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情錯︰總裁,我已婚 她和他之間徹底結束了

作者 ︰ 漠子涵

洛櫻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知不覺的,話題居然扯到了她的身上,她只覺得滿包廂里的人都在看著她,而斜刺里的一雙眼楮,更是讓她如坐針氈,先前那惡心的感覺又有抬頭之勢。

所幸沒過多久,不知道別人又說了一個什麼話題,終于引開了眾人,她這才算松了口氣。

一頓飯吃得異常難受,洛櫻不僅沒吃什麼東西,而且整個神經都緊繃著,十分地疲累,待吃完飯,走出酒店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腿腳又重又軟,力氣都似被抽空了。

這一次,她還算幸運,出門正好踫到一輛空的出租車,顧不得其他人說什麼,她伸手一攔,直接就上了車,她不可能再坐厲行的車子,忍受那份煎熬。

坐了大概半個小時的車子,終于回到厲宅。出租車是不能開進去的,停在門口,她付了車費,下車向幾步之遙的鏤空雕花大門走去。此時出租車已經調轉車頭離去,就在她伸手準備按響門鈴時,她只覺得背後似有一陣風掃過,接著一股大力將她抱進懷里,驚恐讓她張嘴便要喊,「唔……」可只發出一個音節,就被狠狠地堵住。

她整個人動彈不得,只覺得對方從背後輕易的就將她抱起,接著走了幾步,下一秒整個人就被塞進了車子里。

關上車門的瞬間,她便掙扎著坐起來,憤怒取代了剛剛的驚恐,因為她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一坐下車子里,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她立刻就知道是厲行。她使勁地扳動車門的鎖,發現根本打不開,又用力地砸向車窗,也是無濟于事,身邊傳來一陣悶響,車子微微晃動了一下,厲行從駕駛位坐了進來。

洛櫻氣憤地轉過身,在黑暗中瞪著他,「你干什麼?放我下去!」

「呵呵……如果那麼容易就放你下去,我何必費力把你弄上來?」厲行冷哼一聲,直視著前方,毫不掩飾地說道。

「你……你要做什麼?我要回家,你為什麼不讓我回家?」洛櫻大聲質問。

厲行終于緩緩轉過頭,「別急,我只想驗證一件事情,有了結果……我自然會放開你。」

洛櫻蹙了下眉,「驗證?驗證什麼?我和你毫不相干,你快放開我。」

「相不相干不是你說了算。」厲行冷冷地丟下一句,發動引擎,車子一下子竄了出去。

「干什麼?你要帶我去哪里?停車……快停車……」洛櫻一驚大喊起來,更加用力地拍打車門。

厲行緊鎖著眉頭,「不想死就給我坐好了,你就是把嚨喉喊啞了也沒用!」

「厲行,你這個混蛋,大混蛋。」洛櫻本就難受,厲行又把車子開得飛快,她更是覺得胸口堵得厲害,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厲……厲行,你……快停車,我……很難受!」

厲行掃了她一眼,借著微弱的車燈,果然看到她臉色很蒼白,他不由得皺了下眉頭,下一秒將方向盤一打,一腳踩上剎車,輪胎和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接著便停了下來。

幾乎是車子剛一停下,洛櫻就推開了車門,扶著路邊的一棵樹干嘔了起來。本來之前就沒吃太多東西,這會兒根本吐不出什麼,干嘔了幾聲,便虛弱地靠在樹上。

厲行眯了眯眼楮,冷聲道︰「可以上車了嗎?」

「我……我不要上車。」洛櫻用力搖搖頭。

「不上車?怕是由不得你。」厲行二話不說,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不容拒絕的再一次將她塞進了車子里。

「厲行,你究竟想干什麼?你到底怎麼才肯放過我?」洛櫻氣憤地質問道。

「呵……放過你?做夢!」他再一次啟動了車子,不過這一次大概是不想再中途停下,他把車速放慢了不少,直到開進一個高檔的住宅小區。

「下車……」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厲行命令道。

洛櫻下意識地向窗外看去,雖然是夜晚,但是……她還是認出了這個地方,這是厲行的住處。心里徒然生出一種防備的情緒,她看著他,「為什麼……帶我來這里?我不要進去,我要回家!」

「那由不得你……」厲行斬釘截鐵地說完,打開車門將洛櫻拉下了車。

洛櫻用力掙扎著,試圖掙月兌他的束縛,但是,他的大手就像鐵鉗一般,死死地扣著她的手腕,根本不給她任何的機會,她愈是掙扎,他的力道愈是大,另一手摟住她的腰,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發出警告,「你是不是要抱你進去?」

「你……厲行,你無恥!」洛櫻轉看向她,憤憤地說。

厲行卻只當什麼也沒有听到,半拖半抱著,幾步就將她弄進了別墅里。

一進門,他將她的包扔在沙發上,打橫抱起她,徑直上樓。洛櫻頓時大駭,扭動身體,蹬著雙腿掙扎,厲行並不理會,三步並作兩步走進房間,將她放在洗手間門口,然後塞給她一個小紙袋,「進去測一下!我要看結果!」

洛櫻不明所以,愣了一下,卻不知道厲行在說什麼。

「還不去?你不是想回家嗎?測完了,我自然會讓你回到厲征身邊。」說完指了指小紙袋,「記住,別試圖耍花招。」

洛櫻更加不解,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干脆當著厲行的面打開紙袋,當取出里面的東西時,她才明白厲行要讓她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洛櫻拿著手里的驗孕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呵呵,難道你看不懂上面的字?」厲行淺淺一笑,臉上盡是輕蔑。

洛櫻攥緊手里的東西,抬高聲音,「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問你,你要做什麼?」

「既然知道了,那就快點去驗,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懷孕了?」厲行毫不掩飾自己的意思。

洛櫻倒吸一口氣,咬了咬唇瓣,「這……這與你無關……」

「哼,有沒有關我說了算!快點去!否則……你就別想回去!」厲行直視著她,霸道地說道。

「你……」洛櫻一轉身走進洗手間,將門鎖緊。

她坐在馬桶蓋上,手里握著驗孕棒發呆,懷孕?她真的懷孕了嗎?想起今天的一些反應,還有晚上那個中年女同事的話,一遍遍在她的腦海里閃回,此時她在驚訝地發現,她的MC果然已經過了好些日子,只因為這段時間很忙,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幾個情況聯系在一起,她不禁暗暗吸氣,指尖不禁泛涼。

她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下一秒撕開外包裝,既然如此,她也要知道一個結果……

厲行就站在門口,目光幾乎是動也不動地盯著那扇門,他覺得自己從來這樣耐心過,但同時也說不出的焦灼,他不知道她究竟會給他一個怎樣的結果,攥緊的大手居然泄露了他緊張的情緒。

一門之隔的里面,洛櫻看著驗孕棒上一粗一細的兩條紅線,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雖然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東西,但是……之前已經看過說明了,再者這種知識各種雜志上都會看到,就算不對比說明圖,她也有常識的。二條紅線就意味著呈陽性,這表示……她的確懷孕了。

她說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坐在馬桶蓋上,任由發呆,腦袋里一片空白,說不出的茫然無措。

過了良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洛櫻,你在做什麼?還沒有好嗎?開門……再不開門,我要進去了!」厲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著急促,敲門聲更是一聲響過一聲。

洛櫻知道,他說到做到,如果她不回應,他只怕真的會闖進來,無論如何……這一關總是要面對的,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將門打開。身手手行。

「有結果了?」厲行一看到她便直接問道。

洛櫻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不知道……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厲行皺了皺眉,高大的身軀籠著她,一張冰冷的俊顏逼向她,伸出大手,「驗孕棒呢?我要看!」強勢的態度不容拒絕。

「你不必看了!我告訴你好了,二條紅線,照這個來看……我的確懷孕了!」洛櫻毫不掩飾地說道。

「你……說什麼?你真的懷孕了?」厲行倏地眯起眼楮,看向她的一瞬間眼中幾乎冒著火,薄唇輕啟幾乎是咬牙切齒。

「……」洛櫻蹙了下眉,把臉扭向一邊,他這樣的態度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洛櫻的淡漠徹底地激怒了厲行,一想到她肚子里懷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而那個男人就是成征,他的心就像刀絞一般,而她卻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這讓他恨不能將她撕個粉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惡狠狠地說︰「懷了他的孩子你居然一點也不在乎。」

轟的一聲,洛櫻只怕是自己听錯了,她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厲行,嘴張了又張,才顫著聲問道︰「你……你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你想否認什麼?」厲行冷笑道。

「你……你說我懷了誰的孩子?」洛櫻驚訝地看著他。

她無辜的樣子更加惹惱了厲行,他惡狠狠地看著她,「你何必裝呢?你做了什麼……會不知道?」

「我……做了什麼?」洛櫻更加不能理解。

「我幾天沒回厲宅,你就忍不住開始勾引厲征,你就那麼缺不得男人嗎?」厲行殘忍而毫不顧忌地說道。

洛櫻倒抽了口氣,「你……你胡說……我沒有……」

「沒有?那這個孩子哪來的?」厲行憤怒地指著她的肚子。

「你……怎麼能僅憑驗孕棒就判定我懷孕了?就算是真的……孩子也是你的,跟厲征完全沒有關系。」洛櫻咬著嘴唇,怒瞪著他。

厲行皺了下眉頭,「什麼?」接著他便大聲地狂笑起來,「哈哈哈……洛櫻,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足足有近二個月沒有踫你,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懷上我的孩子的?哈哈哈……」

「你……你完全不記得了?」洛櫻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這也是她預料之中的,那天早上,他後來說的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可是……當時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懷孕,否則……解釋一下興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我記得什麼?」厲行逼問著。

「……」洛櫻動了動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只怕她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的。

「怎麼?沒話可說了?」厲行扯了扯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洛櫻想了想,心一橫,「孩子是我的,至于它的父親是誰那與你無關,現在驗證到結果了,我可以走了吧!」

「走?沒那麼容易!既然你可以人盡可夫,那麼……也不在乎再多做一次,更何況……我們一直很合拍不是嗎?」厲行一把抱住她的身體,一轉身便將她推到了床上,接著高大的身體便覆了下來……

「不……不要……你放開我……」洛櫻尖叫著,想到肚子里真的可能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本能的母性讓她掙扎得格外用力,她很清楚,如果讓厲行得逞,很可能會傷到孩子,她絕不允許他這麼做。

「放……你做夢!」厲行擲地有聲地怒吼,接著雨點般的吻狠狠地落下,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游走著,侵上她最敏感的部位……

「不要……不要啊……」洛櫻奮力掙扎著,一只手蓋在小月復上,下意識地保護著。

可厲行哪會給她這個機會,大手死死地鉗著她,吻不斷地落在她的臉頰、耳側、頸肩及胸口……眼看著就要突破最後的防線,一道突如而至的電話鈴聲響起,厲行微微一怔,洛櫻趁機一下子推開她,並縮到角落里。

厲行在床邊趴了好一會兒,任鈴聲響著不去理會,可那鈴聲卻好像在跟他做對一般,不接起就不罷休地繼續響著。

他終于不堪其擾,起身接了電話,「是我……征?」他微微一滯,抬起掃了一眼縮在角落里的洛櫻,頓了頓說道︰「今天公司聚餐,等一下我會送她回去。」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洛櫻因為害怕,整個人微微顫抖著,厲行眯起眼楮看著她,心里竟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涌起,讓他不忍再對她做什麼。

起身去浴室整理了一下,重新走出來時,洛櫻也整理好了衣服,他定楮看了看她,終于轉身淡淡地說道︰「走吧!」

洛櫻知道他不會再對她怎樣,她慶幸厲征剛剛打來的那個電話,如若不然,她不敢想像後面會發生什麼。

坐進車子,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一路無言,直到回到厲宅。停下車,洛櫻急忙推開門,而厲行則在她剛剛下車,就發動了車子,飛一般的速度轉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

從那一晚之後,她和他的關系變得更僵,即使在工作的時候,她都會有意地回避著,而他有什麼工作也很直接分配給她,不是讓別人做,就是由別人轉告,而他們之間的交集就越來越少了。

而關于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洛櫻並沒有急于去驗證,她算了一下時間,只想再等一等,那天雖然驗了,但她仍然擔心有偏誤的,要確認還要去醫院的。

就這樣又過了二周左右,這天午休過後,洛櫻正在忙著手頭的一份工作,總裁辦公室的門從里面打開,厲行一身黑色暗條的手工西裝走了出來,眸色幽黑,神情陰沉。他微微地掃視了一下,目光最終落在了洛櫻的身上,「洛秘書,我要出去赴個約,你陪同一起。」

洛櫻愣了一下,如果在以前,她不會意外,因為這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可是自從兩人的關系僵化之後,他外出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帶別人,這樣的業務她完全沒有機會插手。可是今天,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讓她跟著外出,但是既然他當著所有的同事說了,她就不能拒絕,這是工作。

到了停車場才發現,他並沒有用司機,而是開了那輛拉風的寶藍色跑車,這可不是他的風格,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出外會客談判的時候,都不會自己開車,因而洛櫻在他坐入車子後,徑自站在車邊,有些微微地發怔。

厲行落下車窗眯著眼楮看向她,「怎麼,不上車嗎?」

「我……」

厲行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表,「快一點,約好的時間不能遲到。」

洛櫻終究沒有再堅持,畢竟耽誤了事情她負擔不起,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子很快就開動了。

看著車窗外的景物越來越陌生,洛櫻不禁覺得奇怪,會客或者談判應該就選在就近的商務區,為什麼開了這麼久還不到,而且……看情形是越來越遠離市中心,正在往郊外駛去。

「我們……這是去哪里?」洛櫻有些不安地問道。

厲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而是更大地加快了油門。

又過了十幾分鐘,車子終于在一個半山坡的別墅前停了下來,洛櫻透過大門看著這幢有些陳舊及斑駁的建築,她心里不禁狐疑,且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安。

「下車……」他冷聲命令著。

「這……這是什麼地方?」洛櫻並沒有動,而是看著他頗為不解。

「下車吧,你很快就會知道。」厲行大步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替她拉開了車門。

不知道怎麼的,近在眼前的這幢別墅,讓洛櫻徒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四下里靜悄悄的,尤其是厲行的態度更是讓她擔心。

「你還在磨蹭什麼?快一點。」厲行看了看手表催促道。

洛櫻猶豫了一下,即使她執意不肯,但厲行若是打定了主意,她也一樣沒辦法拒絕,于是想了想,還是邁步走下了車。

跟著厲行穿過一段稍顯荒涼的院落,走進了別墅里。

進門的一瞬間,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面而來,冰冷空落的大廳,四周的窗戶都被厚厚的簾子遮蓋著,將所有的光線阻擋在了外面,偌大的房間里只點了幾盞暈黃昏暗的燈。霎時間,洛櫻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馬賽,那里的那間別墅和眼前這個如出一轍。洛櫻只覺得指尖冰冷,莫名的不安一下子籠罩了她,她突然就後悔跟著他來到這里。

「我……我要回去。」下一秒,洛櫻直接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你去哪里?」厲行比她的動作要快,一下子攔在她的面前。

「我要回去,我不要在這里。」洛櫻高昂著頭,鼓足勇氣大聲地說道。

「不行……」厲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為什麼不行?你放開我……放開……」洛櫻開始掙扎,就在這個時候,從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微啞的中年女聲傳來,「厲先生,就是她嗎?」

洛櫻驚了一下,停止掙扎回頭看去,只見兩個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身後,面無表情地審視著她。

「曹醫生來了嗎?」厲行沉聲問道。

「是的,厲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其中一個中年女人恭敬地回答。

「嗯,你們帶她上去換衣服吧!」厲行點點頭說道。

「是。」兩個中年女子利落的答應著,接著幾步走到洛櫻面前,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拉著便往樓上去。

洛櫻大驚,尖叫起來,「干什麼?你們要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喊什麼喊?厲行先生的命令你也違抗?」兩個女人加大了力氣,將她往樓上拖。

「厲行,你要做什麼?你讓她們住手……住手……」洛櫻沖著樓下的厲行大喊……

厲行眯著眼楮,看著洛櫻卻是一言不發。

洛櫻被兩個女人帶到一個房間,其中一個將她推到沙發上,命令道︰「把這件衣服換上。」

洛櫻看了看扔在一邊的雪白色睡裙,她本能地攥緊衣襟,用力地搖頭,「不……不要……我不要……」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另一個女人冷冷地看著她,低吼道。

「換不換?你自己不換,那就由我們來給你換!厲先生和曹醫生還在等著,時間浪費不起!」之前那人不耐煩地說道。

「不要……不要……你們讓厲行來,我有話跟他!」洛櫻死死地摳著沙發的扶手,顫抖地說道。

「哼,厲先生是不會見你的!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既然敢背叛厲先生,那就要有膽量承受!你以為……幾滴眼淚就能夠讓厲先生相信你,或者改變主意?真是痴心妄想。」

「他要做什麼?他要對我做什麼?」洛櫻驚了一下,大聲地問道。

「呵……做什麼?當然是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種!」一個中年婦女輕蔑地說道。

「什麼?」洛櫻倒抽了口冷氣,「不……不可以……這是他的孩子,怎麼可以?不……不能……」她的頭用力地搖著,仿佛就是潑浪鼓,拼命地喊著。

「哈,你這個女人可真是撒謊都不臉紅啊!明明就是別人的孽種,竟敢說是厲先生的孩子,真是不要臉啊!」女人大聲地斥責著。

「不……不……我沒有撒謊,這孩子真的是厲行的,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洛櫻掙扎著。

「別做夢了!今天讓你來,就要打掉這個孩子,如果厲先生信你,也不會帶你來這里了!」

听著中年女子的話,好似當頭一棒,狠狠地砸向洛櫻,在那一瞬間,她幾乎是徹底地清醒了。

是的,如果他信她,又何必把她帶到這里?那天……她曾經告訴過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是他是怎麼說的?他完全不信她,最關鍵的是,關于那一晚的事情,他絲毫記不起來,他完全忘了他曾喝了酒,更忘了他的酒後失態,因此,無論她怎麼解釋,他只相信自己,所以,他根本不會信她的話。

想到這里,洛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在這里,她勢單力薄,她根本沒有力氣與他抗衡,即使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听到。既然他如此地不信她,那麼她又何必去執著呢?

洛櫻忽然就笑了,她僵坐在那里,亦放棄了之前的掙扎。這倒是讓兩個中年女人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喂,你要干什麼?到底要不要換衣服?不換就由我們來動手!」

「別跟她廢話,把她的衣服扒了!」

「不用……我自己來,別用你們的髒手踫我。」洛櫻冷冷地看著她們,那冰冷的目光讓兩個女人不由地退了一步。

洛櫻拿起衣服,轉身走進了換衣間,片刻後就換好了衣服走了出為。

兩個女人相視了一眼,「算你識相。」接著一人拉著她的一只胳膊,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看著那扇門越來越近,洛櫻只覺得絕望,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她並不打算乞求他什麼,他們之間從她回國的那一天開始,實則已經走向了結局,只是命運對她太殘忍,在兜了一大圈後,仍然把他們糾纏在一起。如果這是上天給她的一個機會,那麼她要把握住,當再從這道門出來的時候……她和他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可洛櫻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她和他之間注定是一場停不下來的相互折磨,沒有盡頭,沒有結果,就那樣彼此糾纏著,一直一直……

********************

洛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她陷在無邊的黑暗里,沒有燈光,沒有聲音,她伸出手,試圖尋找到什麼依附,但卻一片的漆黑,她抬起腳,想向前走,但雙腿沉重的好似負著千斤,她張開嘴想要喊,但喉嚨里又似被堵著什麼,無論她怎樣用力,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她仿佛被沼澤、泥潭包圍著,下一秒就會瀕臨死亡。

忽然,眼前似乎閃出一團白光,接著,那團白光慢慢地變大,逐漸形成了一個笑臉,然後又幻化成一個小男孩,眨動著大眼楮對她招手,耳邊隱約听到脆生生的呼喊,「媽媽……媽媽……」

洛櫻只覺得心里一暖,伸手想去觸模那個可愛的孩子,突然孩子尖叫一聲,接著眼楮、鼻孔、嘴巴都流出了血,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可愛的孩子就變成一個血團,耳邊響著撕心裂肺的喊聲,「媽媽……救我……救救我……」

洛櫻整個人縮成一團,也渾身顫抖,牙齒狠狠地咬著嘴唇,接著大聲地喊道︰「不……不……不要……」

「櫻櫻……櫻櫻……醒醒……醒醒啊……」一陣急促而關切地聲音響起,遠遠地,卻並不模糊,洛櫻只覺得那聲音好溫暖,她想要尋找,她需要溫暖,此時此刻,她覺得好冷,她不能就這樣死去,她要找一個救救她孩子……

她伸出手,漫無目的地一通亂抓,「不要……不要……救……救我……」

「櫻櫻,我在這里,你怎麼樣?還好嗎?」溫柔的聲音終于近在耳畔,手也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一下子,她仿佛找到了被保護一般,原本緊蹙著眉頭松開一些,接著睫毛動了動,眼楮緩緩地睜開……

「櫻櫻,你怎麼樣了?覺得哪里不舒服?」入眼是厲征充滿關切的神情,眼神更是滿滿的疼惜。

「厲征……我……」洛櫻的身體極為虛弱,她動了動嘴唇,只覺得全身無力,就連手指都不願動一下。

「怎麼了?告訴我哪里疼?我幫你叫醫生。」厲征握緊她的手溫柔說道。

「我……救……救救我……我的孩子……」洛櫻拼盡全力擠出幾個字。Pxxf。

厲征愣了一下,但很快輕輕地說道︰「櫻櫻,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其他的事……等身體好了,我們再說好嗎?」

櫻櫻驚恐地看著他,手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小月復,雖然寶寶只是一個小豆芽,不會有什麼反應,但是……她有感覺,那種有血有肉地存在感,而此刻,她感覺得到,那里空落落,冰冰冷冷的……

記憶猶如潮水一般地襲來,一瞬間,她記起了那剜心噬骨般的疼痛,原本連在一起的血肉被生生剝離,那種痛比死還要殘酷。淚水如開閘的洪水從眼角滑落,異常冰冷地洗刷著她的臉頰,卻讓她覺得火辣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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