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隨流年 第三十章

作者 ︰ 百里木兮

你們都是好孩子,每天一定要快樂。

果真這個忙很簡單呀!當我與他一起到達目的地時,我不淡定了。我有一種想哭,想逃離現場的沖動。為什麼呢?我站在一間教室外,可以清楚看見教室里面的橫幅上寫著,提前祝各位媽媽母親節快樂。

晴天霹靂,為什麼不劈死我算了。我瞟了一眼教室里面的人,大多數應該都是媽媽級別的人物吧!還有那教室舞台上的康乃馨,應該是送給這些母親的。現在就算我是傻子我也知道我要幫什麼忙了,我要客串小軒小昂寶貝的媽媽。這個,能行嗎?信大哥不是有一個喜歡的人怎麼沒叫上她呢?

「那個,信大哥!」我一臉討好,準備來個溜之大吉。

「美人,我知道這很為難你,但是如果不是因為她不能來的話,我也不會叫上你。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就算了吧!」他似乎洞察了我的想法,卻沒有阻止,反而從明信夾里拿出一張卡給我,「你拿著這張卡去廣琴大夏4樓505室找這上面的人,他會幫你設計的!」

我伸出手……

講台上的老師微笑著對著台上的小朋友說道︰「好了,母親節,向你們的媽媽獻上你們的祝福,現在將你們手中的康乃馨送到台下你們媽媽的手中,記得,你們的媽媽給了你們生命,你們一定要永遠愛著你們的媽媽!」

老師一說完,台上的小朋友都一哄而散,各自跑到自己的媽媽的身邊,獻上手中的康乃馨,說著心里面早已重復千萬遍的話。這一刻,是多麼溫馨,多麼感情。可是,在如此和諧的環境下卻有著兩個孤獨的身影。

「謝軒、謝昂你們怎麼還不去送你們的花呢?」老師走近兩個孤單的身影,蹲子小聲地詢問,「你們的媽媽沒有來嗎?」

兩小孩一臉落寞,同時搖搖頭︰「我們沒有媽媽!」

老師起身,向詩人一樣伸開雙臂,發出感慨︰「可憐的孩子啊!這麼小就沒有媽媽!我們要高唱一曲,世上只有媽媽好,沒有媽的孩子像根草!」

這一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教室里熱鬧的場面詭異的變得沉寂。無論大人、小孩都把目光集中要他們兩個的身上,有同情,有憐憫,有好奇,有幸災樂禍…….在他們的注目下,小軒,小昂的眼楮變得氤氳,大滴大滴地眼淚滾落下來。

哇!好可憐了!我收回了思緒,如果我不留下來,等會兒小軒、小昂一定會很難過吧!我垂下伸出的手︰「我留下吧!等會兒你帶我去好了!」沒事,不就是客串嗎?

「好!謝謝你!」他收好明信片,然後走進教室,我也跟著他進了教室,並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教室里都是家長,看來孩子要等會才可以見到了。家長陸陸續續都來了,我的心也開始變得很緊張。我從小到大,上過當,說過謊,但是就是沒有去冒充過家長。以前班上有同學考試考砸了,不敢請家長來學校開家長會,就雇了一位女乃茶店阿姨來冒充。我現在感覺我就是那個女乃茶店阿姨。

「不用緊張的!」他看出我的不適應,安慰道。

「我沒有緊張!」我的牙齒都開始打顫,就算心里怕得要死,但是嘴上也不能表現出一絲軟弱,「我只是有點興奮!沒有緊張!」

「呵呵!」他爽朗一笑,「那就好!」

現在時間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看來,再過幾分鐘,好戲就要上演了,我這個道具懷著一顆忐忑復雜的心情迎接游戲的開場。

老師進來了,與我想象的好像有些出入,我想象的應該是個和藹的中年女老師,不過,這個,我打量他,男的,怎麼看都覺得猥瑣,尤其是一個男老師居然還要弄個母親節,越看他越覺得討厭。算了,反正他不是主角,跳過,跳過。只听他開口說道︰「歡迎各位家長,特別是母親,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到學校,來參加我們的母親節慶典活動。即使今天不是母親節,但是只要有孩子的關心,有他們一句溫暖的話語,每天都是母親節,不是嗎?今天我們給母親們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一首由全班合唱的《魯冰花》獻給在場的所有母親。」

他的話剛完,門口就盡然有序的走進二十來個身穿白色校服的學生。他們走進教室,依次站開,排列著。我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最前面的小軒,他手里拿著一根指揮棒,優雅地站在最前面。原來,小軒還是個小指揮呀!我又開始搜索小昂的身影,終于在隊伍的中間看見了他。

一個小女孩的小提琴聲音響起,小軒的指揮棒開始揮舞,整個教室就響起了悅耳的童音︰「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孩子想媽媽…….」我真替那個拉琴的小女孩擔心,你說她那小身板能扛得動那麼重的嗎?我像她那麼大的時候,就只會拿著小畫板畫畫,和他們相比真的差了很多。

一曲歌罷,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掌聲便是對他們最好的承認。不需要華麗的贊美,只需要輕輕拍著手就可以傳遞對他們的肯定。掌聲結束後,孩子們又退出了教室。這時,老師上場了,只是他這次沒有說什麼,只等到出去的孩子又進來,只是他們的手中都多了一件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給母親的禮物吧!

「現在,請把你們的禮物送到你們想送的人手里吧!」老師一說完,孩子都涌下了講台,手捧禮物,向自己的親人跑去。

「美人姐姐,很高興你能來!」小軒小昂沖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後各自在我臉頰親了一口。

「嗯!」我模模他們的頭,眼神卻停在他們手中的禮物盒上。哎呀,還給我禮物,真的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伸手︰「給我的?母親節禮物?里面是什麼?」

他們兩個同時護住手中的禮物,跳離我三丈,然後翻了一個白眼︰「女人,你是想多了吧!」

「啊?不是給我的啊!」我尷尬一笑,怎麼不是給我的,我看著謝信臉上的笑意,太糗了,太丟臉了。

「當然不是給你的!」他們鄙夷地看著我,然後禮物推到他們爸爸的面前︰「老頭子,給你的,看看喜不喜歡?」

我沮喪地看著我的雙手,我什麼也沒有得到不說,還被他們兩個鄙視了,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呢?今天他們是提前慶祝母親節,可是,為什麼會是父親收到禮物。那麼我幾天其實是來客串路人甲的?

「美人姐姐,不要這樣子了!我們也有禮物送給你!」小軒神秘一笑。不過,怎麼看也覺得這孩子頭上頂著惡魔角,上搖著惡魔尾。

「什麼東西?」我看著他空空的手,怎麼會有什麼東西呢?又拿我開刷了。

「你看!」這時小軒一閃身,在他後面的小昂就出現在我的視線。小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里捧著比他還高的一大束康乃馨,然後听他開了口︰「美人姐姐,送給你,喜歡嗎?」

「額!喜歡!謝謝小寶貝!」我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花,嘴角抽搐,我拿這麼多花來干嘛!不過怎麼看都覺得這花很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們送給謝信的禮物里面裝著什麼!

「信大哥,能看看里面是什麼嗎?」我很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盒子,據我對這兩個孩子的了解,這里面的東西恐怕有點懸。

「可以的!」他說著就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盒子。我把眼楮都放在上面,生怕錯過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盒子的蝴蝶結被扯下了,盒蓋被揭開了,在精美的盒子里面只裝著一個盒子︰「什麼東西?」我伸出手,準備拿出來!

「不要看!」謝信連忙想關上盒子,不過我出手太快樂,他沒能擋住。

「這是什麼?榴蓮味的?什麼東西」我好奇的看著,然後又把它翻了個身,卻在瞥見那上面的字時,臉有點發燙,又有點想笑,我慌忙把那東西放在盒子里,蓋上盒蓋,上下打量著他,不過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鎮定,我太佩服他了。不過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個東西的,我得問問︰「剛才那禮物是誰送的?」

「是我!怎麼樣?喜歡吧!」他雙手抱胸,有點得意!

「你為什麼要買那東西?」額!那東西的名字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你說避孕……」他漫不經心說道。這孩子,我連忙捂住他的嘴︰「低調低調,你只要說怎麼想買這個,送給你家老頭子的!「說完,我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他怎麼能不尷尬呢?

「哦!我在路上時,听說大人都喜歡這……」我又在他要說出口的時候捂住了他的嘴,這里人那麼多,被听見了,一定丟死了。

「我們說是幫爸爸買的,在給了買東西的阿姨一個不得不賣的理由!」小昂補充道。這個理由,我想他們一定是扮演一個倍受欺負的孩子,買不回家就會挨揍的形象吧!

「那小昂的禮物呢?」我看著他,期待他把另一份禮物也打開。小軒的禮物都那麼勁爆了,我想小昂的禮物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等會吧!今晚你不是要去聚會嗎?現在帶你去吧!」他轉移了話題,帶著兩個盒子,站起身來。

「好吧!」我點點頭,看著小軒小昂,「小寶貝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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