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瑩腦海里突然閃現出韓躍沉穩冷靜的表情,眼前的這個男子論容貌也是上乘,但是,看到他略顯驚慌的樣子,她更加鄙夷他了,世間還能有男子比得上韓躍的嗎?
想及此,她的心里一片悲涼,打定的注意更加決然,哪怕孤注一擲,也要破釜沉舟,否則,沒有韓躍的日子,她不知自己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什麼?」她冷笑著看著尹海明,「當然是藥了。」她湊近尹海明,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婚禮進行的熱鬧異常,韓躍和清然在眾人矚目下,深情款款。
今天的清然比較長臉,竟然沒有平常反應那麼強烈,她臉色紅潤,玉面含羞,看著韓躍伸手拉過自己的手,拿出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雖然沒有等待,清然也同樣激動,她突然發現,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理所當然的覺得,韓躍是她的愛人,因為理所當然,所以才和他慪氣,才可以對他任性,放肆。
「躍,我愛你!」這句話,韓躍問了她無數次,都被她支吾過去了,今天卻主動說了出來。
韓躍看著她,心情激蕩,緊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近懷里,「今天感覺好點兒嗎?」這句話,說的極不應景,但,也只有彼此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
「還行。」清然抬頭,看著韓躍,終于感受到了什麼是幸福,幸福,就是一個人,可以真心誠意的接納你。
台下掌聲雷動,一片歡呼。
「真是由來只聞新人笑,有誰听得舊人哭啊!」掌聲過後,一個陰陰的聲音想起,在整個熱情洋溢的婚宴上,顯得是那麼的不和諧。
眾人的目光不由尋聲望去……
只見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衣著普通,身材高挑,冷冷的面帶諷刺的站在過道上,看著禮台上的一對新人。
公司的保安已經向這邊走來,就等韓躍一聲令下。
「然然,你這麼快就另投懷抱了,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專一嗎?」尹海明知道自己再不說話就要被拖出去了。
清然已經認出了尹海明,只是,不知道他所來為何?更想不到他會這樣說,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他在質問誰?」有人這樣說。
「好像是對新娘說的,新娘不是叫林清然嗎?」
「看來听單純的新娘原來也有往事啊!」有人起哄。
一時眾說紛紜。
韓躍看清然呆呆的看著下面的男子,心里涌起別樣情緒,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看向他的保安,手下的人立刻一擁而上,把尹海明向外拉去。
「別拉我,你們這是殺人滅口,有膽量做沒膽量承認嗎?韓躍,你的未婚妻在外面自殺了,不信你去酒店外面看看,你喜新厭舊,有錢人就可以這麼做嗎?」
尹海明的話傳遍了整個酒店,有人已經跑到酒店門口去看。
「酒店前面躺著一個女人,不知是不是那個人說的人?」有人跑進來。
「是,我在報紙上見過那個女人,前一段時間是說要和韓總結婚的,不知為什麼取消了。」有人又說。
人群已經亂糟糟的了。
閆石走向韓躍,「是婉瑩小姐,好像喝了藥。」
清然听得心中一驚,不由緊緊抓住韓躍的手。韓躍轉頭看看清然,用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回頭對閆石說,「派人把她送到醫院。」
說完,他回頭看了看清然,「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知道嗎?」他說的決絕堅定,雖然是對著清然,卻仿佛在對自己說。
「要不,你去看看她吧?」清然有些同情婉瑩,如果不是自己出現,她現在的命運也許不會是這樣的。
韓躍緊緊抓住她的手,搖搖頭,「她不需要同情,我幫不了她。」
「好吧!」清然感覺一時之間,自己突然長大了,人生的經歷才剛剛開始,她決定要和韓躍一起面對,不管是狂風,還是暴雨。
「沒事吧,海鷗?」韓躍的父親走過來,他在席間再也坐不住了,做為一個父親,自己兒子的婚禮,他只能當個座上賓,本來就很窩心,又見兒子遇上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沒事,您去照顧女乃女乃吧。」韓躍讓父親回到席上,和清然一起給雙方的長輩敬酒,暫且壓下了風波。
韓躍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今天到場的記者很多,雖然里面一片祥和,外面不知亂成什麼樣子了,明天的媒體上,又不知會爆出什麼驚天內幕。
「今天有個演唱,酬金不少,去不去?」小易演唱的團里,一天歌手問他。
「什麼演唱?」小易抬頭,他正看著和清然一起拍的MV《相忘江湖》,相見不如相忘,忘了吧,他對自己說,不過一場邂逅,還是遲到的。
「新創公司韓氏總裁大婚,邀請樂隊演唱,咱們給爭取的。」
韓氏!小易的心砰的就跳的激烈了起來,她?要結婚?「我怎麼不知道?」
「你前些天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誰知道你怎麼不知道,呶,這是報紙。」對方給他扔過一張報紙。
清然淡然的微笑和韓躍的深情款款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心劇烈的疼了一下,小易緊緊的盯著報紙,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到底去不去?」對方知道他是個行蹤不定,喜怒無常的人,且對金錢視之如糞土,所以必要確認一下,否則,還真不敢擅作主張。
小易點點頭,看這對方走遠,愣愣的回頭,看到依然在歌唱的自己和影像中衣袂飄飄的清然,感覺離自己是那樣的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曾經听過這麼一個故事,在干涸的湖水里,有兩條魚為了生存,互相吐著泡沫來延續生命,誰也離不開誰,等到一場大雨,湖水充盈,兩條魚各自游到水深的湖海里,誰也記不得誰了。
這個故事听著殘忍,但是,小易卻覺得與其那樣不得已的相依為命,倒不如兩兩相忘,從此,他再也不相信什麼相濡以沫的愛情了,听起來浪漫的愛情,卻原來是如此的現實。
第一眼看到清然就產生了好感,每天吃著她做的飯,小易就想到那個相濡以沫的故事,再看看清然一副極力掩飾的不得已,到後來竟然把她的朋友拉來了,他想,愛情,只不過是人們幻想的東西,他,不需要。
相忘,相忘,相忘于江湖!
可是,他卻忘不了,他對她不能像對別人那樣決然而去。
她的一嗔一怒都牽扯著他的心思,看到她開心的笑,他心里就怒放,看到她傷心的哭,他心里就陰雨,他無怨無悔的為她做著從未對別的女孩兒做的事情,他,何曾請過別的女孩吃過飯,卻甘之若飴的請她卻被她惡言相向,他和她在荒野里一直待到天黑,她卻是為了別人在憂傷。
小易跳了起來,不行,她不能嫁人!
他沖到外面,後面跑過來一個人拉住了他,「你干什麼去?明天就要演出,你可不能跑掉了!」
他猛然驚醒,已經太遲了!
也許,相遇就已經遲了。
和韓躍相攜進入酒店的清然沒有看到小易,卻讓小易一臉的憂傷,他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彈著吉他,只有這把吉他才永遠不會離開他。
天氣晴朗,歌聲悠揚,而小易卻在歡歌只中听出了憂傷。
一輛高級賓利從酒店門前駛過,車速減慢,上面的兩個美女,優雅高貴,模樣相同,只是,一位略顯年長,看上去三十左右,一件深藍色的絲質長裙,而另一位卻是天真爛漫,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白衣勝雪。
「停!停!停!」年輕的女子喊道,她眼楮盯著酒店前的婚紗照一眨不眨。
車子慢慢駛入停車道,緩緩停下。
年長的女子也痴痴的看著婚紗照上的韓躍一動不動,像被定住的一樣。心里念叨著,「宏雪,宏雪……」她臉色已經大變。
白衣女孩兒打開車門,飛速的跑到酒店婚紗照前,「這是誰,是誰?」她聲音清脆若黃鶯婉轉,卻帶著顫顫的不確定。
「請問小姐有什麼事情嗎?」一個保安模樣的年輕人走過來,看到女孩如此容顏勝雪,不禁一呆。
「他是誰?」女孩兒快哭出來了。
「他是我們韓氏集團的總裁,今天的新郎官!」保安解釋道。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女孩說著就要向里沖去。
「哎,小姐!」保安想攔不敢攔,又不敢讓她闖進去,正在為難。
「小夏!」樂隊里的小易早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和媽媽,不知道她們來這里做什麼?
「哥!」上官夏雪更加驚奇,「你怎麼在這里?」
小易沒有回答她,看了看依然遠處的車子,和車子里的人,「你來這里干什麼?」
「哥,你知道里面結婚的是誰嗎?」小夏也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她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婚紗照里的人和那天救了她的人是否是同一個人?
正在糾纏,里面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換了一套紅色旗袍的清然和新郎韓躍一起走出來送客。
小易和小夏兩兄妹,一個桀驁不馴的俊美男子,一個飄逸出塵的清麗美女,站在門口很自然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韓躍和清然也同時看到了他們。
清然走過來看著小易,「你怎麼來了?怎麼不進去?」她對他依然像兄弟朋友一樣,不覺有別。
小易看著她,水紅的真絲旗袍,上面手工繡制這同色系的鳳凰牡丹,雍容華貴,比她穿潔白婚紗的樣子更添撫媚,心里不舒服,面上冷冷的,「你又沒請我,我進去干什麼!」
韓躍看清然面上一囧,忙上前,「呵呵,她最近身體不舒服,加上婚禮事情多,上次卻你的住處,你也不在,不知道怎麼通知你,請見諒!」美人在懷,韓躍才不會和他計較。
「是嗎?」小易盯著清然,他給她打電話,她可是什麼都沒說。
「哥?我可找到你了!」小夏在旁邊看著韓躍,已經證實他就是那個在酒吧救她的人。她一把上前拉住韓躍不由他分說。
韓躍看著眼前的女子,似曾熟悉卻想不起來在那里見過?「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