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步官途 【第005章 讓我再摸摸】

作者 ︰ 葉听雨

一台燕舞牌錄音機接上音響,在九十年代初,這已經算是高檔配置,對于胡驕來說,這玩意略顯古董。

畢竟思想意識里已經充斥了苟日新「領先時代」的娛樂記憶。

「水手,還是舞曲,還要不要人活啊。」胡驕哀號,吃過山珍海味的人,再來吃米糠,能受得了嗎?

劉潔很奇怪,「水手還算流行啊,你要是不喜歡,換王杰的英雄淚。」

胡驕眼珠子轉轉,「你等等。」

急忙跑出去,剛好見到紅梅托著茶盤上來,見著胡驕,情不自禁地抿嘴而笑。

胡驕湊上去,挨著對方的肩膀,忍不住蹭了幾下,紅梅媚他一眼,低聲啐罵,「色鬼。」

听了胡驕的悄悄話,將托盤推到他手上,轉身而去。

剛好被追出來的劉潔看到,瞪了胡驕一眼,「真不知道你哪根神經出錯。」

胡驕討好賣乖地進來,主動上茶,剛要說話,屋里一陣剛性的歌聲「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劉潔剛好和著歌聲唱起來,而胡驕則曖昧地直視劉潔,嘿嘿笑唱︰「他說風流中,這點痛什麼……」

劉潔有種被他徹底干敗的感覺,無語地看著胡驕,剛好紅梅進來,手里拿著一把吉它,「給你,不打擾你們才子佳人,談論詩詞。」

等紅梅走後,劉潔看著胡驕,「你要搞什麼名堂?」

胡驕將錄音機關了,正兒八經地坐到劉潔對面,臉上收起了痞氣的笑,「大學里,為了打發空虛寂寞的時光,特地跟幾個同學共同練了一手技藝,今天,我將自己作詞作曲的一首歌,東風破,獻給你。」

表面的文藝形象,完全掩飾了內心的狼子野心,在苟日新識字不多的記中,之後的某些年代里,興起卡拉OK的歌廳中,一個唱歌比較牛的男人,絕對是美女殺手,

苟日新就無數次在思想深處意婬︰某日,與一幫美媚去歌廳,他連續幾首流行歌曲轟炸下,將美媚們唱得死去活來,爭著搶著要跟他跳舞合唱,就像電視里那些明星的粉絲一般,要死要活。

然後,在他「十分為難」地情況下,與忠實的女歌迷們開房進行「深入交流,暢想人生。」

可惜,在苟日新三十年的短暫生命中,這種場面一直沒能實現,雖然他唱歌中氣十足,但是因為認字不全,王扒皮就感嘆過,「別人唱歌,要錢,你小子唱歌,要命!」

現在好了,在胡驕這付軀體里,由于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小時候學過鋼琴,雖然達不到譜曲作詞的高度,但也算音樂的內行。

而且胡驕在大學確實寫得一手好詩,彈得一手好吉它,也曾經有好些個文藝女青年對他情根深重,呃,當然,所謂的文藝女青年,通常在外表長相上,都有各種缺陷。

(作者注︰除了瓊瑤大媽的愛情小說中,女主角通常既文藝又漂亮外,在現實中,我們,還是要敢于正視現實。)

手指略略在吉它上快速跳動幾下,來了兩組和弦,修長有力的手指,此時顯得特別靈動。

胡驕的「月牙兒」深情地注視著劉潔,一段幽揚的前奏開始。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游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牆上剝落看見小時候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

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听過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

荒煙漫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一個男人,不論長相氣勢,在什麼情況下最迷人?

專注。

胡驕眼楮看著劉潔,臉上神情專注,找不到絲毫嬉皮笑臉的痕跡。

這樣的胡驕,讓劉潔,怦然心動!

青燈、古道、濁酒、琵琶、一對戀人依依而別……這樣的歌曲在任何時代,都可以把稍有感性的女人擊潰,何況這個「水手」、「英雄淚」的時代。

劉潔有些迷糊,今夕,何夕,身在何處?眼中那撫琴而唱的男子,身體瘦峭,唇角憂傷,眼神深沉而滄桑,正用一曲東風破,彈皺我所有的寂寞。

胡驕輕輕站起來,挨到劉潔的身邊,將吉它放開,這時作案工具已經完成任務。

牽過美人的雙手,盯著秋水含波的美目,胡驕的心怦怦亂跳,苟日新猖狂的聲音,在胡驕思想中瘋狂大叫,「按上去,按上去,親她親她親她,先親再模咪咪……」

溫柔的先印上了劉潔的白瑩的額頭,嘴唇下劃,眉,眼,鼻梁,劉潔顫動不已。

輕輕地覆蓋上玫瑰花瓣般的柔唇,一吻定情,一吻,**。

胡驕現在基本上無法左右自己的身軀,即便在他25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初吻會如此了結,更沒想過,在初吻十秒後,會將手撫上一個女性的胸脯。

而且,毫不羞恥的地抓來抓去。

手里柔軟的感覺,讓胡驕的大腦一下子爆炸開來,在苟日新狂暴的意識指使下,一對男女就這樣開始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幸好,劉潔被胸脯的疼痛驚醒,猛地推開胡驕。似羞、似嗔、似怒、似愧,各種情緒紛至沓來。

胡驕好死不死,茫然間還意猶未盡地說︰「讓我再模模。」

劉潔猛地一腳踢向胡驕膝蓋下的小腿骨,這里俗稱「窮骨頭」,意思是根本沒有肌肉阻擋,遭遇外力打擊時,其疼痛可想而知。

胡驕抱著小腿在沙發上不停地哀叫。

劉潔踢了人,轉身就跑。整個包廂只有胡驕一個人在腿骨陣陣的余痛中,不停地反省,自我檢討。

如果,這是在單身宿舍里;

如果,現在的時間是晚上;

如果,剛好停電點上蠟燭;

如果,窗外還有風雨飄灑;

如果,兩人已經喝完紅酒;

那麼,胡驕同志可以完美地告別處男生涯,從此走進性福生活。呃,還有抓女乃手,勁力小點。

可惜,可惜啊。

天時不對,地利不合。

日他媽!吉它、燭光、紅酒、單身宿舍果然是女人的墳地,男人的天堂。

胡驕眼里散出幽幽的狼光,他已經具備了「狼」的所有資格,家世、相貌、才學、情調,人生不狼,何以面對全鄉、呃,不對,是全國美女?

胡驕只能安慰自己,面包會有的,咪咪也會有的,「依山淨」將是無窮無盡的,除非,生命停息,戰斗至死。

這一刻,劉天王上身了,梁影帝上身了,這一刻!後世臭名遠著的陳慣稀上身了。

當胡驕沉浸在無邊的幻想中時,莫武不知何時,將劉潔重新帶進包廂。

飯局開始,紅梅在莫武的要求下,被動作陪。

胡驕從之前的失意中打起精神,敵人很狡猾,但是,逃不過我軍圍剿,終有一天,非要讓你「東風破」。

莫武從飯局開始就好心地提醒胡驕,不能喝就盡量少喝,不僅要吃好,還要「玩好」。

可惜苟日新幾輩子加起來都沒嘗過茅台的滋味,前世也算得上酒道中人,跟多少鄉間痞子們嘔吐過無數回。

見到國酒當席,哪有見敵不殺的道理?

美酒是眼前的,美女是之後的。

而且胡驕心里清楚,經過之前的打草驚蛇,今晚想要成就好事,怕是霧里看花,水中撈月。

但是,胡驕同志犯了嚴重的經驗性錯誤,剛剛半斤下肚,整個人已經毫無風度形象地醉倒在沙發,醉眼如絲地看著劉潔,「讓我再模模。」

劉潔瞬間變成一只駝鳥。

這是一周來,第二次恨不得挖個地逢鑽進去。她懷疑,如果再跟胡驕接觸下去,早晚被羞死!

莫武干笑幾聲,打著哈哈,「驕驕醉了,醉了,咱們接著喝,別管他。」

紅梅掩嘴偷笑,靈動的大眼楮在劉潔的胸脯上轉來轉去,難道……

劉潔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就算變身駝鳥也沒用。

「莫書記,對不起啊,我,我想回去。你能不能安排一下,送我回去。」

在劉潔堅決的回絕聲中,莫武不得不妥協,心里暗嘆,驕驕啊,不是我不幫你,怪你自己不爭氣。

這邊莫武給紅梅打眼色,讓她照顧胡驕,那邊只得強打精神,安排人送劉潔回鎮上。

看著胡驕醉態憨笑的模樣,楊紅梅咬著下唇,神色復雜,時喜時憂,不斷變幻。

之前胡驕在包廂里唱東風破時,她站在外邊,那略略沙啞,帶著男子憂郁的磁性歌聲,深深地將她迷住了。這是高官子弟,還是位才華橫溢的驕子,真正名符其實白馬王子。

胡驕,胡驕,胡驕。

楊紅梅喊來兩個服務員,將胡驕抬上三樓的房間里。慢慢地將胡驕月兌成一只大白羊,接著,溫水擦身,然後自己進去沖個澡,揭開被子閃身上床……

胡驕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海邊,海浪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身體,勾出他靈魂深處的岩漿,他覺得自己處在無盡的虛空,一次次爆炸,一次次粉身碎骨。

他不停地戰栗,不停地顫抖,仿佛要把所有的時光噴射到歲月盡頭,而歲月是一條光明潤滑的通道,他進去,出來,進去,出來;進入,退出,進入,退出。

整個思維和感覺被生生地擠到海浪頂端,再深深地跌落下去,空虛無比……

當胡驕再次醒來時,眼前一片白花花,從模糊到聚焦,那片白花花中,兩朵紅梅綻放,花蕊迎風傲立。

胡驕目瞪口呆,**沒消滅,小日軍先投降?難道真的是天上掉豆渣?

紅梅花兒開,楊紅梅兩眼睜開,紅玉般的臉上隱著幾絲羞惱的笑意,千嬌百媚,正是指這種經歷風**露後的娘們兒,何況她還是個二十歲的少女,雖然不是第一次,可身體散發出的青春氣息,怎一個「爽」字了得。

胡驕急忙伸手入跨,抓一把凶器,湊到鼻間一聞,某種分泌物干涸後的余味不絕,再掀起被子往下看。

「我的第一次……」

楊紅梅當場怔住,她昨晚想了無數種胡驕醒來的可能,以及胡驕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偏偏沒想到是這種。

她想過,胡驕這種人,肯定會說「對不起,我喝醉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冒犯你。」

或者說︰「嗯,都這樣了,你以後跟我吧。」

再或者說︰「你什麼意思?誰指使你的?」

對此,她已經調節好情緒,準備耍橫、哭冤、潑罵,反正不擇手段把胡驕拿下。

楊紅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胡驕接著說了第二句話,「天鵝妹妹,為什麼不等我酒醒再干?現在一點印象都沒有,起碼讓我有點細節回憶啊。」

楊紅梅本來有些尷尬心態,被這句話生生攪亂,咯咯地大笑起來,帶動胸前梅花兒,胡亂開。

胡驕哪還忍得住,雙手撈去,抓住一對小天鵝,嘴里急切地說︰「之前不算,現在重干。」

楊紅梅急忙按住胡驕的雙手,「不行了驕驕,真的不行了,我,我昨晚被你,那個很了。真的,現在還在痛。」

胡驕一臉不信。

楊紅梅查覺到胸間手動,急忙說道︰「你昨晚要了我八次!求求你,下回好嗎?」

胡驕听到「八次」時,忍不住發呆,八次?八次!他媽的虧大發了。老子一次都沒記住。

楊紅梅說︰「騙你不是人養的!」

胡驕下邊的旗桿慢慢升起,哭喪著臉對紅梅說︰「天鵝妹妹,我一次都沒記住,能不能不算?」

紅梅假意生氣地瞪住他,「提起褲子不認人啊?」

「我還沒穿呢!」

紅梅剛剛繃起的臉,瞬間解凍,這人實在是……她找不到什麼形容詞。

「厚臉皮!」

胡驕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出「八」的指型,在眼前晃來晃去,「八次,八次,一次都沒想起來。」

紅梅忍不住打開胡驕的手,「快起床吧,呆會兒怕莫書記找。」

胡驕這才驚覺,他不是一個人!

「莫書記!劉潔呢?難道他們兩個……」胡驕「啊」地一聲悲呼,「舅子背名,菩薩吃肉。虧了,虧了。」

紅梅氣得掐了胡驕一把,「亂說什麼呢,劉鎮長昨晚回鎮上了。莫書記跟人打牌。」

胡驕指指她,再指指自己,「那咱們,是怎麼滾到一起的,八次啊,天鵝妹妹。」

紅梅粉羞紅,「你還好意思說,昨晚差點沒被你弄死了。」

胡驕嘿嘿笑道︰「這倒是實話,我這玩意兒,好使。是吧?噯,你說說,你昨晚,嗯,爽不?」

這話引來一陣花拳繡腿,兩人打打鬧鬧,難免挨挨踫踫,再加上剛剛睡醒,胡驕這種25年的老同志,本錢雄厚,哪里禁得住如此香艷的陣仗?

紅梅哀求,「真不行,要不,明晚我來鎮上找你,明晚我輪班休息。」

胡驕猛地揭開被子,「不信,我要驗傷!」

在推來阻去中,胡驕驚鴻一瞥,確實紅腫不堪。這才激起了男人的自豪,八次,嘿嘿,是個娘們就得,趴著。

「好了,證據確鑿,這次讓你緩期執行。說說昨晚怎麼回事?」

紅梅翻個白眼,別說這表情多動人,美女啊,昨天來時還盯著人家白花花的大腿,想不到當晚就把天鵝肉啃得骨渣都不剩。

「昨晚你喝醉了,把人家劉潔氣跑……」

「我怎麼氣跑她的?」

紅梅笑得前腑後仰,「你說,讓我再模模。」

胡驕模著鼻子,這臉丟大了。人家劉潔一個大姑娘,當著外人,這麼說,實在是有點過份,看來回去還得準備挨罵。

胡驕只得打岔,「那之後呢?」

紅梅恨恨地盯著他,「之後,哼哼,之後,我送你到房間休息,結果你就……」

胡驕眉開眼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瞎子打婆娘,我一直沒松手?」

接著又開始傻笑,「八次啊,苦了你。」

氣得紅梅又耍拳腳,胡驕笑呵呵地抱著她,「好了好了,生米煮成熟飯,要殺,要刮不急一時嘛。」

紅梅嫣然一笑,「算你。」

「那,讓我再模模。」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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