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心”路 破碎

作者 ︰ 想吃貓骨頭的魚兒

--------容易傷害別人和自己的,總是對距離的邊緣模糊不清的人-------------

將論文拿給導師,依依出了辦公室沿著彎彎斜斜的石子路朝營業廳走去,A大是百年老校,最能證明歷史痕跡的往往是這些郁郁蔥蔥的樹木,早晨的陽光暖暖的灑在樹枝上,斑駁的樹影批在依依肩上,她的心情很放松,輕哼著歌。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靜謐的氛圍。依依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有點疑惑會是誰呢?接起電話,傳入耳中的是陌生的女聲︰「請問是白依依嗎?」依依感覺聲音有點刺耳,稍微拿得離耳朵遠點,回到︰「是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那邊接著傳出︰「我想和你聊聊,你現在有時間嗎?」「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個學生,現在還沒有能力購買你的產品。」依依以為是推銷的,直接開口拒絕道。她很厭煩別人的推銷,不管是在電話里還是去逛商場時那些導購,她喜歡自己慢慢的看去選中意的,而不是那些被吹得天花亂墜擺明不適合自己的東西。而越來越多的推銷手段與銷售人員那越來越強的抗顧客抵抗能力,實在讓人煩不勝煩。「你搞錯了,我想和你談的是建成!」那邊停頓下,說出目的。依依停下緩緩前行的腳步,將手機靠近耳邊,「什麼?你剛說的我沒有听清楚。」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听錯了,「關于建成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那邊又重復一遍,聲音不容質疑。陽光似乎越來越曬,依依有點頭暈,她沒有說話。「我在A大招行旁邊的「心情小歇」咖啡屋等你。」接著電話里傳出「嘟嘟」掛斷的忙音。依依愣了一下,手忙腳亂的翻出建成的號碼,但她只是看著,沒有撥出去。定了定神,撥通程想的電話,「依兒寶貝怎麼呢?你不是去給導師交論文了嗎?」依依听著想想親切的詢問,嗓子有點堵堵的,「嗯,交了,他今天有課,有時間看完再找我。」「那你怎麼呢?怎麼感覺不開心啊?」那邊想想應該在吃東西,說話聲夾雜著咬東西聲。「沒,沒有呢,我今天不去店里了,你和小可忙點吧。」依依不知道該如何說她遇到的事情,她有些茫然但卻開不了口,她知道想想對建成的意見很大,只因為他總是很忙,沒有時間陪自己。小可是她們招聘的小時工,挺可愛一個女孩,剛上大學。「這你昨天就交代過了,不是要去你們愛的小屋嗎?快去吧,那麼久沒見了。小心那眼鏡男和人跑了。」接著還發出調侃的大笑聲。依依掛斷電話,想了想,決定去听听到底關于建成的什麼事。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剛走進咖啡屋,服務員站在門口歡迎。

「不用了,有人約了我在這里。」依依環顧四周,這個點咖啡屋人並不多,空氣中飄散著好聞的咖啡豆的香味,配合著「少女的祈禱」,讓燥熱的心漸漸緩和了下來。三三兩兩的大多是情侶,或低頭私語,或嬌聲逗笑。只有靠窗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一位女士靜靜坐著,因為是背靠著入口,看不清長相,遠遠望去穿著簡潔的灰色套裝,頭發高高挽起,給人一種利落,干脆的感覺。

依依抬腳走了過去,盡量保持平靜的站在了她對面,那位女士站了起來,伸出右手︰「你是白依依吧,我是陳雪.」依依抬眼看向她,不是美女,下巴微抬,長相不精致卻參雜著一絲明媚,臉上掛著典型的社交微笑。她抬手握了下陳雪的手很快就放開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排斥。

陳雪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依依的排斥,而是在坐下後拿出menu讓她點單,依依叫了橙香拿鐵,然後開口道︰「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談?」她心里有些不痛快,明明是她叫自己來的,卻不開口說正題。

陳雪看看有些心急的依依,她剛認識建成時就知道她的存在,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更何況後來她又愛上建成並下決定和他在一起,說不在意是假的,女人最怕的是自己的愛人心中有一個那麼特別的存在。她听建成講了他和依依,以及依依那讓人同情的身世,所以她同意了建成在大學期間不公開戀人身份的要求,也接受了建成在大學期間成為依依的男友並照顧她。現在馬上還有兩個月就畢業了,她等不了了,她不聖母,一個保護自己愛情的女人是不會不心軟的,她不允許她的愛情出差錯,雖然建成說怕依依心里承受不住,但她還是用了這麼長的時間勸他讓自己來解釋,畢竟這種事只有女人可以理解。幸虧建成雖然自己說不出口但也清楚不能再拖了,才同意自己來找依依說。她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女孩,她知道她實際年齡比他們都小兩歲,當時為了和建成一起跳級參加了高考,而且還考的很不錯。她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雖然不知她在想什麼,但她還是在她的注視中覺察出了緊張,她臉小小的,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斟酌了下,陳雪說到︰「我和建成在一起了,準備畢業就結婚。」依依听到了心里某處破碎的聲音,腦袋「轟」的一聲炸響,身體直直的站了起來,她瞪著陳雪,用手努力撐著桌面︰「你你搞錯人了吧?」她緊盯著對面的女人,希望她開口說不好意思我弄錯了,但事實卻是那張涂著適宜口紅的嘴繼續一張一合,那些話清晰的敲擊著自己的心。

「沒有,是李建成,B**律大四,在卓異律師事務所實習的李建成。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馬上就要畢業了,我們得面對現實。」陳雪看著激動的依依,努力找出理由讓她接受。

依依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坐下低頭攪拌著咖啡,陳雪看到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就接受了?依依抬起頭「你是不是很愛建成?因為他不接受你所以你找到我想要破壞我們?」她心里放松了很多,這種事電視上經常演,那些愛而不得的女人要先對付的肯定是無辜的正牌女友,既然建成那麼優秀,肯定會有人喜歡他的,這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我想你誤會了,我愛他而他也愛我,我們在一起三年了。」陳雪沒有再迂回,而是直接陳述事實。

「你騙人,你是不是強迫他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接下來準備說你懷了建成的孩子,你是不是準備拿一筆錢讓我離開建成?」依依想著所有的可能,有些了然的看著陳雪,不以為然。這女人太陰險了,不過她不會相信的,這麼多年,建成是怎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他不會迫于外力和自己分開的。

「你不想面對現實是吧?我一直以為你是聰明的,我們這不是在演電視劇,你一定以為我是背著建成來找你的是吧?」陳雪聲音中有些無奈,想過她會鬧,會哭,但現在這不相信的狀況該怎麼解決?

「難道不是嗎?你不要以為使點計謀就將我們分開,你根本不懂愛情。」依依很鎮靜的反駁,但心里還是不停地在鼓勵自己,要相信建成,不要被人蒙蔽。

「愛情?不懂得人是你吧,他因為不忍心讓你再受刺激才沒有告訴你我們早在一起的事實。你自己想想,大學四年,他陪你做過哪些情侶應該做的事,只是看過幾次電影過生日吃過幾次飯,但我都知道,那是為了讓你在你同學朋友面前好看,連禮物都是我選的。依依,他是把你當做妹妹一樣疼的,但不是愛人。他沒有親過你抱過你吧?」陳雪毫不留情的說出實情。

「不可能,建成是君子,才不會在沒有結婚前動手動腳呢?你不要挑撥是非。」依依覺得心里的堅持越來越弱,但她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一個好男人不是不會動情,而是他只對自己愛的人情不自禁失控。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男女在一起難道會蓋被純聊天嗎?他對你尊重,是因為他把你當妹妹般愛護」「不要說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你去喜歡別人可以嗎?別來破壞我們,我也不會告訴建成這次你騷擾我的事,你走吧!」依依有些生氣的打斷陳雪的話,她在害怕。

陳雪看著對面女孩挺直脊背,明亮的眼楮現在卻蒙上了一層水霧,倔強的瞪視著自己。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起看到是「老公大人」,接通有點無力的說︰「她不相信,你要不要和她說?」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輕輕應道「嗯」。在听到陳雪說出那句話時依依的堅持轟然倒塌,肩無力的垂了下來,手緊緊抓住咖啡杯,想要抓住些什麼,卻空空如也。

「他的電話,你接下吧!」陳雪將手機遞到對面,依依看了手機好一會,鼓起全身的力氣拿到耳邊,「喂?」聲音有點哽咽。「依依,對不起,我不能按照吳媽媽的願望照顧你了。我本來想在剛來上大學時就告訴你的,我只把你當妹妹。但那時候你很興奮很開心,我不忍心打破。每一次當我想跟你實話實說時,看著你毫無芥蒂的笑容我說不出口。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他的聲音依然溫柔,依然飽含關心,但依依卻听出了原來這不是愛情的聲音,是她理解錯了嗎?「為什麼?因為她和你有共同的目標,因為她漂亮?她家世好?」依依想知道原因,是哪里出了問題?「都不是,依依,是感覺。我只把你當妹妹,你自己就很漂亮你很清楚。即使沒有陳雪也會有別人的,我只想好好听吳媽媽的話照顧你,不是愛情。」那邊建成听到依依的質問有些心疼,這個小姑娘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經歷了那麼多磨難走到今天,該是得到幸福的,但自己卻給不了。

依依楞了會,抬頭看了看對面的陳雪,沒有繼續听建成在說什麼,而是將手機還給她。她默默地端起咖啡杯,喝了杯里的咖啡,口腔里充斥著苦澀感,原來不加糖,不加女乃精的咖啡真的很苦。放下咖啡杯,拎起包沒有再看陳雪直直的走出咖啡屋。

陽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灑在馬路上,溫暖而又明媚。她一直朝前走著,漫無目的。眼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在耀眼的光下澤澤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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