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消失的光年 所謂愛情(三)

作者 ︰ 活著活著就老了

帶著滿月復的疑問終于盼到了見面的那天,當張雲霞在北個體汽車站看到陳浩東的那刻,又禁不住心跳加快起來。但一想起袁麗跟自己說過的事,心情便不由的沉重起來。

在初夏已經穿上半袖襯衫的陳浩東顯得非常的精神,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更襯托的他雙腿修長,因最近眼楮近視加深,還配戴了一副近視眼鏡,使本來器宇軒昂的氣質中又添加了一份文質彬彬的書卷氣。

見張雲霞看到自己的表情復雜,陳浩東體貼的擁住張雲霞︰「沒事兒吧?看你臉色不好。」

「沒事兒,就是坐車累的。」張雲霞躲躲閃閃的說。

為了避人耳目,陳浩東便又把張雲霞帶進了車站附近的錄像廳里,張雲霞順從的跟隨著陳浩東,心情卻是七上八下,心中的困惑攪的張雲霞心神不安。

錄像廳里依舊髒亂、昏暗,坐下後,陳浩東便把張雲霞摟在懷里,張雲霞依舊順從的依偎在陳浩東的懷里,但心情卻不像以前那樣激動,甚至有些面無表情。

但當陳浩東低頭開始搜索張雲霞的嘴的時候,張雲霞還是本能的抗拒著他的親熱,一把推開了他。

錄像廳光線太暗,陳浩東看不清張雲霞的表情,對張雲霞的反常表現有些模不著頭腦。于是,關切的用額頭輕挨張雲霞的額頭,想試試張雲霞是不是發燒了。

張雲霞又本能的閃躲了,當陳浩東又欲低頭捕捉張雲霞的嘴的時候,張雲霞一怒之下,毫無征兆的「蹭」的站起了身,完全不理會身邊的陳浩東,顧自快步走出了錄像廳。

陳浩東趕緊追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張雲霞︰「你今天是怎麼啦?發瘋啊?」陳浩東暴躁的脾氣第一次在張雲霞面前爆發出來,不顧周圍人流熙攘,對張雲霞大呼小叫起來。

「我不僅是瘋子,還是個傻子!」張雲霞高聲沖陳浩東吼出這句話後,委屈的淚水便不由分說的奪眶而出。

雖然陳浩東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但一看張雲霞梨花帶雨的樣子,還是心軟了。趕緊柔聲說︰「好了,有什麼事跟我明說就好了,這是干什麼呢?」

听陳浩東的話,張雲霞不但沒止住哭聲,反而哭得越發的厲害,後來索性蹲在錄像廳門口的大街上痛哭失聲起來,惹得路過的行人都紛紛投來詫異的眼神。

站在一旁的陳浩東更加手足無措起來,後來干脆拉起張雲霞,來到一家小旅館里。登記的時候,竟然掏出他哥哥嫂嫂的結婚證來蒙混過關,看來陳浩東這次約張雲霞是早有準備的,張雲霞只低聲的抽搭著,一言不發的任由陳浩東把自己拽到服務員指定的房間。

一進房間,陳浩東便插上了門,回身厲聲質問張雲霞︰「說!今天到底發什麼瘋?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真想抽你一頓!」

本來已經止住哭聲的張雲霞,一看陳浩東這聲色俱厲的凶樣子,眼淚便又一下涌了出來,伸手便要開門逃走。

這次陳浩東可沒放過張雲霞,反正屋里只有兩個人在,陳浩東便一手拽住了張雲霞,用力把掙扎中的張雲霞抱起扔到了床上。還沒等張雲霞起身,陳浩東便如凶神惡煞般壓在了張雲霞身上,任由張雲霞怎樣拼盡全力的掙扎,身上的陳浩東也沒被撼動分毫。

掙扎的累了,張雲霞無奈的喘著粗氣,充滿怨恨的望著身上的陳浩東。而同時,陳浩東也惡狠狠的盯著張雲霞。看張雲霞沒勁動了,便粗暴的撕扯著張雲霞的衣服。

任由張雲霞怎樣反抗,相比于強壯高大的陳浩東,張雲霞所有的動作都顯得那麼軟弱無力。張雲霞的反抗從某種程度上反而激起了陳浩東征服的**,像佔領一處高地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把張雲霞拿下了。不管是張雲霞開始的奮力反抗,還是後期的苦苦求饒、尖聲的叫痛,陳浩東都無動于衷,好像一定要用男人在體力上的優勢把身下的這個女人征服蹂躪到心服口服為止……

直到陳浩東做完該做的事,趴在張雲霞身上不停喘息的時候,張雲霞才淚流滿面的問︰「要是徐亞楠,你舍得這麼對她嗎?」

當徐亞楠的名字一經出口,張雲霞便感覺到身上的那個身體一下子繃直了。然後,陳浩東懊惱的從張雲霞身上下來,坐在床邊,模出一根煙,郁悶的點著。

「誰告訴你的?」吸了半根煙,陳浩東低聲對張雲霞發出疑問。

「你們在三中是模範情侶,這誰不知道啊?」張雲霞說到「模範情侶」四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語氣是嘲謔的,心卻被刺得火辣辣的疼。

陳浩東一听這話,便沉默了。

「我只問你,你們是模範情侶,那我呢,我算什麼?供你泄欲的工具嗎?還是你寂寞時的調料?無聊時的玩物?」張雲霞越發的義憤填膺起來。

「徐亞楠是知道你的,我曾經給她看過你給我寫的那些情書,她說你很有才。」陳浩東這樣說,只是想證明張雲霞並不是她所說的什麼玩物,在他心里還是有一定位置的。

「哈!你竟然把我給你的情書給你的女朋友看?你們兩口子一定都在背地里笑我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吧?」張雲霞說著說著竟然笑了出來,但隨即,眼淚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而這次,是羞恥的眼淚。

「你別這麼說,沒人嘲笑你,也沒人看輕你,請你不要妄自菲薄。」陳浩東有些愧疚的望著張雲霞,伸手欲抓住張雲霞放在床邊的手,被張雲霞一下子的打開了。

「她知道你到縣二中找我的事後,她也吃醋,跟我大鬧了一場。」陳浩東似乎想表明這兩個女孩他都很在意,而兩個女孩他都覺得很好,都舍不得。

「呵呵!真可笑!那她知道咱們在你宿舍里干了整整一個晚上嗎?」快被氣瘋的張雲霞第一次用了一個粗俗的字眼——干。

「她要知道了,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呀。」陳浩東竟然厚顏無恥的這樣說。

終于,張雲霞知道自己的位置了。陳浩東最愛的還是徐亞楠,而對自己,充其量只是喜歡,因為自己的不抗拒輕而易舉的**與他,而使他對自己更多的是肉欲的渴望。

張雲霞很想給陳浩東一個狠狠的響亮耳光,但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只無力的忍受著心靈的劇痛。

張雲霞穿好衣服,望著陳浩東那英俊的臉龐,很想說出一些狠話,但怎奈就是說不出口,嘴張了半天,直到把自己為難的又落了淚,才說出了一句讓自己後悔多年的話︰「你可不可以跟她斷了,只跟我一個人好?」努力半天,說出了這句平生最卑微的話,張雲霞的眼淚便抑制不住的滂沱而下。

後來,張雲霞讀到張愛玲的那句名言︰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後開出花來。便覺得感同身受。因為真愛一個人,愛到骨子了,就會拋卻所有的矜持和自尊,只為了——不失去。只是當時的張雲霞不知道,勉強和感動得來的愛情終不能長久,它禁不起時間的考驗,勉強了別人,最終也就為難了自己。

陳浩東有些難堪的不敢抬頭看張雲霞的眼楮,嘆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那不可能的。我跟她好了幾年了,她對我很好,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除非,她先甩了我。」

陳浩東的話讓張雲霞感到寒徹心扉︰原來,他終是不在意自己的。自己只是他感情的替補或寂寞時的調料。

張雲霞倔強的把因屈辱又要掉落的眼淚生生的咽了回去,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竟然輕笑了︰「好了,既然你離不開她,那就請你以後好好的對她。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從不曾相識的陌生人了。祝你今後的生活幸福如意!」

張雲霞勇敢的說完這些話後,提起自己床邊的提包,轉身推門離去了。

一出旅店門,張雲霞便又不爭氣的淚如泉涌。她多麼希望陳浩東可以追出來拉住自己,告訴自己他離不開她,不能沒有她。但她又多怕陳浩東追出來,那樣自己將會又一次卑微的淪陷。

但陳浩東終于還是沒有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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