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弄京華︰愛妃別亂來 努力面對

作者 ︰ 未知

坤寧宮。

大殿當中早已經空寂,而唯一站在當中的卻是一朝國母慕容皎月。

她美麗絕倫的面龐環顧四周,轉眸凝睇向先前自己穩坐著的鳳位,眼前浮現的是那麼讓她刺眼的一幕——那道明黃色的身影笑容滿面的摟著懷里的女子,眼底里透出的神情是如此繾倦,如此溫情,更是罔顧宮規國法。悌

——而偏偏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她慕容家的死對頭。

這里是她的坤寧宮。

這里是她堂堂一朝皇後的位置。

這里是她慕容皎月的天下。

……她的眼里慢慢變得晶瑩,甚至險險溢出眼眶。

自從十歲那年,第一眼相見,她便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十多年的愛戀,便只是曇花一現嗎?

她愛他,更不惜為了愛他,而險中求勝。

如今,她當了皇後,成了一國之母,只是為什麼他便離她越來越遠呢?

不,他從不曾和他親近過,曾經所有的一切也無非是做給她慕容家看的,不是嗎?

想來倒是她痴了。

父親說,女人,把榮辱置放在男人身上是不可靠的,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從前她不信,只是如今她倒是信了,而且不得不信。諛

寬大朝袖下的手緊緊的攥到一起,柔和縴細的手背上青筋湛湛。她深吸了口氣,抬頭往向大殿當中繡著的百鳥朝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卓,明,玉,

我慕容皎月絕不會放過你!

***************

永福宮。

「阿嚏——」

剛剛跨進大殿的明玉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從坤寧宮到永福宮,她一直老老實實的縮在他的懷里,怎麼會冷呢?莫不是有人背地里罵她?……

一旁的宛若見狀,忙奉上參茶。

明玉抓過來,灌了一大口。

宛若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退了下去。

隨著房門關合,殿內的龍涎香氣越發的濃郁了。

「今兒早朝,朕撤了工部的六位官員。」

幽然的大殿當中,尹君月的聲音清澄淡然。

他瞥了眼一進到殿中便忙著掙開自己坐到凳子上的明玉,嘴角微勾,轉身坐到軟榻上,撿起明玉之前隨手擺在一旁的一本書來,看的漫不經心,「你可猜到朕用意何為?」

明玉喝著手里的參茶,心思回轉。

「明玉怎麼知道!」她干笑一聲,繼續裝傻。

尹君月也不看她,仍低頭隨意的翻著拿起來的書籍,「朕提拔了五位官員,當中也有卓相門人……」

明玉一怔,隨即恍然,難怪慕容皎月要對她大施殺手了。

既然工部侍郎是他慕容家的遠親,那下面的人手恐怕不少也是慕容家的人了,尹君月這不就是明擺著想要和慕容家對著干!慕容皎月身為後宮之主,又怎麼能不惱怒。

她回頭看向尹君月,皺了皺眉頭,「皇上,後宮不能干政的。」

尹君月輕哼了聲,低頭掃著手上的書籍,

明玉額頭上滑下幾滴汗,知道自己這話不會讓人家有什麼表示了,暗自嘆了口氣,道,「如此,明玉是不是幫了皇上一個大忙呢?」

尹君月翻看著書籍的動作微頓,仍沒有抬頭的意思,只是吐出的那句話卻讓明玉險些踉蹌了,

——「明玉想要逃?」

明玉眼皮一抖,放下手里的杯子坐到他跟前,

只是房中光亮其中,那張傾城絕代的面孔便是一如魅惑,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心頭猛地涌上惱怒,明玉抬手把他手里的書抽出來,「皇上怎麼猜到的?」

好吧,既然人家如此睿智,她也便不裝了,只是她弄不懂自己哪兒露了破綻。

尹君月這才抬頭看向她,眼里幽光湛湛。

半響,吐出兩個字來,

「猜的。」

明玉倒抽了口氣,白眼起身,想著自己還是去窗戶那里吹吹風比較實際。

只是身形微動,胳膊就給他一把拽住,她回頭,那張讓她第一眼看到就有些恍惚的面龐上已經顯出一抹深凝。只一霎那便讓她怔愣,他道,「十三,朕想什麼,你當真不知道?」

那一聲輕輕的「十三」兩字,便像是能牽扯到她心底里最深的痛意,視線里他眼中的那道痛楚她也是看的這樣清晰。明玉心神一顫,便是骨子里都覺得酸澀起來。

她忙低垂下頭,不想再去看這樣好像什麼時候都能魅惑她心神的面孔。

若是在眾人面前談笑風生,她可以面對,可像此時剝開心胸,她——怕!真的怕!

四周的龍涎香氣仍然淡淡縈繞,而那桃香也一如既往的在她的胸口泛濫。

許久,空氣中終于傳出一聲輕笑。

而後那個坐在軟榻上的明黃色身影緩緩起身,慢慢擁住了她,

明玉沒有拒絕,

也沒有掙扎。她知道就算是現在掙扎了,她也逃不開。

她感覺到他的下顎貼在她的頭上,她听得到他的聲音在頭頂上飄蕩,

「既然知道,就不要逃。」他說,「就如同在邊城,你裝扮成明珠在戰場上廝殺般,不逃,不躲,直視面對。朕知道,你有這個本事。」

窩在他的懷里,明玉目光游移,視線落在桌上擺著的茶壺上。

她為什麼進宮?而他又是因為什麼才讓她進宮?當中的答案,就只是一層薄紗,但只要捅破,恐怕她是究其一生也沒辦法逃出這個深宮的。更沒辦法得到她想要的。

他喜歡她,她知道。而她對他的猶豫彷徨,恐怕他也清楚。不然就不會說什麼要她直視面對的話。

只是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又或許她喜歡的只是他的外貌?

突然間,她真的希望自己好糊涂,好糊涂。

她只知道她不抗拒他的懷抱,不抗拒他的踫觸,不抗拒和他在床上廝磨……即便總共算起來她好像和他相識並沒有多長時間。

就是在前一世,也算是快餐般的愛情吧。

來得快,去的也應該不會慢吧。

她抬眸,臉上已經浮上滿滿的笑容,她望著他那張傾城絕代的面孔,幽深的眸光里那女子嬌若美好的面龐上春風美好,好似風華無限。

她攬上他的脖頸,幽幽的看著他,「我知道一旦入了宮,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也不過就是猶如煙裊,夢一般了。而你說的也不錯,這幾日我的確是在逃避,那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去面對的,一定會。」

她這般對他說,更對自己說。

……

……

永福宮大殿之上。

明玉穩坐在當中的主位上,左側下首便是前來探望她的父親卓相。

眼前的卓相意氣風發,便好似比起幾日前她進宮的時候還要顯得精神,明玉笑看著從坐到位置上開始就滔滔不絕的說著要她一恭敬著皇上,念著皇上,還有什麼要遵守宮規之類話語的卓相,腦袋里閃過的卻是那張俊逸似仙的面孔。

驟然間,身上有些寒意。

「娘娘,娘娘——」卓相詫異的呼聲終還是讓她回神。

明玉轉眸,緩緩笑開,「父親還是不要這樣稱呼明玉,明玉總覺得像是在喊別人。」

卓相微微一笑,「既然身入宮門,就是皇上的人,為父是臣子,那就不管何時也不能少了君臣之禮。」

「謝父親大人教誨。」

「並未是什麼教誨,只是為父一點兒愛女之心罷了。」卓相嘆了口氣,再抬頭看向明玉,「適才老臣進宮之時,听聞皇後娘娘她——」

「父親。」明玉張口攔下,卻笑的有些黯然,「有皇上在,女兒無事。」

卓相看著明玉的神情,輕嘆了聲,「臣知道娘娘如今有皇上愛護,可終究還是要小心為上,後宮當中並非清淺,便是說猶如朝廷中的紛雜也是說得過去的。」

明玉咬唇,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蓮花花裙,「若是幾日前女兒未曾進宮的時候,女兒只是懵懂的話,如今,女兒也是身有體會,只是又有什麼辦法!從前在宮外,若是有不想面對的,離開就好了,而後在府里,有父親和兄長的庇佑,也覺得心安,可在這里……雖說皇上寵幸女兒,可到底還是美人三千,當中滋味也便是自己品嘗罷了。」

「娘娘。」卓相眼里已然老淚含吟,他從袖中拿出一枚香囊,「老臣自知愧對娘娘,便是娘娘入宮,老臣也不曾多有關照,這里是老臣前幾日去上佛寺燒香時,為娘娘求來的真言。還請娘娘收下。」

此時,宛若已經上前,從卓相手中接過了香囊,放到明玉手中。

明玉接過來,撫模著上面的金絲繡面,眼里些許晶瑩,「玉兒多謝父親——」

卓相擺了擺手,「為父也只能做這麼多,其他的便看娘娘和皇上的姻緣了。」

言罷,便起身,沖著她行了大禮,方離開。

明玉站在窗邊,看著卓相離去的背影,眼角到底滑下一滴淚水來。

一旁的宛若看在眼里,輕輕的嘆息了聲,轉身離開。

明玉眼角瞥過宛若離開的身影,從袖中拿出卓相給她的那個香囊,芊芊玉指當中,抽出一張薄薄的紙卷來,上面畫著一朵紅色的梅花,栩栩如生。

想了想,她叫住宛若,「把福德叫過來。」

……

……

酉時已過,戌時將近。

窗外夜色已經漸深。

閃耀的燭光下,殿外清淡的腳步聲,讓明玉轉眸看去。

「回娘娘,人已經來了。」福德在殿外躬身啟稟。

明玉點頭,隨後從軟榻上起身。

殿外明亮的宮燈下,那個一身侍衛盔甲的男子立在當中,頭盔下俊逸的面龐看到她的身影,隨即躬身一輯,「見過娘娘。」

「不必多禮。」明玉眼中閃動,「若是大人不棄,和本宮聊聊,如何?」

……

……

微風習習當中。

永福宮中宮燈明亮,便在那一池碧水當前,明玉飄然而立,而也就是在她身後半尺開外,那名侍衛躬身而立。

但只是寂靜無聲。

宛若還有福德在不遠處伺候著。他們看看那立著的兩人,又相視一眼,只覺得滿頭霧水。

賢妃娘娘在卓相離開之後,便要福德去請宮中的侍衛統領過來,只是那位侍衛統領偏就是左右推辭著不來,好不容易福德說干了口水,那位統領才算是來了,可娘娘只要那位統領立在池邊,彼此靜默無語的賞花……

……娘娘到底在想什麼呢?

須臾,那位統領大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若是娘娘無事,臣懇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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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人的我啊,一定要努力啊!我自責,親們督促!抱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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