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隨流年 第八十一章

作者 ︰ 百里木兮

等候的愛,把愛養著,一起呵護。

雙休日是不上班的,沒有工作的煩惱,我整個人非常慵懶地躺在了床上翻著那些舊照片。突然在照片中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熟悉的擁抱,熟悉的畫面,大叔,我其實在想你,你知道嗎?我翻身下了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這個盒子里面裝的全是和他有關的東西,我打開它,從里面的暗格里找出了本應該消失的東西,那扇門的鑰匙。

我把它牢牢地握在了掌心,大叔,我打開那扇門是否還可以看見你熟悉的臉?你是否和我一樣還在原地等待,等待著歸來。四年了,即使我拿著它,我卻還是一次都沒有去過,今天我去看看吧,看是否是風景依舊,還是物是人非。

樓還是那麼高,突然我有點後悔了,為什麼最後一天我們沒有走樓梯,我看了一眼電梯,依然選擇了走樓梯,因為只有樓梯才承載了我們太多的愛。大叔,記得我第一次來你這里的時候,你是背著我上去的,你那寬厚的後背,我現在還記憶猶新;第二次是我抱著我上去,那時你還走了很長很長的路。我突然覺得那時候似乎我比較小孩子氣,總是喜歡撒嬌,總是喜歡無理取鬧。

到了嗎?我看著不遠處那道熟悉的門,四年了,那門還是沒變,卻不知道里面的布置變沒有?我苦笑,踏最後一格台階。

「謝謝你小伙子,你真是個好人!「這時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我輕輕一笑,並沒有轉頭,一個做好事的人,可是,于我,卻沒有興趣。

「不用謝!」一道聲音傳來。

我一僵,這個聲音,即使是四年不見了,我依然可以記得清楚,是他?我回過頭,看到的卻是電梯關閉的畫面,雖然我沒有看見人,卻隱約瞧見了西裝與黑色的發。我有些遺憾,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大叔呢?大叔不會去改變他的頭發,更不可能會穿著西裝,只是一個聲音和他相似的人罷了。

我搖頭嘆息,然後駐足在門口,手中握著鑰匙。我是否該開門呢?我有些猶豫,有些緊張。算了,來了就去看看吧!我打開了門,映入眼前的還是那副照片,四年了,它就沒有被取下嗎?是舍不得還是忘了?我走上前去,望著它,望著他的笑顏,四年了,不知道你變沒?

我看著房間里的一切,依然是那麼熟悉。突然,陽台上的一片綠意呈現在我的眼前,那是?我驚奇地走了過去,杜鵑花,那塵封的記憶突然又涌了上來。

「大叔,你說我們到底買什麼回去呢?這里的花這麼多,養什麼好呢?」我蹲在地上,看著花市上千姿百態的花草,有點眼花繚亂了。

「要不我們買仙人球吧!又好養,買回家把它丟在一邊就行了,都不用管它的。」大叔拿起一盆仙人球,向我展示道。

「大叔,不要仙人球,換一個吧!買一盆花回家,能看,好養。」我把他手中的仙人球放在了原地。

「那不如我們買盆杜鵑吧!你不是喜歡嗎?」他捧了一盆杜鵑花在我的面前。

「大叔,你記得我告訴過你杜鵑花的花語是什麼嗎?」我接過那盆花,有點憂傷。

「等候的愛!等候著有一天我可以把你娶回家,那我們就養它吧!它就像我們的愛一樣,讓我們一起呵護著它。」他伸出手,把手放在我的手之上。

「大叔,如果有一天它枯萎了,死掉了,是不是我們的愛也一起枯萎了,死掉了呢?」如果用一朵花象征愛情,會不會太神話了,我們沒有活在童話世界里,怎麼可能用一盆花來預知一切呢!

「放心吧!它是我們愛的象征怎麼可能會枯萎,會死掉呢!」他微笑,緊緊抓住我的手,用他特有的嗓音告訴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的枯萎死掉了怎麼辦?」像仙人球這種生命力非比尋常的植物都會被我養死,還說這種花,我怕我一不小心就讓它回歸塵土了。

「放心吧!我有絕招!」他神秘一笑。

「什麼絕招?」難道大叔是傳說中的植物人,植物人就是可以控制植物的人,簡稱植物人。

「如果它枯萎了,我就把它換了,這樣它就一直長青。」他挑眉得意地說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呢?這樣不就不是原來那盆了嗎?」我扁著嘴,不太認同他的話。

「可是愛還是一樣,沒有變。如果它枯萎了我把它換了,我不告訴你,這樣你不就不知道了嗎?」

我手撫模著這盆杜鵑花,它開花了,好美。但我同時有些疑惑,這盆花還是以前我們養的那盆嗎?難道大叔真的回來過,我有些欣喜。我搬起它,把它舉了起來。我其實一直忘了告訴他,我為了知道這盆花是否換過,我在盆底作了標記。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那個標記還在,我把它輕輕放下。原來,它還是以前那一盆,四年了,它沒有枯萎,也沒有凋謝,反而開花了。這是什麼預兆嗎?大叔,你看我們的花已經開了,可是它還能代表我們的愛嗎?早在四年前,我就拋棄了你,放棄了我們的愛,如今它又開花了,是在嘲笑我嗎?明明是我先說了放手,可是心里依然放不下。我一直以為我忘記了,我放下了,而今看到這些熟悉的東西我還是可以記起曾經的畫面。它沒有因為時間而模糊,反而更加清晰,讓我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那有歡笑,也有淚水。

我在想你!我苦笑,拉上了門,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

「大叔,快來,那個好漂亮了!」

「寶貝,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

「寶貝,你看那里是什麼?」

「……」

每個角落,每個街道都響徹著我和大叔的聲音,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們一起走過了那麼多的地方,在那麼多地方留下了回憶。我模模我的臉,有一滴冰涼的淚滑下。我哭了嗎?我以為我都忘了什麼是哭了!你說過我哭你會心疼,那麼,現在,我抬頭看著遠方,大叔,你有心疼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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