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了嗎?今年的超級花魁大賽下月初三在風萍閣開賽。」
「為什麼叫超級花魁大賽?」
「這你都不知道?這次的花魁大賽不僅有咱們京城的姑娘,還有其他幾個大城的姑娘們呢,規模空前,不叫超級叫什麼。」
「是啊,陳兄,你可真是孤陋寡聞了,雅詩蘭黛館上個月不就掛出橫幅來了麼?‘雅詩蘭黛預祝本屆超級花魁大賽圓滿成功’,還有這次參賽的一百位姑娘的簡介畫冊呢。」
「什麼畫冊?」
「我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本,你們看看。」
「咦,這畫工倒是與眾不同啊,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哈哈哈,吳兄果然是畫痴,人家只注意這畫冊上的美人兒,偏你盯著這畫工看。」
「呵呵,你這十兩銀子物有所值啊,單是這畫冊的價值就不止十兩銀子了。」
「那是當然,這可是限量發售,一共只有一百本,尋常人可是買不著的。」那人自豪地說。
「這次花魁大賽如此隆重,咱們可一定不能錯過才是。」
「……」
「閉關了幾個月,竟然不知道還有這麼有趣兒的事情發生,超級花魁大賽?今年很值得期待啊」一個眉目俊俏得有些明媚的男子啪嗒一聲打開折扇輕搖了幾下,一身慵懶的風情引來無數人的窺視,而他身後靜默佇立的黑衣黑面男子肅殺的眼神隔絕了大多數好奇的目光。
「下月初三,我都等不及了呢。」
「五糧液大酒樓傾情贊助本次花魁大賽,五糧液本屆大賽唯一指定酒水……」酒樓內眾人正議論著,小二哥突然推著小車來回叫賣道,「客官,請問需要點什麼?」
「給我來一瓶這個,是叫五糧液麼?」麗色男子笑著指著陶瓷小瓶問道。
「不錯,五糧液乃是仙人佳釀,香氣悠久,滋味醇厚,進口甘美,入喉淨爽,各味諧調,恰到好處……」
「你倒是好口才,」男子天真地睜大了雙眼,「你們這家店原本不是寶月樓麼?怎麼突然改為這個五糧液大酒樓?」
「客官有所不知,原本的老板因為要替獨子還債,將寶月樓出賣,我家主人買了過來重新裝潢改名為五糧液大酒樓,無論是賣的吃食和酒水都與原先大不相同,客官您一嘗便知。」
「你家主人倒是不尋常。」男子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雅致不俗。
「那是,我家主人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小二一臉神往。
「那我還真想結交一番。」這里的飯菜入口香爽,吃了此處的飯菜其他的便再也入不了口了,讓他難免好奇這位傳說中的主人究竟是如何一位奇人異士。
「不過大主人很少到店里來,若是二主人倒是容易見著。」
「你這麼悠然神往的必然是你們的大主人了。」
小二嘿嘿一笑,倒也不答話。
男子擰開瓶塞,一股濃香撲鼻而來,讓他頓時怔住了,倒在杯中只飲了一口就驚呼出聲,「好酒」
「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鄰桌的客人善意地笑道,「剛才那小二說的可不是虛言,我們第一次喝這酒時也是激動不已,從此以後就非要這等酒才能入口了。」
「如此佳釀,只有仙人才能釀得出來,看來此間主人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如果焚清音在這里一定會汗顏而死,雖是冒了五糧液的名字,也用了大米、小麥、玉米、高粱、糯米五種糧食釀酒,但她既沒用百年老窖也沒有獨特的酒曲,更沒有什麼秘方,純粹是憑著自己記憶和技術宅的知識折騰出來的,論酒味醇香自然比不上真正五糧液的萬分之一,只是大周的釀酒工藝實在落後,還停留在將糧食拌點酒曲發酵成酒的階段,那種滋味怎麼比得上她那經過數次蒸餾,酒精濃度極高的假冒五糧液帶勁兒?
「師姐,辦花魁大賽有什麼意思?不如辦個美男大賽吧?」方小心不滿地說。
「花魁大賽是傳統,美男大賽有沒有消費群體還有待調研,要辦也是明年的事兒了,」焚清音不以為意地拈了顆葡萄塞進嘴里,漫不經心地翻著手中的畫冊,「你來看看,哪個花姑娘這次會得今年的花魁?」
「這個。」方小心隨手指了一個,「這個長的好看。」
「長得好看就能當花魁麼?」焚清音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太沒內涵了選花魁除了長相之外還需要有才藝,光有長相沒有才藝有什麼用?就算沒有才藝也得有個好爹罩著吧?」
「有好爹了還出去選花魁?」方小心不可置信,花魁雖然好听,可說到底也都是些淪落風塵的可憐人啊。
「此爹非彼爹,不是親爹,也可以是干爹啊。」
「干爹?」方小心還是難以接受,大周朝的干爹和干女兒還是很純潔的啊。
「總之就是背後要有大金主、大老板、大背景給她撐腰。」
方小心還是听得似懂非懂。
「打個比方說,我喜歡你方小心,你出去選花魁,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也沒有才藝,可我砸了大把銀子給那些評委,讓他們都選你當花魁,你最後就成了花魁。」
「那你能有什麼好處呢?」方小心還是很茫然。
「呃,」焚清音被她問住了,「有沒有其他好處我就不知道了,但應該就是圖個‘爽’字吧。」
「咯咯咯咯,」方小心笑了起來,「真無聊。」
萬眾矚目期待的花魁大賽終于在一個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天氣里開賽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那場面是相當壯觀。
最吸引人的是風萍閣上方高高飄起兩個大紅氣球,下面垂掛了兩個長長的條幅,「五糧液——本屆雅詩蘭黛杯超級花魁大賽唯一指定用酒」、「雅詩蘭黛——本屆雅詩蘭黛杯超級花魁大賽唯一指定美妝產品」。
不僅是附庸風雅的男人們,就連在家里的女人小孩們都跑出來看熱鬧。
開玩笑,會飄在天空的大球誒,多稀罕啊
也許他們對台上搔首弄姿的美女們不感興趣,可天上飄的這兩個大球就夠他們興奮上好長一段時間的了。
「想不通,這球是怎麼飄到天上去的?」
「似乎這球中有火?」
「不可能,不可能,在球里燒火怎麼可能讓球飛上天?」
「範兄,你是修行者,你怎麼看?」
「這個,我也實在想不通其中奧妙,除非——」男子頓了頓,「修行者中有一部分地位超然的煉器大師,他們常有一些驚人的法器……」
「你說這兩個球是法器?」眾人駭然。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覺得剛才說的話可笑,「應該不是吧,煉器大師不會有閑心把精力放在花魁大賽上吧?何況也沒有感覺到一絲法力波動。」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听說這五糧液酒樓和雅詩蘭黛館是同一個主人,這家主人倒是個妙人,常有一些奇思妙想,前兩天還開了一家書肆,妙不可言吶——」
「哦?蘇兄的意思是?」
「書肆里賣的最好的一本書就是這本——」男子詭笑地掏出一本書。
「《***》?」
「這還只是第一冊,這家書肆每十天出一冊,這一本我已經讀了不下十遍,回味無窮吶。」
「這個作者蘭陵笑笑生是何人?」
「這誰都不知,說不準就是書肆主人,不過書肆掌櫃說是代人販賣的。」
「只要書好看便行了,何必糾結那些?不知蘇兄可否借我一閱?」
「也成,只要你過幾天把第二冊買了,借我讀一讀便行,二十兩一冊著實不便宜吶。」
「卻也不貴,書價本來就高,這等文采也值這個價,不比那些《春娘傳》啥的好上許多麼?」
人在巨大的刺激和興奮的狀態下對文字的記憶更加深刻,在她讀過的眾多文學作品中為何就選擇了這一部《***》?因為她只記得這本書的內容,作為一本自古以來就禁了又禁的著名大毒草,當她偷偷模模好不容易搞到一本破破爛爛無刪節版的《***》在被窩里讀的時候,那種瘋狂的感覺讓她至今難忘,書里的一字一句也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就算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念念不忘。
本來在給方小心上生理衛生課時曾經讀給小姑娘听,結果她一听就上癮了,很有分享精神地強烈要求奇文共享之,于是特地開了這麼一家書肆推廣這部曠世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