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家斗︰庶妃不好惹 將他帶回來!

作者 ︰ 梨花顏、

夏如蘭的古琴彈得好,一曲《高山流水》被她緩緩撥來,像是尋覓知己一般。

而流螢也吹著相同的曲子,與她相合……

只是吹得再好听都沒有入宇文凌曄的耳朵,原本也只是要營造出與傻子玩鬧的氣氛罷了。

要去去這。給他一個充分安全且不易被人猜疑的環境……

此時宇文凌曄在亭子中看文書,腦里頭全是從前的親黨在這七年官職變換的名錄,文書上記載,宇文凌翌在這七年里將他的人換得亂七八糟,一些令宇文凌翌忌諱的大臣,幾乎已經被借由政績不好,或者因為一些莫名的緣由,幾乎都或升或降的除掉。

而其它被發現是他親黨的人,輕則換到沒有實權的位置上去,重則外調出京都,一些有識之士也被用在彈丸之地……

如今朝堂的局勢很令人擔憂,哪怕他現在將不傻的事情公布出去,一時之間也難以絆倒宇文凌翌,所以近來這些天,他越來越忙,在處理這些事情上,耗費的精力越來越多……

宇文凌曄看完了一本又一本,期間不斷輕提筆,在如今還能用的人的名字上劃勾。

這一筆筆下來,初聚了實力,可是心血也耗費了不少……

周圍點著燈,光亮充足,看得宇文凌曄眼楮舒緩的同時,卻也難以發覺此刻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此時全然不知是何時辰,只是翻著翻著,手中的速度加快,漸漸的也添了幾分著急的樣子,想要早些將今天必須處理完的這一大批做完,然後趕回寢殿去……

宇文凌曄在菖蒲簾子的遮掩下,微不可察的將俊眸擰起……

認真的樣子,蘊有一種獨特的氣勢。

不遠處的前方,夏如蘭剛撥完了簡短的一曲,準備撥下一曲,期間又習慣性的抬眸看向宇文凌曄……微微側目,然後緩了緩神,只余流螢的笛聲還在身側響著。

夏如蘭這一看,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下來,一看就是好一會……

似乎這幾天的相處,她偷偷看宇文凌曄的時間越來越多了,因為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多,也越加越發現了宇文凌曄身上獨特的風華……

只是宇文凌曄似乎刀槍不入,對女子並沒有太多興趣,偶爾她借故朝中的事情與他說幾句話,他都是冷然的回答,這才讓她沒了那麼多非分之想。

夏如蘭怔怔的看著宇文凌曄,借著菖蒲簾中的燈光,看到他正襟危坐的身影,時而翻閱,時而提筆……

看著天色慢慢暗下來,輕聲道︰「流螢,你去後頭的小廚房中將我方才做的小油酥餅端出來吧。」

流螢放下了笛子︰「小姐?」似是不解。

尋常這個時候,王爺不都是會回寢殿麼?

今兒她看她家小姐把許多公文搬出來的時候,就知今兒睿王爺會處理到很晚,可是一直到了這個時辰,依她家小姐的性子,不是應該會知書達理的上前去,提醒睿王爺不早了,該回寢殿去了麼?

明明今兒個睿王爺是忙到了忘了時辰,可她家小姐怎麼不按尋常的性子做事,去提醒王爺,反而讓她去拿酥油餅呢?

夏如蘭沒有解釋,只是一雙清若芝蘭的眸子停留在不遠處正處理文書的宇文凌曄身上……

听他翻書頁的聲音,越來越雜……

「去端來。」只是依舊這樣一說。

流螢只好放了笛子,听從了夏如蘭的吩咐,轉身走向小廚房。

夏如蘭看著宇文凌曄,再望了望天色,久久沒再重新撫琴。

宇文凌曄原本就沒有在听那些絲竹聲,所以無論有或者是沒有,他都沒有留意……只是覺得周圍更靜了一些,更加專心的翻閱著手里的文書,密密麻麻的字體,他一目掃去,沉思片刻,做決定,再下筆……

這樣的動作,更顯迷人。

夏如蘭在菖蒲亭外望著他,看了一會兒,終于緩緩的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水藍色如蘭一般的裙裳,走出七弦琴的位置。

站到了菖蒲亭旁,等著流螢將油酥餅送上來,看著宇文凌曄的眸光里,也添了幾分女子特有的溫柔。

知道時辰不早了,流螢端著油酥餅,走上前的步伐也稍稍加快︰「小姐,端來了……」聲音小小的,生怕擾了這寂靜。

「嗯。」夏如蘭淡淡的點了點頭,接過……

神色復雜的看了看天色,緩了一刻,已經將輕輕菖蒲亭簾子掀起,徑直走了進去︰「王爺……」

清若芝蘭的聲音低低在宇文凌曄身旁響起,宇文凌曄原本還在處理,手下翻頁的時間一刻都不敢停歇,下筆輕輕一勾,眸都沒抬,這些天在蘭芳居,听著夏如蘭的聲音,已有了三分熟,此時並不覺得特別突兀︰「嗯。」

知道是夏如蘭,只是輕應了一下,話語間依舊冷然。

他忙得無空搭理她。

夏如蘭听到宇文凌曄的應答聲,也不覺得受了冷落,似乎知道他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只是輕聲笑了笑,溫婉道︰「王爺處理了這麼久的文書,應當也累了,不如就先歇一歇,用些點心吧。」

話說得極是貼心與柔和,讓人並不覺得她是在打擾,或者是在獻殷勤。

宇文凌曄依舊是連頭都沒抬,英挺的眉宇一挑,只道︰「放下吧。」

他要早些處理完這些東西,還要回寢殿去陪葉娉婷用晚飯,實在是抽不出空歇息。

夏如蘭看宇文凌曄始終是簡簡單單的回答,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輕放下散著香味的油酥餅,也不再出去了,而是在這亭中靜靜的陪著宇文凌曄……

站在他身側的地方,她低著頭,能看到他冷峻的側臉,還有一絲不苟的神情,下筆如有神,這樣的氣勢有種讓人道不出的魅惑,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他,想要仰望他。

她沒有什麼太大的非分只想,只是想進來離他近些,能夠好好看著他。

好幾天了,不想再隔著菖蒲簾了,反正她的身份也是他的側妃,他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宇文凌曄听到夏如蘭輕輕將盤子放下的聲音,沒有在意,而是繼續翻看那些東西,一本又一本的在減少,不知又過了多久,他才發現夏如蘭並沒有出去,低沉的聲音在菖蒲亭中響起︰「還有事嗎?」

夏如蘭本以為宇文凌曄不會主動搭理她,听到了宇文凌曄的問話,平靜如水的心忽然抽跳了一下,愣了半晌,這才緩緩回過神道︰「妾身無事,只是站在這里等著王爺用些點心罷了,順便與王爺說一些,家兄的話……」

宇文凌曄听到她的話,听到了明司南的名字,這才從文書里抬起頭,看著她︰「司南有什麼話要你轉述給本王?」

在他眼里,夏如蘭這三個字已經與「公事」劃上等號了。

夏如蘭見宇文凌曄終于從文書中抬起頭來看她,那冷然的視線此刻就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局促不安,只能輕扯了唇畔笑了笑︰「王爺,家兄並沒有什麼話要妾身轉述給王爺,只是昨日偶然和妾身提到了關于王爺恢復‘不傻’名餃之事,與妾身抱怨說暫時找不到合適的法子,所以心煩……方才妾身在外頭替家兄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個好主意,所以進來與王爺說一說……」Pxxf。

一長段話,緩緩道來,頗有幾分將門虎女的味道,又添了幾分大家閨秀的知書達理。

宇文凌曄听到前半句的時候,本不想在她身上花時間,卻又在靜候她說完之後,擰起了眸。

近來他忙著處理這些朝中親黨官職被調動的事情,已經無暇顧及將他恢復不傻之事公布天下的事情,所以如數交給了明司南,也確實听明司南說近來想不到什麼一鳴驚人的法子,能夠頗具氣勢的重返朝廷,讓他能在短時間內迅速重登朝堂主位,此刻听到了夏如蘭的話,墨眸輕睨的擱下了筆︰「有什麼好主意,你說。」

夏如蘭一直留意著外頭的天色,看宇文凌曄願意听她說,輕漾出了一抹清笑,幽色的水眸也泛出了亮光︰「自古以來天子都自喻為神子,都有用的天象來象征神權凶吉,妾身前些天看到《易•系辭上》中說︰‘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又想到了《史通•書志》中說:「君子起志而論天象也,但載其時彗孛氛祲,薄食晦明……’,依妾身所見,興許王爺可以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

宇文凌曄看她從口中將這些典故說出來,似是意外,不過幽深的眸子也沉了一下,然後修長的指輕輕摩挲著面前的文書,似是在認真的思慮了。

低沉的聲音︰「繼續說。」

夏如蘭輕笑,將油酥餅將宇文凌曄面前一推︰「妾身覺得,王爺您可以抽空尋個時間,與皇上說要去泰山祈福,一來讓皇上覺得你知事,孝順,二來讓朝臣更將王爺記掛在心里,三來,王爺若是在祈福的時候忽然變清醒了,是否更是上天所賜,‘天意所歸’呢?」

宇文凌曄看著夏如蘭,終于收了面前的文書,深沉的眸子首次在夏如蘭面前瀲灩了光芒︰「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蘭芳居外,葉娉婷靜站在這碧綠的天地中好久好久,等到天邊的雲彩都消散了,紅霞慢慢從她的肩頭退去,天色開始變深,只留了一道亮光在天際的最西邊,其余的地方都快要被黑夜掩蓋了,蘭芳居里頭她最初听到的絲竹聲也早已停了很久……

若著絲竹聲是要掩人耳目才奏響的,那宇文凌曄此時也應該出來了,可是她等了這麼久,甚至等到夜風吹卷起她的裙角,連她身上在外的肌膚都變得那樣的冰涼了,他都沒有出現……

是不是,早已忘了要一起用晚飯,還是……葉娉婷不願意再多想,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他不出來,那她便進去找他。

她已經在這門口外,等了太久太久……已經不要再等下去了……

葉娉婷深吸了一口氣,哪怕前方是虎穴,她也要進去,更何況前頭什麼都不是,明知道夏如蘭只是宇文凌曄的下屬而已,除了幫他,沒有什麼別的特別,側妃也僅僅是「側妃」,明知道……一切並不像嚴芙蓉與秦默歌說的那樣,他們不是那樣的關系。

她為何方才在忽然間就喪失了勇氣?

葉娉婷對著蘭芳居的門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自己,綻放了一個好看的笑容,打起了精神,鼓足了勇氣。

葉娉婷終于緩緩提步走了進去。

蘭芳居中布局也如外頭一樣,清幽寂靜,似乎伺候的下人不多,並沒有人上前指路,也沒有人去稟報葉娉婷的到來,她一直從門口走進到院中,一路無人,只是憑著前頭透出的光亮,尋找著有人的地方……

看著周圍寂靜而令人沉心的環境,心想宇文凌曄近來幾日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忙碌麼,似乎不錯……

想到了那樣沉靜的畫面,他一身風華坐在幽靜的天地之間,二者相襯,相得益彰,葉娉婷就忽然想笑,輕扯開了嘴角,那樣的畫面定是很美,只可惜,她從未看到……

此時一步步往里頭走,腳步輕踩在蘭草上,發出輕輕的響聲,若不仔細听,听不出她的到來。

前頭就是菖蒲亭,菖蒲亭中,宇文凌曄還在凝眸听夏如蘭輕笑著說她的想法,時而沉思不語,夏如蘭則邊說,便看著天色,留意著若是超過酉時,就斗膽提議讓宇文凌曄留在蘭芳居中用飯。

兩個人,猶如天人的男子一言不發,而如蘭芝一般的女子則不斷輕笑出聲,用盡全身才識,妙語珠璣,希望吸引男子的注意力……

葉娉婷步伐輕緩的一邊打量著蘭芳居里頭的精致,夜幕中的院子顯得幽深寧靜,一邊注意听著四周傳來的人聲,隨著步伐離菖蒲亭的漸近,葉娉婷終于听到了女子的聲音,只不過還听不太清楚,下意識的就加快了腳步朝那兒走去宇文凌曄定是在那里……

「凌曄……」葉娉婷張了張嘴,想喊宇文凌曄,卻不忍在這樣寂靜的天地里出聲,只好噤了聲,一步步朝前走著……

平坦的蘭草地上,擺著一台七弦琴,一張四腳圓凳,映襯著身後一方亭子,亭子四周都是簾子,空氣中淡淡菖蒲的味道,似是很好聞,還能靜心,仔細看,能看到空庭四周的回廊都點起了微弱的燈光,其中這兒最亮的地方,則是此地最令人矚目的亭子……

隨著整個人的走近,葉娉婷不僅能夠清楚細致的看到蘭芳居中最美的景致,還能清晰的听到里頭傳來的聲音,她終于听清了,是女子的笑聲……

簾子遮住里頭的景象,她看得不甚清楚,但只見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男子坐著,不發一言,而女子的身影則在男子身側,貼得很近,似乎是在他耳邊輕笑一樣……

興許是因為女子心中高興,輕笑聲也猶如鶯轉。

葉娉婷一下子便愣在原地,這就是公務麼,忙著聊天,似乎確實是挺忙的……

忙得都忘記回寢殿用飯,忙得她心中百般擔心,忙得她听見這蘭芳居中的絲竹聲停了,以為他就要出來了,結果百般等不到他,提起了勇氣進來,想要尋他,看到的便是這樣身影交疊的一幕麼?

葉娉婷眸里添了幾分沉痛,心也頓時緊緊揪在了一起。

仿佛一切都像是夢一樣,宇文凌曄與夏如蘭交疊的身影像是夢,而她的一切……也像是夢,頓時一切變得可笑,驀然想起了嚴芙蓉嘲笑她的那一段話︰「姐姐,現在全府上下,誰不知道王爺最喜歡夏側妃啊?是姐姐你太自信了,又好多天不出門,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罷了」

「姐姐,不是妹妹說你,若不是你天天揪著王爺回去寢殿吃飯,說不定這傻子王爺以後天天都在蘭芳居吃住了!」

……

這些話與前頭交疊的身影,以及女子的輕笑聲……一起拼湊成一幅畫面,倒像她才是個多余的,想到了這些天宇文凌曄的反常……

葉娉婷緊咬著自己的唇,還是搖了搖頭,她不信,縱然已經擺在面前,可她還是不信……

縱然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可她還在撐著,水袖中的手握得更加緊,縴長的指不斷扣著自己的手心,好疼……

可是這樣的疼,才讓她更加的清醒,清醒的告訴自己,一切都不是真的,有時候哪怕眼見都不能為實,更何況中間還隔著一道簾子……

葉娉婷慢慢松開了緊抵著唇的牙關,讓自己笑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反常的樣子,逼自己不要亂猜亂想,讓自己變成如常的模樣,逼著自己將正緊握的手也緩緩松開……

逼著自己,一步步緩緩走向前去,軟底錦鞋因她步伐放得輕緩而更加沒有聲音,走近,伸出手去撩起那一方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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