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小行政 第五章

作者 ︰ 寶萊

因為常女乃女乃一通電話,熊華琦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必須辭掉所有工作。今晚,咖啡店的老板齊易晨特地為她辦歡送會,地點就在她之前打工的K.TV。

「華埼,今天是你的歡送會,不開心嗎?」齊易晨坐在她身邊,希望她能好好的和大家玩一晚。

「老板,謝謝你幫我辦歡送會,我忽然辭職,一定給你帶來很大的困擾。」熊華琦抱歉地笑了笑。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嗯……情況有點復雜,一時半刻我也很難說清楚。」她垂下眼睫,刻意揚起嘴角。

「沒關系,我只想讓你知道,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齊易晨關切地表示。

「謝謝老板。」她微微一笑。

這時,同事們圍了過來,要她一個個和他們敬酒道別。

笑鬧中,有人猜她消失得這麼毫無理由,八成是要出國去做壞事。

最能猜的那個隨口說,她肯定是要學那些明星趕流行,嫁入豪門做少女乃女乃o

唉,還真的差點被她完全命中。

熊華琦沒有多說什麼,心里有苦,酒也喝得更急。

散會時,她的腦袋已昏昏沉沉,正想著該怎麼回去時,齊易晨主動表示要送她回家。

先別說喝了酒後本就不該騎車,她想起上次受傷,常仲斌那張臭得不能再臭的黑臉,便已決定不再冒險。

萬一被常仲斌知道她不知死活,喝酒後還騎車回去,肯定又會擺臉色給她看!

將地址告訴駕駛座上的齊易晨後,熊華琦靠在舒適的座椅上,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迷蒙間想到常女乃女乃前幾天打來的那通電SS——

剛開始時,常女乃女乃還滿和善的。

「小琦啊,女乃女乃找知名的設計師幫你設計婚紗,你說好不好?」

「謝謝女乃女乃為我費心。」熊華琦想到什麼都不知道的常女乃女乃為了他們的婚事積極張羅著,心底便會不斷冒出深深的罪惡感。

「傻孩子,自家人不說謝謝的,不過-有件事,女乃女乃要跟你說一下。」後來,常女乃女乃的語氣變得嚴肅。「女乃女乃請說。」

「小琦啊,最近女乃女乃听說你好像四處打工,這樣身體受得了嗎?別忘了你還要為我們常家孕育下一代喔!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女乃女乃不阻止,可是你這樣有時間幫女乃女乃生個白白胖胖的小曾孫嗎?女乃女乃年紀這麼大了,實在好想抱曾孫啊。」常女乃女乃溫柔地勸道。「小琦,你為什麼不選擇在家瑞安心的當個少女乃女乃,不然進我們公司工作也很不錯啊,知道你這麼拚命,女乃女乃真的好心疼。」

听見常女乃女乃的話,熊華琦的心突然一軟。

常女乃女乃對她這麼好,可是她卻跟常仲斌聯手騙她老人家,罪惡感不斷在心窩里鼓噪,翻攪得她好掙扎。

這一次,她不忍再違逆常女乃女乃,也無法像拒絕常仲斌那樣拒絕老人家,于是她一口氣辭掉三份工作。

過幾天,她就要正式進神奧集團工作了,她決定把握時間先稍微了解一下工作上的事,做好準備,以免為常仲斌增添麻煩。

「女乃女乃,別擔心,她說要和朋友去以前工作的地方聚餐,我大概知道在哪里,正要過去接她。」

常仲斌快步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跟女乃女乃講電話。

他已經通知司機過來接他,打算親自去熊華琦之前工作的KTV找人。前幾天,她主動跟他說願意到公司上班,並陸續辭掉工作,本來他還高興她終于想通了,但他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太好。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手機怎麼都打不通?」常女乃女乃仍然擔心。「女乃女乃,我一定會找到她,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你先睡吧。」常仲斌素來沉靜的表情此時顯得有些焦急,但語氣仍平靜。

「我怎麼睡得著?孫子啊,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說,小琦會辭掉工作,是我勸她的。」常女乃女乃把上次對熊華琦說的話大致跟孫子敘述一遍。

他听了頓時一愣。

難怪她這幾天會悶悶不樂,連他刻意要人為她準備的晚餐也常常吃不完,原來是女乃女乃跟她說了那些話。

她不忍拒絕老人家,也不找他商量,想到她這樣為難,他心中一擰,心疼她的情緒不斷冒涌。

她是一個那麼堅持自我原則,自尊又高的女人,從她當初堅持一定要把錢還他就能窺知一二,現在女乃女乃勸她辭掉工作,對她來說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

「寶貝孫子啊,我問你,我孫媳婦怎麼會做那麼多份工作?要不是我找人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同居了,還被蒙在鼓里!」

「女乃女乃,這是因為她父親欠人一大筆債,她趕著賺錢還債。」而他正是那個債主o

「她沒錢,你有啊!」

「我提過了,她不肯。」

「這孩子怎麼這麼死腦筋?還有,親家為什麼會欠人家錢?你說不動,我去跟她說!丈夫替妻子還錢天經地義,我們常家的媳婦沒必要這麼命苦。」常仲斌知道女乃女乃是不願見熊華琦這麼辛苦,才逼她辭掉工作,當初他也這樣做過,後來考慮到她的感受而作罷。

想到她什麼也不說,默默照女乃女乃的意思去做,他就恨不得能立刻見到她,好好將她摟進懷里安慰……

安慰?等等,除了女乃女乃之外,他什麼時候也有想安慰人的沖動了?更別提顧慮別人的感受而讓步、妥協。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吧!女乃女乃,你都知道她死腦筋了,她不會肯的,反正她就要進公司工作了,有我在,她不會受委屈的。」「那就好。」

「女乃女乃,華琦回來了,應該是同事送她回來的。」常仲斌才剛走出樓下的大門,就看見熊華琦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攙扶下下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常女乃女乃終于松了口氣。「女乃女乃,你先去睡吧,我明天再讓她給你打通電話。」

「好,都听你的。」

結束通話後,常仲斌朝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立即會意,將車開走。「老板,謝、謝謝你送我回來,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照顧。」

熊華琦朝齊易晨揮揮手,微微點了一下頭,轉身要走,未料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突然往後倒去。「華琦,小心!」

齊易晨低呼,正想拉住她的手,有人搶先一步,率先將她攬入懷里。

他抬眼看去,一名挺拔英俊的男人正冷冷瞪著他。

對方盡管身穿休閑服,看起來依舊十分有威嚴,貴氣十足,應該是縱橫商場、慣常作決策的不凡人物。

只是,身家背景單純的熊華琦,怎麼會認識這樣的男人?

「咦,我到家了嗎?不然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發現自己被常仲斌抱在懷里,熊華埼眨了眨眼楮,想將他看得更清楚。沒錯,真的是他。他怎麼下樓來了?有事要出門去嗎?

「我正要去找你。」這句話,是常仲斌隱忍著憤怒,咬緊牙關,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找……我?」听見他的話,她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有傳簡訊給你,你、你沒收到嗎?」

說完,她連忙拿出手機。

「我沒收到,你確定沒有傳錯人,或是傳成家里的電話?還有,你晚歸的事女乃女乃知道了,你明天自己跟她解釋清楚。」

他說話的聲調依然冷得讓人心頭發寒,也硬得讓人腦袋發疼,熊華琦的醉意頓時醒了幾分。

常仲斌將她牢牢扣在懷里,眼角余光打量著還站在他們身邊的陌生男人。他精銳的目光剛好捕捉到對方看著熊華琦的眼神——這個男人喜歡她!她知道嗎?常仲斌默默地將唇緊抿。

其實要含情脈脈看著你也不難,把你想象成我最愛的男人就行了。

常仲斌突然想起她以前說過的話,難道她所指的男人就是眼前這一個?

「連女乃女乃都知道了?慘了,她一定很擔心。不行、不行,我現在馬上打給她!」才說著,熊華琦馬上猛按手機按鍵。

咦,手機怎麼毫無反應?

「我已經請女乃女乃先去睡,剛才也跟她說,你已經回到家了,不過你明天還是要打給她,跟她說明你晚歸的原因。」看她如此在乎老人家的感受,常仲斌的語氣緩和了幾分,但還是帶著幾分不悅。

「好,我明天一早就打。」熊華琦仍困惑地低著頭,眉頭緊蹙,不斷按著手機上的按鍵。

奇怪,手機是壞了還是沒電,不管她怎麼按蛋幕就是不亮?

「華琦,這位是?」常仲斌決定不再等她介紹,伸手拿過她的手機,率先問道。

「喔,他是我工作的那間咖啡店的老板,齊易晨。就是他替我辦歡送會,對我很好,很照顧我。」

熊華琦雙頰酡紅,說話雖較之前順暢,但還是比平常慢了許多。

常仲斌看著她對齊易晨笑得一臉開心,臉色瞬間一沉,摟住她腰身的手掌默默加重力道,將她抱得更緊。

注意到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再想起看見她被那個男人攙扶下車而瞬間燃起的怒火,他微微一愣,對自己的感情頓時有了幾分察覺。「老板,這位是常仲斌,他是……他是……嗯……」

見她支支吾吾不肯明說,常仲斌不悅地眯起眼,壞心情再度襲來,火眸掃她一眼,直接替她開口,把話挑明了說。「我是她未婚夫。」

「未婚夫?」齊易晨重復了一次這個稱號,懷疑的眼神轉向熊華琦。她怎麼從沒跟任何人提過?

「抱歉,已經很晚了,先告辭。」

丟下一顆震撼彈後,常仲斌俊容緊繃,手掌略微施力,立刻將半醉的她帶進大門里。

先安內,再攘外,現在他就要帶她上樓去,好好的「安內」!

「他是誰?」

一走進屋里,常仲斌立刻放開她,用力甩上門。

腳步不穩的熊華琦晃了兩下,轉過身,有些愣然地看著他突如其來的怒氣,面對他冷硬臉龐上的氣憤神情,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反應。「他是咖啡店的老板,我剛剛不是說過了?」

「他就是那個你最愛的男人嗎?」常仲斌兩個跨步逼近她眼前,雙掌牢牢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擁至胸前。

「你在胡說什麼?」由于他過分貼近,她鼻端頓時充滿屬于他的男性氣息o

熊華琦瞪大眼楮,伸出雙手壓在他胸膛上,只可惜白女敕的小手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無法阻止他再次迫近。

「你是因為他,才舍不得辭掉工作?」

常仲斌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俯首壓向她,黑陣牢牢鎖住她的雙眼,讓她順間屏住呼吸,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望著那雙令人雙腿發軟的強悍黑陣,熊華琦手足無措地拚命想著,他到底在氣什麼?

怪她晚歸,甚至讓女乃女乃擔心,還是怪她說他是她的未婚夫?

不對,未婚夫的事情是他說的,不是她啊……

老天,她的頭好暈!

不應該放縱自己喝那麼多酒的,再加上他貼近的陽剛體魄,她得不斷偷偷深呼吸,才不至于腿軟的滑向地面。

「放開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熊華琦放在他胸前的小手握成拳頭,防備地撐在兩人之間。

他不能再靠近她了!

每次當他靠得這麼近時,她就會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常仲斌緊盯著那張酡紅的小臉,將她心慌意亂的無助模樣盡收眼底。他慢慢俯身,目光鎖住她的視線,雙手分別滑到她的背部與後腦,輕輕卻堅持地將她壓向他。

「告訴我……」他溫熱的氣息拂向她敏感的耳畔,察覺她因此輕輕抖顫了一下,頓時胸口郁悶之氣才稍微散去些。

「他對你不具任何意義。」

「他只是……一個很照顧我的老板。」

「只是這樣?」

「當然,不然還能有什麼?」

听見她坦蕩蕩的反問,常仲斌火眸稍斂。

看來那個齊易晨只是單方面對她有感情,而且從未讓她知道。

「听著,不管他對你有沒有非分之想,我要你從此離他越遠越好,不準單獨見他,也不準跟他有密切往來,听懂了嗎?」

聞言,熊華琦怒火中燒,也不知打哪來的力氣,雙手用力一推,直接將他推開些。

他稍微松手,但雙掌依舊牢牢貼在她身上,遲遲不肯讓她真正離開他擁抱的範圍。

「就跟你說了,我跟他只是老板跟員工的關系,為什麼不準單獨見面、不準跟他有密切往來?」

他到底想怎樣?先是干涉她的工作,現在又來管她交友!難道她的一切都那麼入不了他的眼嗎?

為什麼?經她這一問,常仲斌愣了一下。

見她不要命的猛工作,他為她感到心疼;見她胡亂吃泡面果月復,他便讓人多煮一點晚餐,千方百計騙她吃下;見她受傷,他心里驚痛得彷佛受傷的人是自己……

每一件事,他的反應都指向同|個結論,他如此容易受她影響,是因為他不僅喜歡她,更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萬一……萬一女乃女乃知道了,她會以為你背著我紅杏出牆。」常仲斌的目光緊緊瞅著她。

其實女乃女乃只是一個借口,重點是他不喜歡有男人纏著她。

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親口承認這一點的。

「我、我才不會做那種事!」熊華琦滿臉通紅,氣息紊亂地大吼。

「喔?」常仲斌因她氣惱的保證,滿意地笑開。

看見他嘴邊似正亦邪的魔魅淺笑,熊華琦的心又開始瘋狂亂跳,直覺想要往後退,才赫然發現自己仍被他圈在懷里。

頓時,她的心偷偷揪了一下,像是有無數氣泡在心底直冒。

為了掩飾慌亂的心情,她腦子一轉,立刻開口說話,打破兩人之間越來越論異的曖昧氣氛。

「再說女乃女乃才不會管我跟誰見面,你少唬弄我。」

「有沒有唬弄你,我們心里都有數。」

「你有話可不可以直說?我喝了酒,頭痛得要命,跟不上你這種說話方式。」她皺眉道。「我都知道了。」

看見他又露出高深莫測表情,她就有氣,「又來了,你……」

「逼你辭職的事,女乃女乃剛才都跟我說了。」

熊華琦微微睜大眼楮,拚命想吐出完美的說詞,「女乃女乃沒有逼我,是我自己想辭職的,你不要誤會女乃女乃!」

「為什麼這麼說?怕我們祖孫失和?」察覺她拚命解釋背後的目的,常仲斌的胸中立刻竄過一股暖流,接著道︰「女乃女乃找人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的同居,恰巧調查出你做三份工作的事,連你需要替父親還錢,女乃女乃也都知道了。」

「女乃女乃全知道了?」熊華琦嚇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知半解。」

「你真的是……」

听見他又是這種故弄玄虛的答案,她氣得雙手握拳,用力跺腳,可愛又氣惱的嬌態盡現。

看見她可愛的動作,常仲斌手臂一緊,再次將她擁進懷里,不管她怎麼瞪他,都不願意輕易松開手。

他們都是屬于重視家人的人。

先前他已見識過她對父親的愛,願意挺身為父求情的勇氣,更是讓他欣賞又佩服,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不再是對立的立場後,他很容易便對她產生同類的共鳴。

他要她成為他生平第一個自己選擇得來的家人。

「女乃女乃知道你幫父親還債還得很辛苦,但不知道我就是債主,當然更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約定。」

「呼!那就好。」

像故意跟她作對,在她終于松了一口氣之際,他竟快速俯身,在她額頭印上I個輕吻。

見她把眼楮瞪得更大,正要抗議,他立刻吐出問題,果然,個性直又單純的她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正要做的事。「女乃女乃為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咦?其實、其實也沒有為難,女乃女乃說得很有道理啊,現在是沒差,但你堂堂一個大老板,等我們一結婚,大家知道我這樣兼三份工作,一定會覺得奇怪……所以,女乃女乃沒有為難我,真的!我不能抱著僥幸的心態,雖然我們講好要低調,但萬一被發現,面子掛不住的人是你。」

听見她不但沒有藉題發揮,反而護著女乃女乃,甚至考慮到他的立場,頓時,常仲斌胸口一暖,心想,有她這樣的家人,就像女乃女乃說的,是一種福氣。

女乃女乃早就看出來了,偏偏他至今才體會,還跟她簽了一份白痴契約,現在他該怎麼扭轉局勢?要怎樣才能順利假戲真做?

他想,他應該多了解她一點,任何事情都可以,把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拉近一些。

「當初,你母親的病拖了很久?」

熊華琦點點頭,「我媽媽得了子宮頸癌,在醫院里住了兩年多,爸爸要醫生用最好的藥替她治療,可是……」

她突然哽咽得說不下去,眼眶紅潤,深吸口氣後才有辦法繼續往下說。

「還是沒有辦法救回媽媽,連爸爸也因此……我知道爸爸的事後,覺得好痛苦,他為這個家鋌而走險,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熊華琦不斷深呼吸,想把眼淚收回去,無奈酒意松懈了她的心防,過去那段時日強壓下的情緒徹底爆發,渾身止不住顫抖,眼淚更是一顆接著一顆紛紛往下墜。

「胡說,誰說你什麼忙都幫不上?看,你不是成功阻止了我向你父親提告嗎?」常仲斌皺眉輕斥,為她說話。

他雙手捧起她楚楚可憐的淚頰,一滴熱淚正好落在他手背上,他的心彷佛瞬間被燙著,沸騰不已。

「說到這個,我還欠你一堆道歉,還有,真的很謝謝你……」

「噓,別說了。」

听見她抽抽噎噎的感謝話語,他一顆心反倒因她惹人憐的小臉而深深揪緊。

以前見到女人掉淚,他只覺得心煩,但她不一樣,看見她落淚,他居然會有股心疼的感覺。

只要她不哭,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可是……」

「這件事,我們都不要再提。」常仲斌不願再見到她落淚,試著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有件事,我也應該跟你交代一下。

「……什麼?」

「你可能已經猜到,我會找上你,除了女乃女乃一眼就相中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是女乃女乃最大的心願,恐怕也是最後一個心願。」他判斷,也該是讓她知道的時候了,在他完全交付信任,想和眼前這個女人走下去的這一刻。他想和她分享所有的事,沒有遮掩,再無隔閡。

「什麼意思?」熊華琦皺緊眉頭問,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女乃女乃跟你母親得了相同的病,而且已經是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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