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步官途 【第013章 當一回牲口】

作者 ︰ 葉听雨

婦女們的工作熱情一旦激發出來,那效果是驚人的。

這不,李鵑見到胡驕的第一眼時,嘴里叫著親人吶,終于等到你來解放我了。

被李鵑強行拉進閨房,當胡驕見到一桌子全國各行業的精英青年時,目瞪口呆,汗毛直豎,「鵑鵑,古時候皇帝選秀也不過如此吧?」

胡驕隨手拿起一張相片,看模樣,挺有點「歐陽奮強」的感覺,再看簡介,「工人家庭,馬鋼工程師,三十許,健康強壯……鵑鵑,你媽給你找牲口呢?」

李鵑氣得掐他一把,「你才是牲口!」然後幾大把將桌上的各種簡介相片,一古腦收起來,用大袋子裝了扔到牆角。

直不愣地盯著胡驕,那眼神,透著孟姜女的怨氣。

胡驕急忙搖手,「停!啥意思?你先把章程訂下來。」

「救救我!」眼里淚光盈動,楚楚可憐。

李鵑在胡驕眼里算不上美人,跟之前的劉潔比起來,少了幾分成熟的性感氣質,跟天鵝妹妹比起來,又欠缺幾分嬌柔嫵媚。

五官不錯,都是優良基因,再怎麼著也能配出和諧的臉蛋,最大優點是皮膚白女敕,打小養尊處優,眼皮子都帶透明的水靈。

胡驕不是以前的胡驕,該懂的事兒都懂了,還做了,雖然沒啥印象,可始終干了。

現在的胡驕,人精鬼靈,絕對是八面玲瓏的角色,換誰突然擁有那麼豐富的人生經歷和記憶,突然被人禁閉三個月,想不成精都難吶。

「我懂了!可是沒門,鵑鵑,你想想,咱倆知根知底,恨不得你身上長幾根毛我都清楚……」

李鵑再次一把掐住胡驕,得,這家伙啥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

「少說那些沒用的,你以為我願意啊……那個,你就是幫幫我擋擋箭,我實在是,快瘋了!」

胡驕苦著臉,「那我怎麼辦?我到現在還是清純小處男呢,我還要找女朋友。」

李鵑眼神里的幽怨絕對是那深不見底的大海,大海啊,全他媽是水……

「驕驕,我不相信!」

胡驕無語,他明白李鵑說的意思,不相信他不知道她的感情,不相信他不知道她這麼多年一直暗戀他。

只是,兩個人都驕傲。

胡驕無奈,「我也不相信,他會跟你分手!在我的印象中,他絕對是那種,富貴不能移,貧賤不能移……」

「你混蛋!可惡!」李鵑突然揮打起來,滿臉的海水,海水里泡著幾年來的幽怨。

胡驕站著不動,李鵑抓著他的兩條胳膊,上邊又青又腫,猛地扎入胡驕懷里,趴在他的胸膛號啕大哭。

哭完了,抽噎著,李鵑想了近十年的胸膛,從女孩想成女人,這胸膛也從男孩變成了男人。

胡驕心里頭泛著苦澀,他不介意啊,李鵑的曲線緊貼著他的身體,作為一個男人來說,為什麼要介意?

「鵑鵑,你真要我當一回牲口?」

李鵑仰起頭,幽怨被染紅了,哭得微腫的眼眶,胡驕沒來由地感覺些許心疼。

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傷的。

如果劉潔沒結婚,胡驕絕對不會當牲口,可是劉潔已經被那牲口糟蹋了。

「驕驕……我愛你……你明白嗎?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愛你。我以為隨便找個男孩,或許能忘記你,或許你如果愛我,就會吃醋,就會大吵大鬧,就會不顧一切跟他搶。可是我錯了……錯了啊……」李鵑眼里的幽怨即是深情,同樣,如大海般深不見底。

大海啊,他媽的全是水。

海水滾滾而下。

胡驕再次心疼,苦戀自己的女孩,轉移話題吧,「不哭了。還記得讀書那會,你走到哪,都跟人介紹我是你弟弟,還逼著我叫你鵑姐呢。是吧鵑姐?」

「你討厭,以後不準叫我姐……混蛋!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今天你給我把話說死!要麼咱倆成戀人,要麼,老死不相往來,當一輩子仇人!」李鵑就算惡狠狠地看著胡驕,可目光卻柔弱可憐得讓胡驕發顫。

「你不怕我真的是頭牲口?」

「我認了,我認了啊。自從那年進教室,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了的。」

胡驕眼角濕潤,李鵑打動他了,真的打動了他的內心深處,從武警招待所出來的時候,胡驕的心在塌方。

這一刻,他卻明顯感覺到李鵑的心在塌方,而他就是塌方的主要原因。

胡驕含著眼淚地笑,「你都認了,還叫我何處可逃?別哭了,我今天正式上門投誠。」

李鵑的口頭禪「你討厭」,伴著粉拳,卻越來越無力,因為胡驕含著淚花的眼,不斷靠近,不斷放大,最終李鵑只能羞澀地閉上雙眼,靜靜地,等待愛情綻放。

啜著李鵑香紅的女敕唇,輕輕抵出舌尖,叩開雪白流香的牙齒,濕熱地吻。

開門聲響起沒十秒鐘,強大地敲門聲傳來,沉醉在香艷濕吻中的男女,臉紅心跳,快速分開。

李鵑故作惱火的聲音使勁地透出去,「媽!你干什麼?」

和邦慧听到女兒的聲音,稀奇了!一向溫潤乖巧的女兒也會吼人?

眼珠子一轉,見到門角的一袋土特產,不用猜,肯定是鳳凰來的,那會是誰?還呆在李鵑房里?

和邦慧急忙道歉,「啊,沒事,你在家啊。我以為你不在,先做飯了啊,我先做飯。」

胡驕心里暗嘆,唉,做牲口的代價啊,開門,很有禮貌地看著已經「做飯」的和阿姨,「和阿姨好。」

和邦慧眼角的魚尾不停地擺,眼里全是閃閃紅星,「驕驕來了,好久沒來,听說來好幾天了?啊,不說了,你們聊,我做飯去。」

李鵑恨不得找塊豆腐踫死,哀求地看著媽媽,「你去做飯吧……」

和邦慧瞪了女兒一眼,對胡驕笑道︰「我做飯去了。」

李鵑一把扯過胡驕,砸上門,長長地喘口氣,兩個小年青對視著,哄然大笑。

胡驕攬過李鵑,「剛才還沒夠呢……」

李鵑兩眼迷離,嘴里含混不清地說,「你這牲口。」

胡驕模了,模得李鵑喘大氣,臉紅心跳身體發燙。不僅模了,還頂了。

頂得李鵑一直說「你討厭」。

吃飯的時候,和邦慧的眼里一直紅星閃閃,什麼叫好事多磨?想到最近的工作,怨憤地瞪著女兒,死丫頭,背著我搞地下工作!

一邊听著胡驕說起最近幾個月的事,一邊替準女婿打抱不平。

吃完飯,三人圍在客廳里喝茶,和邦慧得知胡驕的工作安排後,臉色中含著擔憂,「鵑鵑他爸馬上調回省里,你爸又調到紅江,驕驕,要不你跟王教授說說,去讀博士算了?」

其實她心里打著小算盤,女兒年紀比胡驕大一歲,等兩人的關系公開一段時間,馬上舉行婚禮,這個時候怎麼能讓胡驕跑到鄉旮旯里去?

胡驕搖搖頭,這事他早就打定主意,「和阿姨,你不用擔心,我跟我爸和我媽都說了,鐵樹雖然窮,但自然資源豐富,只要做好當地群眾的思想工作,也沒什麼大問題。」

和邦慧畢竟是伴身兩代高干的家屬,本身級別也不低,對鐵樹鄉這種掛到國家級的貧困地方,她了解的不少。

「驕驕,听阿姨的話。別去鐵樹,你跟鵑鵑剛剛確立關系,再這樣兩地分開,不恰當。我這兩天听說你在黨校講課可精彩了。要不?去黨校任教?」

胡驕只得看向李鵑,相處這麼多年,有些默契早已深入骨髓。

「媽,你別為難胡驕了。這是明著被人整下去,如果他逃避的話,以後怕是風評不好。」

和邦慧听著女兒的話,事實也是如此,只得叮囑,「難啊,你只要別鬧出什麼干群糾紛,團結好當地的干部同志,不犯錯誤就行了。反正去也是兩三年的事。對了,讓娟娟也下去嘛!她剛提了副處,到仝縣任副職,好歹兩人分開不遠。再說了,吳誠靜是鵑鵑外公一手提拔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胡驕苦笑著解釋,「阿姨,鵑鵑下去了影響不好,在上邊沒什麼,可要是一般人得知,鄉長跟副縣長處對象,這樣……」

和邦慧是關己則亂,一門心思放在女兒的未來幸福上,听胡驕這麼一說,她也知道有點不搭調。

「那要不……你們先結婚?」

李鵑完全一付被打敗的表情,無奈地看著自己母親,「媽,我求求你……」撲閃著一雙黑眼楮,小模樣太招人疼了。

和邦慧只得干笑幾聲,「啊,哈哈,沒事,我逗你們玩呢,喲,時間快到了,我上班去。你們……隨便點,驕驕難得來一趟,出去玩啊。」

關門出去後,胡驕兩人一直听到歌聲伴著腳步消失,胡驕打趣道,「大小姐,我算不算你的及時雨?」

李鵑今天算是放開了心扉,吻也吻了,磨也磨了,一直想成他的人,現在看來,大有希望,說話也不像原來那樣斤斤計較,「算你,唉,驕驕,你是晚來半年,我這輩子真的完了。所以呢,就算你真是黑三郎,我也認命。」

胡驕咬咬下唇,回味起之前的親密行為,嘴里忍不住笑,「鵑鵑,剛才好甜哦。」

一對狗男女眉目傳情,呼吸急促,雖算不得青梅竹馬,可認識至今也將近十年。

就差再進一步互相了解長短深淺。

將李鵑一把摟到懷里,叉開雙腿跨在腰間,這個姿勢,實在是很曖昧。

李鵑咬著下唇,怯怯地看著胡驕,眼珠里透著即怕又盼的心意,喘著一陣陣香氣,「你,你要干什麼……」

胡驕心底吶喊著「**,不干點什麼才是牲口。」

吻住,用力吸,李鵑的聲音從鼻腔里傳來,隱隱動人,婉轉承歡。

鑰匙插入門孔的聲音傳來,此時兩人還在客廳的沙發上,李鵑動作飛快地閃到一旁,順手抓起電視遙控,飛快按到音樂頻道。

胡驕還在發 怔,看著李鵑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目瞪口呆。

「媽,你忘拿什麼東西了?」

剛才還臉色粉粉的妖媚女子,剎那間,兩眼透出清純和天真。

這讓胡驕更是忍不住幻想,如果,是在床上……

看看和阿姨審賊似的眼光,胡驕勉強地笑笑,干這種缺德事要遭天遣啊,和阿姨!

和邦慧眼里的笑意很明顯,「我忘了拿份資料,還有啊,鵑鵑,你來下,媽跟你說點事。」

拉著滿臉不情願的女兒進了書房。

不用猜,肯定是交待李鵑,沒拿到持槍證,堅決不讓打靶。

可靶子願意呢?

再加上不小心走火……

反正李鵑出來的時候,郁悶得不行,話說她都25歲半,早過晚婚年紀了。

和邦慧是走在路上,心情愉悅,最掛心的事情總算有了著落,想女兒,想胡驕,真是天生一對。

這麼想著想著,就開始患得患失,所謂不看不知道,通過這段時間給女兒找相親對象,她算是看明白了,像胡驕這樣的人才兼備的有為青年很少。

當然,對女兒的信心,和邦慧不動搖。

身在婦聯工作,經常能接觸到各種家庭問題,特別是男女之間,女人是弱者,處于弱勢地位,結婚後,有個孩子,男人有了外遇,叫天天不靈啊。

所以,和邦慧覺得,就算胡驕品德再好,也難保別的女人不動心思!

反正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物質生活的改善,古人說飽暖思*。

夫妻兩個在一起時間長了,所謂開始的激情不過三個月,最長不超過一年,之後呢?結婚五年,對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種習慣,甚至每一塊肉,都已經熟悉。

這個時候,只要有更年青,更漂亮性感的女孩子出現,十個正常男人,全出軌!

和邦慧在樓下轉了一個圈子,立馬打定主意,堅決不能讓胡驕先上車後補票。

拖也得拖到婚後,不能讓激情提前釋放,萬一還沒結婚,兩人已經提不起什麼興趣呢?

母女倆自書房出來後,和邦慧干脆坐下來,不當燈泡當太陽,晃得社員心慌慌。

于是,她一個人開始說婦聯的工作,某年某月,某某婦女同志尋求幫助,因為第三者插足,為什麼插足?

和邦慧好歹是黨員干部,打小看到的听到的,全帶有濃厚的政治思想色彩,做起思想教育工作來,那可是信手拈來。

胡驕是聰明人,一點就醒。

通過和邦慧講的案例,基本上全屬于現代陳世美,大多屬于男人有錢了、升官了、得勢了,馬上丟開原配另尋新歡。

從種種跡象表明,警告胡驕,一定不能走火。

但看到女兒幽怨的表情,和邦慧又怕,如果不提前佔山為王,萬一被別人拿掉這塊不錯的陣地呢?

矛盾啊。

但是和邦慧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女兒的逆反心理。

等晚上她回家做好飯,李明勇趨著周末回家,和邦慧說起胡驕跟女兒已經確定戀愛關系,並表功式的自夸,如何利用現實案例提前防止女兒被人先奸後殺……

李明勇開始苦笑,「邦慧啊,你中午不那麼說還好,看來你這當媽的不了解咱們女兒啊。」

和邦慧覺得自己這麼做很有章法,對丈夫的指責非常不以為然。

「老李,咱倆打賭!」

李明勇難得來了興致,「好啊,賭,就賭今晚女兒什麼時候回來。」

和邦慧得意地笑了,「哈,我跟他們說了,晚上必須回家吃飯!七點以前回來。輸了怎麼說?」

李明勇不動聲色,淡然地點點頭,「我賭鵑鵑十一點以後回來。」

「賭什麼?」和邦慧信心十足。

李明勇看似隨意地說,「我輸了嘛……今晚三次。」

和邦慧听得兩眼發亮,「真的?那我輸了呢?呸呸,我才不會輸!三次啊,老李,行不行?」

李明勇仍然不動聲色,「行。包準你明天睡到十二點,你輸了嘛,去你爸那兒拿幾瓶酒來。」

和邦慧一听這個條件,立馬開始犯難,別的都好說,她家那老爺子愛好收藏好酒,至今家里挖的地窯中,還擺有解放前的女兒紅、狀元紅,茅台這類國酒,從解放以來,差不多每年都有收藏。

李明勇好酒,但並不貪杯,每逢過年過節,都要攪盡腦汁討好老岳父,指不定老爺子一高興,隨便給他幾瓶好酒。

可這好事兒,從李鵑考上大學後,就再沒發生過。

這次,還得落到女兒身上,要是鵑鵑跟胡驕結婚,她姥爺會不會拿點女兒紅出來呢?

越想越是執切,心潮陣陣。

李明勇和顏悅色地說,「也不為難你,七五年以前的茅台,三瓶就夠了。」

和邦慧心里算計,萬一輸了,三瓶酒,跟老母親打個商量,這事不難,大不了一個月不在家露面……可要是贏了呢?

和邦慧猛地醒悟過來,一把扭住裝神弄鬼的市委書記,「你個老不死的真不要臉,這事哪能講條件,三次,三瓶茅台,有你這種人嗎?」

李明勇哈哈大笑,當初很多人暗地里看不起他,倚仗著臉蛋兒吃軟飯,為了當官娶大領導的女兒。

可誰能明白,他是真心喜歡和邦慧。

妻子身上流著北方人的血,性子豪爽,大大咧咧,而且從來不擺大小姐架子,在家里任勞任怨,李明勇心疼妻子,一直提議請個保姆。

和邦慧卻說,請個保姆搶活干,她閑不住。

四十多快五十的娘們兒了,難得還保有小兒女的嬌憨,而且在夫妻方面的事情上,兩口子可以說琴瑟相合,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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