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都市 第三十四章 五十生死

作者 ︰ 黑白羊

孤峰山上幾乎從沒有什麼留宿的客人,也沒有準備多余的房間,還是劉掌櫃將自己的一個房間空出來,留給明秀和桃子住,他自己當然是去找那個事先約好的女人處過夜。

「你要去城里,能不能幫我找到我姐姐。」想到白天明秀說要進城的話,桃子請求道。

「我到了炎黃城,處理完事情當天就會回來,沒時間去找人,幫不了你做這件事情。」明秀沒有猶豫的直接拒絕道。

「那你今天又為什麼答應他們。」桃子趴在床上氣呼呼的道,卻是習慣性了睡前與躺在地下的明秀聊天,「你之前不是說,從來都不涉及一些部落里的矛盾嗎?」

「如果是一般的部落,這種事情我不會牽扯進去,但孤峰山是例外。」明秀閉上眼楮似乎陷入回憶里,過了一會才繼續道,「孤峰山二首領的一只耳朵是被我割掉的。」

「劉海洋他們會怎麼樣對付那些人?」桃子听出明秀話里沒說透的意思,善解人意的主動轉移話題。

「用什麼樣的手段並不重要,關鍵是結局只能有一個。」黑暗中,明秀的雙眼依然閃過一道寒光。

桃子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想到以往自己的姐姐那些任務對象的命運,知道所謂的結局只有四個字︰你死我活。

「桃子,以前用過鐳射短槍嗎?」明秀突然問道。

「姐姐以前教過。」桃子模了模枕頭下那兩把短槍。

「那就好,明天把鐳射短槍隨身準備好,應該會用得到。」明秀隨意的吩咐道,語氣輕松得就象讓桃子在準備明天的早餐一般。

「嗯。」想到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桃子卻感覺有些發冷,裹著被子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房間里一時陷入了沉寂。

過了良久,桃子想到白天在山上只見到了小孩、女人和壯年男子,便開口問道︰「今天山上為什麼沒見到年紀大一點的人?」

「部落里不養五十歲以上的普通老人,除非有特殊技能,因為沒有多余的糧食養活過多的人口。」明秀淡淡的回答,心中卻贊許桃子觀察仔細。

「那過了五十的老人怎麼辦?」桃子心里隱陷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卻還是期盼有一個好解決的辦法。

「上了年紀的普通老人,往往會成為狩獵時,引誘魔獸的誘餌,發揮他們最後的作用,這樣也能給家人多提供一份生存的食物。」明秀無奈的回答道出野外殘酷的生存事實。

「是不是城外所有的野蠻人部落都是這樣沒有人性的對待老人?」得到最壞結果的桃子,把明秀也當作是如此對待老人的一員進行責問。

「野外和城里之間有個最大的區別,就是野外基本沒有種植技術和種植條件,每次獲得食物都極為不易。如果不控制人口,只能是所有人都吃不飽餓著肚子,這樣的結局,不僅整個部落都沒有能力獲得更多的獵物,甚至也無法抵抗其他勢力的入侵,最終連整個部落無法生存下去。」明秀有一年多進出炎黃城的經驗,對野外和城里的不同很是了解,「所以野外的部落里,每個人都必需有要作用,成年男人提供食物和守護,孩子是未來和希望,而部落里的女人也有其特殊的作用,只有老人……」

明秀的話雖沒說完,意思卻已是很明了,老到沒有什麼太大用處的普通老人,等到只能消耗食物時,就到了其自動死亡的年紀。而女人的特殊作用,今天桃子也在那間屋子里親眼見識到了。野外的生存環境,直接而殘酷的擺在眼前,讓桃子沒了聊天的興趣,轉過身蒙頭睡去。

睡到半夜,明秀被桃子的夢話所驚醒。

「姐姐…快帶桃子走……不想呆在這里……」雖然房間里黑暗如漆,明秀站在床邊卻能看到桃子白女敕兩截手臂,不安份的露在外面,精致的瓜子臉上流著兩串淚珠。

既然身處這樣的環境,暫時不能抗爭和改變什麼,就盡快適應吧。明秀俯輕輕擦拭她臉的淚水,替她蓋好被子,走到石屋狹小的窗口。

夜空很低很黑,雲層卻比白天要薄一些,朦朧的月光下,整座孤峰山都披上了一層銀紗,看著安詳而和偕。明秀卻清楚明天只要天亮以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他知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大首領劉海洋在玩女人時躲避不及,被巨蜂的毒尖梭扎中要害,傷重難治的消息就已經傳開,網也已經撒開,就等那些按耐不住的魚自己跳出來,而自己就是其中的一顆魚餌。

「魚餌可不是那麼好做的。」明秀想著這件事情里,自己既然付出做魚餌的代價,劉海洋也就應該給予相應等價的交換物,不然就只能自己爭取。

「想要與炎黃城里一些人物直接對話,了結父輩的恩怨,自己也該有一定的實力才行。」明秀不準備按父親臨終前一再要求自己不要太過計較一些以往的得失,計劃向炎黃城一些人討回父母的公道,「曾經做過什麼,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管他是誰,是什麼身份。」

第二天,明秀收拾好東西,讓桃子暗中帶上兩把鐳射短槍,背上系上小太刀,準備與她離開孤峰山。沿路看到孤峰山上的男男女女,大多臉上都是驚恐不定,對大首領的生死滿是擔心。也有少數一些漢子圍擁在一起竊竊私語,象在商量什麼事情。

「劉海洋對山上人很好嗎?看他們好象都很擔心。」下山過了山腳下的關卡,走在起伏的山野間,桃子見四處無人便開口問道。

「稱不上好,但對山上大多數人而言,劉海洋至少還算持公,只要有能力,再做到相對公平,山上大多數人都會支持他。」明秀轉念又道,「山上的人擔心的其實不是劉海洋這個人,而是擔心他出事的話,以前被壓制的一些矛盾就會爆發,山上就會不安穩,現在求個安定的生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是擔心那個二首……」

桃子的話才說了一半,突然被明秀一把扯住掩在身後,示意她小心在意︰「出來吧,在這個地方也不用躲躲藏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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