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光歡喜佛 第二十一回天雷陣陣,無事找雷劈

作者 ︰ 龍冬強

清華觀後山別院之中,三支禪香燃出梟梟輕煙,煙氣攏沙,初起的太陽之光透過窗戶照射其中,就閃著點點金色的光芒,顯得肅穆而又莊嚴。

趙厄身處其中,不自覺的收起笑容,靜靜的看著玄引道長捧出兩個神牌恭恭敬敬的放在神台之上。

玄引道長肅穆說道︰「來,這就是我們上清觀的一代和二代,你拜過祖師們後,我是三代,你就是四代了。」

「是。」趙厄強壓心頭激動,偷眼看去,見神台上神牌紅底金字,殷紅一片。居上那面神牌銘刻的一個是大篆字體所書的‘白’字,居下那面是小篆所書的‘冉’字。

趙厄心中想道︰「原來祖師一個姓白,一個姓冉。」卻不敢怠慢,對著神牌行三跪九叩大禮,又恭恭敬敬的在案台下的三角金色爐敬上六只紅香。

禮成,這才被玄引道長吩咐可以起來。

這就是趙厄的拜師禮,沒有炮竹,沒有火花,甚至于連觀禮者都沒有一個。簡單,直接,卻叫趙厄心中無限歡喜。

轉過頭又拜見了玄引道長後,趙厄這才依言起來,疑問道︰「師傅,我們上清觀還有其它的師叔兄弟嗎,不如都叫出來讓我一一拜過。」

玄引道長搖頭︰「我們上清觀一脈素來是單傳,只管自己清修,並無其他的師兄弟。」

「哦!」趙厄有點失望,就一個師傅一個徒弟,這可談不上人多勢眾啊,搶起天材地寶什麼的可不利。轉念一想,沒有其他人跟自己爭寵,明爭暗斗,好像也不錯。

玄引道長好像看出趙厄的心思,臉上似笑非笑,道︰「為師這次受傷不輕,怕是要閉關幾日。趁著今日有閑,我就先傳授你五雷法印。你練純熟了,也好有個保命的手段。」

趙厄對玄引道長的身體先是表示了一番關心,這才喜道︰「多謝師傅。」

玄引道長又道︰「你先把那菩提樹枝給我。」

趙厄忙不迭的解下腰間的泰山錦囊,遞了過去。

「這錦囊叫泰山,是儲物法寶,你收好了。」玄引道長抽出菩提,卻把錦囊還給趙厄,道︰「想必你還在奇怪,為什麼師傅要你吞沒這菩提,怪為師做這暗室行徑。」

趙厄臉上尷尬不已,連稱不敢。見玄引道長只擺了擺手,渾不在意,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听玄引道長說︰「我也不瞞你,我粗通先天神數,看你命宮,當在這混世間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可興我上清觀一脈道統。又因我們觀中術法都是從五行之木行中來,這菩提秉承東方乙木元氣所生,人持之,修煉木行法術有事半功倍之神效。故此,才墨了良心與你收來。為師一番苦心,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趙厄心中思緒翻滾不已,腦中高叫︰老子生來果然是不平凡的!就算不是歡喜佛轉世,也能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前十七年的平凡普通,為的就是這一刻的一鳴驚人啊!

任玄引道長法力通玄,也不能知曉趙厄的自鳴得意,看趙厄激動不已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正色道︰「你既拜入我門下,本該從低至高,先練五雷法印,在來乙木神雷—紫府神雷—上清紫府神雷和上清玄訣。但為師這次受創甚重,要閉關不知多少時日才能痊愈。外面危機重重,你又沒有手段可以自保,只好取巧,給你一個速成法門。」

趙厄撓撓頭,問道︰「師傅,快,能有多快啊?」

「剎那!」

真是夠快的!不是說魔門才流行速成嗎,威力也不知道大不大,但危險跌定不小。趙厄心中暗驚,小心翼翼的問他︰「師傅,是怎麼個速成法,危險嗎?」

玄引道長道︰「這套法門叫‘靈感隨印法’,是截取我腦海中被上清神雷霹打的一次記憶,再在你腦中回放,你挨過這一記霹靂的話,每天就可召喚五次天雷。」

「只是這樣啊!」趙厄松了一口氣。

玄引道長看出他的不在意,笑道︰「你可別小看我這段記憶,雖然沒有正宗紫府神雷那樣霹中一個尋常小妖,就叫它魂飛魄散的威力,但也有百分之一二。且不直接作用在你的**,而是直接霹在你的靈魂上,一個不小心,叫你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啊!」趙厄大驚,轉念又想既然這麼危險,你還敢叫我試,肯定是有把握,不然真把我試死了,不怕我大哥找你麻煩啊!心下安定,就嬉皮笑臉的道︰「師傅你一定有辦法把這些危險解決的對不對?」

玄引道長也笑,卻牽動傷勢,再也無心耽擱,直道︰「本來是沒有,但現在得了這菩提枝,屬木,木又生雷。你用心神寄練一下,正可用來抵擋雷霆威力。」

趙厄大喜,正要謝恩來著,玄引道長手一揮,不耐煩的樣子,說︰「這五雷法印威力是有一點,卻比不過紫府神雷晴天霹靂,上清玄光精妙絕倫,威力大是大。但終究都不月兌法,術小道,修不得正果。你要想修得長生不老,天地同壽,還在陰,陽二字!等下為師傳你五雷法印,你就下山,找尋那秉承天地陰氣所生的女子。等師父閉關出來,你在上山,我傳你‘陰陽如意參贊書’,你二人雙修,共同研習。」

玄引道長說完,就閉目,準備抽取自己的記憶烙印。

趙厄听了這話,回憶起先前花弄影師姐所說,完全一樣。知道自己要想長生不老的話,怕真的只有陰陽結合一條途徑可走。苦惱的是,兩人都說不清那秉承天地陰氣所生的女子在那里。

要知道。光是中國就有十六億人口,扣除一半男子,還有八億多女人。範圍在縮小一些,扣除六十歲以上老嫗,十歲以下幼女,也還有四億多吧!

四億人加一起,都能推平太平洋了,叫自己如何去找?

趙厄心中好不郁悶,也有些慶幸,好在花師姐給了‘陰靈珠’,可以感應太陰元女,不然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搖搖頭,把這些思緒全都拋開,趙厄接過菩提樹枝用心祭練起來。好在這菩提樹枝沒有產生靈智,也沒有被人煉制成法寶從而把念頭寄托在里面,形成器靈一類的東西,因此很容易就被趙厄用念頭給煉化了。

普一煉化成功,趙厄就感覺一股濃稠的近乎實質的東方乙木元氣涌到自己身體里,在五髒六腑筋骨皮肉里游走了一圈,那里面蘊含的勃勃生機,把之前十七個年頭里所受的暗傷都全治愈了。

趙厄這才知道,這菩提樹枝是真的不可多得的治愈系法寶,也難怪師傅要墨著心腸隱匿了。

東西是好東西,可我消受的起嗎?趙厄看著菩提樹枝,捫心自問,現在不過是初步煉化而已,別的練氣士或者妖怪只要搶去就可以使用,沒有任何的限制可言。那時自己十有**是被搶寶者干掉,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還不如留給師傅呢,一來表了孝心。二來幫助師傅早點治好傷勢,自己也多個靠山。三嗎,師傅就自己這一個徒弟,這菩提樹枝最後還不是要落在自己手里。

想到這一石數鳥的主意,趙厄頗有些得意。

這時,玄引道長也已從記憶中把有關紫府神雷的片段剝下,形成一個晶瑩剔透,純白無暇的鑽石狀念頭結晶,睜眼正看到趙厄看著自己,問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師傅。」趙厄毫不遲疑的說。

「那我要施法了。」玄引道長點頭,叫趙厄把眼楮閉上,盤膝而坐,均氣凝神。

趙厄依言而做,片刻又听玄引道長說︰「等下我就放紫府神雷了,記住,千萬不要害怕,躲不如迎。」

「是!」趙厄大聲喝,閉著眼仍感覺到師傅把手舉到了自己的頭頂。莫名的緊張起來,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時,一滴冷汗從腦門邊滑落。

雖知等了很久,卻什麼也沒有發生。趙厄有些奇怪,暗想師傅怎麼還不施法術?躊躇了會,正要出聲詢問,額前莫名的一痛,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一樣。緊接著就听耳邊嘩的一聲大響,看見雨從天而降,砸在地上,踫撞出 里啪啦音不斷。

就在這傾盆大雨中,趙厄就發覺自己身處在一家道觀屋檐之下,旁邊就是不甚整齊的青石街道,不斷有人跑到道觀下避雨,只是都穿著大袖,頭發包在汗巾里,一副古人的打扮,滿滿十數人。

大多是六尺壯漢,都扛著鋤頭,拿著石鐮,像是要下地的樣子,還有一個書生和幾個老翁,老太。

趙厄一身白色T恤,洗皺了皮的牛仔褲,身處在一群古裝之中,恍惚穿越到了古代。只是古人們仿佛沒看見身著奇裝異服的趙厄,自顧自的甩著水跡,一個拿鋤頭的漢子說︰「這雨下的好啊,剛播下種就下了雨,別泡爛了苗。」

另一個抗牛梨的反駁說︰「不會,孩子他娃的老師李先生說這春雷一響,稻谷萬兩,你看,又打雷了,收成肯定好。」

一聲悶響從天際滾滾而來,隨後一道特大號的閃電劈將而下,轟隆作響,天地都仿佛為之一顫。在道觀屋檐下避雨的不少人都面露恐懼之色,包括那幾個健壯無比的種地漢,在天威面前都是顫抖。

趙厄伸手在他們眼前揮來揮去,就好像趙厄是透明人一樣,沒一個人有動靜。趙厄就想,他們怎麼看不見我?難道這就是師傅那段被雷霹打的記憶,真實在現出來,本來沒有我,所以他們就看不見?

可這里面沒有一個人跟師傅相像啊?

正當趙厄疑惑不解的時候,扛鋤頭的大漢突然神神秘秘的看了看道觀緊閉的紅木大門,低聲道︰「大伙知道嗎,這觀里有位仙長,專門在雨天雷電下練法,本事大著哩。」

「這怎麼可能,被雷一霹還不死了啊!」拿石鐮的,扛木梨的大漢們都不信,書生模樣的人更是大喝道︰「妖言惑眾。」

「俺親眼看見的。」扛鋤頭的大漢一看眾人不信,憋紅了臉,一指道門,激動道︰「不信你看,仙長出來了。」

眾人的目光頓時轉到道觀門,連趙厄這個現代人也不例外,就見紅木大門在吱嘎吱嘎聲中北推開了,走出來一個年輕道士,穿緊身短褂,灰布鞋,從眾人中快速穿過,走到院牆外也不知多少年頭的老榕樹,冒著雨勢助跑兩步往樹干上一蹭,梭梭幾下就登上這棵不下百米的老榕樹頂端,俯瞰底下的眾人。

書生驚叫起來︰「這人不會是想找死吧,這麼大雨天還爬這麼高,一定被雷劈死。」他飽讀詩書,深信聖人所言,子不語怪力亂神,因此瞧著道人就像找死的樣子。

那扛鋤頭的,拿石鐮的漢子都是一臉敬畏的看著,並不附和書生的話,甚至還有一個花甲老太太惶恐的跪地磕頭,念叨道︰「上清高聖太上玉晨大道君顯聖,保佑我媳婦這次一定生個男娃……」

趙厄也自奇怪的看著,就看見這個道士在樹冠上端坐後,朝自己一笑招手。

咦!趙厄突然發覺這個道士,居然是自己的師傅。只是模樣看著年輕了很多。這應當就是師傅那段被雷劈的經歷吧。我竟然可以看的這麼清楚,就跟看3D電影一樣,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見年輕版師傅在召喚自己過去,趙厄楞了一下,還是飄了過去,是的,是飄!趙厄覺得現在自己應該是處于一種無**的靈魂狀態。飄到樹頂後,自然盤膝而坐。

年輕版師傅一笑,一指點在趙厄眉間,傳遞著五雷法印的知識。

趙厄就像電腦般吸收儲存起來,這才知道,五雷法印不是一道雷的名字,而是五個雷術法印的統稱。

一是從掌心出,使用最為方便的掌心雷。

二是從指尖出,威力最大的撼天雷。

三是從腦後出,無影無形,用來偷襲最好不過的鬼雷。

四是從雙目出,最為防不勝防的法眼神雷,也是最難修煉成的。五是五指間凝聚而出的先天乙木雷球,到這時就可以進階,修煉乙木神雷的時候。

粗劣的看了一遍,雖然還有許多地方不明白,但已經大致知道該怎麼做。趙厄看了一眼身旁年輕版的師傅說道︰「我要施展了。」說完,就捏‘召雷指訣’,雙手中食指直豎緊貼,無名指內屈上下緊扣,尾指交叉,朝天一豎,念︰「急急如律令,雷來!」

隨著趙厄作法,風就突然咆哮起來,雨下的更大,都打在老榕樹上,呼啦呼啦作響。頭頂好似有什麼在聚集,趙厄抬頭一看,就見一朵幾乎遮蔽天際的黑色烏雲飛快移到頭頂,無數電芒閃動,龍蛇跳躍,最後都化為Z形春雷,當頭劈下!

雷未到,聲先響!

轟!的一聲仿佛天地崩裂的聲音,直接震得趙厄雙耳失聾,只差剎那,蘊含著無窮量威力的春雷已經劈在了趙厄和年輕版師傅二人身上。

趙厄就聞到身上肉的焦香,別的一概不知。第二道春雷又緊接著而下,叫人躲都無處躲!

趙厄被春雷的威力嚇的夠嗆,靈魂飛飄而去,但怎麼也月兌離不了天上烏雲凝聚的範圍,又給逼回老榕樹頂。又一道春雷凝聚完畢,霹靂一聲專朝趙厄打將下來。

「娘的,這威力也太大了吧。該死,躲不掉了。拼了,在不拼真要連命都沒了。」趙厄駭然色變,這下真是避無可避,也發了狠心。卷起一股從肉身上傳來的先天乙木元氣,震動變幻,以木生雷,從腦門之頂生出一道無形的鬼雷,沖天而上,與直劈而下的春雷相撞在一起,轟隆!一聲,提前引爆雷霆之威。

結果還是自然生成的春雷厲害,在消耗了大半威力後,又是霹將而下,趙厄連忙飄飛,沒有肉身的束縛,靈魂的速度快到了極點,風馳電掣都不為過。但是雷電的速度也不慢,始終追在趙厄身後不足兩米,眨眼就能霹死趙厄。

危急之下,趙厄想也沒想,掌心朝後一翻,牽連身體里滿滿的菩提樹枝的乙木元氣,恰恰應和震木生雷法則,一道紫電亂竄的掌心雷月兌手而出,與追上來的春雷相撞在一起,轟然炸碎,兩兩抵消,只有些余電竄到趙厄靈魂之上,就是嗤嗤亂竄。

被余電一擊,全身痙攣亂抖,像個小兒麻痹的病人一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趙厄忍不住罵娘︰「師傅這混蛋當年是怎麼從這樣的雷擊下活下來的啊,居然這樣禍禍我!」

胡亂罵著,就听底下驚駭欲絕的聲音大叫道︰「這不可能,他被雷霹了,應當死了啊!書上聖賢們說的一定不會錯的,可這道人被雷劈打,怎麼還活蹦亂跳?諸子們說怪力亂神,這一定是怪力使然,果然,聖賢是不會錯的。」

趙厄偷眼看說話這人正是書生模樣的年輕儒生,沖到大雨之中,仰視著被春雷劈打卻安全無事的自己,眼珠中都是不信,接著有些茫然,一番自言自語的瘋狂咆哮之後,又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即聖賢是不會錯的!就在也不看趙厄一眼,頭也不會的在傾盆大雨中離去。

「奇怪,這書生現在怎麼好像看到我了?剛才我在他眼前揮來揮去都沒反應啊。」趙厄奇怪道,這時第三道春雷又轟隆一聲劈將下來,趙厄無暇多想,雙手結印,喝道︰「雷來!」

指尖生出的撼天雷這回更是快捷的迎著自然生成的春雷撞去,兩兩相撞在一起,

趙厄這次生出的撼天雷威力竟有增長,剛剛是撼天雷加鬼雷兩個才抵消春雷之威,這次就一個撼天雷竟與春雷威力相當,互相抵消掉了,只余轟隆一聲巨響,震撼人心。

這下不止老頭老太太們,就是那些年輕力壯的種田漢不顧地上滿是雨水,惶恐的跪倒在地,山呼︰「上仙息怒,上仙息怒……求上仙保我家宅平安,五谷豐登……保老身媳婦生個大胖小子……」

趙厄一邊避著春雷的劈打,一邊哭笑不得的看著給自己磕頭的人群,心想︰「把我當神仙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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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懇求讀者們讓我吊車尾,就真的吊車尾了!

在我寫這章的時候,是新書榜第九名。感謝大家了!

接下來就是沖擊第八,

當然前提是別明天我一醒來就掉下前十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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