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愛上了一個人，就必定會負另一個愛你的人。
最後見到瞬移而來的柳逸塵，看到他臉上掩不盡的心酸落寞時，我知道，終其一生，我都將辜負這個男子的滿腔心意。
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可這沉甸甸的歉意呀，又怎麼能由這三個字承擔得起呢？
柳逸塵，水靈澈，我的三哥呀，只願你以後忘了我，另尋一個讓你幸福的女子。
真身以後，我變跳入這滾滾紅塵，去尋找我做欠下的債。
空中的剎那，目睹水蕭月揮劍指向風墨羽時，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所以不可遏抑，一生住手從喉中發出。
所以迅速降落，飛身擋在了風墨羽的前面。
這一次，不是不想用靈力，只是不能了罷了。生為妖，一旦珠胎暗結，便會靈力盡失，和一個普通凡人無異，所以才會央求陌紫憂送我下凡。
「雪忻瑤！？」我看見眼前男子一臉驚愕，我知道他是不忍傷了我，生生收回了劍，卻亂了自己的內息，傷了肺腑。
水蕭月感受到一股腥甜在喉中喧而涌，水蕭月也生生壓抑了下去，劍在手中滑落，他不顧體態，一個箭步上前，擁住了我。
可以觸模的溫度，真實地在從手心傳遞如心。水蕭月暗想，真好，原來你還在世上。
然後，我听見他在我耳邊軟語︰「我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我驚慌著推開了他，回身抱住雙目泣血的風墨羽，繼而抬頭淒淒切切地望著他道，「是，我沒有死。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呀，若你還念在當日恩情，就放過他吧，停止這場戰爭，求你了……」
而後我感受到懷中一向自詡高傲的人，驚慌失措地抬起雙手，向前試探、觸踫，叫喚道，「心兒，心兒，你在哪里？」
「在這，在這，我在這兒。」我一把抓住風墨羽的雙手，讓它們觸及到我的臉頰，讓他感受到我的存在。
顫抖的雙手，粗糙的指月復，不斷摩擦我戀家的同時，他語帶愧疚，「對不起，對不起，竟沒有認出你，還將你親手送上火刑。」
我搖頭，淚如雨下，「傻瓜，怎能怨你。」那時的我改頭換面，況且又有水柔心的存在，怨不你會認不出我呀！
「雪忻瑤，你這又是何必。」一旁的水蕭月看不下去，出聲打斷了兩人。「這種男人哪里者的你愛。畢竟他還親手殺了說水柔心，我怎能輕易放了他。」
我抬眼倔強，「我清楚！」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值得我去愛的。
「若是我說，水柔心還活著，那麼你是不是能夠放過他。」
「你說什麼！？」兩道聲音同時驚呼。
我斂眸，「她還活著，你們知道的，我是妖，而且還是九尾狐妖，那時我秘密地用一尾救了她的性命，讓她和沐賢宇尋了個僻靜山林隱居生活。」
「竟是這樣！好，我答應你，只希望你能允我再見她一面，問清當時她為何失約，讓我苦守了這十多年。」水蕭月開始妥協，也開始讓步，這戰爭的初衷不過是為了這兩個女人，如今，她們都還活著，自己又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呢。
于是，水蕭月帶上一隊人馬，帶著我與風墨羽一同踏上了前往水柔心隱居山林的路途。
車廂內，我枕靠在風墨羽的腿膝之上，抬頭凝望著這個男子稜角分明的輪廓，抿嘴幸福，這一刻，我們的心終于在一起了，沒有誤會，沒有阻撓。
「這麼多的傷？不疼嗎？」就在剛才為他上藥之時，才發現他的身上是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刀傷，手不自覺輕輕撫上。「一定很疼吧。」
「不疼，有你在，什麼疼都感覺不到了。」他笑著，戲謔著。沒有你在的時候，心才是真正的疼，那種疼痛，似被剜了血肉般，生生疼痛。
「滿嘴胡言。」我惱著訴說，心疼得要命，卻還是無可奈何。
然後有撫上了他縛上白綾的眼楮，喃喃開口「你的眼楮，我以後定要幫你治好。」
一雙溫厚有力的手按上我的手，將它們緊裹，「不要了，這有眼無珠的眼楮不要了。」
「不要？怎麼可以，沒了眼楮，你以後將如何生活呀？」怎麼可以不要呢？
「心兒，做我的眼楮吧，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他忙用手遮住我的唇，繼而說道。
我已經無法再承受你離去我的痛苦，就讓我自私一回，用這雙眼楮捆綁住你的一生，不管你是人，還是妖。
「做你的眼楮，我自是願意的。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除非哪一天你厭倦了我。」將臉頰深貼近他的胸膛，听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許下我的諾言——
除非那一天，你厭倦了我，否則我永遠不會離開。
「不會，永遠都不會有厭倦你的那一天。」他萬分篤定。
車廂外，馬上的水蕭月，眼時不時瞟向後面馬車，車廂內坐著的卻也是他念了兩年的女子。
懷中，還深藏著不久前差人買回的棗泥糕，那香香甜甜的味道，他至今無法忘記。
勒馬轉身，與那馬車同行。
「雪忻瑤，給你。」他將那包了棗泥糕的包裹從窗戶遞了過去。
忽然听到的聲音，看到窗外那月般清冷的人，有一陣詫異，「是什麼呀！」
「棗泥糕，怕你路上餓，可以吃點的。」說完，放下東西，他便策馬前行，不再多言語。
恩？恍然間明白，那次禁地，給他帶去的便是這糕點，心上一笑，大聲向外喊道，「謝謝！」
馬上的人听見了，微微一笑，畢竟我們曾煮茶談心，知己一場，所以會關心你。
「我不喜歡你和他接觸！」身邊是一股悶悶的聲音，帶著一股淡淡的酸味。
我笑著望著風墨羽皺眉的小孩子嬌氣模樣，煞是可愛，隨手塞給他一塊棗泥糕，「喲喲，這是誰打翻了醋壇子呀，酸味這麼重，來來吃點甜的先。」
「我才…」沒有，風墨羽後面的話因嘴中之物而變得含糊，對于懷中女子的小偷襲卻感到甜蜜。
「我和他只是朋友罷了，你要相信我。」我緩緩向他說道，是解釋，也是索取信任…
「忻兒，知道嗎？即使你現在在我身邊，我還是感覺很害怕，害怕那一天你又突然不見了。」所以我患得患失，所以我對于你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懷著警戒之心。
我努力將自己縮進他的懷中，抓住他的雙手環住自己的身軀。「抱緊點，我不會消失的。」
「我唱一首歌給你听好不好，」沒等他頷首，輕啟朱唇︰
在每個許下的願望里都會有你
當你的眼神看進我心底
浮雲在天邊相聚
多麼想與你一起飛越天荒地老的距離
天使那片潔白的羽翼
飄落在掌心
像雪花融化成溫暖的情意
飛向屬于我們的美麗
風雨不去理
陽光在召喚
讓真心永不分離
再美的風光也會變得沒有意義
若不是在你的身邊相依
天堂其實在這里
多麼想與你
一起體會人間歡笑和淚滴
天使那片潔白的羽翼
飄落在掌心
像雪花融化成溫暖的情意
飛向屬于我們的美麗
風雨不去理
陽光在召喚
讓真心永不分離∼∼∼∼
……
（取自董貞的《飛羽》）
雪忻瑤︰墨羽，以後的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風墨羽︰心兒，以後我會陪著你一起飛躍天荒地老的距離，一起體驗人間的歡笑和淚滴，袖手天下，只願與你在一起。
水蕭月︰林曉心，我該怎麼辦，你偷走了我的心，卻早把你的心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