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符永享 第五四三章 對質

作者 ︰ 宅女日記

何中玉听完墨染衣的講訴,黑著臉帶著兩人的尸體走了。

他沒理由不相信墨染衣,畢竟千丹門和寒玉宮沒有任何糾葛沖突,是壓根不相干的兩個門派,墨染衣沒理由冤枉他們。

劍盟此次布下天羅地網,必是有人從中內應。

本以為這些混蛋在五蘊靈城都暴露出來了,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千丹門如果真的是劍盟埋下的奸細,那可真是夠深夠陰的,誰能想到呢,住了幾千年的鄰居,兩相安好,側臥之榻不容他人安寢,可五宗山就好好的容了千丹門那麼多年,他們不感激也就罷了,反倒逮著機會要狠咬一口!

五宗山對千丹門,那可是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啊。

一想到若是墨染衣沒有那麼巧的听到這兩人的談話,千丹門真的順利將消息送了出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外人並不知內里,這水火陰陽大陣是有致命漏洞的,也唯有火德大殿與水德大殿的真正嫡系才知曉個中詳情,至于千丹門,他們是無意中知道的,還是水德大殿或者火德大殿中有人泄露。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是他們疏于防範,被人鑽了空子,如果是後者……那麼,這個人一定要揪出來!

被外人背叛一次已經夠了,五蘊靈城的慘事決不能在五宗山繼續上演!

*

五宗山很快派了人來請墨染衣和哇。

師姐弟兩個被人帶著直奔議事大殿。

到了地界,領路的弟子躬身退下。歸回護衛大殿的隊伍中。

哇看著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多少有些緊張,可看到師姐步履從容。平靜淡然,便也挺了挺胸,心想,五宗山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地方大點,人多一點,老頭子們修為高一點。還不是一個腦袋兩個胳膊兩個腿,也沒長三頭六臂,他們寒玉宮雖小。可也是有骨氣的,沒求著五宗山什麼,他可不能在這給師姐丟人。

這麼想著,便放開許多。不再拘謹的差點同手同腳。

墨染衣走進來。看到一邊側立怒目而視恨不得生嚼了他們千丹門修士,便明白了五宗山派人請他們來的目的。

她走的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像是量測好的,長短均等,儀態端方,不卑不亢。

兩方見過禮後,墨染衣自然而然的走到千丹門的對面,站定。半點沒有和對方打招呼的意思。

對面有兩個氣的跳腳,想要開口說什麼被千丹門門主攔住了。

這種場合當面如果一見面就針對墨染衣不是做賊心虛?

這個小道姑剛剛和她的師弟剛從五蘊靈城回來。與五宗山有同袍之情,千丹門與五宗山做了千年友鄰,交情自然更深厚一些,可遇上細作這等指控,再好的交情也要打上對折,再加上這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寒玉宮本就是水德大殿邀請來的客人,在這辰星水境他們還真誰也不比誰分量重些。

不過好在他們千丹門不止與水德大殿,因為駐地緊挨著,千丹門和五宗山的五大殿都有聯系,和火德大殿更是交情深厚。

這里現在可不止是水德大殿一家,憑一個寒玉宮,就想讓他們「認罪」,哼!想的輕巧!

最先開口的是水德大殿的新晉殿主龐泓,水德大殿在五宗山的排位雖然不高,可這到底是辰星水境,水德大殿的地盤,理應由他主事。

「帶上來。」龐泓沉聲道。

「是,師傅。」何中玉應聲,行禮躬身退去,不多時便將那兩名千丹門的尸首帶了上來。

何中玉給了墨染衣一個放心的眼神,墨染衣朝他笑了笑。

她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何中玉都混上殿主的徒弟了,身份和以前大不相同,她還有什麼擔心的。

別看只是尊師命辦了這麼件小事,這可是在其他大殿面前露臉呢,也有將人推出來告訴大家,這是本殿主看好的徒弟,日後沒什麼意外,他便是後繼之人的意思。

龐泓與前殿主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師兄弟,他們這一脈乃是水德大殿最正統的傳承,何中玉以前只是有競爭殿主的資格,可畢竟他師傅不在其位,最多也就是陪太子讀書,不管是誰接掌水德大殿總要有幾個親信充當左膀右臂,何中玉以前也是朝著這個目標在努力,可世事變化無常,今時今日,他師傅坐上了殿主之位,資格還是一樣的資格,可他卻真的能爭上一爭了。

和墨染衣一樣,何中玉乃是龐泓的第一個弟子,居于首徒之位,自然倍受看重。

「馮門主,這兩人可是你千丹門門下?」龐泓問道。

「不錯。」馮門主微做痛心之態。

「那寒玉宮墨統領听到這二人交談之言,是否屬實?」龐泓面色冷峻,直奔主題。

「敢問墨統領,我門下這兩位弟子,所道何言?」馮門主直視對面,大聲問道。

墨染衣口齒清晰,將所听到的從頭到尾復述了一遍。

「……事關重大,染衣不敢耽擱,立時便便知會貴門何中玉道友知曉。」

「墨統領是吧,你一人所言,何以為信?」馮門主赤紅了雙眼,激動的大聲質問︰「我也可以說是你與你那師弟在暗處偷偷圖謀,被我兩位師佷發現,遂痛下殺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千丹門與五宗山世代交好,友鄰千年,我門勢微人少,多仰仗五宗山照拂,說句大實話,若沒有五宗山,便沒有我千丹門上千年的逍遙日子,憑誰來游說,我們也不會出賣五宗山,各位師兄想一想,出賣五宗山又對我們千丹門有什麼好處?」

「哈。這位墨統領倒是給我們找了一條無可反駁的理由,靈火脈!」馮門主滿臉悲憤,痛聲言道︰「不錯。千丹門境內只有一條火脈,還是火德大殿靈火脈的分支,于丹道而言,品質越高的火脈越能煉制出無暇純粹的靈丹,可千丹門與火德大殿的關系眾所周知,火德大殿從不限制我們借用靈火脈來煉制丹藥,千百年來。我千丹門的弟子在火德大殿的弟子享受同樣的待遇,毫無差異!我們不用擔心隨時會噴發的火山,不用費心維護火室的日損。甚至可以共享火德大殿的功績堂,完成火德大殿下發給弟子的任務,換取珍稀難覓的靈藥!我們要為何圖謀靈火脈?為何?!」他憤怒的盯著墨染衣,咆哮著質問。

在場五宗山的修士都不約而同的點頭。被人這麼感恩戴德。真心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火德大殿的人抬頭挺胸,不說還不覺得,听千丹門的馮門主這麼一說,他們火德大殿簡直就和千丹門好的親如一家,原來他們就是這麼被千丹門看待的嗎?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內心火熱的一直感激著?

墨染衣開口了,聲音綿軟的像是用羽毛輕輕在心上撫過,「馮門主似乎忽略了。靈火脈最珍貴的,應該是每百年便初生的天地靈物——火靈!」

她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直中要害。

修真界中,煉丹師煉器師無一不知火靈的珍貴,火德大殿的靈火脈百年便可孕育一只火靈,無人不知,馮門主以為他不提就能被人忽略嗎?

任何一個以煉丹煉器為主的門派,都不會對這樣一條靈脈沒有私心,不生貪念。

借用哪里有屬于自己好?還享受與火德大殿弟子相同的待遇,共享功績堂?要不要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為她不知道這里面有什麼貓膩嗎?估計和他們寒玉宮對待冥傀宗大同小異,沒人會做賠本的買賣,火德大殿會是只付出不求回報的大善人?騙鬼呢!

只有在千丹門身上能見到好處,火德大殿才會這麼「好心」。

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一個以煉丹為主業的門派,怎麼可能沒有油水。

外面哪一個煉丹門派不是混的風生水起,富得流油,千丹門哪怕門派名號夸大了,手里只掌握了百八十個丹方,可只憑這一門都是煉丹師一點,就能在修緣星佔有一席之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依附于五宗山之下,籍籍無名。

「你這是污蔑!如此挑撥你到底是何居心?難道真是如我剛剛猜測的那樣,我兩位師佷听到你的密謀,所以才丟了性命?」馮門主臉色一變,一副猜到真相的震驚,失魂自語︰「怪不得你會將這樣的罪名扣在我們千丹門頭上,你與龐師兄的弟子交好,得知了什麼隱秘也不奇怪,寒玉宮是外來戶吧?是了是了,這樣才無牽無掛最易被劍盟拉攏,你們寒玉宮去了五蘊靈城兩個,便也回來兩個,先前听說還以為是運氣好,可現在見到真人,呵呵,哪里會是什麼運氣,分明是與劍盟暗中勾結,出賣對我等結盟門派,才能以金丹期的修為從五蘊靈城全須全尾的回來,墨統領,你說是也不是?」他直勾勾的盯著墨染衣,眼中的恨意如有實質。

在靈火脈上糾纏十分不智,對煉丹師來說,火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馮門主果斷移開話題,從另一角度追擊墨染衣。

從這馮門主開口到現在,墨染衣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唱念做打,倒打一耙,這位千丹門門主,比台上的戲子還會演,煉什麼丹啊,專門去演戲娛樂修真者漫長的人生不是更有前途?!

「你將我兩位師佷殺害,以為能堵住他們的嘴,你錯了!」馮門主擲地有聲,「先咬住我們千丹門便能月兌身嗎?你痛下殺手,不留活口,便是最大的敗筆!」

「死無對證,你怎麼說怎麼是了,如果不是心虛,你為何要將他們殘殺?為何不留下活口,當面與我等對質?墨統領,你不如說實話,劍盟到底許諾了你什麼,讓你背棄盟友,到底有多少門派像你們一樣,投靠了劍盟?你交好水德大殿的何師佷,究竟是存的什麼心思,意欲何為?!」這一番質問一鼓作氣,馮門主連氣都不喘一下,吐沫星子都差點噴到她這邊來。

她與何中玉交好,寒玉宮外來戶的身份,都可以被拿來揣測攻擊,甚至于她殺了那兩個千丹門弟子,也能狡辯為是她自己心虛,殺人滅口,先一步告到五宗山,可以說是惡人先告狀,總之,撕扯不清,到底誰對誰錯,真的很難分辨。

是新不怎麼熟悉的寒玉宮?還是信友鄰千年的千丹門?

墨染衣覺得自己戲看夠了,馮門主幾乎是用生命在演繹什麼叫做「垂死掙扎」。

她打了響指,身後憑空多出一朵墨色的蓮花。

墨蓮緩緩轉動,慢悠悠的飛到大殿的中心,落下。

花瓣一葉葉的撕開,露出里面嵌在蓮蓬上的墨蓮子。

其中兩個蓮子飛出來,停在半空,幽光閃過,兩道虛影自蓮子內放出。

片刻的茫然之後,兩個魂魄看到熟悉的人,一齊向千丹門方向撲過去,嘴里張張合合,神情很是激動,因被蓮子制住,逃不出幽光所射之範圍,亦傳不出半點聲音,不知這兩人在說些什麼。

馮門主立時色變,緊抿著嘴,眼中閃爍不定。

他身後的兩位師弟當場怒道︰「妖女,快放了吾徒!」神色凶狠的沖出來,卻是沒有撲向墨染衣,而是去搶奪那兩顆收了兩人魂魄的蓮子,一人一顆,配合的相當默契。

千丹門長于煉丹,于修行上並不怎麼得力,門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化神期,戰斗方面就更是他們的弱項,可再怎麼弱,境界擺在那,突然出手對象並不是對人,而是兩門對峙中間地帶的蓮子,讓五宗山的防備落了空。

出了奸細這種事,寧殺錯不放過,千丹門與五宗山的關系實在密切,五大殿商議決定給他們一個辯解的機會,馮門主一直「據理力爭」著,千丹門很克制,五宗山也漸漸懷疑起來,到底寒玉宮墨染衣的話可不可信?千丹門真的投靠了劍盟?還是不知根底的寒玉宮在陷害他們?

正當五宗山的人都在琢磨兩邊的話到底誰更可信的時候,墨染衣的舉動簡直是神來一筆。

兩個千丹門弟子的魂魄一出現,真相立時大白!(未完待續……)

PS︰呃,我又補上了,不知道為啥,補更的時候總是很有動力,這種習慣真滴很不好~要檢討檢討~~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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