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懿的愛情法則 Chapter Thirty-Five 爭鋒相對

作者 ︰ 煙ソ愚燦

「然後幫爺您管著您的小老婆們?」顏小懿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隨即瞪著眼伸手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腦門。「你別做夢了!姐可沒這種閑情逸致!」

顏小懿的這一下可敲得不輕,十三不免有些吃痛。他雙手捂著腦袋惡狠狠地沖他吼道,「你是什麼女人,力氣這麼大!爺的福晉才不要像你這樣呢!又凶又沒有姑娘家的樣子!也就四哥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你說什麼?」顏小懿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拍,胤禛喜歡她?開玩笑吧……他不還嫌她丟人現眼嗎?

「爺的話不說第二次。」十三懶得與她費唇舌,「傻女人!」

到了八貝勒府門口後,十三阿哥沒有下車相送,只是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顏小懿的步子很慢,初夏的北京城太陽下山後風吹過有些涼,一路上她想著方才十三阿哥所說的話有些失了神。冷風襲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回過神只見小春已在冬閣門口候著了。最後她決意方才十三所說的話全忘了。因為她已經找到了回去的辦法,只是在等時機的到來。只要時機一到,那個問題也與她無關了!

日子還是一如既往地過著,初夏的北京城漸漸地悶熱了起來。頭頂上的日頭更是一日烈于一日。顏小懿一個人百無聊賴地依靠在房門口曬著太陽,手中握著那日十三送來的字條,每日她總會反復讀上幾遍。雖然至今仍未完全明白其中的含義,但她卻懂寫字的人的心思。可懂又能如何?不過那枚手工精致的掛墜她倒是真的非常喜歡。所以幾乎每日都會將它佩在腰間。這第一份來自那個人的禮物她總會隨身帶著。以便回去後留作紀念,也不枉她這一趟的清朝行了。

這幾日顏小懿被陳然拒之門外,托小蘭轉交的發簪也被退了回來。她知道陳然一定還是在生她的氣。她一向不是自討沒趣的人。去了幾趟被拒之門外後便再也沒去找過陳然。

沒過多久胤便帶著她去惟太平園看新戲《西廂記》了。這次除了平日都會一同去看戲的十阿哥、十四阿哥,一向鮮少出現的九阿哥也一塊兒來了。听說九阿哥也一塊兒來看戲,顏小懿倒很是吃驚。據她所知九阿哥對她一向不大待見,且他更不是這種附庸風雅之人。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流連于風花場所而非茶館、戲園子。

下了馬車進入雅間後,只見九阿哥胤與十四阿哥已經坐在了位子上悠閑地品著茶了。胤身著深藍色的長袍,明眸皓齒,劍眉入鬢,舉止優雅,風度翩翩。顏小懿所認識的所有的阿哥中就數九阿哥生得最為俊美。作為現代美男控,今兒個可是真是犯了把花痴從進門開始便一直痴迷地望著九阿哥。九阿哥也察覺到了顏小懿這痴迷的目光,他卻是不屑一顧。九阿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後便繼續同幾個阿哥們品茶、看戲、評戲了。

當戲台子上演到崔鶯鶯含淚在十里長亭送別張生時,幾位阿哥的話題突然轉到了女人身上。九阿哥與十阿哥更是在那高談闊論起「女人如衣裳」來了。九阿哥言語露骨是肆無忌憚,完全忽略了顏小懿的存在,竟當著她的面侃侃而談起了他這些年的香艷史。胤對此則一直笑而不語,胤說得過于露骨時他才出言插幾句打斷他的話並時不時地看看顏小懿臉上的表情變化。

其他幾位阿哥似乎也忘了顏小懿是個姑娘家,在一旁不斷地責怪著胤是個「妻管嚴」。貝勒府府上怎麼能除了嫡福晉便只有兩個侍妾,而且至今膝下無子。十阿哥更是口不擇言,要胤休妻再娶,惹得胤是哭笑不得。

幾位阿哥的這些言辭令一直充當隱形人的顏小懿心中的怒火不斷升起。憑什麼女人在這個年代只能是附屬品、男人繁衍後代的工具!可礙于胤的面子,她也不好發作,只能繼續忍著。

幾位阿哥們聊得正歡,九阿哥對《西廂記》中的張崔鶯鶯含淚在十里長亭送別張生這一幕有些不滿不禁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什麼休要一春魚雁無消息,即便張生高中另娶賢妻又如何,女人便是要安分守己,耐心等自己的丈夫即可,哪能限制自己的丈夫娶妻納妾!」

「他們本就約好高中後便拜堂成親,既然兩情相悅,二人長相廝守也屬正常。憑什麼女人便只能從一而終,而男人就可名正言順地三妻四妾、朝秦暮楚!」對于九阿哥的言辭顏小懿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這是什麼話,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九阿哥有些吃驚想不到顏小懿竟會說出這番話,在他看來她不過是個毫無姿色的鄉下女子竟想不到那麼有主見。但對她的看法他卻是十分不屑的。

「女人就天經地義要為男人生兒育女,從一而終至死,而男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尋花問柳,那世間何來真愛?男人所謂的愛情難道都是虛情假意?」顏小懿不甘示弱果斷反駁道。

「女人能做什麼?除了相夫教子還能做什麼?怎麼難不成你也要出門尋花問柳了?」九阿哥譏笑道。

「男女本就是平等的!」顏小懿氣得拍案而起對著九阿哥叫囂道。

對于顏小懿離經叛道的言辭一旁的十阿哥與十四阿哥完全不以為然,自顧自地繼續喝著茶、看著戲。他們與顏小懿相識甚久,她總是時不時地批判他們的做法與想法,她的思想類似于魏晉南北朝時期,但與那個年代又有些不同。總歸這個顏小懿總是能讓人有些驚喜。而她的想法與一般女子著實不同,雖然不敢苟同卻很是讓人欣賞。

「你是怎麼跟爺說話的!」九阿哥眼神凶狠抬手把茶杯里的水一下往她臉上潑了過去,「不要以為四哥讓你,九爺我也得讓你。別你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被這冰涼的茶水一潑,顏小懿激動火熱的腦袋一下子就涼了下來。看著正惡狠狠望著她的胤,她才意識到自己又闖禍了!

粗人老十反應倒是快,立馬掏出手帕起身去給顏小懿擦去臉上的茶水。「九哥,怎麼跟個小丫頭計較起來了!」胤倒是充當起了和事老,拉著滿臉怒意的顏小懿坐了下來。「小辣椒也真是的,干嘛跟九爺較勁!」

顏小懿抿著唇一語不發,她總是太過于沖動,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會包容她的人呢!

見胤吹胡子瞪眼一副想吃了顏小懿的模樣,胤皺著眉頭這才緩緩開口,「老九!好了,好了,不過就是一出戲,你就繼續看戲吧。」

見胤開口,九阿哥才收斂了不與她發作。

胤隨手挑了塊顏小懿平常最愛吃的女乃黃酥遞給了她。「小懿,看了這麼久再吃點東西吧,這不過是出戲而已。」

顏小懿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作罷。她撅著嘴巴接過女乃黃酥憤憤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見她吃東西毫不扭捏的樣子,胤倒是笑得很開心。忙給她添了點茶,「慢慢吃,小心別噎著,喝點茶。」

看著胤做事這般細致,一臉平和的模樣,顏小懿心里的怒氣也消了不少。這個溫潤君子胤——如果不是八阿哥,如果不是一出生便追求至高無上權利的男人,如果能這樣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該有多好!可是歷史的結果告訴她,愛新覺羅?胤並不是個安于室隱于世的人!

顏小懿握著這冰涼的茶杯,看著幾個正談笑風生的阿哥們心里不禁無奈地感嘆著——他們都是胸懷大志年輕人,可歷史選擇的卻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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