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愛真做 168治愈,狗急跳牆地報復

作者 ︰ 聖妖

他眼楮盯著李藺辰的雙腿,「最先開始的應該是腿吧,你肯定很好奇,他腿跟你一樣後會是怎樣一副有趣的場景?然後,慢慢擴散到四肢,乃至全身!」

李藺辰眉頭緊皺,似乎能想到那樣的情景。

他表情有些古怪,想要笑,手捏著自己的腿後笑意卻又僵在臉部。

「你什麼時候對他下得手?」

「我沒有那個能力,只能通過旁人,你且看著他得意,好景不長。」

李藺辰手伸向茶杯,指尖激動地在顫抖。

男人眼角往下壓後盯著李藺辰,「不是一直都在暗中找醫生看嗎?」

「你覺得還能看得好嗎?」李藺辰一口苦澀的茶水咽入嘴中。

「總歸會有辦法的。」男人堅持。

李藺辰搖搖頭,「一條腿倒是沒什麼,畢竟只是短了截而已,但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你跟他直說。」

「上次不同意我跟傅染結婚,我月兌口而出,可家里始終接受不了,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歲數一般來說早就該結婚生子了。」

男人站起身,離開了窗口,他在包廂內反復踱步,李藺辰眼楮望出去,「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吧?」

「我不會騙你。」

有服務員進來上菜,男人待他出去後這才再度開口,「傅染之前不接受你是因為明成佑還活著,你這會先去接近她,暫時做個關系熱絡的朋友也可以。」

李藺辰點下頭,「我要的是萬無一失,不然的話也不用忍到今天。」

傅染坐在花園內怔怔出神,月嫂帶著瀚瀚在玩,明成佑把自己關在二樓的書房內。

一陣陣門鈴響起,聲音穿過偌大的園子傳來。

保姆過去開門,回來時身後跟著腳步急促的趙瀾。

傅染起先沒注意,眼楮盯著腳邊出神,直到趙瀾的聲音壓到了頭頂。

「小染!」

傅染抬首,雙眼一下不適應射過來的陽光,她眯起眼角,「媽。」

趙瀾四處張望,「是不是成佑回來了?」

明錚盡管沒說,但這幾天的新聞已經大篇幅報道,趙瀾也從原先的震驚及難以置信中抽身,傅染點了點頭,「是。」

「他在哪?」趙瀾急得開始尋找。

正好明成佑從屋內出來,趙瀾眼楮一下定在他身上,她大步跑過去站到他跟前,眼楮上下逡巡,確定了一遍又怕弄錯,明成佑居高睨望,眼神很冷。

「成佑!」趙瀾一把抱住明成佑,眼淚刷過臉頰,「真的沒事,真的沒事!」

傅染走到二人身側。

明成佑雙手垂在褲沿處,手掌抬起後又落回去,趙瀾瘦削的身影抱著他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她踮起腳尖,也不管不顧他是否會毫不留情地推開,失而復得的喜悅早已淹沒理智。

傅染鼻尖泛出酸澀。

明成佑杵在原地不動,半晌後才用手隔開兩人間的距離。

趙瀾不住擦拭眼淚,「明錚起先也沒告訴我,後來我看了新聞問他才確定這個消息,成佑,以後都會沒事吧?排斥期都過了是嗎?現在還要吃藥嗎?」

她一連串問題隨著哽咽聲說出來,明成佑卻始終表情冷淡,他越過趙瀾向前走去。

從月嫂手里接過瀚瀚,明成佑舉著瀚瀚的腋下轉圈,趙瀾眼圈泛紅,走過去來到明成佑身邊。

「瀚瀚。」

男人一把摟住瀚瀚,目光掃向趙瀾,「你來這兒做什麼?」

趙瀾沒想到明成佑會這樣開口,「我,我想來看看你們。」

明成佑走過去拉起傅染的手,「當時帶瀚瀚去做親子鑒定,也有你的份吧?」

趙瀾囁嚅著不知該怎樣開口,那件事過後她悔恨至今,「成佑。」

傅染不忍,握緊明成佑的手指,「別這樣,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媽在照顧我和瀚瀚。」

親子鑒定,盡管是一張薄薄的紙,橫亙于中間卻是不小的傷害。明成佑難以釋懷,甚至能想象得到瀚瀚當初撕心裂肺的哭聲定然是一把最鋒利的尖刀,哪怕瀚瀚還不懂事,但對于這件事上,他卻原諒不了李韻苓和趙瀾。

月嫂拿了件瀚瀚的外套過來。

趙瀾接過手後想給瀚瀚穿上,明成佑卻拿了她手里的衣服遞給傅染,趙瀾局促得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

傅染留她在家吃飯,明成佑抱起瀚瀚進了屋。

趙瀾搖搖頭,「不了,成佑這會不想見到我,你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別因為我鬧得不愉快,還有小染,」趙瀾嘆口氣,「媽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你對我好我也能感覺得到,帶瀚瀚去醫院確實是我錯,我最對不起的是瀚瀚。」

傅染把趙瀾送出依雲首府,明成佑和瀚瀚在客廳玩,她走過去坐在他身側,「過去的事算了吧。」

「如果真能這麼簡單過去,傅染,她們誰都不會長記性,以後只會周而復始,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這就是明成佑,誰哪天想糊弄他怕是比登天還難。

瀚瀚吃過飯習慣睡午覺,明成佑在健身房內運動,沒有打攪他,公司的事大多數還是她在跟進。

午後,兩人在園子里頭散會步,傅染這幾天始終悶悶不樂,明成佑知道她是為範嫻的事,「我們去游會泳。」

「我不去。」

「免費美體看不看?」

傅染被他拉著手向前走去,兩人來到泳池前,陽光灑在池面映射出波光粼粼,明成佑換了泳褲站在池邊,縱身躍下時的水花濺到傅染腳邊。她跳開好幾部,雙手下意識擋在面前。

他身形矯健,劈開的水紋煞是好看,傅染在躺椅上坐定下來,腦子里總是想起陳媽說起的話。

明成佑猛地躥到她跟前,古銅色雙臂撐在池沿,俊臉隨之也浮出水面,「下來游一圈?」

傅染縮回兩腳,腳背沒有幸免于難,她低頭瞅著濕透的褲腿,「我怕冷。」

「恆溫,不冷。」

她懶得動,「你趕緊游兩圈上來,別貪涼。」

明成佑雙手一撐,嘩得又退回泳池內。

傅染手里拿著浴巾,準備他上來後給他圍上。

明成佑游到一半,腿部猛然覺得抽痛,再要用勁時卻整條腿都麻木,身體使不上勁,哪怕泳池內並不深,明成佑還是整個人往後栽去。

水面淹過鼻息,漫過臉跟腦袋,身體失去平衡,一口水嗆在喉嚨口,人便往下沉去。

傅染看到撲起的水花,意識到不對勁,「成佑!」

她想也不想丟開手里的浴巾後跳入泳池內,水不深,傅染雙手抱住男人腰際將他提起身,「成佑,你怎麼了?」

明成佑手掌扶住傅染的肩膀,重重舒出口氣,「沒事,腿好像抽筋了。」

她吃力地將明成佑帶到池沿,隔了好一會男人的腿才能重新動彈,傅染攙扶著他讓他坐在藤椅上,「現在怎麼樣?」

「沒事了。」明成佑手掌按向腿部,這次的感覺同上次在酒店中一樣,他眉頭微蹙。

「好好的怎麼會抽筋?」

「傅染,」明成佑握緊她的手,「別緊張,我覺得這可能不是抽筋。」

這種感覺很不好,整條腿像是不在自己的身上般,他剛才用力掐了把,居然沒有絲毫的痛覺。明成佑盯著腿上的一塊淤青,傅染整顆心懸起,「那究竟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明成佑伸了伸退,已能行動自如。

「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這是第二次。」明成佑接過傅染遞給他的浴巾,將身上水漬拭干。

「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傅染不放心。

明成佑站起身,「明天我們去趟白沙市。」

畢竟身體動過大手術,一點點不適明成佑都不敢掉以輕心。

聿尊和陌笙簫都在白沙市,傅染跟明成佑到時,已經有車子侯在那。

傅染看到駕駛座上的聿尊,眉頭不由蹙起,聿尊視線自後視鏡內望向明成佑,「瞧你女人虎視眈眈的眼神,她不會真以為我訛了你十個億吧?」

明成佑手臂攬住傅染,「她還不知道呢。」

傅染聯想到之前,面朝明成佑,「原來不是一千萬,是十個億,之前MR危難時有人花巨資抬高股價,想來用得正好是這筆錢了?」

「我老婆就是厲害。」

聿尊發動引擎,「我跟徐謙定了他今兒的時間,現在過去正好。」

傅染也沒再多說,明成佑跟聿尊合作的目的很明顯,那十個億是要留著在他真有不測的時候給她的。

車子一路來到某家醫院門口。

這是家私立醫院,光看外牆跟林立的建築便能知道斥資不少,醫院門口往來的人倒是很多,停車場的車子大多是百萬以上豪車,傅染跟著明成佑走進大廳,心莫名緊揪起。

明成佑感覺到傅染握緊他的手,他側首看了眼,「沒事。」

聿尊走到電梯前,有護士過來帶著他們去往徐謙辦公室。

傅染以為醫院的院長怎麼說也是個半老頭子,至少不會年輕到哪里去,看到男人的背影時她稍有吃驚,對方听到腳步聲後轉身,入目的是一張年輕的臉,眉目俊朗,一襲白大褂絲毫不像傳統印象中那般所認為的呆板。

徐謙跟明成佑握過手,護士進來送茶。

「你的情況尊跟我提了,現在抗排斥的藥在吃嗎?」

「在。」

徐謙目光落到明成佑腿部,「我這新進了台儀器不錯,正好給你試試。」

聿尊在旁揶揄,「別把什麼人都當成小白鼠。」

「我倒是想把你試試,你肯麼?」

徐謙眼角淬了抹笑意後望向明成佑,「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你平時檢查應該都正常,要是查出來沒事最好,不過……」徐謙頓了頓後,「先去做檢查吧,也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傅染听完徐謙的話,整顆心懸在了嗓子眼。

明成佑在護士的帶領下去做完各項檢查,等待往往比任何時候都要煎熬,明成佑面色倒是沒有表現出異樣,時不時跟聿尊說著話,一疊厚厚的報告單是由護士送到徐謙手里的。

傅染緊張地端詳著徐謙的臉色。

男人倒是表情如常,慢條斯理將每一項指標都看過,聿尊翹著腿,明成佑也抬起視線望向徐謙。

半晌後,才見他放下手里東西。

「美女,看過科幻片嗎?」

傅染對這跳躍性話題不感興趣,「挑重點說。」

「呵,」徐謙輕笑,「倒是有這麼些辣味兒。」

「廢話少說,」聿尊也等著結果,「趕緊的。」

「你們看過科幻片,可能對一種藥物有所了解,」徐謙報出個英文名,「不過我給它起了個中文名,叫活冷凍,好听吧?」

傅染只覺冰涼從脊背蔓延至全身,明成佑眼角淺眯,「什麼意思?」

「顧名思義,它是黑市新出的一種新型藥物,注入體內後隨著血液流動,也有潛伏期,起初反應是四肢局部麻木,說不定走走路腿就僵硬到不能動,但時間很短,不出一分鐘就能恢復正常。所以有些人不放在心上,隨著發病時間的縮短,全導致全身不能動,最後髒器失去應有的功能,人也就 嚓了。」

傅染听得心驚肉跳,「居然真有這種藥?」

徐謙睨她眼,「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

傅染唇色發白,雙手緊握住明成佑的手,「怎麼會這樣?」

「我吃的藥應該不會有問題。」明成佑細想過後說道。

「不是藥物,是通過注射到達體內的,也就是說,你在意識清醒或者昏迷的時候,注入的這種藥物連你都不知道。」

傅染倒抽口冷氣,眼淚幾乎逼出眼眶,明成佑神色肅冷,「心髒移植手術之前和當時,都有過注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

「那要怎麼辦?」這是傅染最關心的,「怎樣才能治好?」

徐謙攤開兩手。

傅染眼眶內的淚水燙得雙眸微紅,她怔怔望向明成佑,連擦眼淚的動作都忘了。

明成佑片刻出神後望向傅染,手掌替她擦掉眼淚。

聿尊瞅著徐謙的臉色,「你瞧把人都給嚇哭了,有法子趕緊放,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住人嗎?」

徐謙拿起桌上的紙巾盒放到明成佑手邊,他語帶笑意,「對不起啊,我的意思是說還沒到不能治的地步,瞧你怎麼哭起來了?」

傅染听聞,手落到明成佑的腿上,心情並未因徐謙的這句話而有所改善。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也搞過幾支活冷凍在小白鼠身上做實驗,最近有了些進展,要不今天給你試試?」

傅染听他的語調,哪里把人當人看,她擔憂地握緊明成佑的手,徐謙生怕丟了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馬指著聿尊道,「我的藥幾乎沒有失靈過,不信你們問尊。」

聿尊別開眼,「我什麼時候用過你的藥?」

「有什麼好不承認的?上個月你跟爵一人拿了一份是不是?不過你們是沒病,那藥是用在床上的。」

「滾!」聿尊丟過去個厲色,

徐謙倚在辦公桌前,「每個月過來注射一次,我親自動手,藥量的掌控很關鍵。」

「如果我今天沒有過來,以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徐謙伸出根手指,「最多再一個月後,你的腿就殘廢了。」

傅染驚愕,這時候有的不是後怕,而是慶幸,明成佑一場大病讓他對自己的身體不敢懈怠,男人俊臉繃緊,顯然也處于震驚中。

聿尊端起旁邊的水杯,徐謙沖他說道,「你怎麼料定我有法子?」

「瞧你臉色就看出來了,要是遇到你沒轍的事,當我面就撞牆了。」

傅染不住在手術室外徘徊,時間很短,也就十來分鐘,徐謙跟明成佑出來後,傅染趕緊上前。

「有哪里不舒服嗎?」

「放心,這一針下去包治百病。」徐謙不忘揶揄。

「是麼?」傅染話是沖著徐謙說的,臉卻對著明成佑,「有治話多的藥嗎?」

得,是跟他計較方才的事呢。

徐謙笑著向前走去。

傅染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謝謝你。」

徐謙揮下手,「一個月後記得再過來。」

兩人連夜回到迎安市,傅染開車,雙手緊握住方向盤,眼楮時不時盯向旁邊的明成佑。

男人側臉別過望著窗外。

「成佑?」

明成佑轉過臉來。

傅染右手同他緊握,指間扣得生疼,「這件事我們需要對外瞞著嗎?」

「我剛才也在想。」明成佑正起身。

「我怕說出來對你不利。」

「不,」明成佑撐起下頷,「我能感覺這個人應該就在我身邊,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看究竟是誰。只有斷了他的希望對方才有可能狗急跳牆,傅染,我不會再慢慢等著了。」

「我實在想不出,誰會跟我們這樣過不去,如果是身邊的人,」傅染無力輕嘆,「一張張面具戴在臉上,不到撕開的那天,我無法辨認。」

回去依雲首府,洗過澡明成佑難得肯乖乖躺在床上。

傅染今天將瀚瀚放在月嫂房里,她蜷起身體頭枕在明成佑腿上。

男人放下手里雜志,「給我捏捏腿。」

傅染起身,兩手放在明成佑腿上,她才要捏,明成佑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什麼時候起這麼听話?」

「我是真怕你的腿有什麼事。」

「倒是,腿要廢了以後怎麼抱著你到床上?」

傅染抬起頭,「能說幾句正經的嗎?」

「多正啊,多經啊,是床上不是上床。」

徐謙關照近段日子還是不宜太過勞累,MR的事已經上手,傅染索性讓明成佑在家休息。

人群陸陸續續走出會議室,傅染在旁整理資料,明嶸坐在椅子上伸個攔腰,「總算不久之後能卸下包袱,回我自己公司去。」

「二哥,這段日子來多虧你幫忙。」

明嶸捶打肩膀,「成佑呢,回來後就知道在家躲清閑,讓他趕緊來MR。」

傅染臉色漸黯,「我讓他在家休息段時間。」

明嶸拉開椅子坐到傅染身側,「這麼心疼他,指著我們倆當牛做馬給他印鈔呢?」

傅染不由被逗樂,她把資料整理後歸攏在一處,合起電腦時眼楮望向明嶸,「二哥,成佑身體出了些狀況,目前只能在家靜養。」

「身體怎麼了?」明嶸劍眉蹙起,神色一凝。

傅染沒有瞞著,「被查出來打過藥,現在要接受治療。」

「打藥?」明嶸目光茫然,「什麼藥?」

傅染說了個藥名,「前兩天在泳池內腿突然覺得不對勁,到醫院一查才發現問題,醫生說再晚一個月就不行了,可能殘廢。」

明嶸難掩擔憂,神色憤怒,「誰干的?」

「不知道,」傅染輕聳肩,「毫無頭緒。」

「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吧?」

「所幸發現得早,也可以治,所以公司的事還得要二哥你幫忙撐著。」

明嶸嘆氣,「樹大招風,做明家的人本來就不容易。」

傅染莞爾,擰開礦泉水瓶遞給明嶸,他擺擺手,「我只喝依雲的牌子。」

「呦,」傅染自顧喝一口,「還有這愛好?」

明嶸把手里的資料遞給傅染,「你讓成佑好好在家休息,公司的事別擔心。」

「嗯。」

傅染跟明嶸是最後走出辦公室的,倪秘書剛簽收完東西,她揮手向傅染示意,「總裁,有您的花。」

傅染看到一束白百合放在倪秘書的辦公桌上。

她跟明嶸走過去,拿起上頭的卡片,是李藺辰。

明嶸瞅了眼,這是傅染的私事他也不便插嘴,轉身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總裁,這花要幫你拿進辦公室嗎?」倪秘書聲音僵硬。

傅染失笑,這Y頭脾性直,跟著明成佑倒也總知道護著他,臉上擺明寫著你敢收我轉身就告密的意思,傅染將卡片插回去,「找個花瓶吧,正好給你辦公區換換味道。」

倪秘書趕緊點頭,一溜煙插花去了。

午後兩三點,傅染臨時有事外出,談完合作將人送出酒店,出來的人不小心撞到傅染肩膀,她側身望去,見李藺辰腳步不穩地差點跌倒,傅染趕緊拽住他胳膊。

「小染,你也在這。」李藺辰神色略有吃驚。

「好巧。」傅染待他站穩後才松手。

「這兒的咖啡不錯,進去喝一杯吧?」

「不了,剛送走客戶,這會肚子撐得厲害。」

李藺辰跟上前,「那我陪你走走。」

「你不用回公司嗎?」

「最近挺清閑的。」

傅染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心里對李藺辰總覺愧疚,傅染也不好每次都拒絕,「那還是進去坐會吧。」

熱氣騰騰的咖啡端上桌,傅染端起後朝對面的男人道,「謝謝你的花。」

「實在想不到應該送你什麼。」

「干嘛這麼客氣?」傅染夾起塊糖放在咖啡杯內,「你要嗎?」

李藺辰搖頭,「自從車禍之後,我很多習慣都變了,包括喝咖啡不再加糖。」

傅染分外不解,臉上卻未顯露,「其實你用不著經常給我送花。」

李藺辰笑容溫潤,眸子盯著對面的傅染,「怕明成佑吃醋嗎?」

「那倒不是,」傅染指尖彎曲隨手捋了下碎發,「一束花也要不少錢呢。」

「如果,沒有如果,」李藺辰前面半句話傅染猶在斟酌,「我們現在說不定是夫妻。」

傅染抬眼,目光冷靜,猶如一灘幽然恬靜的湖水,李藺辰當然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這會你家庭幸福,我還在漂著,送你幾束花作為祝福我覺得很值。」

她啜口咖啡,「最關鍵的一點,我們彼此不相愛。」

李藺辰並未否認,卻也恰到好處的指出一點,「你提出解除婚約,我二話不說同意了,因為我知道你的幸福不在我身上,小染,我一直沒結婚是因為再找不到合適的人了,想跟你走近,不是有什麼念想,只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明成佑在你身邊一天,我就一天不會打你的主意,小染,我今天把話給你說開,是不想你每次見到我心里都有芥蒂。」

說到這會,傅染倒覺得像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而李藺辰這席話,也旁敲側擊地提醒傅染當初違背婚約的事。

「藺辰,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李藺辰端起咖啡杯同傅染輕踫,「有你這句話就好。」

傅染坐了會,掏出手機看下時間。

「最近過得還行嗎?明成佑身體恢復得怎樣?」

「挺好的,」傅染接著道,「前兩天腿有些問題,不過看過醫生,沒有大礙了。」

「腿?」李藺辰瞳仁一閃。

「嗯。」傅染大致告訴他情況,「幸好發現得早。」

李藺辰放在膝蓋處的手緊握成拳,「那就好,有後遺癥的話可就麻煩了。」

傅染神色輕松,不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麼,「你呢,要是找到條件差不多的就結婚吧。」

李藺辰有片刻失神,還想著傅染方才的話。

直到咖啡匙滑過杯口的聲音傳來,他這才猛地回神,「我這樣恐怕很難成家。」

「是你要求太高吧?」

依著李藺辰的才貌家世,哪怕腿有缺陷,可想要找個結婚對象那還不是滿大街一抓一大把的事。

李藺辰抬起頭正要說話,猛地眼楮睜了下。

傅染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一道黑影遮住眼角,抬起頭看到龔願的臉,竟是滿面淤青,右邊眼楮應該是磕在了硬物上,幾乎睜不開。

傅染吃驚,若不是細看,很難辨認出她的長相。

李藺辰神色泄露出緊張,卻裝作沒看見般別開眼。

龔願目光自兩人身上逡巡,「藺辰,我都跟你在一起了你為什麼還要出來見她?」

「龔願,你胡說什麼?」李藺辰臉色咻地難看。

龔願出來沒有經過刻意打扮,臉上的傷到哪都是焦點,李藺辰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要讓她坐下來,沒料到龔願卻使勁一甩,李藺辰本來腿就不好,這會直接栽倒在沙發上。

見他摔倒,龔願又沖過去想要攙扶,李藺辰難掩怒意,「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龔願收回手,目光望向坐在對面的傅染,「她有什麼好啊?有丈夫有孩子,藺辰,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以前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我會跟著你……」

傅染也不便再坐下去。

李藺辰眼見周圍不少人的目光望過來,他低聲斥責,「龔願,你先回去。」

龔願不僅沒走,反而坐到傅染身側的沙發上,「你知道嗎?他變態的,我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我是為你好才讓你別來蹚渾水,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龔願,」李藺辰忍無可忍,「我不管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可能,你趕緊走!」

「怎麼,怕我跟她說出你有多變態嗎?」龔願指著臉上的傷,「這是我被他按住腦袋往茶幾上砸出來的,這兒,是他用酒瓶砸的,還有這兒……」

李藺辰站起身,一把拽住龔願手腕,「你既然說我打你,為什麼還要跟著我,龔願,我最後跟你說一遍,哪怕我這輩子不結婚我都不可能要你。」

龔願歇斯底里,伸出手掌去抓李藺辰的臉。

傅染拿了包起身,準備離開。

在她和周圍人的眼里,龔願同一個瘋子沒什麼兩樣。

李藺辰望著傅染走出去的背影,他攥著龔願的手指收攏,恨不能直接掐斷她腕骨,龔願疼地尖叫出聲,李藺辰一把將她往外拽。

「藺辰,我知道錯了,你松手。」

李藺辰修剪整齊的指甲幾乎全部沒入她皮肉內,兩人拉拉扯扯來到停車場內,龔願被他一把塞進副駕駛座。

他開了車迅速離開。

車子 到160碼以上,龔願嚇得不敢吱聲,李藺辰又猛地一腳剎車,她來不及系安全帶,腦袋砸在車窗上瞬時眼冒金星,還未痊愈的傷口再度被撕裂。

龔願還未反應,頭皮猛地傳來疼痛,李藺辰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按倒,龔願背部弓起,「藺辰,放開我。」

他果然松手,龔願手掌按住頭頂,迎面卻又被一巴掌。

「說我變態是嗎?那你滾!」

龔願捂住臉,身子蜷縮在副駕駛座上,「當初是我丟下你不管,現在我不會再走。」

李藺辰胸腔劇烈地起伏,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龔願手捂向臉,腫起的頰側痛得鑽心。

傅染驅車回到公司,將一些明天要用的資料備份後帶回家。

車子駛進依雲首府,明成佑抱著瀚瀚正在玩,見到傅染走來,男人揚起笑,「老板,回來了。」

「去。」

傅染把東西隨手放在石桌上。

「你這會養著我和瀚瀚,你就是我老板。」

「行,傅染往那一坐,給老板我捏捏肩。」

當然,公司的事明成佑並不是不管,遇到棘手的事,都要他通過電話會議解決。

傅染端著做好的點心上樓,明成佑醇厚而性感的嗓音自書房內傳來,門沒有關緊,傅染推開道隙縫,看到明成佑靠在椅背內,即使是電話會議,堅毅的下巴依然揚起。神色冷峻目光透出不容置喙的強硬,這般模樣,是傅染平日里很難看見的。

她倚在門口,陽光透過明成佑的雙肩,書房內的每個角落被點綴出條條金黃色。

傅染勾翹起嘴角,她和明成佑的開始,她一眼見證這個男人的飛揚跋扈,有些事情不得不說是緣分使然,至少在傅染面前,至少在明成佑所說的一眼相中之後,他的高姿態和傲慢從未向她顯露過。

明成佑不經意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傅染,他朝她招了招手。

傅染推門進去,知道他在開會,腳步放輕,手里的盤子放到明成佑手邊。

明成佑示意她走近。

他將傅染拉坐到腿上,說完兩句話後退出程序,傅染手掌落向明成佑的腿,「有感覺嗎?」

「有。」他腦袋枕著椅背,笑意已然藏不住。

「是不是打過針後不舒服?」傅染對徐謙的試驗始終抱著擔憂,明成佑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你左模右模我要沒有反應,我還是個男人嗎?」

傅染抱住他的脖子才要咬,明成佑放在桌上的手機猛地響起。

傅染拿起一看,是明嶸。

她接通後拿到明成佑耳邊,「喂。」

「成佑,你們趕緊回家一趟,媽出了點事。」

明成佑慵懶的神色一緊,「出什麼事了?」

「從樓梯上栽下去把腿摔斷了,現在在醫院。」

明成佑掛起電話,帶著趕緊去往醫院。

蕭管家和明嶸坐在病房內,李韻苓腿打著石膏,臉色痛苦,疼得嘴里不住哼唧。

「媽,怎麼這樣不小心?」

明成佑跟傅染走近。

李韻苓嘴唇干裂,話也說不出來,蕭管家拿起棉簽給她潤濕嘴唇,「三少,少女乃女乃,你們別再管夫人了,這些天我都看在眼里,夫人時常神色恍惚地躲在老爺書房內,茶飯不思,今天下樓的時候我眼見她一腳踏空摔下來,這摔著腿還是萬幸的。」

傅染坐到李韻苓床沿,明成佑跟明嶸則前後站著。

李韻苓拉起傅染的手,「以前是媽不對,你也別放在心上。」

蕭管家趕緊在旁道,「少女乃女乃怎麼會放在心上呢,再說夫人您也是有苦衷的。」

明成佑睇一眼,見李韻苓神色憔悴,也沒再說什麼。

李韻苓拉著傅染叨叨不少話,醫生進來告訴他們隨時可以出院,也沒什麼東西好整理的,蕭管家要扶起她,李韻苓手掌撐住床沿,腿不好動,動作便變得越發笨拙起來。

明成佑走過去,將她抱坐在床沿。

李韻苓眼里漸有濕意,伸手握緊明成佑的腕部,「成佑,別再怪媽。」

蕭管家也在旁幫腔,「少爺,少女乃女乃,夫人現在最需要你們在身邊,她現在腿腳不便,要不你們還是搬回家里住段時間吧?房間東西都是現成的,也方便照顧。」

李韻苓等著兩人開口,傅染和明成佑對望眼,她點點頭,「好。」

本來,照顧老人便是應該的,更別說李韻苓這會摔斷了腿。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

李韻苓沒想到傅染這麼快答應,她神色不由激動,「好,媽就盼著你們能回來住。」

一行人回到明家,明成佑要將李韻苓背上樓,明嶸將他的手隔開,「我來吧,你的腿自己要當心。」

李韻苓伏在明嶸背上,「成佑你的腿怎麼了?」

「沒事,」明成佑跟傅染一道上樓,「前幾天不小心崴了下。」

「你總是這樣,不知道注意。」

將李韻苓送回房間,要搬到明家,還要帶著瀚瀚,傅染先回去整理東西,當晚便按著李韻苓的意思暫時回去住。

到了MR,又見到李藺辰送來的花。

幾乎一星期一次,倒也不出格,至少從來沒送過玫瑰。

倪秘書也樂得簽收,索性不再問傅染,直接換掉凋謝的,有免費清新劑何樂而不為?

傅染吃過飯準備出去。

李藺辰站在MR公司樓下,正在打電話,他背光而立,眼里狠戾和憤怒盡顯,說出來的話很沖,「還讓我等嗎?他這會又好好的,生病期間尚且沒機會,還說什麼以後?」

「藺辰,你別胡來!」對面傳來男人揚高的音調。

「我等不及了,索性這樣還不如靠自己。」李藺辰手指收攏,面色猙獰,男人似乎意識到什麼,「你在哪?是不是去了MR,你給我回去!」

李藺辰看到傅染的車緩緩駛出來,男人的話他一個字听不進去,掛上電話,李藺辰將手機塞進兜內。

「小染。」

傅染把車停在路邊,打開車窗。

「能借你半天時間嗎?」

傅染面有難色,「恐怕不行,我還有事。」

李藺辰神情失望,「今天是我生日,想找個人一起過。」

傅染微訝,「你怎麼不早說,對不起,我連禮物都沒準備。」

「上次龔願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李藺辰自嘲道,「說不定哪天你真能接到我跟她結婚的喜帖,成天這樣鬧,我都精疲力盡了。」

傅染瞅向李藺辰,男人唇瓣是似有似無的苦笑。

她時間尚且有余,方才那樣說,也不過是拒絕的方式而已,「好吧,我請你吃飯當做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李藺辰也沒客氣,二話不說便答應,「好。」

傅染見李藺辰直起身走向自己的車,「我在前面帶路,知道有家館子不錯,你跟著。」

兜里的電話響個不停,李藺辰坐進駕駛座後,隨手掐斷。

他發動引擎,開出去一段後目光盯著後視鏡,李藺辰手落向自己的傷腿,用力猛捶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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