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子武士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作者 ︰ 勿道

不管怎樣,乞丐也是人,而且是沒有退路的一群人,真若是把他們逼急了,那可就是惹到了一群不要命的瘋子,有誰听過赤腳的怕穿鞋的?事實上,有**的乞丐,被逼急的乞丐就是一群赤腳的野獸,只不過一場大難下來,把所有的人都給打成了光腳的,而這些乞丐,從一開始就光著腳,自然在初期同樣光腳的情況下,比原本那些穿鞋的走得要順當一些了。

七叔擁有一群野獸,所以他很得意,根本不把地堡里的人放在眼里,正當他要大搖大擺的攻擊時,楊威所作出的防御令他大為吃驚,不得不強壓住心頭的興奮,又再小心的潛伏下來。

七叔雖然沒受過什麼訓練,但江湖經驗豐富,能夠隨機應變正是江湖人物最大的特點,從拋擲出來的火炭有規則的散落在外,他看出了事態的變化,知道對方的人里邊,肯定隱藏這一個很難對付的人,要是與這樣的人正面沖突,吃虧的肯定是主動的他們這一方。

正好,小杜通知完所有人爬了回來,一抹臉上粘乎乎的汗水,裂牙報告︰「七叔,都通知完了,可以上了吧?」

「媽的,就你好戰?怕是肚里的蛔蟲被勾出來了吧?」七叔沒好氣的賞了個天津天金給小杜,但現在,他還真的沒譜了,總不能盲目的沖進去,天知道對方在哪布置了什麼,還有對方手里到底有什麼武器,這可都是很重要的信息,可惜,之前有火光的時候都沒能看清楚。

低溫的寒夜,漸漸冷卻了火炭的紅心,悄悄地化作一縷輕煙,隨風飄散在黑暗里,星星點點的火光,漸漸融入黑暗中沉寂,當最後一點火星熄滅,寂靜的黑暗連火炭靈魂般的輕煙也吞噬了。

現在,誰都看不到身邊三米外的情況,地堡內的人背向著背,誰的心里都在激烈交戰,能把背後向著的,只有值得信任的人,本來只是五人組的話,這個問題還不會出現,但周福明和閻良兩人來了之後,張成和劉燁明顯不自然起來。

好在周福明也知道利害關系,與閻良兩人尚算配合,沒做出多余讓人猜忌的動作,也沒有表現出令人不恥的害怕。

「閻良,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守住你那個方向。」周福明輕輕擦掉鼻翼的汗水,低聲叮囑完後,緊張的氣氛讓他不得不松開了圍巾,好讓呼吸順暢些。

周福明的話听起來,不過是緊張的掩飾,但在張成看來,就像一劑強心針,有了周福明開口,閻良自然會全力以赴,他和閻良算不上背對背,但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最緊張的還是他。一個比劉燁還強悍的家伙,又不知道底細,誰敢把背後讓給這家伙,瘋子都不會,何況是人大膽小的張成。

輕輕地吐了口氣,張成擔心的情緒總算抒解了些,緊握鋼筋的手仿佛找到了力量,一雙手終于穩定下來了,眼楮炯炯有神的盯著前方,壓抑的血性也在這一刻沸騰起來,他可是這群人里最高大的,面子上可不願輸給其他人。

緊張的呼吸聲很沉,就像在耳邊放置了一面鼓,每一次呼氣就像在鼓面擦過,那種粗糙的低震並沒有隨著空氣傳開,而是沿著耳道反撲耳膜,在耳膜上折騰似的鼓噪起來,讓人總覺得心里很憋,緊張的情緒始終揮散不掉。

心髒的每一次跳動,好像是戰鼓一樣,輸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戰意和發泄,令全身的細胞相應的把毛孔展開,粘乎乎的汗水就這樣隨著呼吸不斷滲出,不多時就浸濕了里層的衣衫。

一陣冷風突然嗚嗚的旋了進來,從眾人松開的領口徑直灌入,本來北方干爽的冷風,在鑽入衣衫之後,遇到了汗濕的潮潤,突然刺骨般的陰冷起來,令人不由得打起寒顫來。周福明本來扯開的圍巾,在這陣風之後,又不自覺得裹得嚴嚴實實。

楊威也不是第一次遇上戰斗,但卻是第一次遭遇這種缺少戰斗工具的戰斗,其實心里也是很緊張的,不過,他還是沒有打算亮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這是他的底牌,怎麼能在不確定的防御中亮出來,怎麼說,這都是生死一瞬間才應該使出的底牌。

藉著點點火光爬出去的劉燁,在黑暗中緩緩爬了回來。為了不引起誤會,劉燁在壘牆上,用手里的鋼筋輕輕點擊了三下。清脆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的刺耳,頓時讓每個人的心都猛提到嗓子眼,這就像發起進攻的信號一樣讓人緊張。

可是,除了楊威之外,沒有人明了其中的含義,頓時閻良和張成下意識的扭過頭來,死死盯住缺口處,好像那里會有怪物猛地撲出一樣,黑夜中,兩人的眼楮瞬都不瞬一下,黑與白的相間似乎閃爍著光芒,從黑瞳里透射出來。

楊威向眾人展開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隨即,在身邊拾起一塊小石子,也同樣在壘牆上輕聲敲擊三下作回應。劉燁收到回復之後,才用他那特殊別扭的姿勢迅速爬了進來。

盡管沒有光線,劉燁還是能分辨處眾人的外貌,直接爬向楊威,低聲匯報︰「威哥,對方有七人,散在……閻良那邊和周老板這面,也就是說,他們是跟從我們身後一路模過來的。」

消除了誤會,劉燁歉意的向周福明點頭道歉,他不是那種抹不開臉的人。動物最大的特點就是坦誠,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毫不做作,也不掩藏。劉燁接受了狼性,也接受了動物的特性,所以,他顯得格外的真誠。

周福明閃爍的眼楮里流露出幾許暗喜,危難中,拋開了個人的成見,對于活命那是很重要的,對于楊威五人來說,他和閻良兩個外來者不受信任也是常情,所以,周福明正想盡辦法讓這種情況得到緩解甚至消弭。

周福明只是淡淡的一笑,接受了劉燁的道歉,不僅讓人感覺到他的大度,還對其優雅的舉止不禁傾慕。

楊威看在眼里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他可不是劉燁和張成那樣好騙的人。誠然,對于周福明和閻良兩人他始終沒有好感,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楊威不是小孩子,耍性子的事情他已經做不來了,現在的他很理智,甚至是深沉得讓人感到害怕。

楊威知道,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周福明對他有所顧忌,要是真有什麼壞心眼,還得掂量掂量才能決定。同時,楊威有足夠的把握在必要的時候,把劉燁變成自己忠誠的衛士,只要與劉燁搭檔,保證其他三人的安全,還是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看了眼一直埋首的陳偉和*,楊威只能暗嘆氣,這兩人根本不適合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因為還能照顧到他們生死的朋友確實太少了,只有回到「廢土」,才有足夠的空間讓他們恐懼的心慢慢沉澱在記憶深處,當然,能夠忘掉就最好了。

心里感慨一番,楊威的腦筋立即開始高速運轉,雙方的實力接近,要想正面沖突,對于哪一方都不明智,主動的反而很吃虧,但楊威並不心急,他有的是時間等候,只要天亮了,能夠看清周圍的形勢,他就有足夠的把握將對方擊退。

但最重要的問題是,對方會不會冒險搏一次,將雙方拖入死戰中去,那樣的結局雖是兩敗俱傷,但對方全是來報仇的,氣勢上肯定壓住了己方,埋身近戰依然是己方吃虧。

但從對方一直沉住氣,並沒有借著隱藏的優勢一鼓作氣攻上來,很顯然,對方也不願意冒險用兵來換卒,人力等于實力,誰都不會輕易拿手下去拚命,只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才會做這種熱血的行為。

因此,楊威很肯定,對方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裝備,由此一來,便可以確定這些都是盲流的乞丐,組織性很差,紀律性更是沒法提,惟一的優勢就是他們都沒什麼好擔憂的,隨時可以和你拚命,有這點,對方的優勢就明顯多了,楊威這邊可是誰都有所顧忌,一旦動起手來,必然放不開,加上對方人數還多一個,壓力頓時涌上了心頭。

「老江湖!」楊威心底暗贊一句,不由得對對方的沉穩感到敬佩,但腦子里又不斷的思索著,如果雙方的位置互換,他會采取什麼樣的進攻方式。

這邊楊威在換位思索著,那邊七叔也同樣思索著,多年的藏匿雖然將他的銳氣抹掉,但也讓他學會了隱忍和內斂,懂得思索更多,懂得了分析形勢,懂得了控制手下,總之,在換了個環境,換了個身份之後,七叔比以前的那個七哥更老辣。

這一帶都是磚瓦結構,可以找尋到的工具不多,更別說什麼鐵制武器了,乞丐從來都是靠雙手翻檢,雙手就是武器,無論是什麼抓在手里,反而沒有雙手使得痛快順暢。

楊威很清楚這一帶的住宅結構,當然知道丐幫現在惟一可用的就是雙手,楊威舒了口氣,悄悄地扶著壘牆向外探頭,如果說對方沒有武器的話,他可以和劉燁兩人模出去,悄悄地繞到對方身後,一個一個的干掉,就像黑暗里潛藏的魔鬼一樣,在心理上瓦解對方。

想到最有利的反擊方式,楊威的嘴角上翹著,一絲冷笑讓人覺得心寒,但他卻沒有留情的意思,這一段時間的磨難,已經讓他受夠了,不管怎樣,他都要活著返回基地,他也有強烈的報復**,龍幫和蝶舞會帶給他的恥辱,他不能不報。

手指在不經意間,竟然因為心里的怒火,而突然緊緊摳入縫隙,楊威整個人在錯愕間,猛然一陣,差點失聲驚叫,這一刻,楊威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劉燁感覺到楊威的身體在發抖,不由得疑惑地看過來,遲疑的低聲問道︰「威哥,你沒什麼事吧?」

楊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呼出,那聲音就像一頭穿粗氣的老牛。苦笑著坐到地上,楊威眼里流露出幾許失落,頹然的說道︰「恐怕咱們的形勢很不樂觀,如果他們的頭不算笨的話,用不了幾分鐘,我們就有得受了。」

劉燁詫異的張著嘴巴,他的腦子反應可沒楊威這麼快,他是單細胞的動物,對于搏殺都是直截了當。不僅是劉燁,就連閻良和張成也都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懂,在這地堡里,四面都被守住,誰可以沖擊進來。

周福明愣了愣,眼珠一轉,頓時明白楊威所指,臉色也慘白得可怕,苦笑著指著上面不蓋帽的天空說道︰「我們這里惟一的弱點就是頭頂。」

楊威的眼楮一閃,臉上表情恢復鎮定,沉聲吩咐道︰「快升堆火,一定要旺!最好能讓外邊的人都看到里邊。」隨即,楊威突然壓低聲音對著劉燁說道︰「在升起火之前,你先溜到外邊,想辦法繞到他們身後,等我們這邊的訊號,來個前後夾擊。」楊威的意思別人並不了解,那就是借著對方不知道虛實的時候,用六個人吸引住對方,只要劉燁能夠繞過去,兩頭一夾擊,對方立即潰敗。

劉燁微微點頭,立時要鑽入黑暗中去,但又被楊威一把拉住,鄭重的叮囑道︰「記住,沒有我的訊號,千萬不能出手。」劉燁微笑著用力點著頭,讓楊威不用擔心,隨即消失在黑暗里。

劉燁一身狼的殺氣,要想潛伏下來,必須收斂住散發出來的氣息,這對于高度專注的他來說,也是一種挑戰,也是楊威最擔心的地方。

火堆很快點燃了,但並不旺,燒著的幾塊焦木也只是冒起幾點火苗之後,迅速的黯淡下去,一時間煙燻繚繞的,把整個地堡給蓋住了,灰蒙蒙的煙頓時燻得眾人一陣咳嗽,本來空氣就不怎樣,現在更是目不能視,五感失去了兩感。

看到濃煙,听到嗆聲,老謀深算的七叔心中一喜,本來還愁沒機會,但現在卻突然由對方創造了一個機會,七叔可顧不得那是不是誘敵之極,低聲喝道︰「朝著油煙的地方扔石頭。」說完,搶先甩手擲出一塊鵝蛋大小的石塊。

呼嘯的聲音只是短暫的劃破空中,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正好是石塊的最佳攻擊距離。不斷旋轉的石塊帶著復仇的怒火,狠狠砸在楊威身側不到一尺處,石塊玉石塊撞擊的火星剛好飛濺到楊威臉上,還有那一點點的石渣,更是如一蓬霧一樣的飛散。

楊威下意識的向前撲倒,一個翻滾蹲在對面的壘牆下,這一面剛好是死角,這時,楊威才感覺到身上不少地方被碎石渣打得生痛,幸好落點較下,不然的話,可就直接將臉劃破不少道道了,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這些殘留著核輻射,又被核塵覆蓋的石塊,準要他的老命不可。

楊威又開始責怪起自己這要命的身體,神經系統被破壞,使得他的動作比思維慢了半拍,也虧得他剛剛的運氣夠好,沒有被石頭砸重,楊威在心底又將滿天神佛罵一遍才算是罷休。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其他乞丐也開始朝這邊投出石塊,尖嘯的聲音劃破凝空,頓時把地堡籠罩起來,濃煙里只听到噗噗砰砰的一陣重重砸擊聲,還有不斷的哎唷聲。

楊威忘了,對方的攻擊陣形分得很開,石塊由閻良那邊飛來時,正好落點就在他這邊,所以地堡里根本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第一聲哎喲正是楊威叫起來的,盡管他沒被砸中,但那一聲是他撞到壘牆後叫的,其他人正愕然間,大大小小的石塊紛紛落落,頓時把眾人砸得眼冒金光,特別是周福明,剛好被一塊石塊砸在背心,差點沒把脊梁打斷,但周福明倒是挺硬氣,悶哼一聲後,愣是撐了過去。

陳偉和*兩人完全給嚇傻了,不僅哼都哼不出來,連閃躲都不會,若不是楊威在身邊推了兩人一把,將兩人推到矮牆下,恐怕兩人已經被如蝗般的飛石砸得半死了。

「快,爬到後面去!」楊威在一輪飛石攻擊中,還有余暇去分辨石塊的飛行線路,準確的判斷出攻擊者的站位,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是地堡位面,便叫著邊拉起陳偉就往外拽。

張成人高,一米五的矮牆不過是一撐就翻過去了,但他被一陣亂石打懵了,竟然沒有協助別人爬出來,而是躲在矮牆下,抱著頭不住哆嗦著。

楊威一個人也拉不住陳偉,何況陳偉懷里還有個嚇壞了的*。噗噗兩聲,楊威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左手手臂也一陣發麻,拽著陳偉的衣領頓時松開了,而他自己一個仰身倒了下去,剛才兩塊石塊直接命中,盡管隔著厚厚的東西墊護著,沒把他的一把老骨頭砸碎了,但也讓他感到胸口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快走!」周福明正好挨在楊威身邊,楊威倒下時,他也被一塊石子打中肩部,但他沒顧上自己的傷勢,俯身抓住楊威的肩頭,咬著牙將楊威往外拖,同時還吩咐道︰「閻良,把陳偉弄出來。」

楊威的右手還拽著陳偉的衣領,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始終沒有放手,更在周福明拽住自己,閻良推著陳偉後,猛地把陳偉往自己身上拉。

嘩啦一下,楊威與腳下失衡的周福明一塊撞到了壘牆,並且帶著其他三人也都倒在地上,真是越忙越亂,不管是倒塌的石塊,還是飛來的石塊,都把眾人弄得極為狼狽。身上不斷的遭到重擊,幾人哎喲聲中,不免帶著憋屈的怒火,個個咬牙切齒的護住頭部,忙不迭的抓起石塊甩手朝著對面也一陣亂扔。

偶爾有  啪啪的撞擊聲在空中炸響,醒目的火花四裂,一團粉塵般的霧狀緩緩彌散。楊威這邊悶不做聲的用石塊遠距離反擊,把丐幫的攻擊勢頭稍稍壓制了下去。

楊威還來不及喘口氣,趁隙低聲喝道︰「快撤離地堡,繞到遠處去!」在一陣混亂中,楊威始終發覺少了什麼人,心中不禁一沉,趕忙問道︰「張成,張成在哪?」

黑暗中,誰都沒有回答,不是他們不想回答,實在是太混亂了,誰都沒有留意張成,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撤出地堡,其他的事可以稍緩再說,總不能為了一個人把大伙捎帶進去。

躲在矮牆後的張成听到了詢問聲,可是他也沒有出聲,生怕一出聲,就把石塊的攻擊給引了過來,這個冬北來的大漢現在很害怕。人在黑暗中,一旦遭到不明方向的攻擊,恐懼總是難免的,如果找到暫避的地方,不出聲的縮成一團躲著,也是人之常情。

張成以前就自私,但並沒有表現在別人的面前,因為利益並不沖突,但真正面對危險的時候,首先想到自己安危的人大有人在,張成不算第一個,也不是最突出的一個。

閻良順手在地上撿起背囊,頂在頭上護著,然後一手一個扯起懦弱無力的陳偉和*,拚盡全力的往外拖著就走。只是兩步的距離,就听到不下十五聲的石塊撞擊聲,打在身上的還不知道有幾塊,閻良硬生生的挺了過去,陳偉和*已經虛弱得連哼都哼不出聲了,只能任由別人隨意擺弄,這一刻,兩人的心里同時涌起了想死的念頭。

說真的,兩人在這個末世很難生存下去,雖然有愛,但心里總是放不下恐懼的陰影,所以一直活在一個幻想的世界里,第一次上到地面,不是遇到搶劫,就是親眼目睹殺人,現在更是遭遇被殺,命運太殘酷,兩人的意志太脆弱,死也許是最好的結果。

閻良費勁的救著陳偉兩人,可兩人絲毫不領情,一個翻身,又再死死的擁抱在一起,寧死也不分離的那股勇氣,可比求生的**強烈多了,只是這一下,倒把閻良給拖累了,一個人能拖動比自身重一倍的人,但卻不能拖動兩個抱在一起的人。

「媽的,你們兩個想死也不用等現在!」閻良雙臂幾乎酸麻了,但地面的兩人依然糾纏著,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緊繃得腰背一停頓間,又被兩塊石塊砸中,幸好飛來的石塊越來越小,對方的體力在急劇下降,要是在攻擊的初始時被砸到,閻良不死也得半身癱瘓。

陳偉對責罵置若罔聞,在他心里只有*,但卻沒有生的願望,只求一死了之,這樣悲哀的心情,別人還真不好處理。

劉燁突然模了回來,剛才的攻擊來得太快,他根本沒辦法按照計劃爬到對方身後,沒走出幾米,就發現地堡里的危險,不得不小心的爬了回來。

楊威和周福明身上倒是沒什麼傷,盡管兩人很狼狽,但有第二道壘牆掩護,石塊已經砸不到兩人,所以兩人暫時是安全的,還可以發起反擊。不過,對方的位置太散,黑暗中很難準定準確的位置,所以反擊的效果並不理想,若不是弄出了聲響,恐怕丐幫那些人還在一股勁的猛砸著。

「威哥,現在咋辦?」劉燁提著鋼筋,蹲在楊威身側,丐幫發起的攻擊把他也弄得手足無措了。

所有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楊威只能長嘆一聲,無奈的說道︰「等,等到天亮,我們就能夠找回優勢。」

在模不清對方具體方位的時候,無論是什麼行動,都是不理智的,所以,楊威需要拖,只要能看到對方,便可以發起攻擊,畢竟他們手里有武器,還有兩個善于搏殺的人。

「快來幫把手!」閻良憤憤的叫嚷著,要不是一股子倔強,他真的會把手中兩人撂下不管,單一種責任感強烈的譴責他的私心,這才沒有放棄陳偉和*,但閻良確實已經盡力了,他身上多處傷痛此時正急促的發作著,好像被數頭惡犬同時咬在身上一樣,怎麼甩都甩不開,還不斷的刺激著全身每一根神經。

閻良的眼神是堅定的,他自打跟從周福明後,表現的是沉默和忠誠,周福明的每一句話好像代表著聖旨一樣,他從不違抗,但他也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在心底不斷的翻涌著。陳偉雖然懦弱無比,但卻像他那死去的兄弟,要不是他親手埋了那兄弟,他還真的錯認了陳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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