣服怎麼濕了?」

夙苒狠狠地瞪了無刀一眼,硬生生道︰「不要你管!」

無刀看著夙苒冷下來的玉眸,不禁微微一抖,好家伙,他可不敢隨意得罪這位,再打一場他可撐不住。隨即無刀打著哈哈替自己掩飾了過去︰

「哎,就是關心一下麼,別氣別氣。」

灰琊和天弄嘴角一抽,從什麼時候起大咧咧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的無刀,這樣討好夙苒了?不過,換做他們恐怕,也不敢較勁,夙苒這丫頭,瘋起來簡直是太可怕了,那個什麼劍的世界,去了就出不來了!

「不過說到了幫忙,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夙苒若有所思地想著,寶樹和尚既然對于血月之妖有研究,那麼必然也是知道水脈異獸的,老實說對于水脈異獸她知道的並不多,也許寶樹可以幫忙。

「誰啊?」無刀不解。

「夙苒,你看我把誰帶來了?」門外又是一聲欣悅的聲音,赫然是驚音的,隨著幾人的腳步聲靠近,寢殿內的幾人目光同時移到了門口。

夙苒臉上是一陣欣喜,沒有想到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驚音居然將寶樹帶來了?!

寶樹面目慈悲的笑容,看到夙苒似乎也是十分的驚喜,打著聞訊︰「施主,沒有想要這麼快就見面了。」

夙苒回禮,也是笑容滿面︰「大師有禮,夙苒要麻煩您了。」

「施主不必多禮,這是僧該做的。」寶樹面對夙苒十分的恭敬,微微掃過在場的眾人,笑道,「想必這幾位就是來自三山兩洞的高手吧,僧有禮了。」

「咦,這和尚你是怎麼認識的?」無刀驚訝地看著寶樹,口中道,「不是應該這是今天白銀擂台的獲勝者嗎?」

「無刀好記性。」寶樹看一眼夙苒,欣然道,「要多謝女施主手下留情了。」

寶樹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三人疑惑了起來,這是哪里跟哪里?夙苒和寶樹有什麼關系?

灰琊和天弄同樣也是費解,但是兩人看到了驚音了然的表情,一陣疑惑︰「驚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知道什麼?」謖帝從後走出,一身簡單的青色錦袍襯托的他面如冠玉,高貴清然,斂去了那帝王霸氣,此刻的謖帝不過是一個雅公子。

寶樹看到謖帝高呼了一聲佛號,打著聞訊︰「得見天顏,幸甚幸甚!寶樹見過陛下!」

謖雲的一朝帝君,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見到的,如果不是夙苒的緣故,恐怕他這輩子都見不到謖帝一面。

「大師免禮。」謖帝同樣見識過五重寶塔中的神奇景象,對于佛宗也有一種尊敬,此刻看到了寶樹,看向自己的小王後,「苒苒,這就是你今天的對手之一?」

平素有什麼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今天苒苒還來不及告訴他,那麼簡單的猜測,這位寶樹必然是今天才認識的。

「什麼叫做,今天的對手?」無刀傻傻地看著幾人,「今天貌似只有白銀擂台啊。」

白銀擂台!

灰琊和天弄同時對看一眼,登時心中了然!原來如此,異口同聲︰「原來你就是那軒轅公子?!」

即是疑問,卻更多的是肯定!

是啊,他們怎麼都沒有想起來?軒轅公子,那就是取自軒轅劍,而他只用劍術的你習慣,活月兌月兌的夙苒!況且那精妙的劍招,簡直是除了夙苒沒有別的人選!

他們怎麼這麼笨,上次青銅擂台居然沒有看出來?無刀更是呆呆地看著夙苒,目光看向了驚音︰「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

「哪里,今天而已。」驚音的意思是,你們評判沒有看出來,倒是我看出來了。

無刀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同樣灰琊和天弄也一樣有些難看,分明兩撥人都做了評判,而騙騙他們三個都沒有看出來,倒是驚音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怎能不讓他們覺得臉色難看?

謖帝寵溺地看看自己身邊的小王後,頓時覺得這種感覺太棒了,咳嗽了一聲︰「現在正事要緊。」

這話一出,倒是讓大家都凝重了臉色,放在他們面前有一件最大的事情,那就是血月之妖,而如今他們要關注的是如何找到失蹤的水脈異獸。

「要除掉血月之妖,有兩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寶樹對于血月之妖最有發言權,想了想開口,「一是佛宗經義,二是擁有吞噬和淨化能力的水脈異獸。」

「那現在這兩樣東西,已經是齊備了。」天師開口,「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不,不是這樣簡單的,」寶樹凝重地搖搖頭,臉色絲毫沒有放松,「經義不是普通的佛宗經義,水脈異獸也不是簡單就可以對付血月之妖的,其中有著極為苛刻的條件和要求。」

「有什麼條件?」夙苒隱隱感覺這就是伽藍所說的機遇,可是同時也覺得要滿足這個條件不是那麼容易的。

周圍幾人都凝了臉色,此刻說的都是關鍵的東西,事關重要,而且現在看來,只有這個寶樹有發言權。

謖帝握緊了夙苒的手,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焦急和緊張,心中也明白,那日因為太常殺了那麼多的侍衛,她心里愧疚,希望在血月之妖的事情上多盡一份力量,以作彌補。

「佛宗經義,要來自須彌界,並且的有緣人融會貫通,方可昭顯威力。」寶樹嚴肅地一點點地述說著。

「有緣人?這是怎樣的概念?這須彌界又是哪里?」無刀一連串的疑問惹得眾人紛紛點頭,每一個詞都是陌生的,這讓他們如何是好?

「對啊,這有緣人去哪里找,須彌界又是哪里,這根本不知道啊。」灰琊也皺緊了眉頭。

謖帝和天師同樣也皺緊了眉頭,倒是夙苒和寶樹會心一笑,好似極有把握一般。

「苒苒,你怎麼也不著急,這佛宗要義恐怕除了寶樹大師,再沒有別人有了,看寶樹大師胸有成竹的模樣,是不是已經——」謖帝微微驚訝,有一句話他沒偶遇說出來,還有五重寶塔之內,可是這寶塔之內,他短期內並不打算讓夙苒進去了,太危險了。

「非也,非也。僧所擁有的佛宗要義,不足以對抗血月之妖,之所以胸有成竹,是因為這幾樣條件,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寶樹大師含笑而答。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有些不懂這寶樹大師的意思,都具備了,居然有人去過罕見的須彌界,還取得了其中的佛宗要義,那這有緣人——

「這有緣人是誰?」無刀急急道,「我這就去找去,不對,萬一他不答應又怎樣?」

天師和謖帝已經從夙苒和寶樹的互動中明白了,這個所謂的有緣人恐怕就是夙苒了,因為他們所知,夙苒得到的那手札!恐怕就是他們需要的佛宗要義!

「這樣重要的事情,恐怕任何一個有血性的高手,都不會拒絕的。」灰琊定定,「他就算不答應,我們也一定要他答應為止!」

「是啊,一定要讓他出一份力!」天弄也同樣點頭。

倒是無刀不樂意了,看了兩人一眼,雖然現在三山兩洞的人都留下了,可是他不會忘記,當初他們幾個可是推諉著不肯答應,不禁冷嘲熱諷︰「呀,兩位大高手,現在血性十足了?」

兩人同時臉色一紅,他們也想起了當初他們推諉的時候,不禁默然︰「現在關鍵是找人——」

「哼,對啊,寶樹和尚,這人到底在哪里?」無刀焦急。

「哈哈,說起這人,和諸位也是頗有淵源!」寶樹賣著關子,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無刀懊惱地模模下巴︰「遠在天邊——那麼遠怎麼夠得著啊?」

「笨蛋,這是一句佛揭,意思是就在我們這群人中。」灰琊臉上是一絲的笑意,冷眼看無刀,「還說自己聰明呢。」

在這群人中?

無刀等人左看右看,禁不住猜測︰「誰啊,寶樹這里這麼多人,你就說說是誰吧。」

寶樹慈悲一笑,打著聞訊,揭露了答案︰「就是女施主。」

夙苒!?

此話一出,惹得幾位高手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居然是她——

「不會弄錯吧?」無刀心有戚戚,雖然夙苒很厲害,可是現在的她畢竟只有藍階武帥的實力,面對血月之妖,有太多的不確定了。

「如果我們所料不差,五重寶塔中的手札,就是所謂須彌界中之物,而夙苒既然能夠出入須彌界,那麼自然是當之無愧的有緣人。」謖帝定定道。

「的確如此。」寶樹和尚合上了眸子,輕輕嘆息,「女施主是我佛宗的大恩人啊!」

眾人傻眼了,誰能夠想到前一刻的有緣人,下一刻居然成了,大恩人!佛宗的大恩人!

天師眸中晦澀難當,不知道為何,他忽然感覺夙苒之後要走的一條路,極為艱險,雖然它榮耀光華。

「既然現在第一個條件滿足了,那麼第二個呢,有了水脈異獸為什麼還不夠?」無刀是急性子,急忙問道。

「這——」寶樹卻轉動著手中的佛珠,淡淡道,「天地四脈本源異獸,包括四脈之母的虛無脈,豈是旁人可以擁有的,自然要天命之人才可指揮,現在水脈異獸雖然出世,但是她的主人卻不知所蹤,契約本源異獸是何等重要、何等艱難的事情?」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有想到第二條居然比第一條都要難!有緣人好找,可是天命之人卻是天下罕見,恐怕百年都未必會有一個,這樣的人就算是有心想找,恐怕也是極為困難的。

那契約水脈本源異獸的,會是什麼人呢?

夙苒此刻沒有說話,沒有契約水脈本源異獸之前,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為了人魚和自己的安全,恐怕暫時隱瞞才是好方法。

「果然好難!只有水脈異獸難道還不成嗎?」灰琊的心中還存在著一絲的僥幸。

「不行。」寶樹矢口否認,嘆息一聲,「水脈異獸不肯留下就是在尋找自己的主人,除了主人誰也無法契約它!」

人魚的離開居然是這樣原因?眾人此刻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第一次覺得,這個血月之妖恐怕不是一般的難對付,光是要對付他的條件就是這樣的難以滿足,而他本人該是如何的厲害?!

「希望,老天可以開眼。」連天師也是有了一股無力感。

「既然水脈本源出現,那麼一切皆有定數!」寶樹合掌而談,微微抬眸看向了夙苒的方向,一字一句說出了關鍵,「每一脈本源異獸都要有靈珠守候,而同時,只有取得了靈珠,方可以真正地契約他們。」

夙苒眼楮倏然一亮!

靈珠和異獸!難怪她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這里,既然水靈珠是水脈異獸的守護,那麼水脈異獸是不是去尋找靈珠了呢?

「人魚是不是去尋找靈珠去了?」謖帝同時眼楮一亮,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寶樹愣愣地看一眼謖帝,不解,而旁邊則有無刀趁機告訴他,水脈異獸已經出現的事實。

寶樹听後半晌之後,忽然急促了呼吸︰「天啊,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水靈珠完全可以通過水脈異獸去尋找啊!」

那麼也就是說,水脈異獸和水靈珠同時齊聚,那麼有天命之人契約人魚就指日可待了!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夙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誰在外面?」眾人欣喜之余忘記了周圍的,而等到天師覺察到的時候,那人已經在寢殿之外了。

室內的人面面相覷,冷了臉色,他們剛剛說的東西全部都是機密,如果有人偷听到了,那麼會造成怎樣的恐慌?

「我!」一道女聲揚而響起,熟悉的聲音才讓眾人放下心來,是鸞衣。

鸞衣推門而入,卻不想手中還拎著一個孩子,大家仔細一看,驚音不由得怔然︰「青洛?你怎麼在這里?」

誰料鸞衣居然冷哼一聲︰「驚音,你這個徒弟膽子可是夠大啊,居然敢在院牆周圍晃悠,要不是我回來發現,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呢?」

天師聞言也冷了臉色,偷窺帝王行蹤是極為嚴重的罪名,足以讓他生死兩難,這倒是其次,怕的是有什麼秘密被泄露,危及到了謖帝甚至是謖雲的安危,這才是更重要的。

驚音冷冷一笑︰「鸞衣,別的事情沒有見你這樣積極,倒是抓我的徒弟,你行動挺快啊。」

「你護著他!?」鸞衣瞪大了眼楮,驚音居然為了他的徒弟和她瞪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最近一個月,鸞衣想了不少問題,原本驕縱的她經過這一個月也沉澱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危險在即,師門吩咐她一定要好好和眾人相處,不可以隨意發脾氣,否則師門重罰,特別是不能與殘音之洞的人斗!

「他是我的徒弟,我這個師父不護著,誰護著?」驚音冷哼了一聲,看向了眾人,「青洛是我讓他來的,不是隨便亂闖的!」

青洛原本膽顫的心,在這一刻莫名地安定了下來,心中感動不已,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自己膽大妄為而來,並不是師父吩咐,可是這一刻師父卻願意替他遮掩,怎能讓他不感激涕零?

天師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不過還是皺眉︰「你讓他來做什麼?」

「君之然,別以為只有你的徒弟才了不起!」驚音也得意地看著青洛,拍拍他的肩膀,「你忘記是誰在收徒大賽上破案,力挽狂瀾的!」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青洛,卻只見青洛目光沉穩,不矯揉造作,也不羞赧,反而是一片浩然正氣,眸光清澈,禮貌地看著眾人。

真不錯的徒弟!

驚音的眼光,真不錯。

「你讓他來做什麼?」無刀瞪著眼楮看著面前的青洛,說不上喜歡,只是覺得這麼一個**歲的小女圭女圭能干嘛?

但是,貌似他忽視了,夙苒只有八歲,卻打的他造成了心理陰影。

「陛下,各位前輩容青洛之稟。」青洛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抬頭看一眼夙苒,聲音沉穩,「青洛不知道諸位前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青洛自請加入,因為我會有用。」

瞬間,在場的九個人都愣住了。

三山兩洞一府的高手,包括寶樹大師,一共十八只眼楮盯著面前這個膽大的男孩,似乎被他的話震驚了。

「臭小子!」鸞衣輕輕一笑,「有些問題我們這些高手都解決不了,你呢,你的內力連紅階武士都不到,你憑什麼以為,你能夠幫忙?」

論實力,青洛真的是最差的一個,如果真的有事,恐怕大家都要保護他了。他不是夙苒,夙苒變態的實力,反而會成為他們的助力,而青洛則不同。

「鸞衣師姑,貌似您的實力也是這其中最弱的一個。」青洛淡定地看著嗤笑的鸞衣,「有時候內力高低不一定是決定一切的根本,比如我有腦子,可以發現很多人發現不了的東西,也可以想通很多別人想不到的事情。」

青洛這一句嘲諷,噎的鸞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憤憤地看著青洛,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無法出口。

這家伙偏偏說的滴水不漏,讓她根本無法反駁,甚至不知道如何接話。

「給朕一個留下你的理由。」謖帝淡淡揚眉,既然決定要留下,那麼自然有值得他留下的意義。

青洛看向謖帝,恭敬地稽首︰「是。這一個月來,青洛在京城無意中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天下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件件都讓你覺得可以說?」無刀有些不耐煩。

「是關于五靈珠的事情。」青洛倒也不生氣,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查到的結果,「水靈珠和土靈珠已經出現了。」

「你說什麼?」異口同聲!

眾人還在討論水靈珠的事情,結果這小子來一句關于五靈珠的事情!五靈珠的所在是徹底的謎團,他居然——破解了!?哪怕不是破解,知道一點門路也是讓人震驚的!

「小子,這話可不敢胡說,五靈珠出現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見到的!」鸞衣此刻也凝重了眼神。

夙苒和謖帝同時看一眼對方,眸中流轉的旁人都無法理解的深意。

「青洛不敢。」青洛看著眾人,定定道,「從小青洛接觸的便是關于五靈珠的古籍,青洛可以肯定,現在京城中有兩脈靈珠,一脈是水脈,一脈是土脈!」

沉寂。大家都在遲疑著青洛話中的真實性。

倒是寶樹忽然打著聞訊,高呼一聲佛號︰「緣來緣去!謖雲命不該絕,果然不假,女施主,僧水靈珠不敢保證,但是土靈珠存在一事,可以斷定確有其事!」

這下大家的目光從青洛的身上轉移到了寶樹和尚的身上,詫異不絕。

寶樹和尚許是太過欣喜了,連聲音都有一絲的發顫︰「女施主,佛宗秘寶中有一味佛塵,僧也只是在典籍中見過,傳說中佛塵乃是天下最為厚重之物,乃是集齊大地靈氣而成,所以,土靈珠也是佛宗至寶!」

夙苒眉頭微微蹙起,土靈珠!五脈異獸如果想要集齊,這土靈珠必然也是不可缺少的,如果要是真的土靈珠在京城,倒是要提前取走了。這是不知道,這土靈珠在什麼地方?

「佛宗至寶,自然在佛寶之內。」寶樹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卻不甚明了,只是看了一眼夙苒,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夙苒心中微微一動,寶樹這話分明是在告訴她,土靈珠真正所在之地,那是——

謖帝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點點頭,沖著青洛道︰「土靈珠是屬于寶樹大師的,不急,你可有把握找到水靈珠?」

無刀頷首,水靈珠才是目前的關鍵所在,也許找到了水靈珠,也可以找到水脈異獸!

「關于水靈珠,這個恐怕是青洛力所不能及的。」青洛看向了寶樹,卻眉眼之間是鎮定和自信,「恐怕,要靠寶樹大師了。」

寶樹慈悲一笑,白眉微動︰「若是僧可以幫忙,必然不會推辭,只是不知可以幫什麼忙呢?」

「天下不少奇人異事,相信大師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一種人,天生就對靈珠的氣息極為敏銳,有他們的幫忙則可以很快地找到靈珠的所在,因為靈珠本身隱匿性混淆性自衛性極強,一般人不容易尋到,所以青洛斗膽請寶樹大師!」青洛頭低垂。

謖帝看著青洛的樣子,半晌不語。事情出乎了意料,沒有想到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牽扯進來了這麼多人。

「施主說的是那一個人吧。」寶樹一听青洛說起不禁輕輕嘆一口氣,轉動了手中的佛珠,「他可不是一個隨意讓人拿捏的人啊。」

青洛聞言,也是一愣。因為他明白,所以才想要請動寶樹,因為他打听到那一個人和寶樹有些緣分,甚至是可以說寶樹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個人,是誰?」無刀听兩人打著啞謎,禁不住疑惑問道。

「僧恐怕請不動他,要女施主才可。」寶樹大師看向了夙苒,眸光中是說不出的深邃,一望望不到邊。

終于,還是要開始了,命運的輪盤要開始轉動了。

「我?」夙苒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那人和自己有什麼關系?要是自己認識這樣的人,恐怕早就讓他幫忙找五脈靈珠去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謖帝和天師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夙苒的身上,目光更加復雜起來,夙苒什麼時候是這麼多事情的關鍵了?

「這和夙苒有什麼關系?」天師皺著眉頭問道。

「那人,女施主也知道。」寶樹苦笑一聲,「僧第一次見到他,妥協,向你。」

一言既出,惹得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夙苒的身上,倒是夙苒還是皺眉,這個人她怎麼沒有印象?

「總不會說的是,妖嬈吧。」驚音忽然腦海中一道電光閃過,驚訝出聲。

妖嬈?

是他?

夙苒疑問的目光看向了寶樹,卻不料寶樹居然點頭︰「正是妖嬈。」

他居然擁有特殊的能力,可以感知五脈靈珠的下落?夙苒頓時覺得一陣瀑布汗,這個情況怎麼如此的怪異?

「朕倒是听說,青紇有一處神秘莫測的沼澤,位于三國的交界處,而據說其中有一個怪異的種族,這個種族之人天生異秉,妖嬈,難道就是來自這個神秘的沼澤種族?」謖帝默然出聲。

「是的。」寶樹輕嘆一聲,「妖嬈公子,其實是一個極為讓人心疼的人。」

極為讓人心疼?夙苒不可置否,這樣一個驕傲自負,不肯吃虧,利益為上的人,還讓人心疼?他不讓別人心疼就算是好的了,還讓別人心疼他?

「我自己也可以找到水脈異獸。」夙苒沉默半晌,許久之後方才道,只是那口氣中卻有幾分的賭氣。

她的確是可以找到。水脈異獸也很喜歡她的混沌之力,混沌之力也相當于它的再生父母,有渾厚的混沌之力,不怕找不到。

「恐怕這由不得施主,」寶樹嚴肅道,聲音傳入了夙苒的腦海中,「現在水靈珠和土靈珠你可以找到,那麼風靈珠,火靈珠還有四脈之母的虛無靈珠呢?」

夙苒驚愕!寶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才是五脈異獸的主人?!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這一場和血月之妖的決斗,注定了是一場大集會,而其中參加的人來自天下各處,不知覺中這所有的決斷都集中在了兩個人的手中,謖帝和夙苒。

這兩個謖雲位置最高,力量最強的人手中。

謖帝看著夙苒,從一重一重的秘密被揭開,他就已經極為不淡定了,他的小王後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多,多的讓他覺得有了幾分的危機。剛剛寶樹的眼神他看的明白,那分明是一種,妖嬈和夙苒之間牽絆很深的觸動,有憐憫,還有慈悲。

嫉妒,原來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嗎?

他可以給她一片天,卻不容許,有別的男人威脅他的地位!

妖嬈。

氣氛僵硬了下來,人人都在思考著,也都在沉思著,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貌似已經由不得誰說停就可以停了。

不想卻是天師打破了這個僵硬的氣氛,沉吟良久︰「這個沼澤家族我也听說過,他們最討厭的是黑夜,明天白天我陪徒兒去找他。」

謖帝深深地看了天師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像是默認了。

卻不料寶樹卻苦笑︰「即使旁人是那樣,但是這個妖嬈公子絕對是個例外,白天他的脾氣是好,可是卻六親不認,反而夜晚的時候,或者有一半的幾率讓他答應!」

居然有這樣的人?

這樣一句話,是把夙苒逼到了死胡同里了!

青洛嘗試著開口︰「必須要夙苒嗎?也許我可以嘗試——」

「如果你去,恐怕不曾進門就被他殺死了,他殺人如麻,可從不在乎人命!」寶樹高呼佛號,「女施主可以讓他妥協,放過僧一馬,乃是奇跡。」

只有天知道,若不是因為夙苒在場,恐怕全場擂台和他對上的人都被他殺死了。不知道他為何手下留情,但是夙苒去管用是一定的!

選擇,該死的選擇!

「天色馬上就黑了。」謖帝有意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卻讓大家的心驀然一緊,這意思是?

夙苒看向了謖帝的臉,蛟珠光輝下看不出他的內心,可是她卻覺得他心情現在很不好。

「是——」無刀訕訕的,好似要說些什麼,卻被天弄一記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這個關頭說話,不是找死嗎?

「好了,朕會安排的。」謖帝神色從容,揮揮手,「朕讓人吩咐諸位在宮內住下,而青洛——」

青洛抬頭看向謖帝,目光平穩,不卑不亢。

謖帝看一眼青洛,慢慢道︰「青洛听旨,自即日起跟隨驚音前輩左右,不得擅自離開,更不得泄露半句,否則,斬立決。」

利落而又恩威並施的旨意,讓青洛不由得一怔,隨即恭敬︰「遵旨。」

八人陸續退下,整個寢殿中一下子空了下來,夙苒看一眼首座上的謖帝,第一次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是如此的古怪,明明在他們來之前,他們倆——

可是現在卻如同陌生人一般。

「苒苒,你會離開朕嗎?」就在夙苒以為謖帝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開口了,這樣的疑問,卻讓夙苒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離開,還是不離開。她從未想過,也不曾考慮過,她活著每一天,卻不去想過去,還是未來。

「我……不知道。」夙苒定定地看著一旁的蛟珠,光輝越來越明亮,夜越加的重了,軒轅劍中的日子讓她覺得難捱,那是因為沒有他的緣故,慢慢地靠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眯著眼楮,

「但是我知道,沒有你,我一定挨不下去。」

謖帝原本沉下去的心,因為夙苒的這句話忽然提了上來,愣愣地看著懷中的女孩,原本空落的心因為她而填滿,伸手她就在懷中,緊緊一抱著就是滿懷,摟緊了夙苒,他忽然覺得痛可是卻同時有一種喜悅彌漫心頭,痛並快樂著。

一滴滾燙的淚水滑落,滴在了夙苒的臉頰上,她睫毛微動卻沒有睜開眼,這滾燙,還有如雷鼓動的心髒,無一不在說明,一個男人對自己最真實的心意。

這一刻,無人可以打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像是幾個世紀那麼久,那麼久。

謖帝低頭在夙苒光潔的額頭上落下溫暖一吻,輕輕道︰「朕出去一下,你先去用餐,莫要等朕了。」

夙苒乖乖的點點頭。

青蓮湖畔,孑然而立的是飄然出塵的天師,當謖帝靠近的時候,他轉過身來,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師兄——」謖帝無奈一語,「還有心思開師弟的玩笑。」

「你剛剛害怕了。」天師聲音極低,但是卻還是清晰地落入了謖帝的耳中,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努力道,「有師兄幫你,還有師門,莫擔心。」

誰能想到堂堂一國帝王,也會害怕?也會畏懼?

「謖雲最危難的時候,朕沒有害怕,面對天下臣民,朕沒有害怕,面對未來數不清的危機,朕也不害怕,」謖帝的聲音更低,其中多了幾分的低啞,「朕怕的是有一天,她會離朕而去。」

「她——」天師慨然一嘆,昊天府是天下最高的存在,甚至說接天之處也毫無例外,但是卻始終找不到夙苒的身世,還有秘密,她的存在就仿若劈空而來,讓人猝不及防,可是卻讓謖帝入了心。

一眼入念,一念入心,一心佛魔。

「師兄,朕已經做好準備了,萬一有一天真的她要離開,朕必然不離不棄!」謖帝的聲音極低,可是卻是堅定無比,「所以,師兄,止睿需要你的幫忙!」

天師看著謖帝,久久不語,很久之後才點點頭。他此刻自然也不會知道,當那一日到來的時候,謖雲會成為一個久遠的傳說,直到——

夜幕漸漸深重,寢殿之內,夙苒安靜地等著,卻謖帝遲遲不曾歸來,想到了人魚的下落,她不禁皺緊了眉頭,而又想到了那妖嬈,總感覺謖帝並不是很願意她去找那妖嬈。

窗戶未關,夜風徐徐而過,帷幔飄動,夙苒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一抹白衣︰「師父?」

隔著一道窗戶,赫然是天師到。

「據說妖嬈住在城外的竹林,師父陪你去。」天師眼角是淺淺的笑容,負手而立,夜空之下宛若仙人。

夙苒怔怔的,下意識地看向了四周,謖帝呢?

「他讓我帶你去的。」天師不自覺地咳嗽了幾聲,淡淡道,「他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而已,走吧。」

夙苒怎麼也沒有想到,妖嬈居然住的是這樣一個地方。

西城之外依靠一座山,半山腰中是叢叢的翠竹,在夜色中散發出了淡淡的竹香,竹影搖動,恍惚間可以听到笛音陣陣,而在他們面前的入口看似頹廢,卻只消走一步,就出現了木偶人,嚴陣以待,殺機盡顯!

「魯班子發明的木偶機關人?!」天師月兌口而出,臉色頓時一變,這妖嬈居然用了這樣的絕跡的寶物充當門神,是要說他是大手筆呢?還是——

「木偶機關人?」今日白銀擂台上看到驚音所出的機關鳥,似乎已經大家很驚訝了,可是這木偶機關人是什麼?居然惹得天師都大驚失色?

「對!」天師肯定地點頭,聲音中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驚喜,「你可知道傳世陣法機關大師,魯班子?」

「听說過,」夙苒點點頭,眼神中有了一絲的回憶,「听說他是個木匠,卻後來德天獨厚,通了天眼,然後對于機關陣法極為擅長,並且創下了驚世駭俗的成果,他造的機械鳥可以上天,他造的機械人甚至擁有了人的智慧,但是這只是傳說而已!」

「不,不是傳說。」天師搖搖頭,回想起昊天府中奉若珍寶的機械鳥,機械人,喟然,「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昊天府內這些都是寶貝,而這妖嬈居然用來看門護院?機械人比這木偶人多了靈魂,但是這木偶人也不可小覷,如果所料不差,這里應該是木偶陣法!」

木偶陣法?!

夙苒一愣,陣法有多麼厲害她再清楚不過,難道說眼前的這木偶人會那麼厲害?

「讓我試試!」夙苒微微凝眸,看著面前的兩尊木偶人,雕刻極為精致,表情活靈活現,如果不是他們的身體飄出一股木香味,恐怕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兩個大活人!

天師退後了一步,叮嚀了一聲︰「小心。」

夙苒看著對面的兩尊木偶人,隨手成劍,淡黃色的劍芒縈繞在夜空中,好似彩練一般,劍氣泠泠,絕然直指!

而就在劍鋒掃向那兩尊木偶人的時候,他們的眼珠子忽然動了,好似石塔垂脊的石龍之眼一樣,閃著幽幽的綠光,隨後兩尊木偶人的手足忽然動了起來,從各自的身後同時抽出了一把木劍,劍尖同樣指向了夙苒!

夙苒第一招乃是試探,劍鋒所向只有劍氣,卻沒有內力,只是那兩尊木偶人的劍尖居然同時也出現了劍氣!?

「居然和我一模一樣?」夙苒瞠目結舌。

「小心!木偶人遇強更強!」天師電光火石,忽然想起這木偶人怪異的能力,提醒道。

遇強則強?

夙苒凝了臉色,面前‘無害’的木偶人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用內力,所以他們也有的只是劍氣而已,可是如果自己用上了內力,他們的內力是從何而來?

禁不住夙苒蠢蠢欲動,想要試一試,這木偶人遇強更強的攻擊是怎樣的!夙苒體內的混沌之力調動起來,隱隱的她的周身浮現出了藍色的熒光︰藍階武帥!

就在此刻,木偶人居然開口說話了︰「主人有命,深夜到訪者,退!」

夙苒和天師一陣驚愕,這聲音雖然有些機械的味道,可是不仔細听卻同真人無異!木偶機關人居然這般的神奇?

「不退又如何?」夙苒冷然,揮劍而出,「本公子就要闖一闖!」

驕傲的,自信的夙苒!

同樣也是翩然軒轅公子!

夙苒劍氣縱橫,淡黃色的劍光中多了一絲清澈的藍色,錚然劍鳴聲響起,那盈盈之光中赫然有升龍出空,那升龍吞吐著沖向了兩尊木偶人,好似一個用力就可以將他們盡數吞下!

「錚——」

木偶人不動如山,似是對這樣眼下的危險沒有覺察,可是正當此刻從半空中射來了一道紅色人影,手中揚起一道金色,迅速地纏上了兩尊木偶人,微微一個用力,則兩尊木偶人登時化為了虛有,驚起了一片輕微的塵埃。

忽如其來的變化讓夙苒和天師都是一陣詫異,耳畔傳來了微微焦急的怒斥︰「笨蛋一個,這木偶機關人也是你可以隨意踫的?」

夙苒赫然抬眸,印入眼簾的正是那紅衣的妖嬈公子!

「你——」夙苒一時間沒有想到兩人居然在這里踫上,居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哼,我還說永遠不見呢,沒有想到還沒一天你就巴巴兒的來了。」妖嬈說話倒是一點都不客氣,還夾雜了幾分的嘲諷。

「原來你記得這麼清楚啊,」夙苒當然也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妖嬈冷嘲熱諷她當然要回擊回去,「莫不是你想我了?哎呀,真不敢當,你一個男子想另外一個男子做什麼?」

妖嬈頓時語噎,看著夙苒笑眯眯的模樣,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天師皺皺眉頭看著兩人,卻一句話都不說。

「他是誰?」妖嬈桃花眼一挑,倏然一笑,「還說我呢,你不是也有男子跟隨嗎?跟本公子說說,他是你什麼人啊?」

「哼,氣死你,本公子就不告訴你!」夙苒淡淡揚眉,看到妖嬈主動發問,卻不肯回答。

「不回答就不回答,本公子就不許你進去找竹公子!」妖嬈轉身欲要離去,口氣冷冷的,「竹公子不見人,你們走吧。」

竹公子?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這里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夙苒月兌口而出,眉頭也皺起,看向了天師,「這竹公子是什麼人?」

天師卻也搖搖頭,從來都沒有听說過這樣的人。

倒是下一刻,妖嬈的紅衣翻飛重新回到了夙苒的身邊,眸中清亮︰「你是說你特意來看我的?」

忽如其來的轉變讓夙苒和天師哭笑不得,听到軒轅公子是來找他的,妖嬈仿佛是很高興,急忙邀請夙苒和天師去竹林中坐坐。

「那木偶人——」夙苒指著被妖嬈用九節金鞭碎成了木塊的木偶人,遲疑。

「哼,軒轅公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要不是我救了你一命,恐怕現在困在木偶機關陣中的就是你們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不死你也要月兌層皮!」妖嬈冷哼一聲,禁不住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當然了,軒轅公子自然是覺得自己本事非凡,區區木偶機關陣根本不當回事!」

木偶機關陣法?夙苒心中咯 一下,難道說那木偶機關人不只有兩個?

竹林簡單至極,但是卻隨著妖嬈左走右走,極為有章法,不用說這里自然也是陣法林立,天師和夙苒輕輕地走著,時而踩到了地面上散落的竹葉,有稀松的聲響。

竹林深處,沒有屋子,卻只在兩棵距離半米多的竹子之間,橫搭了一根細細竹子,惹得夙苒多看了幾眼,但妖嬈的聲音讓她尷尬的撇過臉去︰「那是我睡覺的床,有什麼好看的?」

咳咳!不要這麼驚世駭俗好不好!

還這樣的理直氣壯,怪不得這里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的屋子之類的,原來這個家伙直接在竹子上睡覺?但是,竹子那麼細,不咯著難受嗎?

「為什麼?」夙苒不太明白,問了出來。

誰料妖嬈卻生氣地扭轉了腦袋,好似賭氣的孩子一樣,本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卻不想半晌之後,他才低了聲音︰「不見到天色,我覺得不安心。」

倒是夙苒瞅著妖嬈的背影,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妖嬈脾氣古怪,她已經領教過了,卻不想是因為有原因的,訕訕︰「我不問了——」

「問就問唄,本公子今天心情好,有問就有答。」妖嬈忽然又恢復了之前的姿態,一雙桃花眼掃過兩人,輕輕一笑,指著一旁的幾塊石頭,「隨意坐吧,凳子旁邊有酒!」

而妖嬈則一個轉身,利落地躺上了那一根細細的竹子,因為承重竹子輕輕地搖晃著,隨著妖嬈的紅衣,好似搖籃一般,而他而舒心地眯著眼楮,怯意至極。

天師和夙苒隨意撿了兩塊石頭坐下,隨手一撈,當真撈到了巴掌大的瓶子,那瓶子不知道什麼做的,居然是透明的,瓶中的液體滿滿的,在夜光之下有醉人的光澤,扭開塞子,一股清甜的香味縈繞而出,惹得夙苒大呼一聲︰

「好酒!」

「當然了!」妖嬈聞言睜開了眼楮,桃花眼掃一眼夙苒的表情,這才笑道,「這可是我親自釀造的,旁人可喝不到,說句大言不慚的話,皇帝都未必喝的到——」

夙苒輕輕地抿了一口酒,初喝之像是甜甜的泉水,可是入喉卻是難捱的苦澀,讓她皺起了眉頭,只是落入月復中之後一股暖意沖上了喉頭,卻是桃花的味道,而鼻翼則是說不出一種感覺,復雜,心疼,還有道不明的一絲感覺。

「呵呵!」妖嬈自然知道這種酒的感覺,看軒轅公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也體會到了,頭枕著雙手,「味道不錯吧。」

「是不錯!」夙苒忍不住再喝了一口,不知不覺間已經將一瓶酒盡數喝了下去,意猶未盡,「我說妖嬈,以後再來還有這酒嗎?」

「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妖嬈好似聲音有些迷糊,嘟囔道。

「你是這樣的人嗎?」夙苒挑眉,似是不可相信。

「哼這樣的事情,別人以為我干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妖嬈的聲音中有絲絲的冷意,好似不以為意,又好似再正常不過了。

夙苒舉著酒瓶子,晃一晃,在月光下這瓶子都是極美的,慢慢道︰「旁人說什麼有什麼關系,重要的是你做了沒有,我覺得這瓶子好,酒也好。」

妖嬈似微微一動,卻還是沒有回答。

夜光正好,夙苒微微靠著一桿竹子,仰望著夜空,神情中也有了一絲的醉意,而一旁的天師則是眼關鼻,鼻觀心,悄然入定了。

也許妖嬈是睡著了,也許夙苒是醉了,涼風習習,空氣中的是酒香,還有淡淡的呼吸聲。

夙苒有一種錯覺,今晚來到了這里只是純粹的為了喝酒而已。

不知道過來多久,竹林之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還有幾聲微不可知的什麼寵物的聲音,夙苒轉過頭去,發現竹林之外緩步輕來一位男子,那男子若是形容,只有一個字,竹。

淡雅如竹,修長如竹,風骨如竹,連氣息也如同竹。不似墨竹,而是那種茂密生長的,濃郁的竹子。

這人是誰?

「妖嬈。」那男子聲音不高,卻剛好清晰地傳入了幾人的耳中,只是連聲音都讓人覺得有竹子的風骨和傲氣,好似這人為竹而生,為竹而來。

妖嬈睜開了眼楮,隨意揮一揮手,竹林中一片青色的霧氣彌漫,此刻卻見那公子清雅一笑,緩步走來,優雅自如。

「竹公子,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來我這里做什麼?」妖嬈不耐煩極了,輾轉了一下,重新閉上了眼楮。

竹公子?他就是竹公子?!夙苒不禁朝著對方望去。

「可是你這里不是也有客人嗎?」那竹公子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才來到了這里,听口氣似乎和妖嬈極為熟悉。

只是那竹公子的到來,也讓夙苒驚喜連連,目光灼灼盛華,竹公子懷中所抱著的赫然是他們急切要尋找的人魚!水脈異獸!

人魚正懶懶地纏著竹公子,一條湛藍色的魚尾搖曳著,似乎悠閑自得,不辨雌雄的臉上是滿意的笑容,好似得到什麼心愛的玩具一樣。

「玄耒!」夙苒驚喜叫道,如果不是因為竹公子,差點就撲過去了。

天師抬眸同樣看到了人魚,驚訝過後卻看向了那竹一般的男子,他身上的氣息,好奇怪!

「咦,你認識它?」妖嬈睜開眼楮自然看到了竹公子懷中的人魚,怪異地看著夙苒。

「呵呵,是啊,前一段時間它一直粘著我不放,今天我回——回去之後發現它不在了,真是讓家里的人一頓好找啊!」夙苒難掩喜色,目光在人魚的身上,始終沒有移開。

熟悉的混沌之力而來,人魚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望向了夙苒,同樣是一陣驚喜︰「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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