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隨流年 第七十六章

作者 ︰ 百里木兮

我們放不下,卻注定要分開。

星期五,我又來到了大叔的公寓,我看著那樓梯,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大叔是背著我上去的,那麼高,他不累嗎?他一定很累吧!我閉著眼,扶著樓梯的扶手,慢慢地往上爬。我要回顧一遍當初的點點滴滴,我要把那種感覺珍藏在心里。

我感受著曾經的氣息,大叔,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你,好愛你。想到明天過後,我和大叔將要分別,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位小姑娘,你上幾樓啊?要不我扶你吧!你看,你自己多不方便啊!」這時,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我停止腳步,睜開眼楮,回頭一看,是一個老婆婆。我搖頭︰「老女乃女乃,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見我睜開眼,一愣,然後笑道︰「人老了,眼楮就花了。你眼楮閉著,我還以為你眼楮怎麼了!」

說完,她下了樓,只是邊走邊說︰「真的老了啊!老了!……」

我莞爾一笑,感情這位老女乃女乃是把我當成了盲人了啊!經過剛才那一出,我沉重的心情好了許多,我擦干臉上的淚水,然後努力展現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美人,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嗎?

我站在門外,手上拿著鑰匙。

「美人,快閉上眼楮,我有東西要給你!」大叔神秘一笑,催促道。

「什麼東西啊?」我不解,卻也乖乖地閉上了眼楮。

我感覺有一個涼涼的東西放在了我的掌心,它很輕,卻也很重。

「可以睜開眼了!「等到他把東西放在我掌心後,他才叫我睜眼。

我緩緩張開眼,在我手掌心躺著的是鑰匙,我用另一只手拿起它,它是我當初生氣時決定放棄大叔,放在他電腦桌上的他家的鑰匙,如今它,又回來了嗎?

「寶貝,鑰匙物歸原主!」他說道。

這把熟悉的鑰匙,跟了我那麼久,曾經失而復得,這次將真的離開我了吧!從此,我再也不能擁有它了。或許是否有一天,它將有一個新的主人。這扇門,這扇隔著我和大叔的門,我再也打不開了。我已不是主人,我是個過客。

「寶貝,你拿著鑰匙不開門,站著干嘛呢?」就在我犯神的這會兒,大叔回來了,他從我後面摟住我的腰,親吻我的臉蛋。

「大叔,你回來了!我只是想看看這把鑰匙,畢竟曾經失而又復得,你說,會不會有一天,它又離開我了呢!」我沒有回頭,任由他摟著我。大叔,你知道嗎?我好想窩在你的環抱中,永遠也不起來,就這樣,就這樣就好。

「寶貝,你說什麼傻話啊?它怎麼可能離開你呢?就算掉了我們也可以重新配置一把呢!就這鑰匙,干嘛那麼感傷呢?」他笑著說道。

「你不知道重新配置,會有磨合期嗎?」正如我和大叔,我這次放棄了大叔,就相當于弄丟了鑰匙,就算以後的某一天,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但是卻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了,連適應都需要時間。

「也是!所以,寶貝,你就不要把它弄丟就行了。我們進去吧!」他放開我,拿起我的鑰匙,打開了門。

「其實我真的不想把它弄丟,我想一直擁有你,大叔。」我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地說道。

「寶貝,你一個人在後面嘀咕什麼呢?快進來啊!」他看見我傻站在門口,就回過頭來拉著我一起進去。

我任由他拉著我,我的眼光卻留在了客廳里面。那兩張照片不知道還可以掛多久,或許不久它就會被取下了吧!大叔,你是否會留下它們呢?

「寶貝,你今天怎麼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出了什麼事了?」他拉著我,坐在他的旁邊。

「沒什麼!」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口,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寶貝,你有心事?」他皺著眉。

「大叔,讓我就這樣靠著,我想記住這種感覺。」我閉上眼,不想讓眼淚滑落。大叔,我要記住你心跳的聲音,我要記住你的特殊氣息。

「寶貝,你知道了?」他扶住我的肩,看著我的臉,臉上有點苦澀。

「知道什麼?」我只知道明天過後,你就不再屬于我了。

「我媽想讓我去英國讀書,不過我不會去的,你放心吧!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守著你,和你永遠在一起。」他眼里是重重的承諾。

「大叔,你真好,對不起!」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了下來。對不起,大叔,是我決定放棄了你。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啊?英國沒有你,我去了有什麼意義。不要哭了,我不會離開你的,真的!」他抱住我,以為我是因為他不能去英國而傷心。

「大叔,你真好!對不起。」對不起,你為了我放棄去英國,我卻要放棄你,放棄愛。對不起,大叔。

「說什麼傻話,這是我自己自願的。」他輕柔地擦拭我的眼淚。

「大叔,如果我希望你去英國呢?你會去嗎?」我展開微笑看著他。

「寶貝,我干嘛去那地方啊?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組合起來,是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啊!就我那英語水平,我去了不是丟臉嗎?」他很無辜地說道。

「大叔,凡事不要妄自菲薄,以後要對學習多上點心,知道了嗎?自己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總是那麼孩子氣了。大叔,答應我,要好好的!」如果沒有了我,我希望你依然可以那麼快樂。

「寶貝,你說得好像我們就要分開一樣,我的身邊不是有你嗎?這些你提醒我就好了。」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們放不下!」可是我們卻注定要分開。

「寶貝,我們不會分開的!」他微微一笑。

我沉默,不知道該去怎麼回答。大叔,曾經我也說我們不會分開,曾經我也以為我們會有天長地久,但是原來在現實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可笑,拼勁了,也挽不回說過的那場不分手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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