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心”路 陰謀(二)

作者 ︰ 想吃貓骨頭的魚兒

--------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你的心中住著一個魔障,那麼它總會有一天破繭而出,傷害到你。---------

小可看到和依依剛談話的女人已經走了,但依依卻臉色很難看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她想過去看看,又怕自己嘴笨,想了想就跑進廚房叫程想出來,她緊張的也不知道怎麼表達,程想就被她這麼莫名其妙的拉了出來,她以為出了什麼事,但出來看店里已經沒有客人了,天也漸漸黑下來了,這不準備收拾回家瞎搗亂什麼,她沒好氣的教育道︰「這都快下班了,廚房我馬上就整理好了,你急哄哄的拉我出來干嘛?天又沒塌下來。」

小可這孩子急的,想說一下又卡住了,程想看她這樣就緩了口氣說︰「你別急,先想想再說,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還。」

小可這才扯了扯她的胳膊,指著依依說︰「那女的走了,好像兩人吵架了,依依姐已經這樣子站了好一會了,不會有事吧?」

听了這話,程想仔細看了看依依,這樣子應該是在想什麼事情吧?她絞盡腦汁想也想不出來那個老師為什麼來找依依,兩個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吧?但現在依依明顯臉色很差,她拍拍小可的頭說,「你去把廚房我已經擦拭過得東西收起來,把垃圾袋弄好,我過去叫她,我們準備下班吧。」

小可放心了,很信任的鼓勵下程想,就溜進來了廚房。

程想走到了依依面前,依依都沒有發現,她正沉浸在一種很奇怪的幻覺中,全身被一股寒氣浸潤著,媽媽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因為要討好建成,所以她跟本沒有發現媽媽的異常,在自己感覺快樂的那段時間,母親該是多麼的痛苦與無助啊。還有爸爸,她是很失望,所以這幾年不去知道關于曾今那個家,關于爸爸的一切事情,但今天才知道自己就是多余的那一個,你的出走人家跟本就不在乎,還是和那個女人生活在了一起。

程想看出了依依的憂傷,這個樣子的依依讓人心疼的想擁在懷里,她伸出手擁抱著依依,手輕輕拍著依依的後背,很關切的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依依最堅強了,不開心就說出來,有我們大家呢。」

依依慢慢回過神來,她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如果沒有人問沒有人關心,也許她依然會像以前很多次一樣,默默的承受著,將心事壓在心底,努力不受它重見天日,第二天自己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醒來,開始一天的生活,但現在程想問了,她忽然感到很委屈,一股怨氣涌上心頭,漸感悲涼,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樣掉了下來,哭聲漸漸大了起來,她邊哭邊訴說︰「他還是和那個女的生活在了一起,他們害死了母親,現在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一切。想想,老天是不是沒有長眼楮,它為什麼不看到這一切,為什麼那些壞人依然生活的那麼幸福。」

程想只是撫慰著依依,她也知道依依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她的父親。但她不能去評判任何,因為那個男人再不好也是好友的親生父親。她試著去理解依依的憂傷,讓自己更柔和更溫暖一些,給這一刻脆弱的依依一絲依靠。

一直哭了很久,依依哭聲與質問聲小了下來,慢慢就停了,她也從程想懷抱里直起身,兩眼通紅,故作笑臉,「沒事了,我們關了店門回去吧!」

程想也不再問什麼,作為好朋友,她了解依依,知道她現在已經發泄過來,剩下的想要尋求安慰的話會主動和自己說的,現在她就這麼突兀的停止了,應該是暫時不想聊這個話題,那就讓她先好好想想吧,等她想說了再說。

小可看到紅著眼楮的依依,剛想開口問,就被程想攔住了,「小家伙你先回學校吧,店門我們來關。」然後就趕緊將小可推了出去,唯一慶幸的是今天來的是小可,而不是小言那個大爆竹,否則自己攔都攔不住,肯定就炸開鍋了。

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兩人關好店門,檢查安全無誤後,就準備回去。

依依說想回母親留的房子那里,程想卻不同意。也不管她不願意直接拽著去吃了東西,一起回到了宿舍。倩倩這幾天倒是破天荒的做起來好學生,沒有再出去玩過,兩人回去時,她正打開電腦在網上看著一段搞笑視頻,哈哈大笑。看到兩人回來招呼她們一起看,程想嘲笑她說︰「你就是個缺貨,自己樂吧!」完了繼續拿出一些裝修的書籍,爬在床上涂涂畫畫,想設計出自己溫馨的小家。

依依心里很亂,她羨慕程想馬上就有個自己的家了盡管不富裕,沒有大家羨慕的華麗,但到底有了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想想高博確實很普通,但他能一心一意的對想想,兩個人這麼多年還走在了一起,這就已經很難的了。現在大學生好多都是剛上學就戀愛,畢業就分手能從大學最後存活著到婚姻的戀情比熊貓還要珍稀。到底是大家開始戀情時太隨便還是等到畢業面對現實時只能選擇犧牲感情。樓越建越高,房價也越來越高,沒有房子的人卻越來越多。人也是如此,想要的越來越多,失去的同樣越來越多,想要和失去的你又怎麼知道哪個更為重要呢。

依依看看依然笑的沒心沒肺的倩倩,這樣也挺好不是嗎?不用擔心什麼,隨心所欲。洗了臉,她斟酌再三還是拿起手機,撥下了那個已經好久沒有打過卻熟記于心的號碼,電話里傳出「嘟嘟,嘟嘟」的聲音時,依依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快到要冒出嗓子眼了,時間似乎禁止般的停了下來,很久以後,久到依依以為沒有人接听電話時那邊忽然接了起來,

「你好,請問你找誰?」傳到耳中的聲音很是甜膩,猶如軟酥酥的糖糕咽下去後嗓子里的滋味,但依依卻感到猶如雷擊般痛苦,原來隔了這麼久,自己以為已經忘記了,卻還是那麼熟悉。是的,接起電話的就是那個原來母親的閨蜜,爬上父親的床,逼死母親的女人,總是已一副無辜而又柔弱的樣子出現在自己的家里,造成自己幸福破滅的罪魁禍首。

依依手緊緊抓著手機,牙關咬的生疼,這樣才能控制自己不罵出聲音,她想質問為什麼,為什麼可以這麼心安理得的搶了好朋友的幸福,忽然她腦海里涌現出今天劉琦妙的責問,如果母親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也會很失望,自己和雷煜會有未來嗎?

電話那邊依然在喂喂的叫,看這邊沒有反應,就掛了電話。依依忽然全身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椅子不穩劃出很大的聲響,倩倩和程想同時轉頭看她,詢問出了什麼事,依依搖搖頭,表示沒有事情,她現在迫切的想和雷煜說話,想听听他的聲音,她覺得自己迫切想要一些肯定,撥出,電話里傳出熟悉又讓人討厭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她一遍又一遍的撥,一遍一遍的失望,直到最後沒有力氣再打。她爬在了桌子上,雙眼怔怔的發呆。倩倩和程想觀察她現在也沒事了,都轉回去做自己的事。

電話震響時,依依快速的拿起手機,看看顯示的號碼,「齊天」兩個字一閃一閃的,依依沒有接,也不去掛斷,就任手機響著,然後閃動停下時,屏幕上顯示︰「一條未接來電」。過來很久,依依爬到床上躺了下來。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被夢境困擾,母親忽而微笑,忽而蘊怒。父親與那個女人的譏笑,建成與陳雪手拉著手從自己面前來來去去,劉琦妙的鄙夷,一幕幕,她陷入困境,黑暗中,汗濕透了衣衫。

最後她在雷煜冷漠的離自己越來越遠後,無助的哭著醒了過來,汗已經打濕了頭發,她掀開蓋在身上的毛毯,不敢再閉上眼楮,宿舍外樹上的知了發出叫聲,宿舍里,程想翻身的聲音,倩倩偶爾會嘟囔幾句夢話,不清不楚。夜這麼的靜,依依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坐起在床上,背靠著牆,雙腿蜷起,頭埋在腿間……睜著眼。

一連三天,依依都是在夢境中掙扎著醒來,無法再入睡,臉色蒼白,眼圈黑重,倩倩和程想都很著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猜到應該是家里的事,但依依只是沉默,裝作若無其事不想談的樣子,她們倆也毫無辦法。依依仍然會嘗試著撥打雷煜的電話,但是一直無法接通,慢慢的她也不確定是不是有這個人曾經來過自己的生活了。幻覺和現實是重合了還是巧合的弄混了,她開始不怎麼相信自己了。但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說,只能一時比一時更加沉默。

很困卻無法入睡,她看著鏡子中自己像鬼一樣的嚇人臉色,嘆了口氣,決定明天去學校的附屬醫院開點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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