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夭.桃花殤 幽咽泉流冰下難 第六章 記憶

作者 ︰ 傲雪凝香

夕陽西下,余暉,落滿,宮廷之中,最安靜的一角。小小的池塘,偶爾一些小魚冒泡,驚起點點的漣漪,那樣的寧靜,只听鳥兒林間歌喉。

兩個人靜靜地倚靠,猶如神仙美眷,和諧得讓人不忍打破。

那個女子,和我極其想像的女子,桃紅著臉,羞澀地亂揉衣襟,低頭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輕輕地對身旁的男子語︰「賢宇,天有比翼鳥,地有連里枝,若我化碟,你願和我一起在天地間攜手共游嗎?」

男子笑了,笑的如此明媚,伸出雙手包容她的縴縴玉手,逗弄她的鼻間,「此生非卿不娶。」

女子的臉更加緋紅,躲進了他的懷中……任夕陽漸漸在他們身後消逝。

好一對痴情戀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畫面如流水般掠過——

他們偷溜出宮,在山間,一起無比快樂地放風箏;在小鎮街道,一起嘗盡所有小吃,冰糖葫蘆,四喜餛飩,桃花燈糕……;然後又一起,在她的宮殿屋頂上,看了一夜的星辰,談了一夜的雪月風花……

斗轉間,同樣的池塘,同樣的夕陽,卻是物是人非已。

女子的臉滿是淚痕,雙手不停地捶打男子的胸膛,聲淚俱下,「為何,這又是為何,不是非卿不娶嗎,為何要娶鄰國的公主。」

他如雕塑般站立,任她發泄怨恨,卻始終驀然已對,毫無生氣,半天吐露出︰「對不起,忘了我吧。」說完,轉身離去,是什麼在他眼角晶瑩剔透,在空中劃出一道彩虹,灼傷了她的眼。

遠遠,遠遠,他的身影在夕陽下被拉的老長老長….

脆弱的誓言,在風中飄零地支離破碎,停止了哭泣,靜靜地佇立,望著漸漸幽深的池塘,一味地發呆,淚在心中干涸……

誰對誰痴,誰對誰戀,誰把誰的心偷走,換來夢一場。

誰對誰真,誰對誰假,誰把誰的心碾碎,轉身殤柔腸。

流瑩翠,鶯歌亂,鏡花水月,緣來空流轉。

漣漪湖,連理夢,雪月風花,終是魂自殤。

醒罷,醒罷……這一切的虛虛實實,都不過黃粱一夢。

終于,在宮女的尋聲中,她縱身一躍,打破了池塘的靜謐,驚了水中魚,慌了那宮女。

而一襲黑影,突然間在樹從中飛出,驚起了更大的水浪。

畫面斷斷絮絮,卻又那樣清晰,捂上心口再次對上他的眼,那樣的痴迷,卻又瞬間冷若冰霜。是的,畫面中的男子便是對面之人——沐賢宇,當朝的宰相之子。

而那女子才是真正的公主,至于我只是寄居在其中的一抹異世魂魄。他們的故事,他的神情,簡單卻也迷離。

「幫我,好嗎?」腦海中再次響起女子的哀求。

喃喃囈語,滿滿是她的絕望,哀痛,還有熾愛。

好,心里默默答應,我會幫你的,找出中間的是非,為何他的絕情。

「忻兒,忻兒,你還好嗎?」看著忻兒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心里其實是不忍的,可是她必須回來,要不然,忻兒恐怕以後還要責怪他的。

心兒?原來如此呀,那麼記掛著她呀,所以才不管我會如何,也要將她找回。

「她很好。」冷冷的語氣,是呀,心里怎麼能不氣憤。他的溫暖終究不是給我。

「忻兒,抱歉。」抱歉讓你承受了痛苦,恐怕還感同身受了她的痛苦,只是,我的忻兒呀,我的時間真得不多了,否則又何必要這樣呢。

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蕭瑟正共鳴,舞宴還在繼續。

「听聞清裊國的四公主,不僅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更是不在話下,不如就有請四公主來彈唱一曲,為我們助興,可好?四公主?」紫杉的女子一臉陰笑望著我開口道。

想讓我出糗嗎?偏不如你所願,沒錯,以前的四公主不懂音律是真,但卻是我的拿手絕活。

看到沐賢宇的眼中閃過一絲波瀾,感到身邊的三皇兄想要起身為我解圍,但他們還來不及行動,我便應上,「好,榮幸至及,碧籮,幫我去取一把琴來。」

我要讓你們看到現在的水柔心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女子,她是堅強的,也是倔強的,不容他人一絲一毫的欺辱。

同時對一臉擔心的三皇兄,冷冰冰地說,「我不是她,你知道的….」所以不要妄自否定我的能力。

听了我的話,他的神色瞬間變了,一臉的受傷,一臉的委屈,卻終究沒在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我……

在眾人的驚訝之下,我緩緩,撥動琴弦,開口吟唱*1《梨花香》

笑看世間痴人萬千

白首同眷實難得見

人面桃花是誰在扮演

時過境遷故人難見

舊日黃昏映照新顏

相思之苦誰又敢直言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舊時人新模樣

思望鄉

笑我太過痴狂相思夜未央

獨我孤芳自賞殘香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舊時人新模樣

思望鄉

為情傷世間事皆無常

笑滄桑萬行淚化寒窗

勿彷徨月兌素裹著春裝

憶流芳

注*1《梨花香》是電影《十全九美》主題曲,有李宇春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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