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玉落誰家 八十三、述隱情佛堂起贓物

作者 ︰ 玉人何處

上回說到黛玉听著外面打耳光的聲音 里啪啦傳來,間雜著掌刑太監數數的聲音,以及王夫人痛苦的哀嚎聲,黛玉不覺扯出一抹笑容來。計劃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了今天,太太,當你自以為將我林家的東西一一拿去的時候,你也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姑娘?」司馬生風擔憂地在旁邊叫道,剛才那周婆子的話可是字字入耳,黛玉從姑蘇帶回來的古玩字畫竟然全都被換成了贗品,想那些東西全都是林大人夫婦費盡心血,多年積累的收藏,姑娘莫不是受刺激過度了嗎?無論是誰,在得知先人留給自己的東西被弄丟之後也不該是這種表情吧?「你沒事吧?」緊緊皺起的眉頭,盛滿憂慮的眼眸,仿佛丟東西的人不是黛玉,而是他司馬聖風。

「你看我的樣子像有事嗎?」仿佛能看透司馬聖風的心思一般,黛玉給了他寬慰的一笑。「放心!」看看後面站著的幾個小丫頭,微微湊近司馬聖風的耳朵,道︰「你不會真以為我那麼傻,明知道賈府是什麼樣的地方,還要把那些東西擺在明面上任由別人算計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司馬聖風不由地瞠大了眸子,難道……難道黛玉擺出來的那些所謂的古董字畫竟然本身就是贗品不成?眼看著黛玉微笑點頭,示意他猜的不錯,司馬聖風心中的震驚真是無以言表。且不說黛玉如今不過年方十二,與她同齡的很多之人此刻也不過是承歡膝下的小兒女罷了,為何她竟有這樣的心思,而且,這甚至是在林大人去世的時候她就想到了的,那時候她應該也不過九歲多罷了,這……這真的是那些人口中那個只知風花雪月、吟詩作賦,不通俗物的林姑娘嗎?

不容他多想,就听得外面有聲音道︰「有請郡主!」原來此時行刑已畢,請黛玉出去呢!司馬聖風這方整理了心神,看著黛玉的眼神又多了一絲欽敬。

黛玉緩步移出內室,向上施了禮後依舊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黛玉這才低頭細看地下的王夫人,卻見她此刻發髻早已散亂,頭上的首飾也掉了一地,臉上已經紫漲起來,只把兩只原本不小的眼楮都擠攏在一起,嘴里、鼻子里不住地流著鮮血。只看了一眼,黛玉便挪開眼去。不是她心軟,而是那辛姑姑果然厲害,一般人掌刑的話,哪里能打成這副樣子?

「賈王氏,你還有何話說?」看著臉腫的仿佛胖了兩圈的王夫人,周正源忍住要笑的沖動,板了臉問道。♀

王夫人被辛姑姑這二十個耳光打的,早已經是眼前金星亂冒,耳朵里嗡嗡嗡仿佛有千百只蟲子在叫,哪里還听的清上面的問話,是以面無表情,只虛捂著兩頰,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從出生到現在,只有她掌別人嘴的份,哪里受過這等屈辱,尤其是當著這麼多兵丁還有賈家下人的面,這會兒,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賈王氏,本官在問你話呢,再不回答,本官可要治你一個藐視公堂之罪。」看著王夫人毫無表情的神色,周正源不由地怒氣上升,一掌打在一旁的黃花梨木書案上,只听得「啪」的一聲,倒還真有些效果,那王夫人果然翻翻眼皮,往上看了一眼。

「本官問你,可服也不服?」王夫人這次倒是听清楚了,吃了這麼大的虧,她心里縱使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仇恨,這會兒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得無力地點了點頭。

「那本官再問你,偷來的那些贓物,你都藏在了什麼地方?」

一听財物,王夫人哪里肯輕易罷手,跪在地上道︰「大人,臣婦不知道什麼贓物,臣婦實在沒有指使那賤婆子去偷外甥女兒的東西……」由于兩邊臉頰腫的老高,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但眾人還是听清楚了她的否認。

賈政氣急敗壞地道︰「賤婦,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嗎?你要是沒有踫過外甥女兒的匣子,你那手上怎麼會有熒光,你真以為那是什麼姑太太顯靈嗎?那是外甥女兒在匣子上涂了藥粉,凡是踫過那匣子的人,遇到另一種粉末,便會在暗夜里發出熒光,你還不全都招了?」

王夫人聞言怔了一怔,眼楮里的光芒漸漸地暗淡了下去,忽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再次搖頭道︰「臣婦不知道什麼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手上會有這種光,還請大人明查!」

「你……」賈政氣結,頹廢地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官搜府了!」看那王夫人死也要堅持到底了,周正源也不肯再多嗦,這要再僵持下去,看看四更天也就過去了,他可不想這樣白白忙碌一夜。

「大人!」一听周正源說要搜府,賈政哪里還坐的住,忙站起身道︰「周大人,這賈府好歹也是國公府第,下官雖然身份低微,但好歹也是皇上欽點的四品大員,周大人要搜府,好歹……好歹也要請了皇上的聖旨來。」

「怎麼?人證物證面前,賈大人認為本官沒有資格搜查嗎?」周正源冷冷一哼,眼光銳利地掃過賈政,直看的賈政低下頭去。

「這……下官不敢。」賈政不敢再說什麼,只得听從周正源的安排。果然,周正源一聲令下,外面的兵丁便現在王夫人這院里搜了起來。

蕭瀚陽在上邊看著,擺了擺手,于祿忙上去听著。蕭瀚陽對著他耳朵交代了幾句,又取向身上的玉佩交給他,便揮手讓他下去,于祿一邊听一邊點頭,可似乎又不放心蕭瀚陽,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但還是不敢違拗,只好匆匆地和旁邊那位清秀的小太監交代了幾句,這才悄悄出門去了。

黛玉和司馬聖風對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地疑惑于祿的去向。要知道這于祿一向是不離蕭瀚陽左右的,怎麼今天偏就離去了,要知道這蕭瀚陽中了烈焰,此刻隨時可能陷入昏迷之中。想到烈焰,黛玉登時瞪大了眼楮,從蕭瀚陽趕來到現在,應該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為什麼蕭瀚陽卻……仔細地看向他後面那個清秀的小太監,越看越覺得面容,天啊!黛玉瞪大了眼楮。小小聲地回頭對司馬聖風道︰「是綠萼!」

「綠萼?」司馬聖風也吃了一驚,抬眼看去,卻見那個小太監也正看向自己這邊,眼神里快速地閃過了一抹哀怨的神色。沒錯,果然是綠萼,自己回樓中處理事情的時候確實听說綠萼去睿親王府了,不過那原本是他安排的,因為蕭瀚陽中的毒,必須要綠萼的解藥才能維持,是以綠萼去睿親王府他並不意外,只是听說綠萼似乎對「烈焰」有些著迷了,一心要找出九色天蓮之外的解藥,莫非真的被她找到了?眸底閃過一抹喜色,如果……如果蕭瀚陽的毒解了,那黛玉就不必再對他心生愧意,那是否代表……

「綠萼或許研制出了解藥。」輕輕的一句話,卻足以點燃黛玉心頭的興奮。解藥?!那真是太好了,那什麼所謂的九色九轉天蓮本來就是各傳說,是虛無縹緲之物,且不說路上有重重人馬的阻攔,即便到的天雲峰,能不能找到天蓮還在兩可之間,即便找到,能否真的解了烈焰之毒也說不定,如果有了解藥,那就不用再跑那麼遠的路途,蕭瀚陽也不用再受如此折磨,這讓黛玉如何能不興奮呢?

可是,看向上座的蕭瀚陽,黛玉又止不住的搖頭,不可能,如果真的解了毒,他的臉色為何那樣蒼白,而且白中還透著詭異的紅色,仿佛是天邊的燒雲,仿佛要沖破了肌膚的桎梏,燃燒掉一切一般,而且,他說不幾句話就氣喘吁吁,明顯是體力不濟,武功一點兒都沒有恢復的樣子。如果說這樣就叫解毒,那這「烈焰」似乎也太過簡單了一些。

黛玉心思不斷地變幻著,忽而喜,忽而憂,眼神也飄忽不定地失去了焦距,不知道蕭瀚陽感知到她的注視,此刻一雙狹長的眸子也鎖定在她的身上!玉兒,你疑惑嗎?在為我擔心嗎?為了你,即便逼著綠萼多用了幾倍分量的藥物,即便有可能催動毒性的發作我也在所不惜,只因為只要我活著,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別人的欺侮,任何人都不可以。

「啟稟周大人,後堂里並無可疑之物。」

「稟大人,內室也搜遍了,並沒有什麼匣子和林姑娘的古玩字畫。」

「稟大人……」

「稟大人……」

一路又一路人馬的回稟,讓周正源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適才的一切已經證明,黛玉房中所失之物與這賈王氏定月兌不了關系,如今為何全都沒有蹤跡呢?如果是這樣,不但無法憑此定她的罪,到時候若賈政上殿面君,自己只怕也月兌不了無故搜查以及誣陷朝廷命婦的罪名。想到此,周正源愈發地苦惱了。

王夫人跪在地下,听著各處兵丁的回報,紫漲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笑,使得那張本已經模糊不堪的臉越發顯得猙獰可怕。「大人,臣婦本來就是冤枉的,你們就是掘地三尺,也搜不出所謂的贓物來。大人啊,你可要給臣婦一個公道。」一邊說著,眼角瞟向旁邊的黛玉,死丫頭,跟我斗,只怕你還女敕了點兒。

黛玉並不回避她的眼神,靜靜地與她對視了一瞬,這才看向周正源,道︰「大人,不知道大人可否派人去太太後院的小佛堂里搜查過了?」

王夫人頓時變了臉色,小佛堂,這丫頭難道竟知道小佛堂里的秘密?

「這倒不曾搜,不過那佛堂並不大,一眼便能看清所有的東西,不過是一尊略大一點的白玉觀音像罷了,那佛堂的牆也並非是夾層的,想來藏不了什麼東西。」旁邊的一個校尉代替周正源回答道,是他帶人去佛堂搜查的,那佛堂確實藏不了東西。

「你確定你仔細搜查了?」看向那名校尉,黛玉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只看得那校尉慌了神,紅著臉答道,「不敢欺瞞郡主。」眼見得王夫人臉上再次出現得意的光芒,黛玉的一句話卻再次將她打落谷底。「那觀音像你可仔細看了,人家可都說這佛啊,觀音啊都是大肚能容呢!」

「大肚能容?大肚能容……」那校尉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對黛玉拱手道︰「多謝郡主提醒,小的這就帶人重新去搜查一遍。」

「嗯,去吧!這次可要搜仔細一點兒。」黛玉囑咐著。

「是。」那校尉答應的聲音中透著興奮,轉身蹬蹬蹬地去了。周正源贊賞地看了黛玉一眼,這個世佷女,還真是個女諸葛呢,今天說是自己審案,可若沒有她處處的幫助,只怕今日只能鎩羽而歸了,于自己的聲名倒是不大好听呢。不過既然已經有了結果,那他也可以安安生生地坐下喝杯茶了。端起身邊茶幾上的白瓷蓋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老半天,茶都已經涼透了。

賈璉在賈政身後站著,哪里敢多說一句話,也只不過是察言觀色罷了。這會兒看見周正源模了模白瓷蓋碗便皺起眉頭,便對小丫頭斥責道︰「你們這些奴才,怎麼沒一點兒眼色,沒看到茶涼了嗎?還不快給王爺、郡主、周大人、王大人換過新茶來。」

小丫頭們哪里敢怠慢,急忙答應著去了,不一時便端上了滾燙的茶水來,周正源端起喝了一口,表情甚是愜意地對賈政道︰「賈大人家的茶果然是好!倒不愧是國公府第。」只羞得賈政連連道不敢。

黛玉心中好笑,知道這周正源不過是借機諷刺賈政罷了,卻也不說話,安靜地喝著茶水等著那校尉來回報。

果然,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那校尉便帶了幾名兵士上來回報道︰「君主果然料事如神,那白玉觀音中確實大有文章。其實那觀音哪里是什麼白玉,不過是一層銅皮,外面鍍了一層玉白色罷了,里面倒是極大的。這是我們從觀音肚子里搜出來的東西,還請王爺、郡主和各位大人過目。」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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