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遺產 五

作者 ︰ 聞香識色近花身

我和菲從田埂邊繞過去,有風在吹著河灘里的樹,沙沙響。或許你能听的到這聲音,還有著綠油油的秧禾,正是水稻長的旺勢兒,田塊間彼此相連著田塊,只是從中間隔出一道瘦小的田埂,不過每年的都會每況愈下的兩邊的鏟去一部分,為了增加一丁點兒田的面積。在河灘上看著河水與楊樹群,枝枝捎捎很細密,可以把陽光擋住,走在樹下面,不錯。一路是林蔭兒。已經快沒有牛了。是的,沒準牛是讓我給全吹崩了,在家務農的少了,越來越少,全涌上城市去了。

沿著草灘上踩出自然形成的小路,我們。走下去。往李村方向。前面就有一個內河,是以前發洪水沖出來的,數次數次的越沖越大,不知道多少次,這條河流也許幾百年都存在了,是條古老的河流,徽水河。可能是一個安靜的老人,看慣了變化,看慣了一代一代人的生活和生老病死。每沖一次就像撕一回傷口。是的快要連到大河的。

「怎麼樣。挺自然的,我喜歡呆在這兒,以前。」

「還可以。」菲說。順便牽著裙子,坐下來。「不走了。」

「我也不想走了。」成然。「看看吧,從這兒看太陽落山,夕陽無限好,也許只是近黃昏。」

「成然,我總覺得,覺得,你怎麼不一直寫下去。」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也許等有一天,我明白了,還會接著寫下去。」我吐個口氣。「我們靠靠,背靠背。然後說說話。」

「好啊。說什麼。」

「想說什麼就什麼。海闊天空,要不說你說我。」

「那說說你最喜歡我什麼。」

「小小的眼楮,還有就是靜靜的樣子,雨菲你的特點,好像就是靜靜的。我喜歡。感覺不一樣。」

「喜歡我有錢嘛。」

「喜歡。我不掩飾。」

「如果我告訴我們家,並不想像那麼富有,你信不。」

「沒什麼信不信。雨菲,我們能不能換個,這個不說。我以前在上海,也不是自食其力,如果你們家不是開飯店,我們兩個,一個月加起來,也可以養養自己的。再努力努力,也許就會有個好結果,活著並不容易,但不是很多人都是如此,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富有。」

「是啊。」她說,像是同意的靠靠我的背。抱著膝蓋望著前面,手抓著小草。「你們牛就吃這種草,有沒有女乃牛。」

「應該是一樣的,放心吃進的去肯定是草,擠出來絕對是女乃。」

「你的童年怎麼樣。」

「怎麼說了,我好像不太在意,反正我的世界並不是物質的,就是有錢的事。」

「可你喜歡錢啊,好像挺喜歡的,老是喜歡算計錢。」

「我天生對錢感興趣,雨菲。我想笑,笑。真的,開心的笑。」

「笑出來。」她說。

「好像我的一生,是個夢,一個有趣的夢。」成然。「從我一下來開始,就好像不一樣兒,我是個早產七個月,還有,也許你不信我連頭蓋骨也沒長好。是後來才長的,這是我媽說,還有同村有個老人說的,我和他下棋,他說命大。要不然活不下來,當時很多人都認為我活不下來。坦白地說連我媽也是如此。」

「模模。」我轉過來與菲並排依著,她腦袋挨在我的肩頭。我聞到她的汗味,好像,長長的直直的黑發,撩在脖子里有些癢癢。「好像沒有,要不拿石頭打下去,缺個口子。」

「反了。」我說。「走啊,我們去打打水漂漂子。我教你。」

「拉我起來。」

踩著河邊石頭,還有河邊沙子,留下兩行淺淺不一的腳印,你的我的成然和雨菲。我彎下腰撿起一片稜角薄薄的石片,因為這樣你可以打的更遠些,打著水花,當是條魚一路歡快吐著泡泡,最後尾巴一打迅速的鑽進水面,不見了。我先做了個樣子,一弄多年沒玩過這玩意。又隨手擲出個,比剛才打的多四五個水花。我為雨菲,撿塊石片給她。「自己玩,像我那樣。以前我拿石頭,砸水里的鴨子,砸死瞅人不注意,拖回去燒掉。後來稍大了一點,就不干了,味道還不錯。菲。」我說,又向河水里打去個水漂漂。「你打的還是不怎麼樣。菲,學著點像這樣。用點心。」

「你教我啊。」我又給她找合適的石片,拿在手也自找著了塊,同步示範。「菲。」交到她手上。「看著。」我側過身子嘴角是掛著笑意,眼光在看著水面。右手垂放下來。「這下我要飛了,但願一口氣到對面。」我拋了出去帶著此時的心情舒暢與嘴角上微笑,還有我的童心末泯,許是。那需要運氣成分,我知道,如果一直能漂到對岸兒,在我記憶中一直沒如此過。看著它一路帶著水花一直兒向朝,擦出水面。對了,差那麼點兒通頭,可以打在河對岸。可是我知道不可能。雨菲。「成然。」她把手上的石片交給我。「還給你打。也許這一次就行了,到河對面去了。試試看。」

「不了,你來。」我蹲下腰洗手,見著水里面的影子,仿佛在這兒找到了自我。站起來甩甩手上水珠。「你了。洗個吧。以前相對而言這水要清的多,純淨。挑到家里是可以喝的。現在變了,變了。和我樣。菲我們再呆呆。這會兒我感到回家的第一次的愉快,來自內心的真實的。」她卻是笑的,兩手在我身上擦著。「走吧。我也蠻高興。不為什麼但就為什麼,走吧。一直往下走看看,到底能走到哪兒算那兒。」

「這樣。傻你,能走到星潭和祝園,一直真的能把你走累。腳起泡。」

「你才傻,傻子一個。」

「傻子有傻子福。」

「放屁,成然如果我們換一換,你會怎麼樣。」

「听心的直覺,愛與被愛。有時候做人是要相信命運的,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

「但願,在感情中,想的簡單會好些。成然。」

此時菊花和倩正在閑聊著。如同重復著昨天和上午的樣子,一天天過。「媽,好像剛才菲菲發火了。」

「是啊,晚上成然還有話要講,不知有沒有事,小鬼有時候,做事情就是一根筋搭著。」

「跟老爸一樣。」

「能跟老爸一樣,要是一樣,我們家是無底洞,沒的救。」

「那還是成然好。至少運氣好,討個菲菲。」

「運氣好,是運氣好。高興,不過,哎喲,村子人有什麼人啊,好有話。」

「喜歡搬人是非,然後再看熱鬧,村子有些吵架打架不就是,火上點油點了起來的,添油加醋。」

「都是心里癢,紅眼病。」

「媽,我是說,真的。好像菲不開心,你看不出來。本來他們早上準備出去玩,後來中午跑了回來,肯定,中午吃飯吃的不開心。怕有事。」倩。「要是成然火起來不好。他你兒子,多少有個底。他有時就是一根筋。」

「你讓我怎麼辦。又不是一個人說,雖然知道話不好听,可不能堵上他們的嘴。」

「軟,成然說。你們都是軟,出去罵,反正大聲叫叫,放個風出去。雨菲是嫁給我們成然,怎麼的,有本事你們兒子,也出去討一個回來。何必要這個,風里來風里去。的確有的話太難听。」

「怎麼搞的,話再一講,又都是家門口人。鄉里鄉親,他們這樣講,也未必有惡意,只是沒事,喜歡東家長西家短。」

「我只是說說,我去睡一睡。媽,是時候了,你們不要軟。以前是軟,我們也知道,心里有數。這不是老實巴交。老爸是豬大腸,現還是天天出去玩,打麻將,好像家里有鬼一樣兒。菲菲在也是這樣。吃起飯起來,蠢。盡撿好吃的吃。一點不讓菲,還有成然回來,好像沒和老爸講幾句話。」

「本身就沒有話。」菊花。「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記的成然心里面有些恨,恨這個家,做娘的怎能不曉得,走啊,你們都走都好。我們兩個老的過,在家過。」

「我才不走,蹲到家里,這麼好的房子。一般人能造的出來。」

「你也上門女婿,招親,這不是故意讓人看到。成然是招去的。」

「我養你們喂。」

「拿什麼養,一天到晚吃的喝的。不干事。」菊花。「還不是啃以前的老本,還有是就是成然給地。」

「這也是托菲菲她們家的福,或許是她們欠我們,上輩子。」

「瞎講。你個孬子。天打你的頭,菲菲家對我們是恩人。」

「我只是講講玩。」

從門外院子走進同村的小平,前一兩年頭才托人搞了個老婆。平時沒事就在這麻將桌上,那個邊上瞄下子,混混日子。你在上面打我在下面評書唄,不花一毛錢又能過癮。人家麻將台上打,我也跟著心里打了一遍。「喲。成然媽在家。忙。」

「喂,小平什麼時候抱個,我們也好送送禮,撈個把雞蛋、糕吃吃。今天沒在邊上。」

「在看。在大明家,現在成然他們回來你老人家護短,把家霸到,只好換場子。」小平。「還是這兒好,什麼都有。」

「還不霸。東西給你們亂搞。我家老大人是不是在上面,忙地中午飯也不吃。真忙。」

「忙是不忙,打牌的交易。飯是要吃,人是鐵飯是鋼,這不叫我來,喊成倩去送飯。打個照呼。再拿一兩包煙過去,發發。你媳婦帶過來的煙,味道就是比家里的香。一包煙轉個圈子剩幾根。煙癮上來忍不住,連煙吸到都香。怎麼香煙香煙,不香不煙。」

「倩你去廚房給你老爸打飯,再看看雞小火炖的怎麼樣,你也跟在後面撈一碗。回來就炖起來給她們吃。」

成倩。「噢。」應了聲的進去。外面剩菊花和小平。「還有煙兩包。」

「煙兩包。你把我家當財主佬。只準拿一包,回去告訴成然他老爸,只一包要到明天傍晚上才有。」

「現在你管的緊,是人都要給你管神得了。你們現在不是財主佬,勝似財主。想想村子,這一塊也沒那個能跟你們比,就沖二層的小洋房也是刮刮叫。外面叫別墅,多氣派。」他笑了一個,歪歪地眼一拉。眼屎好像在上面,早上臉不知道怎麼洗的。「你們錢是一生子,也花不光,成然命好,像電視里的攀龍附鳳,附了只鳳凰。一包煙算什麼,九十頭牛身上的一根毛。」

「不算什麼一包煙十幾塊錢,當家過日子要勤儉節約。還能胡大胡二搞個一場空。」

「成然媽你這話就差勁。你旁的不看,就這房子做起來,都花將近七八萬的。七八萬要像你這樣花,怕有的花。」還說。「我們私下打听到,從小工、工頭漏風的算算。離十幾萬不差多遠。」他唇沫子直飛,一說兩說說的菊花,有了點上火。一個村子的人心,怎麼這麼彎到地想,非把我家坐吃山空才好的樣,鼻孔吹出口氣。喊。「成倩你去房間拿煙,鑰匙在第二個抽屜。」難怪小鬼不舒服。本身小鬼火氣就大,跟他們隔不來。「是的喂。話就是這樣。我們成然是命好,實話講天養人肥的的,人養人皮包骨,這有什麼法子。該應地命好。」

「成然媽你這話,就有點沖人。傷一個村子人的面。我也曉得是有人在你兒子、媳婦後面閑話,但我沒有,我人老實。」

「我那是指你。小平你要是以後听到那個背後頭,風言風語給我透下子,我看是哪個在話多,操閑心。光看到人家碗里的,有本事自己兒子也去找個。這次我媳婦家來,哪個再多嘴,我菊花就到那個家里去鬧。」

「那是那是。」小平從倩手上接過煙和飯碗。菊花講。「煙你拿到,過下子你先開包,先抽兩根。」

「還能白跑。過下子成然老頭子吃飯,牌我替他打,講好地,打贏打輸沒事。」小平。開始要往回頭走還說。「現得全腰包里是滿地,是撐到的,掏出來是一疊一疊的。真的成然有這個好姻緣,不知道修了幾輩子來的。是有人眼紅。成然媽。在後頭亂來,我要得到什麼就、就……,不過也不要讓我為難,一個村子的,沒有不透風的牆。」

「媽你在和他講什麼,好事,沒在後面多話。逮那天哪個,要是給成然踫到,沖他一頓,看那個還敢。」

「你小姑娘孬吧。這要給成然踫到,他那古怪脾氣說上來就上來。肯定要出事,有的人歪嘴斜臉,那樣的好話,

我都沒讓小鬼曉得,就是怕這個。搞的不好,有的是事。」

「那是的媽,成然對菲菲不是吹的。村子里的多少是真的。還什麼愛的、情的,屁都不清楚個,什麼是愛,只曉得老婆搞到手,生個了事。晚上睡覺有個女人啃啃就夠,還愛不愛地。把女人當生姑娘兒子的,一輩子匆匆忙忙過到頭。」成倩。「在把小鬼胡亂地拉扯大。」菊花臉轉過來。「這話從那來的,曉得不是你的話,是成然小鬼的意思,以前就是。腦子開竅了。他瞎講,那我們都沒有活路了。他是和這兒隔不來,是有原因地,但也不能怎麼說。」

小平捧著飯和煙像凱旋歸來的英雄,一路直直地奔到大明家。「得全子來了,你也該讓讓位,息下子。放心,讓個生手上去,沖沖手氣。下午到太陽落山還不知道,是那個台子扳凳贏。」

得全看著麻將桌子上,摳摳牌。嘴巴沿子上一笑。「剛听這張不就過兩圈,摳的了。五餅啊。肚子唱戲了。」牌一放。「這牌沒戲了。背,讓上手模的了。」到邊上吃飯去了捧個碗。不過時不時在背後指點,扒個兩三口瞅到,垂竄听政或面授玄機。打這張打這張。這張有那張沒的,那個又會對的。那張又能做葉子能生門子,一順牌

「得全。能不能在你老婆那邊,為我們抬抬頭。看你媳婦回來後。我們就沒怎麼到你家打麻將,到你家打麻將。茶水是現成的,里面又氣派,看到就亮堂。讓我們玩玩,又沒什麼,你媳婦沒來,不也一玩玩到十一二點。」

「你們也是的,到我家里。就跟當了地主佬,亂搞有些人,也太不像話。客廳放的桔子、隻果是放看到的,配個樣子。你們倒好。趁不注意就撈,你們哪天把我媳婦喝的牛女乃、餅干拿走了。」

「是竹友媽。看到隨手拿給他孫子干掉了,她有點那個,貪小。」

「得全你什麼時候變的顧家了。老浪子回頭金不換,還是你有福。兒子姑娘由你老婆在外頭打工,一手撐到,現過太上皇的日子。福氣。在家里種田我就沒見那個發過。現你兒子更狠,掙個鐵桶江山,討了個好老婆,上海的。方圓百里也是百里挑一,沒的比。真亮。就跟水溝里水樣的,錢就更不講了,千把萬吧。得全。看那家勢。」

「菊花講是山上的泉水,還溝里水。」

「你狗日的話多,我那曉得我又沒去過。」得全。「百把百萬是有的,現金。」

「怎麼可能,百把百萬什麼概念。」啟發。「就你這樣子下午能打麻將,還是讓小平給你打。他倒了一牌的,比你手氣順多了,牌牌豎起來有天應,有兩順牌。張子听的還活不是死門子,讓他玩吧。剩的你下午輸。」

「輸。啟發嗦精,現在得全口袋里裝的錢,也夠他輸到明晚上。又不輸你的錢,心疼。家里還坐了個財神老爺,女菩薩。」

「女菩薩。現在菊花是把媳婦當個活菩薩樣供,看看菊花天天忙的。雞啊鴨啊魚肉、菜園地里的新鮮菜、上市菜。天天日子是在過節。得全你老婆這幾年在外頭,煉出來的手藝,現在不把你吃的小豬舌忝肚子,又發了一圈你。」

「以後他兒子發的比他還要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在上海過的是天上日子,還要請佣人,保姆侍候。那才叫過日子。」長風。「像我們兩眼一瞎,都不要去想。」

「菊花最近子,天天塘沿上雞啊鴨的魚肉。一天沒塌下來。」

「你沒看到阿飛家老貓,天天趴到塘沿上,就等菊花來。」

「伙食好。老話,狗都喜歡跟到會拉屎的。有地吃。」

「得全你是好。剛把飯掃光,要遇到這些人話。連晚飯都不要吃,翻胃。」他回過頭慢憨憨地,昏昏死死地一瞟。「狗嘴里能出象牙。」老爸。

現在我和雨菲停了下來,沒走下去。再走下去她真會累的。我們坐在草地上,這讓我想起田園風光般的生活。寧靜的。至少目前我內心是如此的平靜,輕描淡寫的心境。我們又靠在一起。是的。我現在內心是非常甜美與和諧與平衡感。我們靜靜的感覺著彼此的心,靜靜的,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聲。像睡著了一樣兒。我們享受性的閉上了眼楮,像吃下去一二罐蜜。我目光全集聚在她胸口上露出的一點點兒那,肉色的肌膚。看著她呼吸的胸口兒,興奮的。她讓我感受一個女人的氣息與**。不知為什麼,我的目光一直也沒有離開過。她看著我笑了。「看什麼。」

「我在想,為什麼這裙子,後面有拉鏈。前面有二顆鈕扣。」

她不說,她知道我是在看她。她的小手尖在扭動著第二顆鈕扣,像是在把玩著,小小的手尖著。她又對我迷人的笑了。我渾身上下全舒舒坦坦,渾身節骨眼都給軟化了,女人的力量。都著迷了我。「雨菲。你這個人精。」我捏她的手親她的臉,沒有放開過。然後擁在懷中,說真的我下面的那個脹了。她也感受到了,因為她靠著我更緊了,幾乎攤化在我身體上。小手指挑著我臉頰。「我對你好吧。成然。真的只有遇到你之後,我才發現我身上原來有這麼多的女人味。才發現我身上的另一個我。想要我了。

「是的。」我說。她被摟著更緊了,我,她更讓我酥。我在她的那個露露的心口上,吻了與親了。親密無間的與熱情洋溢,愛與被愛。臉半埋在她的胸口上,過了好一會兒,只是靜靜的貼著感覺著心跳和愛。她一動也沒有動。像是一直在等待著此時此刻。「我們結婚吧。」我內心有個聲音。我感到興奮。我們相互之間抱著我們的心,似乎。「雨菲,我感到幸福,原來我的幸福是與你聯系在一起的,沒有你沒有我,好像。」

「怎麼說了。」她這下靠著我,我抱著她坐在草地上。「好像一切都是緣。」

「也不清楚,我們回去吧,再呆下去,我怕呆不下去。等什麼星期天,她們過來玩。說真的,我不喜歡她們來。」

「明天你要是踫到問問。」菲。「那時兒,你又沒有感覺兒,說說了。」她的右手還是擺弄那粒鈕扣,橙色的。我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河水面與流淌中的水。讓心去告訴她。

潔君在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從校門走了出去。低著頭側著臉,後來就架起了胳膊。風吹著心有所悸動的,臉上是癢癢的。「成然雨菲,我不能和雨菲比,當女人有一種獨特的女人味,那才是真美不勝收。」她手拉了拉垂到耳邊上長發,心里忽然地想,沒有原因,好像是看到身邊的某個人,結婚了突然的意識到自己也該結婚的感覺。「雨菲和成然現在做什麼,管他的真有他的,怎麼看怎麼像一對,那麼回事,夫妻相。」她從小店里買了瓶可樂喝著起來,手插進口袋,側過臉的望望對面小店。出神的笑了一個。「想這個干嘛。」

不清楚時間,是的這個下午對我們來說,是過的快了還是慢還是過的不知不覺。好像是隨著我們腳步子和坐起來或站起來走,過的時快時慢。到了後來,發現天色有些晚了。「走吧。我們回家,我背你一會兒。」

「不要。」她說。小眼楮一溜的兒的一轉。我們順著原來的路回去。太陽已是夕陽、殘缺了,一抹兒紅,過會兒是否火燒雲。「菲。」我喊她。「你說我們以後是會女孩子還是男的,不是說好了,名字起好了,若若和哲群。」

「你說了。」

「兩個都要。」「可能。」她得意的笑了。「那我試試看,要是我兩個都生了。什麼獎賞啊。」差點笑彎了腰。「說啊。」她拌住了我的胳膊。

「把我獎賞給你,這樣啊,在你懷孕的時兒,我了伺候你吧。你想干什麼就什麼。」

「這個不算,應該的。」

「讓我想想。好的。給你揉揉,看看我手上的工夫。我十個手指頭很靈活的。給你按摩。」我又說。「我非要背你。」

「好吧。」我彎下腰把雨菲,背了起來。她的臉貼著我的耳根兒。感覺臉是熱熱的與愉快的。「會不會,龍鳳胎。」我說。「突然的想到。」

「想的美。」她。「把你眼楮蒙到看能走多遠。」

「會摔倒,兩個人。」成然。「其實我試過的,我們要是眼楮閉著,走一會兒,心里頭就會慌,自然而然的停下來。不走了。」

「試過的。」

「是的,真的。」我還說。「既然回來了,想吃什麼,說說。我媽做給你,要不討你胃口,我來做。我菜燒的老好,又不是沒燒過。」

「吃點野菜,有沒有。」

「有,會有,記的八、九月間,十月吧,就是秋雨綿綿的時候,山上會長野生的蘑菇和菌。很是鮮美。」

「說的有用,來早了。你認為我下次還會來,沒什麼事是不會回來的。」

「那麼,釣魚,在家呆的沒勁,不如明後兩天,我們釣魚。」成然。「喜歡釣魚嗎。」

「沒釣過,試試。我是不是更重了些。」

「我也沒怎麼釣過,性子急。不是急是傲。」我。「不過你適合,你了,慢慢的靜靜的。」

「對了,想吃水餃。想吃野菜做的,听說過,什麼馬……。」

「馬蘭頭知道,好像也過時節了。」

「怎麼又過了,不是城市有的買。」

「大棚里的,雨菲反季節的菜不好。其實既然老天注定了,一個個規律就沒必要逆向,等時間長了就知道連鎖反應。」

「我們家里買菜是講究的,可是飯店里誰講究,吃的開心就好。」

「反季節還好,如果和轉基因的比一比,更嚇人。沒看現的人,得癌癥的越來越多,我們好像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搞不好的,得過且過。就像亂扔垃圾一樣,你不扔我不扔,但並不代表沒人扔。走的動沒有。我再壓一壓。」

「可以,試試。」我邊說邊咬了咬牙,鼓起力氣的暗地里。她真的動了,往下壓,好在我準備好了,只是晃了晃一下子,腳步子站的穩。菲只是笑笑,不過沒笑出聲,得意與偷偷的笑,可以感覺的到。「我再背你會兒。」

「出汗了。」

「應該的,我喜歡。我再給你搓疙瘩裹,就用面粉胡亂裹起來的,放在鍋里煮。撒些蔥花,很香的。」

「媽會做。」

「我也會做。」成然。「明天我燒菜給你吃。」

「我下來,放我。估計你堂不住了,感覺你有些吃力。」

「沒有,好。」我。松了口氣,模模了鼻子,是有些兒汗。她跳著下來。「手機帶了沒有。」

「帶了。」

「拿出來。」

「打給爸。」

「不是的。」我邊問邊掏出。「咦,快沒電的。給哪個。」

「芳。我們到現在還沒一個打給她了,她也是的,也沒打一個來,回去找她麻煩。」

「芳。想我了吧。」她以不容置疑與更改的語氣。仿佛她在說這句話時,就掌握了證據確鑿。你沒有想我。「天。還曉得打電話給我,和成然兩個人渡蜜月,過瘋的了頭。」

「說你了。別老往我身上推,這麼長的時間我忘記打給你,你就不能打個來。現在怎麼樣。和正化的事,沒吹吧。」

「吹。你的祝福。吹。我們天天晚上吹吹風,在街上晃晃。」

「約會。」

「還約什麼會。快要定了,不過菲你要回來,多帶點東西。新鮮的雞蛋,什麼土特產的越多越好,別只顧上了你爸,忘了我,回來我跟你沒完沒了。」雨菲都快要笑的發抖。「放心,芳,我們回去包個大卡車,能裝的全裝進去。」

「你搬家啊。」

「我開菜市場。」

「半路上攔路打劫,我現正在有事,加班了,該死的臭老板加班不加錢。」芳。「連續加了好幾天,加的頭都暈,好像都老了。」

「你老了我永遠年青。」菲。「好不好。」

「好什麼,不說了。記得回來給我帶東西,我要。」

「放心,肯定會有的,我們回去時,我爸會來接,所以至少把後備箱裝滿。過兩天就回去,在這兒呆的,也沒多大的意思,煩。」

「煩,我更煩,成然讓你煩了。」

「不是,才不會了。是、是……。不說了,那你忙吧。」她。「我們下個星期一回去。」

「不見不散。到時我請客。」

「有的吃還不好。到時見。」

太陽跟著我們腳步子下山,我們每走一步,它就往下掉一節,最後掉在山的那邊去了。老爸他們也息場子的,沒想到賭氣樣的,幾個拉上好,說要晚上到家里繼續操練,捧著中午吃過沒洗的飯碗回來。今還是輸了將近百把百塊錢。

晚上在飯桌上,他這樣說,我笑了一下。看看。動動筷子夾著菜。「爸也換換生活方式,別一天到晚打麻將。有意思,沒事看看電視比這個強。在晚上,來打。真來。」

「說好了,你們回來,都有好幾天沒打了,以前老早都是在家里打,剩得出去跑。」

「我要說不了。」

「你。」一聲音拉長。我只是抬了下頭,眼光一掃而過,表示肯定。

「我不喜歡,家里搞的吵吵鬧鬧,又不是馬戲團。」

「得全。」菊花。「就順著小鬼,這樣也是,天天玩來玩去,也沒什麼名堂。」

「那我晚上怎麼過,啊。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是是……。」得全。這時雨菲看了老爸一眼,溫柔與輕輕的。「是,好啊,那晚上他們來,就讓他們回去。今天白天我還輸了,準備晚上搬回來,在家里打時我還真沒怎麼輸過,一出去就輸。」

「老爸,你……,嗯。」倩。「媽晚上你和老爸說說,反正這是成然的意思,也是沒錯,不看看,有的人來玩,打一遭,就是有的順手帶走東西。模一個拿一個,放到台子上的桔子、隻果是不是的。」

「那人不對唄。」得全。「也有好人。」

「沒錯,是有好人,這樣,老爸、媽、倩,我們現說說,下半年的事。我會和雨菲回來,搬場酒席子,請家里的親戚。所以你們說說,怎麼辦。該請什麼人。」

「是親戚都要請。」得全。「特別是現在,免得讓人講話。有錢沒錢好了壞了。」

「好,這個你們看著辦,到時,我們回來,還有爸。不,岳父。把樓上房間騰一個出來,給爸住的。還有,我下次回來,不要看到,這樣無所事事。多少該找個事做做。」

「我習慣了。」得全。這樣一說,一邊往嘴巴里扒飯。吃飯時嘴還嗒嗒地響。說實在地我在吃飯,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聲音。不論是誰,我吃飯都是輕輕的,慢慢細吞慢咽。「習慣就好,我也說說算了,有些事你們先自己來,我不說什麼。畢竟目前我還小,也不是。只是不到時候,這個家。我交給你們了,我以後多數是在上海,但這個……。」我沒說完。「還是你的家。」成倩。「放心好了,成然我會幫你打掃,擦的干干淨淨,等你們下半年回來看,跟新的一年。」

「那謝謝姐姐了。」菲說。她話一說,老爸也不願意多說什麼,我媽也「噢噢」的答應。這一餐飯吃的不熱鬧和沉悶,甚至有些耐性。「媽我們下個星期一回去。」

「走啊。」菊花,有些不舍。「不能多呆兩天幾天。」

「媽,他們走就走,肯定有他們的事。」倩。忽悠發現姐在關鍵時兒還是挺聰明與護著我們。一點就明。「成然是吧,菲菲是吧。都是大忙人。」

「成然,也大忙人。」我老爸連說帶問。「估計呆在上海比我還閑。」我都懶的再說什麼,說了也白說。吃完了飯,就上去了。和菲兩個人。我們一上去,倩就看看媽,盯著臉上看。「媽,好像菲菲生氣了,想想下午她說的話,笑話。想想都害怕。」

「害怕什麼。」得全。「還能吃人。」

「就你個死了血的東西,小鬼在家呆的不舒服,還不是因為你。還好意思,還有臉。晚上讓他們來打麻將。你試試看。」菊花馬上火氣上來。「做事一點不看臉色,分不清。眼楮長到上去了。」

「咦,就多一個,他們回來我還不好,一直在讓。以前白天晚上玩玩,在家里,喃。他們一回來我不玩了,出去。這還怎麼樣。酒也不喝了。」得全。「以前晚上還喝個兩小口,幾小杯。現了,怎麼了,難道媳婦、兒子回來,我就這熊樣。難道我又錯。我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大半輩子。」

「還好意思大半輩子,你大半輩子怎麼過地。是我們在養你,是我在外拼死拼活的護家、顧家,你呢。自己不搬個手指頭算算,出氣兒。要不是,成然運氣好,命好。討到菲菲。不計較這樣,那個會把姑娘嫁過來。」

「我兒子成然討不到老婆還怪我,這是怪他沒本事,自己不爭氣。我就沒養過他們,你在外打工,我在家里田地是種的吧。」老爸據理力爭。「改那天我也出去打工。」

「你出去打工。能干什麼。」菊花。「這幾天給我消消停,敢玩,誰要玩我就和那個拼命。還有那個在閑話我兒子媳婦,媽媽的,吃飯不做人事的東西。嘴巴里生蛆。」

「媽,好了好了,都少說幾句,老爸你也是,這些事不要提了,我們都知道怎麼回事,看的清楚。心里頭明白,這個家到今天誰撐到頂到。現成然和菲菲回來玩玩,散散心,只是看一看,看一看你們。」

「看看我們,越看越難受。沒福氣享受。」老爸。「我啊,吃吃飯睡覺去,算你們狠,一個一個比一個有心。」

「死了血的。眼楮瞎了,我啊苦啊。」菊花。

白天玩的一桌子,約好樣,準備來打麻將,還說。「得全這下威風,可以玩玩,說話算數。」

「在他們家玩,比其它地方好多了,也是個窩。」

「不好,听听,里面干架嘛。」

「听听。」

「是啊,演戲,是給我們看。操,有錢就是一樣兒。講究,走啊。」

「不進去,進去湊熱鬧。」

「還以為老得全腰肝子挺了,原來還是軟。」

「老得全豬大腸一個。」他說。「人手一捏。」

我們听到下面在吵,只當沒听見。我只是笑一笑,習慣了。打小就听習慣了。「菲。」我。「我們看看外面,好像不錯,晚上村子是靜靜的。」

「天上月亮,不是很亮。」

「快了,再過四五天正中旬,月亮會滿月。」我說,連連吸了很大的一口氣。我們都听見了下面的吵鬧,只是又全當沒听見。也故意不說。「我忽然發現,原來很多真的只是笑話,你真聰明,菲,笑一笑都過去。」

「我過會洗澡,你給按摩按摩。」

「好吧。」成然。「我等你洗澡我在洗,菲。今天好像過了不一樣的一天,你了,總有些特別。」

「好像是的,玩笑。」她又說。小眼楮顯的更為擁擠了,她一笑的時兒。「真有你的。」她說然後翻衣服去洗澡了。我了,坐在地上,靠在床邊。慢慢捉磨這一句話。「真有你的。」貌似我感到口渴。這一天發生太多的事兒,好像。成然,是的,有些要成熟面對,更要直接面對。

風在吹,吹進來,在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這會兒。雖然有些兒涼,但是值得把窗戶打開。讓月亮可以看的見,我喜歡看月亮,雨菲也是如此。

雨菲舒舒坦坦、渾身軟化下來似的在床上,輕柔無力般、月兌骨兒。「真舒服。」我的手指在她身上的繼續跳動著。我傾注著感情或別點什麼,發現我很有手感與節奏,是在奏一曲旋舞曲似的,圓潤與美妙。整個房間除了風,輕涼的風還有溫馨,塞滿了房間兒。漸漸地雨菲像睡著樣的閉上眼楮,熟睡中的她,我停止了的,從呼吸里可以看的出,今天她很累。給她蓋上被子,看著窗子。走過去看了看會兒月亮,多望了兩眼,然後關上窗戶,不然晚上會涼和容易著涼。

倒了杯水。看著她的臉,趴著睡的菲,過會兒她就會翻身的。喝下去一小口水。靜靜的看著她,興奮與甜美,此時我的心,像女人一樣的柔軟。發現我笑了,會心的一笑,紅塵有你,也許就有無悔的我或你,有你就有我。我說,輕輕的對自己我,也對你說。好像剛才我也對月亮說了,還有星星。最後我關上了燈,躺著睡下去。發現我要做著個蔚藍色的夢,這樣夢好久沒做過,只有在小時候經常做。似乎在我臨睡之前,看見了你嘴角一抹兒笑意,雨菲。一個不確定、模糊的微笑。你在笑什麼,在你的夢里面,我非常確信此會兒,你在做夢。在貪婪地夢。

直覺告訴我們屬于彼此,從一開始時。直覺也像一個容器,不停的累積你我的點點滴滴,雨菲,在某段時間,我想你,是的都想成一個心事,心里打了個結兒。這樣感覺很好。謝謝命運,謝謝你。是的,總之,謝謝。是不是一開始時,直覺就讓你讓我,難以抗拒彼此的心動。睡不著,興奮。但是愉快。心,心是一個容器,成然,一直在裝著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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