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本紀 第七章 室內裝飾

作者 ︰ 半了散人

風地吹出的這口氣可不是一般的空氣,那風將原先這囚室的污濁空氣趕走之後就盤踞在這個小小的囚室里並不往外飄逸,也不會因為無序的熱運動和這個空間的空氣相混淆,一層靈力的薄把它包裹著,而呂清廣就在這里面。

這空氣可是風地從手鐲空間的藥材種植田中攝取來的,不僅靈力充沛而且含氧量高,還有大量藥材散發出來的氣息,這氣息的效用比呂清廣的垃圾丹也不遑多讓,畢竟這些種植在手鐲空間里的藥材大多數都是從峽谷里購得的,不少都是煉制下品仙丹用的,這些藥材在海外仙島也是很不錯的,就算還算不上珍品可也是要值一大把一大把的仙石的。

因為風地的一時興起,呂清廣這下有福了,在這樣的空氣里不僅鼻子舒服連吃喝都可以省了,是的,水果丹和垃圾丹都不用服了。

呼吸著充滿靈力和活力的空氣,呂清廣心情大好,不是小好。

關鍵點解決了,這個牢房就可以長住了。

吃,呂清廣是不需要的,有了這個可以長時間自由自在的一個人待著的免費居所生活就變得非常簡單了。雖然這個房間簡陋了一點兒,可是好處也是也是很明顯的,這里的**性特別強,等閑沒有誰會來打擾,這點比住旅店或者別人家里強多了,要是住在別的地方是不可能成天一個人關在屋里的,這太引人注意,只有牢房最好,沒誰會在意呂清廣不出門,反倒是牢里的人出來了才會引人注目。

簡陋也不是問題,對于室內設計的行家里手——呂清廣來說沒有簡陋這一說法,知道什麼叫簡潔嗎?知道什麼叫極少主義嗎?知道什麼叫表現材質本來的性格和態勢嗎?這里就是典型的代表,有比這里更簡潔更極少的嗎,連窗戶都精簡掉了,這個室內就是和諧的一色石壁,六個面都是,唯一算是點綴的就是牢門了。這扇門不僅進出的通道,逃跑的壁壘,更是包豪斯主義實用美學的經典範例,其美學價值遠高于實用價值,實用價值又遠高于起哲學價值,哲學價值更是遠遠的超過了神學價值。這哪里是牢門,這是顛覆認知和信仰的裝置作品,是生活中的藝術是超越藝術的生活。

現實中的椅子是對理念中的椅子的臨摹,藝術中的椅子是對現實中椅子的臨摹,只有神的,超驗的椅子才是真實存在的。這是人類已經習慣而且承認的思維定勢,當然不不背定勢的人也有,甚至不在這游戲中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游戲依然如故,不再游戲中的人不過是自以為不再其中而已,誰又能真的跳出棋局呢?人生就是一局棋,也許是圍棋,也許是象棋或者國際象棋,甚至是跳棋或者走獸棋那又有什麼不同呢,一局棋連著一局棋,可是這些棋局連在一起也許就是一個子,或者只是一個子中的一個組成部分,一步棋中的一個細小的動作。一切都是在一個既定的定勢里老老實實的運作著,就像牆上的一塊磚。是的,一塊磚,也許是革命的磚頭,根據需要被哪里需要就搬到哪里,也許是築成迷牆的一塊磚,看過迷牆嗎?平克•弗洛伊德七十年代的作品。不管是平克•弗洛伊德還是唯名論者、唯識論者或者其他,沒有什麼信仰如這牢門一樣堅固而脆弱,這樣為了讓人進去而怕人出來,這樣的厚重又這樣的輕薄,這樣的實在又虛無縹緲,這樣阻住呂清廣離開的道路又帶給呂清廣以通向未知的隨時可以通行的渠道。

這已經不能說是牢門了,它封鎖的不再是呂清廣的自由而是外界窺探的目光,這里對于呂清廣來說是自由的,運動元嬰之力可以隨時推動牢門離開這個空間。可正如風地所說的,自由是那麼可貴又那麼危險,稍不小心就會陷身在時空亂流中迷失方向繼而灰飛煙滅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對于自由呂清廣一向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在門打開的時候,自由的背後很可能還隱藏著混亂,在混亂中誰知有多少危險、多少陷阱。

于是呂清廣就只好暫時在這里隨寓而安了。

不過接受簡潔並不等于放棄舒適性,室內設計的本質是增加舒適性和居住的便利性,這才是長久愉悅的立足點。裝飾性的東西那是設計師用來忽悠客戶的對自己一點吸引力的沒有。

呂清廣就是個資深的老設計師了,從公裝做到家裝,裝修這個行當可以說是非常精通的,這個小房間對于呂清廣來說布置起來很輕松。從布袋里拿了一個停電應急燈,放在牆角,燈光向上方射去,光柱射在石壁和頂棚上再反射到其他地方。誰說漫反射一定要用日光燈或者LED燈帶,一定要藏在燈光槽里面,沒有那麼死板,落地燈的燈頭轉個一百八十度就是漫反射了。這里沒有落地燈,就是有也沒辦法用,這里沒有電,牢房里一個插座都沒有,要用也只能用停電應急燈了。又拿了一張大毛毯出來當壁毯,沒有電鑽,直接用手指頭在石壁上掇了幾個孔,在手鐲空間里揪了一節銀樹枝條做成楔子,把壁毯掛上,銀樹枝條比裝飾釘漂亮多了,和粗獷的石質牆面也很搭配。閃亮的銀樹枝條配上柔軟細膩的毛毯,在堅硬粗糙的石壁上,將材質的特性與美感相互襯托得分外鮮明與協調,什麼是和諧,這就是和諧,各自的特性盡情的展現,在沖突**生,這就是和諧。一種聲音,一種色彩,一種質地那是獨裁,**說得最好,黨外無黨帝王思想。呂清廣在從天棚反射過來的柔和光線中,看著這一藝術杰作,心里充滿愉悅和遺憾,遺憾是在所難免的,裝飾是缺憾的藝術,總是有缺憾的這是在所難免的,不過呂清廣心中的缺憾卻是來自另一個方面。一個仿佛不存在的角落,一種無人喝彩的尷尬。

將躺椅四邊兒不靠的放在牢房的中央,邊上擺上一個小茶幾,再將茶具也拿了出來。抓上一撮霧島仙茶,倒上蘊麓清泉,裝好下品仙石,煮上茶之後,呂清廣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的睡倒在躺椅上。

干這點兒活並不累,特別是在這樣的氣氛中,損失的靈力比吸收的靈力還要少,不過伸個懶腰還是有必要的,這個懶腰帶來的心里滿足遠大于**享受。舒坦!呂清廣心里很放松,很安靜,靜靜的看著茶壺,水還沒有開。呂清廣並不急著盼望水開,他甚至希望水永遠不開,永遠就這樣煮下去,這個時候他並不想喝茶,只是有喝茶的閑情逸致,是的,他要的就是那份懶散,那份恬淡,那份閑適,那份兒仿佛神游天外的感覺。他希望這一刻就這樣凝固起來直到永遠。

「你還真是會享受,」風地大煞風景的嘲諷道,「你還真要把牢底坐穿是咋的,這輩子就交代在這兒了?」

立刻,呂清廣已經快接近止水的心境被這話語的石子擊得粉碎,像一面破碎的鏡子,美麗的畫面在空中支離破碎,每個局部都是那麼淒婉而恐怖,碎片鋒利的尖角在空中飛舞著,如一把把利刃向呂清廣刺來。

在被這些碎片兒劃得遍體鱗傷的同時,呂清廣也看到了隱藏在這平靜的鏡面後面的無邊黑暗,那就是他的未來,充滿危機與迷茫的未來,無路的煩惱與無助的頹唐緊緊的將呂清廣裹住,裹得是那麼緊,讓呂清廣清清楚楚的感到了窒息,他相信,他就要被自己的絕望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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