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愛真做 147最後的告別(精)

作者 ︰ 聖妖

從房間出來,傅染疲倦的在牆壁上靠了會。

來到樓下,熠熠高燒不退,蕭管家在廚房讓人幫忙煮些稀粥。

見到傅染站在樓梯口,從房間出來的沈寧手還放在門把上沒松開,沉默片刻,這才開口,「等熠熠燒退了,我會帶他馬上離開。」

傅染點點頭。

「還有,謝謝你。」

她抬頭對上沈寧的目光,傅染自顧不暇,也無心去安慰別人,她抬起腳步向餐廳方向走去。

「傅染,」沈寧跟上前喊住她,「成佑怎麼樣了?」

「你別擔心。」她頭也不回,畢竟對沈寧還有所防範,不可能將明成佑的真實病況告訴給她。

熠熠在房間哭喊著要媽媽,孩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家庭醫生從臥室內走出來,「可能受了過度驚嚇,先想辦法讓他退燒,然後我再給他檢查下。」

沈寧緊張地抓住醫生的袖口,「孩子要不要緊,沒事吧?」

「現在還很難說,雖然看不出有什麼外傷,但以防萬一,到時候我會幫他好好檢查一下。」

傅染端盤水果從餐廳出來,有些傷害盡管看不出,但心理陰影卻是一輩子的。

沈寧心里有說不出的愧疚,她當時也沒多想,更沒想到傅染的話原來並不是危言聳听。

傅染把水果放到明成佑的床頭櫃上,他睡著,形同枯槁,臉色也越來越差。

傅染走出依雲首府,經過熠熠的事後,她更加不敢單獨外出,哪怕去個近的地方都要有司機陪著。

到了醫院,傅頌庭還在病房內,醫生查房後說範嫻的病情不容樂觀,讓他們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天空的陰霾沉沉壓在頭頂,傅染走在冰冷而擁擠的走廊上,腳步像是踩著一團棉花,她如同傀儡般出了醫院的門,抬起頭才發現,是傍晚了。

回到依雲首府,熠熠燒退了,這會有精神不少,拿著自己的小飛機玩具滿客廳地跑。

明成佑從樓上下來,熠熠轉著圈撞到他的腿上,孩子仰起臉看到男人的神色,嚇得連連後退。

傅染捧著肚子在沙發坐定,明成佑越過熠熠走向她,「才從醫院回來嗎?」

「嗯。」

看她的神色,明成佑也知道範嫻的病況定然不好。

沈寧牽起熠熠的手走到兩人跟前,「醫生說熠熠沒有大礙,所幸小孩子恢復得也快。」

「沒事便最好,」傅染神色稍松,招手示意熠熠過來,「這是飛機嗎?」

「阿姨,這是F11戰斗機,熠熠以後可以坐著它打壞人的。」男孩手里舉著玩具,看到傅染隆起的大肚子,想伸手去模模。

「做什麼?」明成佑一聲厲喝,將熠熠嚇得趕緊縮回手。

傅染見狀,放柔聲音道,「沒事的。」

她想去拉起熠熠的手,明成佑先一步按住她的動作,「以後還是離他們遠點。」

沈寧不由心里一陣難受,孩子的舉動是最沒有威脅力的,而今在明成佑眼里,卻也成了防備的對象。

「阿姨,你的肚肚好大,里面有個小弟弟是嗎?」

傅染微揚起眉角,「熠熠說是小弟弟嗎?」

兩人說著話,明成佑的臉色這才微松,沈寧將熠熠往外推,「寶寶乖,自己去玩吧。」

她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我待會就帶熠熠離開。」

「還在迎安市嗎?」

沈寧嘴角漾起抹苦澀,「我除了原先的家還能去哪?」

傅染目光望向遠處,熠熠纏著蕭管家要玩,一時間多了個小不點,偌大的客廳內瞬間有了無限生氣,蕭管家哭笑不得的任由他抱住腿,明成佑視線定格在這一幕上,不由勾翹了些許笑意。

沈寧也說不出旁的話,就像傅染說的,當初選擇跟明成佑在一起,誰也沒有逼迫誰,既然是自願的,又怎可有資格怨恨?

幾年時間過去,她想事情卻仍舊太簡單,沈寧有種豁然的開朗,有些事有些地方,例如明家,例如明成佑,就是她的禁地,踫觸不得,她還未來得及跨進來,差點被傷得個體無完膚。

明成佑盯著熠熠活蹦亂跳的身影,頭也不回沖沈寧道,「你這次回來,包括帶熠熠到依雲首府,是你自己的意思嗎?」

沈寧點了點頭,「對。」

明成佑目光這才正視沈寧,看她並不像在刻意隱瞞什麼,熠熠玩累了之後跑回沈寧身邊,兩手壓著她的腿,小身子往她懷里拱,「媽媽。」

沈寧把她抱在懷里,「熠熠,跟叔叔和阿姨說再見。」

「叔叔阿姨再見。」

「傅染,我知道這次多虧你,」沈寧抱住熠熠站起身,「這個人情我欠著你的,希望有還給你的那天。」

蕭管家過來送母子倆出門。

傅染目送他們離開,眼楮收回後視線睇向明成佑,「你以前在外的女人是不是真只有沈寧一個?」

明成佑不由模了模鼻子,湊過去抱住傅染,「當時看上她,就是因為覺得她簡單。」

「別扯開話題。」

「是,就這麼一個,我保證。」

明成佑頭疼地把側臉枕著傅染,「一個都要命了,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沈寧的心思倒是能一眼看透的,只怕那些藏得深的才讓人頭疼。」

傅染不想繼續這麼沉重的話題。

想到在病房內的範嫻,心卻始終輕松不起來。

明成佑伸手撫住傅染的肚子,「沈寧的事倒是提醒了我,等你生孩子的時候我會安排好,不會讓別人接近你們的。」

吃過晚飯兩人上樓,洗過澡,穿著綿軟暖和的睡衣窩在大床上,傅染坐在明成佑的腿間,手里捧著本詞典。

「哲,明哲吧,挺有意思的。」

傅染仰起頭問明成佑的意見,男人眼角拉開,帶著些無奈的笑意,「我還明哲保身呢,想讓你兒子當一輩子和尚嗎?」

「呸,」傅染忍不住用詞典敲下明成佑的手臂,「別曲解成語的意思。」

「我得起個好听的。」

「明輝?明白?明杰?我在百度上看來的。」

明成佑嗤笑,「名節?傅染,以後兒子上學非讓這名字埋汰死不可,到時候你告訴他是你取的,可別扯上我。」

傅染合起詞典,「孩子都要出生了連個名字都沒想好,怪你。」

「我總想給他挑個最好的,再說現在不是9個月還差些日子嗎,慢慢想。」

傅染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肚子,「我總覺得孩子可能會提早出生,這幾天鬧騰的厲害,人也特別累。」

「是麼?」明成佑從她手里接過詞典後放到床頭櫃上,「要是覺得不舒服立馬告訴我。」

她後背抵著明成佑的胸膛,微微跳動的心髒頻率透過彼此瘦削的身體傳遞給傅染,她臉側過去,聲音自明成佑頸間逸出,「你也是,不舒服的話別瞞我。」

傅染感覺到明成佑點了頭。

清晨吃過早飯,兩人去了醫院。

傅頌庭並不在病房,請的兩名看護守在範嫻的病房前。

傅染坐在床沿,吃力地想替範嫻翻個身,但大著肚子不方便,看護上前替她翻動,半年時間過去,範嫻躺在床上也是瘦的個沒形,傅染讓她去浴室打盆熱水過來,明成佑將窗簾拉開,陡然刺進來的陽光令人不適地想要避開。

傅染從包里面取出把桃木梳,範嫻的頭發已經剪短,但發質極好,黑亮如綢,明成佑走回床前,看到傅染一下下給範嫻梳著頭發,「媽,小時候你就沒給我梳過好看的辮子,胡同里的女孩都綁著小辮,還有五顏六色的頭花,就只有我天天頂個男孩頭,以後你醒來了,可別忘記給我也綰個好看的發髻,現在要再扎小辮子,我走出去估計得被人笑死吧?」

明成佑站在邊上,傅染給範嫻梳好頭,又用熱的毛巾給她擦臉,他喉間輕滾,表情僵硬的猶如一座石雕,親眼看到最親的人一個個死去,這番舉動,就像是臨送行前的最後道別。

傅染擦拭著範嫻的手指,保養得當的手背這會能見到皺紋,她神情近乎虔誠,指尖在她手臂上按摩,明成佑看得出神,眼里的背影仿佛被分割成一道道。傅染跟範嫻說著話,多想突然有個奇跡降臨,她讓範嫻重新平躺在床上,將她額前的頭發撥開。

傅頌庭走進病房,明成佑听到腳步聲,回過頭,「爸。」

傅頌庭抬起眼簾,目光越過他看向病床上的妻子,「你們來了。」

傅染也起身,「爸。」

「今天我在醫院陪你媽,你們早些回去吧。」

傅染走到他身前,看到傅頌庭眼里布滿血絲,「我跟成佑在這里,你去睡會吧。」

傅頌庭卻徑自走到病床前,拉過張椅子坐到範嫻身側,「還是我留在這吧,」他把手里的東西放到床頭櫃上,「說不定現在少見一面,以後就見不上了。」

午飯是在醫院外面的飯店吃的,傅染捧著水杯出神地望向窗外,明成佑給她夾菜,發現她碗里的幾乎沒動。

吃過飯兩人走出房間,明成佑去取車讓傅染在門口等他,她上前兩步握住他的手指,另一條手臂也緊緊地纏住他。

想要不分開,恨不得一分鐘能掰成一天來用。

如果時間可以存儲在銀行里的話,多好。

回到依雲首府,明成佑洗了個澡要休息,公司的事他已經完全撇開,傅染給他蓋好被子,午後陽光有種冷冽的溫暖,他睡相一直不好,傅染給他連著蓋了幾次才見他睡安穩。

這一覺睡得比較長,接近傍晚明成佑才醒來。

他掀開被子來到陽台,茶幾上擺著個筆記本電腦,傅染眉頭緊鎖,他坐到她身邊,手指替她撫開眉宇間打起的結,「怎麼不睡會?」

「我不困。」傅染頭靠向明成佑的肩膀,他知道她是睡不著。

他讓她坐在他腿上,盡管懷了孕很重,但明成佑習慣這種感覺。

下樓吃晚飯,他幾乎一口沒動,傅染給他夾菜,「吃點吧。」

明成佑搖搖頭,「今天一點吃不下。」

傅染心里咯 下,鼻尖驀地酸澀,明成佑上樓後,傅染特意讓蕭管家煮了粥送上樓,可等她走進房間時,看到男人躺在床上,一口都沒動。

她坐到床沿,「成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吧?」

明成佑搖搖頭,眼楮睜開道縫,只覺頭頂的水晶燈一直在晃,他劍眉微蹙,「傅染,你把燈關掉吧。」

「好。」傅染開了盞光線柔和的壁燈,心里的不安越來越烈,她緊握住明成佑的手,「成佑,你別嚇我。」

他意識有些模糊,讓傅染躺到自己的身邊,明成佑身子緊貼住她,傅染握緊他兩手,「你們不能這樣,一個個都要離開我,我要怎麼辦?」

「傅染,在我電腦里有個私人空間,有天如果我不在的話,你要記得看。」明成佑在她耳邊說出密碼,傅染眼淚忍不住淌落至頸間,他視線氤氳出模糊,越是生命接近瀕臨,感覺就越來越強烈,明成佑自己清楚,他可能連今晚都撐不過去了。

有的,又何止是不舍?

心里涌發出強烈的恐懼和掙扎。

傅染轉過身,雙手模向他的臉,「你說要我等你的,孩子的第一面你想一直欠著嗎?」

明成佑垂下眼簾,手臂緊摟住傅染腰際,眼眶被濕潤,說出的話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傅染,我曾經答應過你,要護你周全卻一直沒能做到。」

「我們還有以後。」傅染仰起臉同他擁吻,誰都知道,這一聲以後是多麼空洞,明成佑這關不是說走就能走過去的。

傅染抱緊他慟哭,男人手掌揪住她背後的衣服緊緊有力。

記得曾經有人說過,有很多痛,比死還要令人絕望。

傅染如今卻也能深刻地體會到,真的有什麼比死還能絕望嗎?生命都沒了,她以後能留住的還有什麼?

明成佑替她擦干淨眼淚,「別哭,我累了,想休息會。」

他疲倦地閉起眼楮,沒多久就沉沉睡過去,傅染枕著明成佑的肩膀,臥室內死一般沉寂,外面婆娑而過的樹影平添些許猙獰。

傅染小心翼翼起身,到浴室後掬起把冷水撲到臉部,冰涼水漬沾濕了兩側的頭發,傅染抬起頭盯向鏡中的這張臉。

她告訴自己沒事的,明成佑撐到了今天,她多少次膽戰心驚但還是過去了,傅染雙手抹去水漬,走出浴室看到男人還是以方才的姿勢躺在床中央。

傅染拉開房門來到走廊,壁燈將她蕭瑟細長的身影拔長,她手掌貼向牆壁,經過書房時不由頓住腳步。

傅染打開明成佑的電腦,手指按向鼠標時有些顫抖,她登陸明成佑告訴她的私人空間,照著指使輸入密碼。

《猜不透》的背景音樂充滿質感和哀傷,電腦屏幕發出螢藍色的光,一張張圖片以動感相冊的形式出現在傅染面前,頂頭鼠標在跳動,傅染點開了名為MM的相冊。

全是傅染懷孕後拍的,大多數又都是偷拍而來,旁邊的BB相冊內,是每次做B超後拍出來被上傳的。

傅染手指撫向屏幕,嘴角不由淺彎。

MM,是媽媽的意思。

BB,就是寶寶。

只是,笑意還未來得及拉開,傅染眉角淺漾的弧度便一寸寸淬了悲戚的傷,她翻完所有的相冊,都沒找到一張明成佑的照片。

他是鐵了心,要把自己帶出他們的世界了嗎?

任務欄顯示出一個小圖標,傅染點開,整個畫面上漫過薔薇花殷紅的花瓣,眼里有瞬間絢爛,仿佛是下過一場雪,依雲首府的輪廓在模糊中清晰掙月兌出來,有種豁然開朗的明亮和驚艷。

這是他們的家。

園子內的秋千還在動,石桌上,兩杯熱茶氤氳出暖意,拂去了冬季的陰冷。

象牙白的圍欄前,兩道身影依偎在旭日暖陽下,男的身材挺拔,女的高挑瘦麗。一個小小的人兒坐在男人的肩上,看不出正面,這恐怕是唯一一處有明成佑出現的地方。

傅染伸出手,指尖在他背影處流連。

一行小字隨風淺漾。

佑染,有染。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

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傅染眼淚陡然滑出眼眶,唇齒仿若有了留香。

明成佑一眼相中她,于萬千人之中。

里面有很多小片段,包括哪天去產檢,孩子的生長狀況都記錄清楚,其中還有個相冊,名為,如果有如果。

傅染點開,是她的婚紗。

如果,有如果。

希望她能穿上這件婚紗,真正有一個他們的婚禮。

傅染臉趴在臂彎內,不敢哭出聲來,只能用手緊緊捂住嘴巴,哽咽聲不止,她雙肩輕聳,拳頭攥緊後又松開。

書房的門敞開道隙縫,明成佑目光透過後落在傅染背上,他久久站定于門口,手無力地握向門把。

卻沒有那個勇氣推開,更沒勇氣面對。

明成佑帶上房門,轉身回到臥室。

傅染看了會,在一個文件中找到明成佑給寶寶取好的名字,明擎瀚。

他一直沒說,是總想起個更好的。

卻到現在也沒取到一個能取代它的。

傅染關掉電腦,走出去的時候感覺到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即將失去。

推開房間門,看到明成佑坐在床沿,傅染快步走去,「什麼時候醒的,餓嗎?」

明成佑背對她搖搖頭。

傅染站到他跟前,明成佑拉起她的手,「傅染,我們跳支舞吧。」

她卻搖下頭。

「為什麼?」

「成佑,我們每次跳舞後都不會有好事發生,先是塹5,的股權被奪,後來……」她想到那一幕,至今仍覺難受,「我不想跳。」

「沒事的。」明成佑起身,拉住傅染的手走到沙發跟前的空曠處,「我們踩著節拍慢慢跳。」

也沒有音樂,唯一能伴奏的便是彼此的腳步聲,兩人抱著移動腳步,傅染臉貼向他肩膀,手順男人腰部往上,掌心內觸到令人顫抖的骨感。

明成佑沒能堅持多久,哪怕不是真的在跳舞他仍然吃不消。

傅染將他攙扶到床邊,他靠向床頭,傅染把電視打開,「要睡覺嗎?」

「讓我多看看你。」

傅染挽起頭發,將茶幾上的報紙跟雜物整理好,她挺著個大肚子動作很慢,以往明成佑是不讓她做這些事的,今晚卻沒制止,目光跟著她的身影移動。

這個房間,充滿他們生活過的氣息,閉起眼楮都能感覺到。

傅染收拾好後走回明成佑跟前,「要睡了嗎?」

「怎麼總讓我睡覺?」

明成佑將她拉坐在身側,傅染微翹嘴角,「我怕你累麼。」

明成佑前額抵住她,「傅染,我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她想抬起頭。

明成佑按住她的腦袋讓她別動,「傅染,我愛你。」

傅染微垂的眼簾陡然抬起,盡管明成佑不說,她也懂,但如此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她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我……」

今天,似乎很容易哭。

淚水滾燙地沖出眼眶,明成佑右手按住傅染頸後,嘴唇湊過去落在傅染嘴角處。

他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仿若是最好的告別,只是傅染不知道。

明成佑抱著她躺在床上,意識落得很沉,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傅染咬緊唇肉,過了許久,她以為明成佑是睡著了。

他眼楮微睜開道縫,一會,視線內暗無天日,一會,卻又被什麼給灼燙的厲害,傅染的輪廓逐漸在明成佑眼里模糊,他呼吸越來越困難,眼里的,心里的,都在逐漸遠去。

對不起。

他張張嘴,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明成佑這才知道,原來即將死去是這樣的感覺,傅染的頭發襯在他臉頰處,他想抬起頭,下輩子,如果下輩子認不出你的話,傅染,你還會等我嗎?

耳邊呼吸聲急促,傅染趕緊轉過身,明成佑已經閉上眼楮。

恍惚中,感覺到有人使勁推他的肩膀。

「成佑!」

明成佑想說,他拖得太累,盡管心里是有遺憾的,他說要撐到孩子出生的時候,可是沒有辦法,他真的撐不過去了。

身體仿佛被丟入置滿水的容器內,充足的空氣被剝奪干淨,明成佑握緊的手慢慢松開,傅染抱起他上半身,看到他的眼楮已經睜不開了。

悲傷溢滿胸腔,似要一寸寸將她撕裂。傅染仰起頭,那一聲嘶吼壓抑在體內得不到爆發,她猛然感覺到月復部有種刺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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