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玉落誰家 一六八

作者 ︰ 玉人何處

上回說到羅紅若听得司馬聖風說黛玉臉上的毒已解,立刻想到是袁天翎在自己的藥房中拿了解藥,心中驀然一痛,臉色更是如同死灰一般,他對她竟是如此,完全不顧自己的感受嗎?忍不住仰天嘶吼!

「他?他是誰?」武功卓絕的蕭翰陽和司馬聖風都听清了她的呢喃。面色一緊,立刻問道。憑著直覺,他們都覺得這羅紅若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她的背後一定還有著其他的人或者勢力,也許就是她口中的那個「他」。

「他是誰?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羅紅若慘淡一笑。是啊,他到底是誰?大楚王朝的六皇子蕭翰翎,還是熾焰門的少主袁天翎,有時候不只她搞不清楚,只怕連袁天翎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吧!雖然傷心,雖然絕望,但是她仍然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希望他能夠做到他要做的事情,除了娶那個女人的所有事情。

蕭翰陽微微一皺眉,這個女人都到了這種時候還在硬撐,看來還真是愛慘了那個男人,心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憐憫,只是為了她那一份求而不得的愛情。司馬聖風卻是一挑眉,戲謔地道,「怎麼?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哪怕他為了別的女人將你打成內傷,將你費心毀掉的女人救回來?嘖嘖,這真是歌泣的愛情,只怕那個男人並不領你的情呢!也或許有一天真因為你此刻的維護,有一天和他心愛的女子真就雙宿雙飛了呢!不過到時你恐怕也看不到了。」漫不經心的話語帶著淡淡的不屑,似乎還有為她的不值,成功的勾起了羅紅若的憤恨,只是對黛玉的憤恨,對于袁天翎,也許真的是愛到深處,無論她如何傷到自己,她總是不肯怨他,怪他!

「翰宸!」蕭翰陽卻因司馬聖風的話而覺得不悅,什麼叫和他心愛的女子雙宿雙飛?羅紅若之所以毀了黛玉的臉,只怕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心中所愛的乃是玉兒吧!蕭翰宸如此說,豈不是說黛玉要和別人一起。被蕭翰陽這麼冷沉著聲音一提醒,司馬聖風也察覺到了自己話中的漏洞,對著蕭翰陽歉意地笑了一笑,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蕭翰陽打斷道,「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隨即吩咐身後的魅影,「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讓她說出那個男人是誰?還有,敢對玉兒下那樣的毒手,我要她生不如死!」

「是,王爺!」魅影躬身答話。生不如死嗎?身為一名暗衛,他有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看了看羅紅若那張腫脹的臉,他竟然有種莫名的興奮。

「將紅衣女子被我們抓到的消息放出去。」蕭翰陽面沉似水的吩咐著跟出來的風魂。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

「听說你那位未來的王妃邀玉兒三日後去賞花?」林府的消息,蕭翰陽從未錯過。這會兒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便帶著些調侃的問司馬聖風。

「誰知道她又搞什麼把戲?」對于這位夕沅郡主,司馬聖風頗有些頭痛。且不說她是如何認識他的,但就父皇以病重為由,要求他們三個已成年的皇子年底成婚,以了卻他看著兒子結婚生子的願望。他想拒絕,眼看著臥病榻上的老人那一雙渴盼的眼楮,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只好又咽下,于是就由著父皇、太後以及各位娘娘去張羅。本來榮貴妃是想將這位夕沅郡主許給自己的兒子蕭翰翎的,而且太後也似乎有此意。奈何這水夕沅竟然自己到皇上跟前去,說自己喜歡的人是蕭翰宸,並且非君不嫁。而蕭翰翎也不知與榮貴妃太後說了什麼,竟然能令兩人改變主意,最後訂了一門雙侯的史家之女史湘雲。

自聖旨下了之後,這夕沅郡主幾乎天天跑往慶親王府。這婚事本就是司馬聖風為了敷衍聖上才答應的,從來沒想過要和她培養感情的,但畢竟已經定親,況這夕沅背後又是北靜王府,北靜王曾在為蕭翰陽尋藥、扳倒太子時都曾幫過他的大忙,就算看在北靜王水溶的面子上,一時也還真不好給她冷臉,無奈之下,只好天天往外躲,好好地安親王府幾乎就要變成水夕沅的郡主府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能打消水大郡主的心思,這司馬聖風倒真給他堵上過好幾次。兩人相處下來,不說認,司馬聖風起碼並不會再覺得她那麼煩了。水夕沅與黛玉不同,她父親雖然早逝,但有母親和哥哥寵著,很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子,沒有那麼多的小心眼,而且人也很聰慧,總是有很多古靈精怪的想法。也比較單純,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耍那些小手段。因此這會兒听得蕭翰陽說起她請黛玉賞花之事,對于未來王妃這一稱呼倒也沒有反駁,似乎已經默認了兩個人的關系。

「等回頭解決了這事,我去找她問問。」他在她面前曾經有過一次失態,也正是因此,她知道了當年黛玉的父母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知道了自己和黛玉之間的關系。雖然自認為了解她的為人,但還是有幾分擔心的。若她真找黛玉去興師問罪,以她的直脾氣,黛玉只怕以後會離自己遠遠的。這不是他見的事情,即便已經將那份感情放在心底,他對黛玉還是有著一種別樣的情分,更何況還有當初林海夫婦的救命之恩。

第二天,羅紅若被抓的消息便被放了出去。很快便有人坐不住了,第一個便是安親王府的蕭翰翎,不過他也想到了這消息是蕭翰陽讓人故意放出的,因此並沒有太過沖動,知道此時睿親王府不能去。想了想,便大大方方地帶著人進了宮,以向皇太後請安的理由來到了鳳懿宮。

太後本來剛吃了午飯準備午休,听得蕭翰翎此時來請安,心知定有要事,便吩咐了宮人出去,又命心月復守了門,這才道︰「翎兒這會兒過來,是有什麼大事?」

「紅若被蕭翰陽和蕭翰宸抓起來了。」蕭翰翎也不廢話,直接奔了主題。

「什麼?蕭翰陽他們為何要抓紅若?」太後瞬間變了顏色,顯然,她還不知道羅紅若對黛玉下毒、毀黛玉容顏之事。對于她而言,羅紅若才是她心中翎兒的最佳良配。不說紅若的父親曾經救過翎兒母親的性命,為他們冤家保下了這唯一的血脈,給了他們一個翻身的機會。更因為這羅紅若在她面前也極是乖巧討喜,自身武藝不錯,而且在醫毒之術上造詣更是不凡。

「因為紅若給林姑娘下毒,毀了她的容貌。」提及這個,蕭翰翎心中也覺得有些暢快,他其實也是想給她一些教訓的。他想要她知道,他們盡管有過肌膚之親,但這並不代表她以去干涉他的喜好,甚至傷害他所愛的人。

「又是為了那個丫頭,果然是紅顏禍水。那容貌毀了才好!」太後恨恨地道。對于黛玉,她是極為不滿甚至說是厭惡的,不是因為黛玉迷惑了蕭翰陽,而是因為蕭翰翎的傾心。翎兒本不是太願意她們的計劃,但是為了那個林黛玉,他同意了。只是因為告訴他奪下皇位以立林黛玉為後,他便開始積極配合她們的一切計劃,隱忍而主動地推動著所有的一切,是一旦她們的計劃稍微有一些危及黛玉,他表面上不說,但私下里畢竟和她們大脾氣,甚至威脅她們要放棄計劃。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林黛玉,才讓她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心血充滿了變數。所以她討厭林黛玉。這會兒听的她容顏被毀,自是心中大快。

「我已經將解藥給她送過去了。」看著太後因惱怒而有些扭曲的面孔,蕭翰翎冷冷地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頗有幾分報復般的喜悅。「外祖母,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她是你們絕對不能傷害的。」

「翎兒,你怎麼就不懂呢?」太後看這唯一的外孫依舊執迷不悟,不覺皺了眉頭,「如今她喜歡的人是蕭翰陽,難道你就甘心要一個心中只有別人的女人嗎?紅若和你青梅竹馬,心中只有你一個,而且,她父親又是我們袁家的恩人,她才是你妻子的最佳人選,對了,還有那史家的姑娘,雖說父母皆沒了,但兩個叔叔手中皆還握著兵權,將來對你也是一大助力。」太後苦口婆心。在她的心里,若有一天她們真正的成功了,那羅紅若絕對就是皇後的最佳人選,然後為了鞏固實力,再納幾位手中握有兵權的忠臣家中的女兒為妃,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復了。」蕭翰翎的一雙劍眉也皺緊起來。每每提及黛玉,不論是外祖母還是母親,都要說上這麼一番話,「至于紅若,還是先救出來再說吧。她被抓的消息,我估計是蕭翰陽故意使人放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請君入甕。」不過即便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他能不跳嗎?對于紅若,不能說一點感情也沒有,畢竟,那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青梅竹馬的玩伴。就算沒有那麼深的愛,他總也不能明知她于死地而不顧。只是救又該如何去救呢?蕭翰陽既然敢放出消息,必然已經做了萬全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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