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勿敵 第十八章 暗流

作者 ︰ 右佐

數日之後,哨兵傳來消息︰野豬人集中了六百人的隊伍,準備應戰。這群野獸,居然建成了至少三架投石機,還有更多的投石機,正加緊在建造中,而且,更令夏佐意外的是,營地中,居然出現了索爾巨魔的身影。

「索爾巨魔?!」夏佐吃驚的很,惱恨的喝道,「為什麼直到今天才發現?」

哨兵畏懼的看了夏佐一眼,解釋道︰「營地中的野豬人為了搬運高大的投石機,才把索爾巨魔從牢穴里放出來,只有五六只,身上拴著鐵鎖,而且虛弱得很。」

阿克蒙德看著凝眉微怒的領主大人,出言開解道︰「大人,我們直到今天,才發現敵人的營地有索爾巨魔,說明他們的數量並不多,或者正如請報上那樣,只有五六只,而且,野豬人與索爾巨魔戰爭不斷,他們也一定是被俘的奴隸,索爾巨魔絕不會為他們的敵人戰斗的。」

夏佐揉揉眉心,說道︰「雖說如此,我卻擔心,一旦索爾巨魔出現在戰場之上,會引起士兵的恐慌。哪怕這些巨魔只是一個擺設,那也是一個惡魔般的形象。根深蒂固的恐懼,不是憑借一時的義氣,就能改變的。」

說到索爾巨魔,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到,那些眾口相傳的可怖形象。

索爾巨魔平均身高九英尺,體重可達到500磅(相當于高三米,重230公斤)。索爾巨魔體型大得驚人,肌肉力量也較其余種族的巨魔更為發達。他們那與眾不同的體型和肌肉組織,可能要歸因于一系列復雜的因素。例如,這些索爾巨魔的祖先,可能被某些煉金術,或魔法改變了,也可能僅是生下來就長得比普通巨魔大。

雖然巨魔一族普遍歧視外族,但是這些索爾巨魔卻很幸運地,沒被其余巨魔看作是怪物,並且作為一種強悍的戰斗力存在,震懾著大陸上的其他種族。因為,索爾巨魔具有相當強的再生能力,只有火和酸能徹底消滅一個索爾巨魔,斷手斷腳之類的小傷,很快就能再生。

試想一下,一個擁有強壯體魄,力大無比的家伙,在受傷之後能夠瞬間愈合,不會因為傷痛而失去戰斗力,這些索爾巨魔會給敵人帶來怎樣的傷害啊?成年的索爾巨魔就是天生的戰士,無論男女。

神明給了索爾巨魔一種超然的能力,卻在另一方面,為這個世界做了平衡——索爾巨魔的壽命很長,但是,這個特殊種族的繁衍能力,卻異常低下,千百年來,他們的足跡,仍局限在納尼亞平原的西南部,僅有數千族眾。

恩格里亞大陸上,還有有一種巨魔種族——食人巨魔。他們長得青面獠牙,「魔」如其名,這個異類種族仍在奉行吃人的習俗,信奉巫毒。他們好勇斗狠,不事生產,過著打家劫舍的生活。

受到食人巨魔種族可憎行徑的影響,恩格利亞大陸上的所有巨魔種族,飽受其害,直接被人們混為一談,全部歸類為惡魔,遭到了幾乎所有善良種族的唾棄、鄙視,當然,還有恐懼,人們甚至談「魔」色變。

「有什麼辦法,能夠對付這些家伙麼?」夏佐試探著問身邊的將領們。

阿克蒙德想了想,說︰「火和強酸,不過,這屬于魔法範疇了。」

提到魔法,眾人眼前一亮,一齊望向夏佐。

夏佐被眾人看得一呆,旋即想到,在這些人眼中,自己可是一個會使用魔法的女神先知啊!

費羅•山虎杵著斧子,甕聲甕氣的說道︰「領主大人的魔法,我們可是見識過的,很強大!」

夏佐哭笑不得,又苦于無法解釋,只好搖搖頭,說道︰「我不是一個魔法師,我甚至連一個火球都不會發射,你們別寄希望于我!」

眾人听了這話,雖然心有不解,但誰也不敢細問,全都悶聲不語,想來,索爾巨魔帶給他們的壓力也不小。

夏佐又問道︰「有沒有可能在這里放一把火。」

雷金搖搖頭,說道︰「野豬人為了積攢木材,把那里變成了黃沙之地,根本就沒有任何植物了。」

「這麼說……我們只有一條路了!」夏佐似乎決定了什麼。

眾人听到這話,心中大喜,齊望夏佐。

夏佐苦笑,斷然說道︰「我們拼了!」

拼了?

對,拼了!

大家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從沒畏懼過死亡,听到領主大人這麼說,他們反倒覺得一陣莫名的輕松。

眾人異口同聲的叫喝︰「拼了!」

「當然,我們也不能打沒有準備的仗,」夏佐命令道,「加菲爾,去告訴你的弓箭手們,準備蠟質松油,必要時,我們用火箭把投石機燒掉,這些大型的機械,可是大殺器,我們的士兵雖然裝備精良,但卻改變不了血肉之軀的事實,猛撞的事,我們可不能干。」

……

夜色下,夏佐行軍帳中,依然燈火閃耀,一只烏鴉縮著脖子,矗在帳頂許久了,誰也沒有在意,這只黑羽毛的討厭鬼,竟然是個探子!

撲稜稜!許是夜里風寒,它終于飛走了。

……

森林中,大樹下。

「艾薇拉,我們的人類小朋友,耐不住寂寞了。」精靈長者睜開眼,永遠那麼和藹,即使夏佐偷去了那塊小石頭,他依然微笑。

紫發半精靈女孩,听到父親這麼稱呼那個該死的人類男孩——差一點殺死自己的人類。她撅著小嘴,說道︰「父親,自然之石就在他的身邊,您為什麼不讓我奪回來?」

精靈長者平靜的解釋道︰「艾薇拉,還記得那把斷刃麼?我不認為,你能輕易的打敗他。」

「父親,我看得出您的憂慮,」女孩的紫瞳中,閃過一絲熱切,問道,「告訴我,那斷刃上面寫的是什麼?難道是我族失落的……」

話音戛然而止。

「我族」!多麼可笑的一個詞啊!

女孩做夢都想成為一個純正的精靈。可是,現實卻是,她和她的父親,被精靈一族詛咒、拋棄,生活暗無天日,似乎沒有盡頭。

如今,連一個小小的人類,都敢欺負她。想到夏佐,想到夏佐的強勢、無禮,女孩咬著朱唇,臉上泛出一絲不正常的緋紅,明亮的眸子,漸漸噙出了淚水……

「我的孩子……」精靈長者張開雙臂,摟住自己的女兒,臉頰輕輕貼在女孩的額前,心中酸楚不已。他的腦海之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令他刻骨銘心的倩影,曾經讓他不顧一切,瘋狂追求的女孩的身影,那個為他而死的人類姑娘,自己的愛人,艾薇拉的母親……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精靈長者輕輕拍拍女孩的肩頭,眼望月空,心緒慢慢飄到了那把未知的斷刃之上。

銘文是半句精靈古語︰「以神之右手……」

這是什麼意思?幽寂古林的劇烈魔法波動,既有精靈最遠古的自然奧義力量,又有邪惡畢露的禁咒鋒芒……

斷刃?!

真的是斷刃麼?!

……

次日上午,荒原一片死氣,艷陽高照,沒有一點風絲兒。

埃蘭的軍馬,終于抵近了野豬人的營地。

「列陣!」

「列陣!」

砰——

一百余劍盾步兵,密集的站成一個方陣,行列清晰,堅如磐石。

刷——

二百支長槍,整齊的一動,森然排列,斜刺天空,綿密、冷煞,竟如一道不可跨越的槍林,閃著密集的寒光。

沉寂、肅殺。

……

「嗚——」

低沉的號角響起,數百只野豬人沖出了營地,亂轟轟的在對面列起了大陣,他們普遍身形高大,手握大型鈍器,一個野豬人所佔的位置,抵得上埃蘭軍隊兩個戰士的空間,組成的陣形明顯要比人類一方紛亂,且龐大,放眼放去,黑壓壓的一片。

一只野豬人居然沖出隊伍,向埃蘭軍隊發出嘲諷的叫聲,甚至,撅起,翹著短尾巴,惡心的搖晃。

戰陣前方的加菲爾實在忍不住,抬手就是一箭。

「噗哧」

陣中的野豬人,身體一頓,眼見著腦門飛出一條血線。

「篤」三稜箭正撞在一只野豬人首領的腳邊。那野豬人眼楮眨也未眨,蹄子狠踩,箭桿應聲折斷。

此時,再望向陣中,那只挑釁的野豬人,就像喝醉酒一樣,緩緩的垂去,待不受力時,撲通一聲,趴在地上不動了。

野豬首領咬著牙,嚎叫一聲,向埃蘭軍隊舉起了武器示威,立時,野豬人叫聲連綿而起,哼哼,哄哄,糟亂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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