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懿的愛情法則 Chapter Sixteen 初游京城

作者 ︰ 煙ソ愚燦

入秋後北京的氣候越發干燥,在南方出生長大的顏小懿禁不住這樣的天氣,時不時地總是流鼻血。夏如嚇得馬上去福晉那兒通報,之後鄔士道來的便更勤了。沒多久阿福來收送作業時還會送來一些北京城吃不到的南方水果。顏小懿的小日子可謂是過得更加滋潤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入冬了。顏小懿住在四貝勒府上也近半年了。打從花園事件後,顏小懿便從未離開過西雅閣半步。每日晨起抄頌心經,在房內做做簡易瑜伽。久而久之她竟發現以前最討厭的書法如今卻覺著也並沒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她的字寫得也不再像橫著爬的螃蟹,總歸也算是稍微端正了一些。抄寫的時間也從先前的四個時辰縮短至了兩個多時辰,也算是一種進步。而她那顆不安的心被每天收到的「作業評語」安撫得平靜了許多。

這日午膳後,顏小懿拿著自己剛完成的心經,反復念著其中幾句她一直無法領悟的句子,「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明盡……亦無老死盡……」

「小懿今兒個是怎麼了,怎得這般乖巧。竟還會自覺習字誦經了!」這時胤突然微笑著推門而入。

「八爺吉祥!」一直站在一旁為顏小懿研磨的小春見八阿哥來了立馬上前福了福身。半天不見顏小懿行禮小春連忙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結果顏小懿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小春無奈只好代為回答,「回八爺的話,小姐這些日子里閉門思過,一直勤加練習呢。」

「噢?小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巧,前些日子不還是挺張牙舞爪的嗎?」胤走到顏小懿身邊,伸手模了下她的臉龐,「如今該不疼了吧?」

顏小懿憤憤地別過臉也不正眼看他一眼。只是點點頭便走到窗戶邊上,自顧自地繼續念著心經。

「怎麼了,不高興了?」胤見一向活潑多話的顏小懿突然成了啞巴想她定是因為這些日子被冷落而生氣了。「這段日子一直陪著皇叔打理著修葺國子監的事,著實是忙得抽不開身。」

听了他的解釋顏小懿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唇紅齒白,面若桃花著實令旁人看著賞心悅目。他的用心,她懂。只是她不屬于這兒……

他今天這樣一出現已經讓顏小懿完全忘記了這段時間的怨念。但顏小懿依舊故意擺著張臭臉假裝誦經。對于那天的事,如今她是真的完全知錯了。這段時日里,胤與胤禛完全沒有出現。甚至連一向喜歡與她拌嘴的十四阿哥都鮮少上門。害她心里不安了好久。如今見到了胤,她才算是寬心了。畢竟,能算得上是她的歸處的還是與這兒僅一牆之隔的八貝勒府。

「如果我說老十和十四在外面的馬車里等你一起去戲園子看戲,你會不會願意對我開口說話呢?」胤故意重重地強調了「看戲」二字。

「真的?」一听可以外出看戲顏小懿立馬忘記了之前的假裝開心地咧開了嘴。

胤料到她定是這樣的反應。只是無奈地搖搖頭,寵溺地看了她一眼,「走吧,丫頭。」

再次見到顏小懿臉上燦爛的笑容,胤的心里倒是稍微舒坦了一些。回想起當日她臉上布滿了鮮紅的手指印,受了莫大的委屈卻還磕破了頭為一個不過伺候了她不久的丫頭求情的場景,他心里依舊很不好受。正是那樣胤才更清楚地明白了在這個社會,只有男人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能出府比什麼都好,顏小懿開心地拉著小春和胤往外走,生怕下一秒胤就反悔似的。才邁出房門,顏小懿卻突然停住了步伐,「四爺答應了?」

見這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那麼怕他四阿哥的樣子,胤不禁爽朗地大笑了起來。「四哥果然是四哥!走吧,丫頭!」說完,胤便大步往前走了。見狀,顏小懿連忙拔腿跟了上去。

從四貝勒府到惟太平園的路途並不遙遠。顏小懿第一次正式出門,對外界的一切都感覺非常新奇。她一向喜愛觀察新事物,一路上總是忍不住掀起簾子看著路邊的一切。原來300年前的北京城就已經這樣繁榮了,街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叫賣聲吆喝聲不斷。

「呀,那個糖葫蘆好大呀!」老北京的冰糖葫蘆原來在清朝就這麼大串了。鮮紅的冰糖葫蘆看得顏小懿口水直流。

「待會到了惟太平園爺就差人給你去買來吃。你就好生坐著吧。」十阿哥實在受不了顏小懿這副劉姥姥游大觀園的模樣。

「人家沒見過京城嘛!」顏小懿嘟著嘴,惡狠狠地瞪了十阿哥一眼。

「隨她就是了。」胤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模樣,心里特別平靜。真希望時光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希望她的臉上永遠掛著燦爛的笑容,日後莫要再受到任何委屈。

「小懿,上次四哥讓你抄的心經可都有按時抄了?」一旁的十四阿哥倒是擺出一副嚴師的模樣。

顏小懿放下簾子,轉過臉望著十四阿哥,「可別瞧不起人!小春,說說小姐最近的學習進度!」她仰著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小姐這些日子每日都是勤加練習的。不僅每日都抄足十次心經,還會額外練習好幾頁字,現在書案上小姐寫了的紙都堆積如山了呢!」小春頗為自豪地回答道。

「听見了沒有,十四阿哥!」顏小懿學習能力一向很強,雖然書法是她從小到大最深惡痛絕的玩意兒,但來到了古代,不能寫一手字,那豈不等于浪費了她過去十多年的寒窗苦讀!再難她也要辦到。

「喲,看不出來我們京城第一小辣椒顏小懿也這麼勤奮好學。之前不是挺愛偷懶的嘛!」十四阿哥听說顏小懿這般勤加練習倒真是十分意外。對于這個平日一向好吃懶做的丫頭倒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一路上十阿哥、十四阿哥與顏小懿總不停地拌嘴,三個人爭來斗去地沒個消停,車廂內好不熱鬧。胤則一直安靜地坐在一側看著他們,嘴角噙著笑安心極了。

不一會馬車就到了京城最有名的戲園子——惟太平園門口。馬車才剛停下顏小懿便急急忙忙地下了車。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腳踏在北京城之上,呼吸著北京城的空氣,而且還是300年前的北京城。

第一次听戲的顏小懿興奮不已。喝著茶,吃著點心,嘴巴忙個不停。遇到看不懂的地方總是嘴里嚼著點心口齒含糊地打斷專注看戲的胤,問個沒玩沒了。而胤則總是耐著性子細細解說,不住地給她添茶遞水。

沒什麼耐心的顏小懿,這戲看著看著覺著累了。肚子也撐得再也吃不下什麼點心了,百無聊賴就趴在了桌子上。無意間抬頭望了眼正專注看戲的胤。這是她第一次那麼仔細地看他的臉,清秀的臉龐嘴角似乎永遠不會下垂與先前那唇紅齒白面若桃花的印象相比,這樣看來他的臉更好看了些。他專注看戲的模樣很是迷人,著實讓她離不了眼。

看得入神了的顏小懿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恰巧被十四阿哥瞅見了她花痴的模樣。十四見她臉上泛著紅暈,不用想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平日里十四總是被她揶揄欺負,如今機會來了可不能錯過——果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十四故意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那個顏小懿你再這樣看下去,我八哥的臉都要被你看出個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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