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媚妃黛玉劫 使毒計鳳姐佔先機,撿香包賈府險抄家【首發文字版VIP】

作者 ︰ 空晴寂

「二爺••••••」

尤二姐有些慘淡的喚著賈璉,可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最最重要的並不是女人,而是他眼前的地位。若是在賈母的面前得了咎,自己以後哪還有什麼出頭的機會去了。

「妾身領罰,妾身知錯。還望姐姐責罰,只是盼望著姐姐等著妹妹責罰完之後,依舊當妹妹還會是一家人。畢竟妹妹也是二爺的人了。只望著姐姐日後能依舊那樣好好待妹妹,忘了妹妹今日的過錯吧。」

尤二姐雖然有著美貌,資質確實差了一些,但是此時能及時反應過來倒也快。只是,這秋桐卻不是這樣的,看著尤二姐在最後的關頭棄了自己,又要受這樣的責罰。至于後來必定又要受鳳姐的嚴審,到時候就算是有命活著,想必也是不得不寄人籬下了。想著自己是大老爺送下的,想必賈璉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不若就豁出去鬧他個一鬧,她不安生,那便誰也不能安生了。

「二爺怎能這樣對待妾身,妾身好歹也是大老爺身邊的人,如今只給了二爺,二爺也是想來疼妾身的。可是二姐這般誹謗,妾身卻是不能忍受!今個兒若是不弄個水落石出來,妾身不從,抵死不從。」

說著,便一把沖上去拿了桌子上削隻果的刀子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地下的丫頭婆子一見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賈赦送來的人,若是出了個閃失,賈赦那里也是不好交代的,賈璉忙喊著人上去奪她的刀子。誰知這秋桐與賈璉也是一路子的人,人卻多她便鬧得越瘋,刀子利她下手又狠,此時白皙的脖子上已經落了傷痕。

黛玉和賈母等人一樣,已經被紫鵑扶了起來,仔細地攙著推在一邊,生怕這刀子無眼誤傷了她們。站在角落黛玉將屋中的境況看的清清楚楚。鳳姐挨得雖近,身前卻有一個小丫頭擋著。她手攀在那丫頭的胳膊上,看似是在勸著尤二姐。但是若是尤二姐真的敢對她做什麼,那丫頭便是她的替死鬼。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這里可沒有人說你什麼,憑空猜測的話又怎能當真,快些把刀子放下來,咱們好好說。」

「姨女乃女乃,快不要這樣,刀子利傷了自己可是大事。」

「姨女乃女乃?」

半真半假眾人皆上前勸誡著,就連尤二姐也上去幫著勸。雖然將錯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听著卻讓人更加相信這是秋桐攛掇著她做的傻事。黛玉不禁佩服起賈璉來了,怎麼這世間厲害的女子都讓他踫上了。

「紫鵑,若是在這樣下去恐怕沒她個三兩個時辰便是不能消停了,咱們還有事,老祖宗也受不起這樣的累。你就幫襯幫襯,也好讓這事結的快些。」

紫鵑領命自然是知道該怎麼做的了,尤二姐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腳下一軟一時沒站住便下意識的推了身邊的丫頭一下,那丫頭往邊上一倒正好踫著了鳳姐,而擋在鳳姐前頭的那個丫頭也不知為什麼倒了下去,鳳姐一時沒個穩勢,又被腳下的丫頭一拌,便就倒向了秋桐。秋桐更是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拿著刀子對著眾人,正好刺在了鳳姐的胸口。

這下子,婆子丫頭們倒了一地,鳳姐受了傷便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喚個不停。當下大亂,賈璉見狀自然是奔上前去,看著鳳姐的傷勢。賈母喝令先拿下秋桐與尤二姐隨便找個柴房關了起來,以後的事情自然是等到看了鳳姐的傷勢在做討論。

之後,除了太醫在為鳳姐醫治傷勢,賈璉等在門口看著,賈母已經被黛玉勸回去歇著了。史湘雲也陪著賈母去了。黛玉自是回了凸晶館去,想來今日這事情一鬧,想必是鳳姐也沒有什麼心思管著秦可卿的事情了。但是黛玉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已經被薛寶釵知道了。

薛寶釵見著此時鳳姐已經這樣了,想必是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了,但是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人泄露出去,還比得是在迎春成親之前,否則等秦可卿一走,到時候黛玉大可以撇的一干二淨了。此時,薛寶釵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鶯兒,過來。」

薛寶釵笑著招招手,讓鶯兒附過耳朵來,在鶯兒耳邊說了幾句話,鶯兒抬頭疑惑得看著薛寶釵。薛寶釵並不多說,只是揮揮手,頗有些不耐煩的吩咐道。

「讓你去做便去做,問那麼多做什麼!」

鶯兒低著頭,急急忙忙得出去了。薛寶釵此時身邊沒了人,卻也只能走這一趟了。于是,便帶了一個小丫頭往賈母那里去了。賈母已經午覺歇下了,方才傳來消息,鳳姐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些皮肉傷,賈母便安了心。薛寶釵看著賈母的屋子,與前來傳話的鴛鴦,忽然有種這樣的感覺。賈母午睡的時辰似乎越發長了。

史湘雲此時已經回了怡紅院去了,薛寶釵也只能直徑往了怡紅院去。進門卻看見平兒正坐在院子里繡著花兒,似乎還不知道鳳姐發生的事情呢。想來也是寶玉那人瞞著她的,大概是不想讓她再回去受那勞什子的氣了。可是平兒畢竟是念舊之人,即使當時在生氣,卻也還是心向著鳳姐的。

「平兒,快些回去吧。你們家女乃女乃受了些傷想來此時除了你,誰也是照顧不好的。」

薛寶釵上前對著平兒道,平兒是什麼樣地心性,自然是丟下手中的秀活兒飛似的向外跑去,終究還是轉過身有些遲疑地看著薛寶釵。薛寶釵看著她的樣子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去吧,這里我會告訴寶二爺的。」

進了屋子,寶玉已經被賈政叫去背書了,屋子里只有史湘雲和襲人在談天說地。作為賈寶玉當之無愧的二姨太,史湘雲動不得她自然地與她搞好了關系。看見薛寶釵進來了,襲人趕忙讓座。

「寶姑娘今怎麼有空來了?」

「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想著雲妹妹來了這幾日了,我到還沒有邀她去我的蘅蕪院坐坐。那個時候我正病著,原是寶琴招待的,可惜現在物是人非,便有我來吧。」

史湘雲對于薛寶釵並沒有喜歡的意思,她知道那個時候她的臉有多半是她們動的手腳,這讓她如何釋懷。但是,對于黛玉,對著薛寶釵史湘雲又是不同一番的面色。並沒有責罵痛恨,反而裝出了一副微笑的臉孔。既然她們想要利用她,她為何就不能利用她們呢?

「寶姐姐是想請我去蘅蕪院住兩日?這原本是好的,只是我已經答應了老祖宗了要在老祖宗那里住幾天。還有迎春姐姐,迎春姐姐讓我也去她那里住上幾天。怕寶姐姐還是要等了。」

「你瞧瞧,這丫頭怎麼變得這般搶手了?你到底是這家的媳婦,還怕沒時間陪她們不成,倒是我這人是個外人,也不來瞧瞧我。」

薛寶釵笑著,在史湘雲的身邊坐下,虛偽的笑著。史湘雲也是樂意奉陪,在這個賈家除了賈寶玉和賈母,她不相信任何一個人。

「寶姐姐怎麼說的,那不成我此時不來陪你,你還怕自己到時候就不在了?莫不是已經有了好人嫁了吧?」

史湘雲誠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至少能猜得出來,薛寶釵既然能這樣巴巴的來找自己的了,自然是棘手的事情,並且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找上自己了。

「你這丫頭,才多少時間不見變成了這樣牙尖嘴利的樣子了再過些時候,也不知道寶玉敢不敢要你了!」

薛寶釵調笑著,一說到寶玉要不要,變戳到了史湘雲的痛楚,她不在說話,只是淡淡的笑應著。之後無論寶釵說什麼史湘雲皆是一副懶懶的樣子,其中有明顯的送客之意,直叫薛寶釵坐不下去。襲人自然知道各種原因,只因著薛寶釵說錯了一句話罷了。暗暗地給薛寶釵使了個眼神,薛寶釵也看出來了,只好暫時回去,過些時候再來。

才三日,鳳姐便已經能下地走路了,自那日之後,鳳姐待平兒便就如親姐妹一般愈發的好了。賈璉也似乎是為了那日的過錯親自跟著平兒賠了禮道了歉,又在平兒那里過了幾夜,鳳姐竟然什麼話都沒有說。想來也是想通了,若是讓外頭的狐媚子迷惑了賈璉去,到還不若是平兒勾住了他。

至于秋桐和尤二姐的事情,鳳姐自然是不會輕易讓她們過了關去。秋桐是留不住了,遣送回賈赦那里去了。賈赦得了賈母的命令自然也不敢違抗,不過只一日便就將她趕了出去。之後的事情便也不議。至于尤二姐,畢竟是尤氏的姐妹少不得要給些面子若是就這樣休棄了回去,就是與賈珍和尤氏撕破了臉。也不過就是罰了幾板子,少了幾個月的月例罷了。只是自那日之後,賈璉便再也沒有去過她的房中了。

尤二姐失了寵,但是卻有一門心思的想著怎樣才能復寵。可是,論心計尤二姐終斗不過鳳姐這樣的,也就只能在床底之間下足了功夫。可是,賈璉自那日之後便不再到自己的房中來了,就算是再厲害的房中術到底還是施展不出來的。

尤二姐閑來無事,想起那些閨閣之樂的玩樣兒,卻又不好意思去要丫頭們去弄。也就只好自己秀些,藏在枕頭之下。後又讓丫頭送去給賈璉,希望賈璉看見了這些個東西能夠想起自己的好來回心轉意。

可是,自從那日之後,尤二姐日漸失寵,自己身邊的人自然也是牆頭之草早已倒向了鳳姐那一邊。此時鳳姐傷勢漸好,听說了尤二姐竟然將這些東西送去給賈璉自然怒火中燒,可若只是抓住了這一項便要將尤二姐名正言順的逐出府外,倒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于是一條毒計又爬上心頭。

鳳姐素知道平兒的心性,溫潤軟弱,見不到半分血光。因而就算平兒對自己忠心耿耿,依舊不會將這樣的事情交給平兒去做的。只因她怕平兒一時心軟壞了事情。這次,鳳姐將事情交給了王夫人身邊的彩霞去辦。

夜深沉,賈府之中靜寂一片。所有的人都已經沉沉的進入了夢鄉。今夜鳳姐照例將賈璉推去了平兒房中,更是送去了酒,吩咐平兒好身伺候著。于是一夜繾綣,賈璉更是睡得死豬一樣。這時候,尤二姐的房門被輕聲推開,一陣腳步聲傳來。

尤二姐從夢中驚醒,心中一陣狂喜。沒想到這人竟然這般膽小,本以為他已經在平兒的房中歇下了,沒想到竟會半夜模進她的房中。尤二姐假裝沉睡著,待那人模進自己的床邊,便一把抱住他的腰,赤果果的dong體緊貼著來人的身體,不斷地摩挲著。軟綿綿得糯的發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刺激著每一根脆弱的神經。

「你怎麼現在才來,人家等你等得身子都熱得受不了了。人家口好渴,你說該怎的罰你?」

一句句露骨而曖昧的聲音,每一個動作都勾魂奪魄,來人只覺得小月復一熱,身體便隨之起了反應。將纏在身上的女人凌空抱起,摔在床上。尤二姐被摔得七葷八素沒想到今日的賈璉竟然如此急色,也沒了平日里的溫柔愛語。不過想著大概是平兒的性子並不能滿足他的也就沒有起了多大的疑心。

衣袂鞋襪散落了一地,來人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卻追著尤二姐滿屋子的跑,終于又將尤二姐抓在了懷中。此時兩人都未著寸縷,緊緊地貼在一起。粗喘著氣,將尤二姐抱到桌上,緊抓住她的腳踝搭在自己的肩上,當忽然感到一陣劇痛,伴隨而來的劇烈的興奮之感的時候,尤二姐才覺得事有蹊蹺。

「不對,你是誰?你不是二爺,你不是賈璉。」

尤二姐有些驚恐的叫出聲來,但又怕驚動其他的人,只好輕聲的問道。那人依舊不答話,只是專注于此時正在做著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尤二姐驚恐的顫抖著,想要擺月兌那個人的桎梏,但是帶來的卻是更甚的刺激。尤二姐知道,明日等待著自己的將會是怎樣大的一個陰謀。她想要擺月兌可是卻又不得不沉淪在現實的歡愉之中。

第二日,尤二姐被丫鬟的一聲聲尖叫驚醒,這才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身邊躺著一個九尺的大漢,可惜已經七竅流血,氣絕而亡。尤二姐驚恐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不禁目瞪口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緊接著,最先趕到這里的是鳳姐,接著便是賈璉與平兒,看著一絲不掛,掩著被單的尤二姐,賈璉揚手便將她打落在床下。容不得她多說半個字。便盛怒的吼道。

「人證物證具在眼前,你這水性楊花的蕩婦還有什麼可狡辯的。你若是想說,便留著在公堂之上說罷。」

尤二姐眼淚婆娑卻已經再也勾不起賈璉的半絲憐憫,對上鳳姐幸災樂禍的眼神,尤二姐終于知道自己是敗在誰的手上了。其實自己早就應該想到的。

「王熙鳳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竟敢這樣對我!我要殺了你!」

說著,尤二姐便沖了上去想要去抓鳳姐,鳳姐往後一退,卻還是被尤二姐拽住了發髻。咱在頭上的那根赤金鳳簪落在了地上,尤二姐伸出手又要去抓鳳姐的臉,鳳姐也是抵死反抗,卻還是免不了被尤二姐抓了兩下。臉上頓時掛了彩。賈璉此時上來一把將尤二姐拽倒在地上。

「你這瘋婦,死到臨頭了還要來鬧事!」

「還不快去請太醫來。」

看見鳳姐好好地一張嬌艷欲滴的臉竟然傷成這樣,賈璉看了也是心疼。忙命人去請太醫來,自己剛想陪著鳳姐回屋子里去,畢竟一個早上的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自然心中不順,到時候恐怕賈母那里問起來,自己也是不好交代的。畢竟是自己在外養的外室,又要收進房中來的。想著與鳳姐商議商議看老太太那里要怎麼回稟。

可是,尤二姐偏偏就是那種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人,看著鳳姐這樣好端端,心中憤恨不平,死不瞑目。起身隨手拿起繡花籃中的剪子朝著鳳姐戳去。

「你這賤人,納命來。」

鳳姐自然是要避,此時賈璉就在身邊,鳳姐一閃便藏到了賈璉的身後,賈璉看見尤二姐拿著剪子朝著自己戳來。自然要上去搶,尤二姐心想著絕不能讓他搶了去。眾僕婢們也上前幫忙,卻又怕剪子無眼傷了自己,一來二去,你推我桑的,賈璉以控制不住力氣,那剪子便直直的朝著尤二姐的肚子上戳去。

尤二姐只覺得月復中一熱,腳下便有滑膩膩的液體流了下來,月復中一陣絞痛,汗如雨下,片刻就暈死了過去。賈璉雖然氣憤尤二姐,但依著這情況還是請了大夫來看。只見拿下一個成了形的男胎下來。精準的算了日子,竟然是賈璉的骨肉。賈璉一下子悲痛欲絕,賈母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是傷心,但是更怒尤二姐的。想著她畢竟剛剛失了一個孩子。至于這殺人之事,為了賈府的名聲想必也只有瞞了下來。只在尤二姐養好了身子之後,將人打發了就是。

只可惜,鳳姐並不打算放過了尤二姐去,當夜便買通了大夫,在尤二姐的藥中加了些不該有的髒東西。不出幾日,尤二姐便面黃肌瘦,一命嗚呼了去。這期間,鳳姐自然也不能閑著,將尤二姐房中搜出的骯髒東西都交予了賈母。賈母見了自是震怒。

「好好地一個姑娘家的,怎麼就會弄出這些個烏七八糟不讓人省心的東西來呢?」

「老太太別這樣說,怎麼這府中園子里人多,鬧出的事情自然也多,恐怕那些腌的事情咱們不知道,也不知還有多多少少。」

這個時候,正好賈母身邊一個粗使的丫頭——傻大姐闖了進來。對著賈母嘻嘻哈哈的笑著,賈母原是可憐這傻大姐是個痴子便好心收養了她,只將她在院子里做粗使的,此時竟然闖了進來,鳳姐怒道。

「你這傻丫頭好生大膽,主子的屋里也敢擅闖了。還要命不要?」

「鳳丫頭你就不要嚇唬她了,這丫頭也怪可憐的。」

賈母向來是心慈面善的,對著下人也是這般好,看見傻大姐慌得,連忙嗔怪鳳姐。又看見傻丫頭手里拿著紅艷艷的像是個秀包什麼的,便好奇問道。

「手上拿的可是什麼?」

「不知道,在園子里的假山石下撿的,紅艷艷的可真好看,上面還有兩個人呢。」

傻大姐的話中帶著開心,好像是自己撿了個寶似的。賈母便伸出手,讓傻大姐將東西給自己看看,傻大姐素來與賈母親,自然遞了上去。可是,當賈母看了那秀包之後堆積在臉上的笑意便一瞬間垮了下來。

「鳳丫頭,看來你的話還真是有些道理。你瞧瞧這些個東西竟然也會流進來。真真的是,寬待她們些都不只要鬧出多少事情來。鳳丫頭,你說這事情要怎麼辦,就便怎麼辦吧。萬萬得要將事情差個通徹,畢竟在沒幾天就是迎丫頭的幾日了,在之後,又有黛玉,還有寶玉和湘雲,萬不可再出了什麼簍子。」

鳳姐得了賈母的意思自然是意氣風發,雖然賈母並沒有恢復自己的大權,但是要是這件事情辦成了,相比到時候黛玉和秦可卿都逃不了了去,自然這之後掌權的也就還是她了。鳳姐給賈母出的主意便是查抄每個丫頭房中的物什。賈母這幾日只覺得渾身疲乏,總想著睡覺,人也懶怠得很,看了幾個太醫有多說沒事。只是開了寫給溫補的藥方,按時吃著罷了。可是也不見得好,此時鳳姐說要抄家,雖然就得不妥,但是卻沒有心思與她爭論什麼,也就點頭應允了。

這件事情除了鳳姐,就連平兒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那日鳳姐偷偷模模的與賈母在房中商量了很久,原只以為是為了尤二姐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抄家」這樣的大事情。

十五月圓之夜,今夜的月亮特別的圓,特別的大,銀白的清冷月光照射著這個大觀園。大觀圓被籠罩在一片靜謐的流輝之中。園中所有的生物都想沉睡了一樣。可是,一陣陣細密的腳步聲卻將花草間沉睡著的蟲兒鳥兒都驚醒了。

鳳姐帶著一干婆子,分成了幾組,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仔細搜查著。很多丫頭小姐們都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然後看見一群婆子沖了進來,翻衣搗櫃的就像入室搶劫一般。弄的人好不害怕。其中自然也有想迎春,惜春這樣輕易妥協的,當然像探春這樣的人是決然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去的。

「你們要干什麼?」

大老遠的就听見了有一群人走近了,探春早已穿好了衣服在門口早早的等著了。為首的那個婆子看見了探春自然是認識的,也是知道探春素來的性子的。此時探春這番模樣擺明了就是不會讓她們輕易得逞了去的,那婆子只能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納了個萬福

「探姑娘,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求求您高高手就別為難咱們這些人了。」

「為難,到底是誰來為難誰?是誰大半夜的不讓人安生了,這樣沒皮沒臉的,大半夜的要闖進人家的屋子里去。再者說了,奉命奉誰的命?我怎麼不知道!」

那婆子咽了口氣,只好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探春听了免不得冷嘲熱諷一番,卻還是不讓任何人進這房間半步了去。

「鳳姐姐倒也真是好笑,是她二房手下的姨娘出了事情,怎麼到懷疑起咱們園子里的大姑娘起來了。是不是還要咱們月兌了褲子,讓你們這些老不修的驗驗到底是是處的不是!」

探春的話句句帶刺,一句話也也不含糊了去。更不曾給誰留了面子,那些婆子听了這話好生沒臉,但是想到鳳姐吩咐下的,特別是探春和黛玉的凸晶館一腳一落都不能放過了去,于是也只得好生勸著。

「姑娘多慮,咱們不過是例行公事,求姑娘還是高抬貴手放過了我們去吧。」

「放過了你們去,那誰又來放過我了去?你們要搜可以,若是搜到了什麼我必然俯首認罪,但若是沒有那又當何做?」

探春估模著時間,給黛玉去送信的丫頭大概是講還帶到了,想必這地方和凸晶館是一路的,這些婆子看了這里到時候就是要看黛玉那里了。若是不好生防著些若是到時候多了些個什麼東西不就是百口莫辯了。

「自然不會有什麼,我們不過是看看。姑娘就饒了我們吧。」

那領頭的婆子依舊鍥而不舍,終于探春松了口,卻只許一人進來搜查,其余的都要站在門外,自己則跟著那婆子一塊搜。最後那婆子轉完了整個屋子,連根毛都沒有發現。只得怏怏得出了門去。

「這會子清楚了,什麼沒有是吧。那就快滾!」

說著,砰地一聲關了門不在理會那烏壓壓一片的婆子。出了探春這里,便到了凸晶館,黛玉已經收到了探春送來的話,北靜王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三姨娘帶著人在屋頂上守候著。黛玉已經梳洗打扮之後便命紫鵑備了些點心酒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秦可卿黛玉留在了她自己的房中有雪雁照顧著,而黛玉則在院子的門口等著這些婆子們。

領頭的婆子已經領教過了探春的厲害了,自然不敢懈怠。看見黛玉和紫鵑兩人在院子里似乎是在賞花,又似乎是在賞月。黛玉坐在石凳上,倏爾抬眸仿佛才看見她們一般。

「怎麼,大晚上的,烏壓壓的來了一群人總不成說是來陪我喝酒賞月的吧?」

話中的嘲諷之意明顯,那些婆子也都是聰明之人,怎麼會听不出來呢?依舊是領頭的婆子開了口。

「姑娘,是二女乃女乃派我們來看看各位姐兒的屋子。那日里老太太屋里的傻大姐撿了一件東西,叫老太太看見了,生了氣。定要二女乃女乃查出這是誰的東西。」

黛玉听了之後,又喝了一口酒。冷笑著看了一眼那些個婆子,借著酒意微醉的眯著眼,吃吃的一笑。

「鳳姐姐,她好好的不呆在家中養傷,出來做什麼?這會子府中的事情都有可卿管著,就算要查什麼的難道不是可卿來管的?這會子得了她的命,又是什麼道理?」

那領頭的婆子忽然覺得很無力,這會子黛玉喝了酒,雖然說的都是些不敬的話,但是卻也是有道理的,又是酒後的醉言就算要拿她的不是也不好拿捏。

「姑娘是醉了,不若要紫鵑姐姐陪著姑娘先回房睡下吧。」

黛玉笑著,冷冷的看著那些那些膽大包天的婆子,眼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紫鵑可是我屋里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指使我的人了?」

黛玉站起身來,懶懶的倚在了紫鵑的身上,媚眼如絲。借著酒興,黛玉笑得有些詭異,抿著唇並不說話,只等著那些婆子的反應。那些個婆子有些害怕,畢竟黛玉此時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輕易得罪不得。可是鳳姐吩咐下的事情也不能不管。

這時婆子們有些進退兩難,要說剛才在探春的院子里千難萬難,這會子就連黛玉的門都沒有進去。領頭的婆子實在是沒有辦法,忽然想到鳳姐說過這是老太太的意思,若是辦砸了便要背著包袱走人。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領頭的婆子只能咬著牙硬著頭皮上前。

「林姑娘,這也是老太太的吩咐。您說,老太太的心思,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又怎麼會知曉呢?不過是上頭的吩咐,我們只是照著吩咐作罷了。林姑娘您是貴人,自然也是大度的人,總不成和我們這些小人一般見識。」

「那你的意思就是為著與你們這些‘小人’一般見識,我還就做不成‘貴人’了?」

黛玉不依不饒,不讓進就是不讓進。這個時候一道聲音想起,眾婆子終于松了一口氣。

「妹妹怎麼這樣說?不過就是看看屋子這樣的小事情,妹妹有必要這樣勞師動眾的,站在院子里去她們計較。這夜冷霜重的也不怕冷著了自己。」

鳳姐被平兒攙著走了進來,夜幕中,平兒低著頭,鳳姐穿著白狐大氅似乎挺怕風的樣子。的確,鳳姐的身子剛剛好了些,有平白無故的受了些驚嚇,此時身子每況日下。這月里葵水之後已經滴滴答答的沒個好。黛玉微微抬了抬頭,卻不再是喝醉了的樣子,眼光灼灼,似乎再也沒有比此時更清醒了。盯著鳳姐這一身「溫暖」,溫柔地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

「妹妹這幾日身子頗好了些,也不礙什麼事,倒是鳳姐姐,身子還這樣嬌弱,就要出來替這些不成器的東西收拾爛攤子。」

黛玉話中的嘲諷之意明顯,鳳姐自然是听得出來的卻也只能假裝不懂,怒火卻在心中燃燒,怒傷心肝,鳳姐本身身子便不好,這樣一來只覺得心口發悶,竟有些喘不上氣來。自己這些日子竟是怎麼了,總是覺得身子越來越疲累,漸漸地竟然有些走不動了的樣子。今天要不是猜到這林黛玉不好對付,強撐著身子來這里,自己倒還真是又要在床上將歇一天了。

「勞妹妹擔心了,我原倒也不礙事。只是方才去了趙姨娘那里,那人竟就是不然我等進去,又吵又鬧的,想來是那是勞累著了。瞧瞧,小戶人家出來的就是比不得大戶人家的知禮識趣的,沒事情就鬧出些有的沒的事情來。妹妹自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想必不會像那樣每個規矩的。」

言下之意,你若是不讓進你便自認是趙姨娘那樣的小家小戶出來的沒規矩的,黛玉想來心高氣傲,怎會自己承認。可若是不是那樣的人,自然就要識大體,讓她們進去搜個明白。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鳳姐姐起的什麼名義搜了我這凸晶館?」

說到這里,黛玉仿佛是站累了,又坐了下來。四顧無人的端起春縴遞上來的茶水一口一口的抿著。既沒有叫鳳姐坐下,春縴也沒有上第二杯茶。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今她王熙鳳要搜她的凸晶館她不願意,若是沒個讓她滿意的理由,她自然是不會讓任何人動這里的一樣東西。

「這是老太太的意思,想必妹妹也已經知道了。府里出了這樣的大事情,自然是要好好徹查一番,畢竟這賈家也是有名望的大戶人家。」

這個時候鳳姐自然是要搬出老太太來,這賈母在這賈家雖然面上是不管事情的,但是卻是最好的依仗。黛玉听了依舊一口一口的抿著茶,意思便是這樣的理由她可不滿意,別想拿著老太太來壓她。鳳姐自然憤怒黛玉的軟硬不吃,但是卻也沒有辦法。

「那妹妹卻又是怎麼想的呢?畢竟妹妹還在這賈府中沒有出閣,那便一日是賈家的小姐,今日就算是迎春的房里也是搜了個干干淨淨的,妹妹若是不搜,恐怕到時候難掩悠悠眾口。」

「既然這樣說,那妹妹也只有讓姐姐搜了。只是,若是搜到了什麼,自然是妹妹的過錯,沒有教好這手下的人。可鳳姐姐若是查遍了我這凸晶館查不到一樣半樣東西,那又該怎麼辦呢?鳳姐姐再想想這里的丫頭,除卻了雪雁一人,其余的都是府中賞下來的人,若真的是有什麼想來也是府中的過錯,畢竟現在黛玉是待嫁之身,要是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了,也不知道夫家的人會覺得這府里是這樣虧待姑娘們的。」

言下之意,是讓鳳姐想好了,這一搜不管是查沒有查到東西,府中的責任都是推月兌不了的。到時候北靜王那里第一個便是交代不過去,到時候賈府里出了這樣的事情,賈府中待嫁的女兒幾多,怎麼不會讓人隨意猜測了去。到時候莫要說她林黛玉自是不怕,可是那些女兒家呢?第一個不遭待見的便是迎春。

鳳姐听到這里自然是面色發青,這些東西她並不是沒有想到過,畢竟迎春出嫁之前,鬧出這麼多的小九九來,對于迎春自是不好的,可是這慕容非生性多情風流,迎春這樣的資質想來也是看不上的,既然已經決定了用陪嫁的滕妾來抓住慕容非。那麼此時迎春自然而然就成了一枚棄子,即為棄子那這些事情會對迎春有多少傷害也就不在她們的考慮之中了。

「妹妹放心,這件事情絕不會傳出去的,因而也是在這夜半做的。就算是一不小心傳了出去,想來這也是對著各位姑娘好,生怕姑娘們讓這些個沒臉沒皮的丫頭們教壞了去。」

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頭跑了上來,在鳳姐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話。鳳姐原本鐵青的臉色漸漸地變得紅潤了起來。原本無力的身子一下子竟也覺得精神了很多。黛玉看著鳳姐的樣子,便知道大概又是有什麼事情成了,看來今天這屋子,她們是非搜不可了。

「妹妹別說,今個兒還真就被逮找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佩兒,你來說。」

「回二女乃女乃,回林姑娘的話,方才正被逮住了一個丫頭,看這樣子是現住在凸晶館里的東府少女乃女乃的丫頭,叫做寶珠的。大半夜不睡覺,偷偷模模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便給抓了起來。一問閉著嘴,什麼也不說。只是從她的身上走出了一封信來。上面都是些見不得人的詩句。這便呈給二女乃女乃看。」

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宣紙,遞到了鳳姐的手上。鳳姐沒有接只是淡淡的出聲。

「我只認識幾個字,不是什麼大文豪大才女的,自然是不懂這些個詩書的,還是給林姑娘看看吧,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說著佩兒便將那紙遞到了黛玉的手中,黛玉低頭一看,不由得蹙緊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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