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愛真做 99她的世界里,充滿背叛【文字版VIP】

作者 ︰ 聖妖

翌日,秦暮暮去傅家找傅染,說好出去逛街,馬上投入工作得置辦幾身行頭。

看到傅染挎著包走出來,秦暮暮坐在駕駛座內直按喇叭,待傅染打開車門坐進來,她發動引擎道,「你的車呢?」

「昨天青山回來太晚,我讓成佑開回家了。」

秦暮暮眼角瞥過後視鏡,嘴里不忘開玩笑,「你啊,當心他開你的車出去招妹妹。」

「得了吧你,」傅染不以為意,「要出去也不該開我的小車呀。」

秦暮暮一襲果粉色緊身長裙,頭發才重新燙染過。

「對了,暮暮,你跟顧磊什麼時候結婚?不是都見過雙方父母了嗎?」傅染拿出化妝鏡,這天氣干燥的厲害,她涂了層潤唇膏這才覺得好受些。

「哎,別提了,」秦暮暮頭疼地皺起眉角,「我爸媽不同意。」

「為什麼?」傅染折起化妝鏡,「之前不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

秦暮暮把車內的音響調輕,「顧磊靠著家里的關系和錢開了家公司,但經營狀況也只能算一般,我爸媽說他是啃老族,不是靠自己雙手打拼出來的將來給不了我幸福,總之理由一大堆,這段日子還想著給我相親呢。」

傅染頭靠向椅背,「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秦暮暮心不在焉地駕車,幾次話沖到嘴邊又被她咽回去,顧磊旁敲側擊問過她和傅染的關系,這幾天追得更是緊,讓她無論如何要說服傅染,只要搭上明成佑的關系,哪怕撿些殘羹冷炙每年都能賺得一筆可觀的費用。

到時候,不愁她爸媽還會反對。

但秦暮暮開不了口,且不說她和傅染的關系,要真腆著臉去求明成佑,她都不知道以後該怎樣面對傅染。

「暮暮,你愛顧磊嗎?」

「愛。」

「其實我和吱吱對顧磊都不算了解,他家里條件也不錯,這點你爸媽應該明白,既然差不多的話,無所謂啃老的問題,只要他有上進心,我覺得家境都無所謂。」傅染其實並不願意秦暮暮想得太過復雜,這樣只會給自己增加壓力而已。

「我原也是這麼想的,但這兩天我爸媽逼得太緊,顧磊又堅持說不會放棄……」秦暮暮心煩氣躁,拿起旁邊的水喝了口,「算了,逛街去,誰讓我不好受我今兒個拿錢出氣。」

這話,是從宋織嘴里學來的。

過了正月十五,生活重新又開始步上正軌。

傅染的FU也投入到工作中,明成佑手頭有生意要談,不能再像過年那幾天似的膩在一起,但只要有空,兩人還是會像其他情侶一般吃飯看電影,日子倒也過得閑適。

傅染跟工作室的老師們陸續走出FU,看到明成佑的車大搖大擺停在門口,她走過去彎腰看著駕駛座內的男人。

「上車。」明成佑戴著茶色墨鏡,一貫的短發,眼里的戾氣被極好地掩埋,傅染打開車門坐進去,明成佑卻並未立即發動引擎。

傅染扣起安全帶,「去哪?」

明成佑左手支著方向盤,臉側過去望向傅染,「況子他們幾個讓我去迷性,我生日不聲不響躲在青山,他們說什麼都不肯放過我。」明成佑握住傅染的手,「行不行?」

「問我做什麼?」傅染抽了抽手,卻被明成佑更用力給握住。

「我知道你和況子不對付,放心有我在,他欺負不到你頭上。」

傅染轉臉別向窗外,「用不著你,我才不會讓人白白欺負去。」

明成佑噙笑湊過去在她頰側親吻,「那我當你同意了?」

傅染還不會無理取鬧到這份上,她盡管和況子天生犯沖不假,但總不能干預明成佑交友的權利,她始終堅持一點,談得來的值得深交,談不來的遠之就好。

開車到迷性時,況子早訂好包廂約了人在等他們。

傅染被明成佑牽著手走進包廂內,幾個要好的玩伴相繼過來打招呼,傅染感覺到明成佑指尖的溫暖,她回握了下,明成佑扭過頭沖她道,「是不是餓了,況子,讓人趕緊上菜。」

況子應一聲,站起來時目光掃過傅染。

她抬頭,視線同他相觸,二人誰也沒主動打招呼,又相繼別開了眼。

VIP包廂內的菜上得很快,明成佑拉著傅染坐在首座,今兒他是正主再加上平日里也是坐慣這位子的。

況子給他倒酒,高濃度的白色液體注入杯中,明成佑手一推,「換紅酒吧。」

況子還以為是自個听錯了,「你不是吧,今天可是好日子。」

「白酒太傷身,我現在開始戒了。」

「哥們,你近期不對勁。」況子輕拍明成佑肩膀在他身側入座。

明成佑接過別人給他斟好的紅酒,他嘴角若有若無勾起道弧度,話語內深意難測,「你不會懂的。」

「呦,三少連酒都要戒掉,前段日子不才說戒女人嗎?」旁邊有人插話進來。

傅染聞言,抬起頭不由望了眼明成佑。

明成佑給她夾些熱菜,「餓的話先別吃太冷的,」他照顧完傅染後,這才放下筷子,「之前沒女人是因為我戒掉了,這會身邊有,我還戒什麼?」

況子端起盛滿白酒的杯子灌了口,似乎喝的是涼水。

眸光內的黯淡令人捉模不透。

在況子的眼里,明成佑這般帶傅染出來,對尤應蕊實在不公平。

他始終難以忘記,當初留在明成佑身邊的並不是傅染。

別的玩伴不若況子跟明成佑之間二十幾年的情分,三少換個女人是理所當然的事,管什麼當初陪不陪呢,只要玩得高興就好。

況子左手搭在明成佑椅背上,「我能問問,你這會是真的還是假的嗎?」

自然,這話說得極輕,隔開個座位,傅染壓根听不進耳中。

明成佑啜口紅酒,潭底的認真掃入況子眼里,「你說呢?」

況子被明成佑眸內迷幻至深不可測的幽暗給深深吸附住,陡然在這刻,他明白了尤應蕊那天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恐慌,明成佑那原本堅不可摧的對傅染恨之入骨的決絕,不知何時竟被悄然腐蝕成一塊塊令人惶恐不安的猶豫。

更甚至,他眼里另一種想法已然在滋生。

「三少?」

明成佑舉起手里的杯子,唇瓣豁然啟開抹笑,「今天不是來為我慶祝的嗎?來,干杯。」

況子心里落不下忐忑,大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傅染跟這群人幾乎不搭,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倚靠身邊男人的關系,她用不著忙來忙去敬酒,酒桌上的這一套她向來是厭煩的。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明成佑把傅染捧在了什麼位子上。

「三少,就這樣定下來了吧?」一個平日玩得還算不錯的朋友過來敬酒,手指了指他身邊的傅染。

明成佑順他動作睨向傅染,她垂著頭,把他朋友的話一字不差听入耳中,只是面色裝出平靜淡泊的樣子。

「我對外頭都承認了還能有假嗎?」

況子別過身,摟住女伴親熱去。

男人抿了個笑,「恭喜恭喜。」

「嫂子,賞臉喝一口吧?」

又是這要命的稱呼,傅染端起手里的椰汁同來人輕踫下杯。

吃過飯,幾個男人不知不覺把話題扯到生意上,明成佑手掌在傅染腰際拍下,「你去玩會,我待會帶你回去。」

有人眼力勁十足,立即湊過來拉起傅染的手,「跟我們一道去唱歌吧,男人的事情最煩,枯燥的要命。」

幾名女伴相繼把位子讓出來。

面對遞過來的話筒,傅染擺擺手,「我只會幾首歌,旁的歌詞都記不清。」

「沒事,有字幕,你平時喜歡唱什麼歌?」

傅染走到點歌機前,出來玩也無需端著,喜歡就是喜歡,她手指滑過屏幕,點了首歌。

明成佑背對點歌區,他修長左腿搭起,手掌撐著側臉,眉宇間隱約藏著疲憊,「短時間內吃掉塹不是件容易的事,最近塹有意涉足環保這一塊,我不管用什麼辦法,況子,你那邊人脈足,別給我打幌子。」

「三少,有件事我必須征得你的同意,要想搞塹不是件難事,但……」況子手指在杯沿敲打,「塹也是你和老爺子的心血,這般重創下去,別的倒無所謂,只是心里這關你過得去嗎?」

明成佑才要開口,忽然听得一陣背景音樂傳來,飄渺空曠,穿過偌大的包廂,仿若能洗滌淨人的靈魂。

是一首劉若英的《原來你也在這里》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里

……

明成佑不自覺合起眼簾,音色間帶著唱這首歌需要的獨特清新和蒼涼,他之前從未听過,但唱歌的嗓音他熟悉。

為什麼我用盡全身力氣,卻換來半生回憶。

明成佑听到這句歌詞,心狠狠抽搐似的疼,眼角淺眯起,藏匿在潭底深處的傷痛無限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手掌握緊杯口,身子僵硬轉過去。

傅染安靜地端坐在角落內,旁邊一眾人給她打著拍子,她臉上照例是認真的模樣,伴著節奏,上半身微微左右輕晃,歌聲是極美的,或許是這首歌需要的意境,明成佑听了總覺得呼吸壓得很緊,心髒隨時都有劇烈地抽痛感。

她眉眼在一堆人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倒不是長得美如西施那般,但光是一眼,足能令人過目不忘。

傅染唱完後,面對掌聲如鳴並未表現出絲毫不適地矜持,她把話筒交到旁邊人的手上,目光流轉,視線同明成佑不期而遇,她輕挽唇瓣,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

告別眾人走出迷性,傅染被明成佑拉著手往停車場走去。

「方才在包廂怎麼唱了那樣一首歌?」

「怎麼了,多好听呢。」傅染右手在臉頰旁輕扇,整張臉紅撲撲的。

明成佑手掌貼向她的臉,他掌心冰冷,傅染握住他的指尖,「好舒服。」

「沒讓你喝酒臉都紅成這樣。」明成佑替她打開車門。

傅染順手把他推進副駕駛座,「你喝了酒不能開車,坐著吧。」

傅染彎腰替他扣好安全帶,明成佑順勢按住她的後腦勺同她親吻,唇齒間酒香味互相浸潤。

「咳咳,不好意思,請讓讓好嗎?」

陡然傳來的男音驚得傅染急忙睜開眼,她這才意識到她半個身子還在車外,傅染忙推開明成佑跟對方賠著不是,她隨手拍上車門,繞過車頭逃也似地鑽進駕駛座內。

明成佑意猶未盡,湊過去還想親。

傅染伸手一把推開他的臉,「邊上待著去。」

傅染的空閑時間慢慢變得豐富多彩,大多時候是跟明成佑一起的。

听範嫻說,尤應蕊也出了國,臨走時還來過傅家,但傅染並不在。

宋織和秦暮暮打車來到傅染的工作室,她接到電話後下樓。

宋織穿著寬松的毛衣,肚子已然明顯,傅染小跑過去,「走吧,今兒去哪吃飯?」

「不跟你家三少哥哥一起了啊?」

「滾開。」傅染笑著挽住宋織的手臂,「暮暮,你的車呢?」

「朋友的朋友結婚,被借去充當婚車了。」

宋織小心翼翼坐進副駕駛座,車開出去一段後嚷著肚子餓,「前面不是有四海游龍的鍋貼嗎,暮暮,幫我下去買一份。」

「馬上要吃晚飯了孩子他媽。」

「滾,我是孕婦,」宋織手掌揉著肚皮,一邊還不忘做胎教,「寶寶,將來要找個媳婦給你媽一樣溫柔。」

傅染把車停靠在路邊,坐在後座的秦暮暮受不了地推開車門下去。

狹小的空間內很快都是鍋貼油膩的香味,宋織大快朵頤,冷不丁又喊道,「停車停車。」

傅染被她吼得手一抖,「祖宗,又怎麼了?」

「一個鍋貼掉座底下去了,趕緊找出來。」

秦暮暮拍打下額頭,「服了你了。」

傅染再度把車停到路邊,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宋織蹲著身子正往底下探,傅染忙示意她別動,「你懷著孕呢,別壓壞我干兒子。」

她彎腰,手臂往里探,很快模到個東西。

手指一勾後拿出來,竟是支唇彩。

「這是誰的?」

宋織被問得模不著頭腦,「在你車里當然是你的。」

傅染壓根沒踫過這種色系,「不是我的。」

「可能是誰坐你的車落下的吧。」

「我前段日子還去過4S店,沒可能會是我同事們的。」傅染仔細端詳手里的唇彩。

宋織又說道,「你把車借給別人了嗎?」

秦暮暮陡然想起她說當心明成佑開傅染的車出去找美女的玩笑,她眼角輕跳,上半身湊過去,「我看看。」

傅染把唇彩遞給她。

「我說怎麼找不著呢,這是我的,原來掉你座位底下去了。」

傅染掏出餐巾紙又把宋織掉的鍋貼給清理掉。

也算巧合,秦暮暮之前的唇彩都跟這支顏色相差不大。

「你東西怎麼掉小染車里了?」

秦暮暮捏著唇彩回到座位上,「前兩天唄,我在酒吧喝醉酒讓小染來接我的。」

傅染用礦泉水洗干淨手,「可不是嗎,又跟顧磊吵架,大半夜把自己喝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暮暮,你跟顧磊怎麼了?」

話題很快被轉移,一支不小心掉的唇彩,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秦暮暮握著唇彩的掌心滲出汗水,滑的幾乎要掉出來,她顫抖著手拉開拉鏈,把東西塞進去。

眼楮不經意瞥見內後視鏡內傅染正同宋織說笑的臉,她心虛得慌忙別開,眼圈紅了下,又趕緊壓下腦袋。

倪秘書接到電話後直接進入明成佑辦公室。

「Lvan,樓下有人想見您。」

明成佑頭也不抬,「不懂規矩嗎?」

「她沒有預約,但她說是傅染的朋友,說您肯定會見她。」

明成佑細想,傅染的朋友,關系走得最近的無外乎秦暮暮和宋織,他簽完手里的文件,「讓她上來。」

「是。」

秦暮暮忐忑不安乘坐電梯來到33層,莊嚴肅然的工作環境越發令她不自在,倪秘書將她帶到辦公室前,替她打開門,「請進。」

她躊躇片刻,右腳還是僵硬地跨進去。

明成佑之前和她見過面,他吩咐倪秘書泡杯咖啡過來。

「秦小姐有事嗎?」明成佑抬起頭,一雙犀利狹長的桃花眼望向坐在沙發上的秦暮暮,倪秘書端著咖啡進來,秦暮暮下意識抓緊手里的包,明成佑見狀,知道她是有話要單獨對他說。

他揮下手示意倪秘書出去,「把門帶上。」

「說吧。」幾乎不給秦暮暮恍神的機會,明成佑單手扣著桌面,「你是傅染的朋友,有話不妨開門見山。」

秦暮暮低頭打開拉鏈,從里面掏出樣東西攥在手里。

她起身朝明成佑走去。

他冷眼盯著她的手掌,直到秦暮暮站在巨大的辦公桌前,手掌攤開。

一樣東西滾到紅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踫擦聲。

明成佑睇了眼,是支唇彩。

「什麼意思?」

「這是在傅染副駕駛座底下發現的,她說她的車沒借給過別人,我當時認下了說是我的,但,三少你很清楚,這東西應該是怎麼來的。」秦暮暮目光避開那支唇彩,似乎多看一眼,眼里就會被更深的刺傷一分。

明成佑十指交扣,手肘撐于桌沿,目光轉為冷凝,也猜到些許她來此的目的,「我實話告訴你,我並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秦暮暮眼里漾起嘲諷,「恐怕小染不會信你的話。」

明成佑背部向後靠,也知道秦暮暮沒有十成把握不會找上門,看來這東西跟他真月兌不了干系。

他用傅染車只有那麼一天,載過的女人,也只有尤應蕊。

「說吧,你想要什麼?」

秦暮暮臉色怪異,介乎于猶豫同掙扎之間,她知道她一旦說出口,不止是面子的問題,她和傅染之間的友誼也必將受到劇烈地摧殘,盡管,明成佑不說,她不說,沒人會知道。

「都走到這步了,現在猶豫不覺得太晚嗎?」

秦暮暮面容蒼白地抬起頭,目光夾帶著像是被人**果撕開傷疤的難堪,她嘴角顫抖,「我想你能夠拉一把我男朋友的公司。」

「就這麼簡單?」明成佑攤開雙手道。

她卻異常艱難地點點頭。

「你為什麼不找傅染直接開口?」

「我……我開不了口,況且這種事透過小染跟你說的話……」

「怕我敷衍了事是嗎?」明成佑似笑非笑,薄唇揚起的淺弧溢滿諷刺,「秦小姐,你跟小染是近十來年的朋友了吧?」

從高中,一直到現在。

秦暮暮忍著泛紅的眼圈,「對。」

「你跟顧磊呢?」

秦暮暮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嗓音潰不成聲,「別問了行嗎,這是我自己的事。」

明成佑目光落向那支唇彩,他撿起後放到眼前,「因為你是傅染的朋友,你就算手里不捏著所謂的我的把柄,你但凡開了口,我都不可能敷衍了事的,對于MR來說,要想讓你男朋友的公司起死回生易如反掌。秦小姐,」明成佑啪地將手里的唇彩丟進牆角邊的垃圾桶內,「恭喜你,你跟你男朋友好事將近了吧?」

秦暮暮哪里能招架得住,眼淚立馬涌出,「你不會告訴小染吧?」

明成佑搖搖頭,「不會。」

似乎嫌她還不夠難過,明成佑也反問了句,「按著我們的協議,你也不會告訴傅染吧?」

秦暮暮喉嚨口猶如被棉花給堵住,她伸手抹去眼淚,轉身拿走放在沙發上的挎包。

「等等。」明成佑及時喚住她。

秦暮暮趔趄的腳步頓住。

「你記住,我肯幫你,並不是因為你拿來的東西,傅染對你和宋織怎樣你心里最清楚,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秦暮暮點了點頭後大步走出辦公室。

倪秘書吃驚地望著跑出去的身影,她掩不住好奇,怎麼傅染的朋友來找Lvan最後卻是哭著離開的?

明成佑背光坐在辦公椅內,他調整個舒適的坐姿,看見躺在垃圾桶內的唇彩。

有意還是無意地掉在傅染車內,在他心里一清二楚。

秦暮暮快步走出MR大廳,胸腔內的空氣正在被一寸寸收走,她看到前方的大門幾乎拼勁全力沖過去,到了廣場後,這種近乎窒息的缺氧感覺才慢慢散盡。

顧磊在車內等她,使勁按響喇叭。

秦暮暮沒來由的煩躁。

她擦干淨眼淚走過去。

「怎麼樣怎麼樣,三少同意了?」顧磊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秦暮暮意興闌珊閉起眼楮點了頭。

「暮暮,真有你的,」顧磊捧著她的臉使勁親一口,「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等公司步入正軌後我們立馬結婚。」

秦暮暮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對了你是怎麼說服他的,他有詳細的計劃嗎,還是說只是敷衍我們?」

秦暮暮睜開眼楮,打斷顧磊的話,「當然是看在小染的份上,但這件事千萬別在小染跟前提起,這也是三少的意思。」

「放心吧。」顧磊滿口應承。

秦暮暮疲憊地扣好安全帶,「開車吧,我想回去休息會。」

「好咧,遵命老婆大人。」

這件事,果然也就瞞著傅染了。

顧磊從此平步青雲,公司更可用一帆風順來形容,秦家眼見顧磊憑借自己在市區買了個148平米的公寓,也實地去看過公司覺得有前途,這才放心把寶貝女兒交到他手里。

秦暮暮跟顧磊的婚禮,定在4月20號。

宋織的肚子已經不方便再東奔西跑,傅染得空就會過去幫忙,眼見時間走得飛快,婚禮當天傅染作為小姐妹必須要早去,她吩咐明成佑忙完公司的事後給她打電話。傅染接了宋織跟何平,一路往秦家趕去。

秦暮暮請來的影樓跟妝師,傅染跟宋織到秦家時,她已經在開始化妝,婚紗和幾套禮服擺在衣櫃內。

傅染把包放到一邊,走過去望著鏡中的好友,「暮暮,你真漂亮。」

秦暮暮握住傅染的手,「小染。」

「小染,」宋織挺著個大肚子走到二人身側,「我們三可就只剩下你了,跟你男人談的差不多趕緊結婚吧,耗著干嘛呢?」

秦暮暮眼楮透過鏡子望向傅染,她握住傅染的手一松,心里被愧疚和澀意給填滿,「小染,三少對你好嗎?」

「好啊。」傅染幫著化妝師挑選首飾。

「吱吱說得也對,談差不多就結婚吧,男人……」她有話在喉間猶豫、徘徊,「男人都是結婚後才定性的,有了家庭才會有責任感。」

「呦,」宋織一拍秦暮暮肩頭,「做新娘子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啊。」

「可不是嗎?」傅染笑著從盒中掏出對耳環,沖正替秦暮暮打理頭發的化妝師道,「她皮膚白,用這個不錯吧。」

「是,」化妝師笑道,「這是我才淘來的寶貝呢。」

秦暮暮見傅染心情極好得同化妝師說著話,她抿緊嘴巴,心里無力感驟升。

畫完妝,秦暮暮穿著婚紗起身,宋織一個勁感嘆,「嘖嘖,這有錢人家到底不一樣啊,想當初我結婚的時候哪有這麼好看的婚紗跟禮服呢?」

「你少來,」秦暮暮瞪她眼,「你的婚紗不是小染給你租來的嗎?還意大利名設計師手筆呢。」

「是是是,」宋織手臂搭住傅染肩膀,「我好不容易想拍拍馬屁,沒想到拍馬腿去了。」

宋織拉過秦暮暮,一手邊摟著一個,「暮暮,小染,我其實從沒想過我們會走到今天,你們跟我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不論是成績還是家庭背景,我宋織有幸認識你們並成為好姐妹,是我的福氣。」

傅染有些動容,見宋織說話帶著哭腔,「做什麼呢,大好的日子。」

秦暮暮眼圈也開始泛紅。

傅染眼里的溫熱被強行憋回去,「我也有幸認識你和暮暮,在那段難捱的日子里,我沒有覺得孤獨。」

「小染,暮暮,你們是我的妹妹,今後誰敢欺負你們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我放火燒他房子石頭砸他車子,總之,我們三個是永遠的好朋友,要一直好下去!」

秦暮暮眼淚憋不住,簌簌往下掉。

化妝師驚呼,「新娘子不能哭,你看妝都花了。」

秦暮暮直怪宋織,「都是你。」

「哎呦,我難得感性下嘛。」

明成佑提前結束手頭的會議,下了公司直接給傅染打電話。

傅染跟著婚車去到婚禮現場,她讓明成佑直接過去,由于宋織大著肚子,本來兩個伴娘的任務全都落到傅染頭上。

明成佑離婚禮現場較近,傅染老遠看到他的人影。銀灰色筆挺的手工西服勾勒出男人健碩的身形,他正同一名中年男子說著話,傅染拎起裙擺走到他身側,「有朋友?」

「對不起,先失陪下。」明成佑拉過傅染的手往一側走去,「怎麼才來?」

「總要等新娘化好妝,再說在家里還鬧騰半天呢。」

「是不是搶到紅包了?」

傅染白色裹胸禮服的下擺拖沿至地上,「那還用說,想這麼輕松娶走我姐妹門都沒有。」

「說不定顧磊喜歡爬窗呢?」他倒想說爬牆,可生怕這大好的日子被傅染猛抽。

「哼,」她勾翹起嘴角,「門窗都沒有,連狗洞都沒有。」

賓客們相繼入座,宋織和何平依著位子坐在靠近司儀台的地方,傅染拉著明成佑的手靠過去。

宋織邊撫模肚子邊跟明成佑打招呼,「來了啊。」

何平也是個老實人,不會溜須拍馬那套,他朝明成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傅染坐到宋織身側,「好餓,估計還得好一會才能開始吧?」

「讓你來之前墊墊肚子不听我的,何平,把包里的饅頭給她。」

傅染忙按住宋織手背,「可別,瞧這場合多正式高檔,我拿個饅頭出來啃,傳出去丟臉。」

「呦,是丟你家那位的臉吧?」

婚禮正式開始,傅染撐起下頷望向司儀台,形式不外乎這幾種,當新娘對著新郎說出我願意三字時,場面仍舊溫馨感人,哪怕看過一百場,還是會有這種感覺。

同心愛的人結成夫妻並且打算結伴走以後的路,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呢?

一道道菜上桌,新娘新郎當眾接吻,接受親人朋友最誠摯的祝福。

傅染提起筷子,神色卻有些恍惚。

宋織和秦暮暮說得對,她們都嫁出去了,當初還以為傅染才會是第一個身披嫁衣的人。

何平給宋織夾著菜,一只手掌小心翼翼撫向她的肚皮,「又在踢你吧,真夠調皮的。」

明成佑也把手探過去,被傅染拍開,厲色令他正經些。

新娘挽著新郎的手臂過來敬酒,顧磊被灌了不少,整張臉通紅,傅染想著都是自家朋友,一道敬完也就算了,要真一個個挨過去,非把他喝趴下。

何平攙起宋織,還有其余幾個不相熟的朋友也相繼起身。

何平離顧磊較近,他有禮貌地端起杯子,卻見顧磊直接撇開他往傅染跟明成佑的方向走去,顧磊右手搭住明成佑的肩膀,「三少,多虧了你,你是我的恩人,這杯酒我敬你。」

秦暮暮臉色驟變,也多虧妝畫得好,她對宋織小聲說句對不起後走到顧磊身側。

傅染擰起眉頭,眼里有猶疑但並未在此時問出口。

「你們是傅染的朋友,再說我沒有幫到你什麼實質性的大忙。」

「三少,您客氣了……」

秦暮暮示意身後的人給她將果汁滿上,「顧磊,還有那麼多桌等著你敬酒呢。」

「好好,」顧磊端起酒杯,「你們隨意。」

傅染壓住裙角坐回去,「你跟顧磊之前認識嗎?」

「不認識,」明成佑握住酒杯的手松開,「我無意中替他牽了次線,其實也沒幫什麼忙。」

對于顧磊之前的態度,傅染在心里覺得不舒服。何平倒未表現出什麼,她和秦暮暮跟宋織向來玩得好,要連交個朋友都在乎家庭背景的話,她們也走不到一起去。

傅染暗自擔憂,總覺得秦暮暮跟顧磊之間,似乎還少了些什麼。

婚宴散席後,傅染照例把宋織跟何平送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宋織示意明成佑停車,「我們走進去就行,里頭黑燈瞎火的調頭麻煩。」

傅染下車替她打開車門,「挺著個肚子走慢點。」

傅染回到車上,看了眼時間,「還真不早了。」

明成佑發動引擎,車子滑出路口,傅染穿了一天的高跟鞋,這會腳後跟痛得厲害,她把鞋子月兌掉後擺在腳邊,光腳踩著車內的毯子。

「累嗎?」明成佑伸過去握住傅染的手。

「嗯,挺累的。」她就勢臉枕著明成佑的肩頭。

「傅染?」

「怎麼了。」

明成佑神色專注盯向前方的路,「我看顧磊這人心術不正,還是避免跟他多接觸為好。」

傅染抬起手指揉著太陽穴,「他是暮暮精挑細選看中的,我情願理解為是他有足夠的野心,我們都希望暮暮能幸福。」

「但願如此吧。」

明成佑臉微微側向傅染,同她倚靠,傅染今天起得早,這會累得連說話力氣都沒有。

她閉起雙眼小憩,呼吸沉穩得令人心安。

明成佑親吻她頭頂,她總是這樣,傾盡全力為別人,她以為的友情到了秦暮暮手里卻成為顧磊踏上成功的墊腳石,傅染不知,秦暮暮的婚禮她天天操心操勞,幫忙挑選酒店婚紗,連婚禮現場都要親自去看過才放心。

明成佑把車開到傅家門口,扭頭見傅染睡得正沉,他湊過身替她解開安全帶。

傅染為配合禮服,難得的將發盤起,頭發還沾著婚禮現場筒花內的亮片,明成佑抬手替她一片片拿掉,傅染眼皮微動,慢慢睜開眼。

明成佑壓,溫軟的唇瓣覆住傅染輾轉親吻,她原本還是疲乏,索性閉起眼楮,雙手伸出擁住明成佑的後背。

他手指撫過傅染頰側,俊臉從她眼前退開,「傅染,你也想結婚吧?」

她眼波流轉,自有一番風情,眼楮脈脈盯著明成佑。

倘若時光倒轉,回到她離開依雲首府的那個晚上,換了傅染此時的心境,她肯定會毫不猶豫說,我願意。

哪怕明成佑此時再開口,趁著幾許酒意,傅染也敢答應。

他拇指撫過傅染眉心,最終把身子退回去後說道,「不早了,快進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去秦暮暮家吃飯嗎?」

傅染眼里閃過黯淡,噢了聲,拿起包推開車門。

夜風襲來,四月底的天已經開始轉暖,不算冷,但足夠吹醒她的腦袋。

傅染搖頭輕笑,說好要好好談場戀愛的,怎麼才幾個月功夫她竟萌生了結婚的想法?肯定是眼見秦暮暮和宋織都喜結良緣,心生羨慕了。

明成佑目送傅染走進去的背影,他掏出香煙,盡管說要戒煙,但始終煙不離身。

他把煙夾在指間,想了想,還是用打火機點燃。

傅染跟明成佑和好後還未去過明家,之前一直忐忑,怕過不了李韻苓那關。

傅頌庭和範嫻催過幾次,傅染也覺得躲著不是辦法,明成佑見她有意,推月兌過一兩次後索性主動邀請。

由于約好的日子臨時有個高層會議,明成佑開完後馬不停蹄趕回中景濠庭,傅染的車停在門口,他進入別墅後立即上樓。

「禮物都準備好了,但時間太趕,我怕有失禮數。」

「沒事,」明成佑邊說邊扯掉領帶,他解開袖扣月兌衣服,「是我耽誤的時間,我媽知道最近公司忙,我先去洗個澡,你幫我去衣櫃內找套衣服。」

「好。」傅染跟著明成佑走進房間,彎腰收拾起被他丟得四處都是的衣物。她走到更衣室內,將碼好的襯衣和褲子拿出來一套放到洗手間門口。

明成佑伸出右手臂,把衣服拿進浴室更換。

出來的時候正把襯衣往褲子里塞,「去拿條皮帶,你送我的那條。」

「噢。」傅染飛也似地跑回更衣室,一眼找到她買得那條愛馬仕皮帶。

手指下意識撫過,也不是有心去看,傅染攤開皮帶瞅了眼內側,竟未發現她當初特意加上去的MR標記。

腳步一滯,明成佑坐在床沿頭也不抬朝她伸出手,「皮帶。」

傅染拇指帶過內側,完全沒有一點痕跡。

她把皮帶遞給明成佑,「不會有人送你跟我一樣的生日禮物吧?」

明成佑埋首專注手里動作,「說什麼呢,我能隨便接受哪個女人送我的皮帶嗎?也不看看是弄在哪個部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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