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步雲端 泄露的身世

作者 ︰ 蘇曌言

兩人沉默幾分鐘,誰也沒有掛斷電話。沈蔓見他遲遲不說話,又哀求道︰「爸,我求你了,去看看媽,行嗎?」

「小蔓,你先回去,爸爸開完會,今天就坐飛機過去,好不好。」爸爸溫柔的聲音傳來,沈蔓的心卻涼了一截。

她知道再說也是無用,她不想糾纏他,讓他厭惡,那麼她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她強忍住眼淚,突然冷冷一笑,道︰「那我在C市等你,不見不散。」她話雖這麼說,實際早已絕望。

掛斷電話,她呆呆的站了那里,擦著自己的眼淚。從手機的屏幕上,她看到自己的臉上已花的妝,側過臉,本想擦掉那些痕跡,卻驚訝的發現身後的人影,緊張的回過頭。

洛雨辰錯愕的看著她,道︰「你喊市長,爸爸?」沈蔓逃避著他的眼神,他又接著道︰「你叫沈蔓,市長也姓沈,難怪之前我覺得你和小靜長的相似,難怪我問你爸爸是誰,你都不說,原來你是市長的女兒?」

沈蔓搖了搖頭,冷冷道︰「不是,我沒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說完,托著行李箱跑了出去。洛雨辰跟著追出去,卻發現樓下站著吳建斌,他停住了腳步,眼看她上吳建斌的車離開,卻沒有勇氣追去

下飛機沈蔓顧不上回家,就直接奔向醫院。一路上她不斷祈禱,希望媽媽不要出事,如果可以,她願意把自己的壽命轉移給媽媽。

到達醫院時,已經是晚上了,她按照醫生說的地址,找到了201號病房。輕輕的推開門,一眼就注意到靠近窗邊的床上,一位兩鬢斑白的婦女,安詳的躺在床上,她慢慢走過去,在床邊坐下,靜靜的端詳著她。

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這樣仔細看她。媽媽還是那個媽媽,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油亮光澤的黑發變的花白,白皙光滑的肌膚變的黝黑粗糙,那張美目也深深的凹下去。

眼淚無聲的滴滴落下,她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萬分難受。堅強如她,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難,從不掉眼淚。可每一次,她都會為眼前的婦女掉淚,嘴上會罵她傻,罵她笨,而心里又會暗暗為她不值和心痛。

病痛折磨著婦女,睡夢中的她忽然皺起眉頭,神態不再安詳,緊閉的眼楮,突然伴隨著她口中所喊的「國榮」二字睜開,整個身體也跟著坐起來,眼神渙散看著前方。

沈蔓被她的行徑嚇到,急忙拉著她的手,喚著,「媽媽,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小蔓在這里。」

婦女呆呆的回過頭,在看清身旁的沈蔓,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了她,嘴里不住的說著︰「小蔓,我夢到你爸爸了,他不要我們,我現在好怕,我死了你怎麼辦?」

沈蔓用手輕輕拍著婦人的背,以安撫她的緊張,嘴上不斷的安慰的說道︰「不會的,你不會死的,爸爸也不會不認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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