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滿是情 第九十零章︰天算人算事事不如意,人若不順喝水都塞牙

作者 ︰ 冷光第

事情總有不盡人意時。

羅一鳴到車站詢問後,情緒一落千丈,貨車還沒有到達,並說不知什麼時候能到。羅一鳴覺得這真是樂極生悲,事情辦得有些盲目了,考慮得太簡單了,很不周全,怎麼辦?只得跑到車站郵局電話通知人車先不要來,什麼時候來?等待通知吧。

張萍萍也不能通知聯系客戶了。也只有耐心等待了。

張萍萍說她先回貨棧收拾一下,拿著從家里帶來的飯菜就走了,她走了幾步又回來了,她問︰「是我在貨棧等你們還是我來車站找你們?」

羅一鳴想了想說︰「你等我們吧。」

張萍萍走了,走走停停地走了,一定在想著什麼。

羅一鳴夫婦去了醫院直接上樓輕輕敲主任辦公室的門,吳主任放下手中的資料,熱情地把他們迎了進去,先問了齊紅花的病情,是不是徹底康復了?

羅一鳴說︰「康復了,徹底康復了,今天特意來謝您。」他遞過木耳,「吳主任,東西不多請您笑納。」

吳主任笑著說,「兄弟你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我們的天職,以後可不能這樣。」他把東西接過去,熱情地說︰「以後上醫院直接就找我。」

從醫院出來就去工商所找大塊頭,大塊頭正翹著二郎腿一邊喝水一邊看報紙。見了羅一鳴夫婦,顯得異常興奮,「哈,你們來了,听說生意不錯哇,我正想這兩天去你們那里看看,你們就來了。說說吧,我听听。」

羅一鳴就如實地說了整個情況,包括這次去伊春,並說了想辦個姐妹貨棧的打算。

大塊頭認真地听著,思索著,最後對羅一鳴說︰「開貨棧,你們具備條件,也能掙錢,支持你們。」他思忖了一會兒,又說︰「兄弟,咱做生意首先得合法,依法納稅,這樣你就要辦個工商許可登記就是起牌照。經商必須合法,不能無證經營。」他講的時候很注意用詞,一邊琢磨著一邊講。他明顯地有些為難,怕羅一鳴誤會他。

羅一鳴看得出來大塊頭的意思,就笑著說︰「哥哥你盡管放心,我們一定合法經營,你就按規定看著辦吧。」

大塊頭听了,輕松地笑了,「兄弟明白就好,這個我就幫你辦了。再有你還想不想佔用這個貨棧?」

「能佔用這個貨棧嗎?」

「」能。」

「那就佔。」

「我跟主人協商一下,你們簽個租賃協議。」

「哥哥看著辦,一切你做主。我們初來乍到,還不辨東西南北呢,全靠哥哥指路。」

羅一鳴臨走把木耳留下時,大塊頭說︰「你這是干什麼?拿回去,不興這個!」

羅一鳴說︰「咱還是不是哥們?」

「誰說不是?」

「那你就留下吧。」

大塊頭皺了皺眉,「這麼說,我就得留下了?」

「哥就看著辦吧。」

大塊頭拿著木耳,為難著,猶豫著。

一直沒有說話的齊紅花這時發話了,「大哥,別人送你不要,我們送你還不要?什麼哥們呀?」

齊紅花這兩句話還真有力量,大塊頭听了一愣,又哈哈一笑︰「既然弟妹這樣說,我就理直氣壯地收了。」

齊紅花一笑︰「這就對了。」

羅一鳴夫婦告辭了大塊頭,匆忙趕去火車站,打听有沒有到貨?車站說,木頭已經發過來了,車皮甩在灤縣車站了。

羅一鳴听了就懵了,怎麼甩在灤縣車站了?這不是坑人嗎?

車站說,那坑什麼人呢?再運回來就是了!

羅一鳴就問什麼時候才能運回來呢?

車站說,方便了,當天就能運回來。

羅一鳴又問,若不方便呢?

車站說,那就說不好了,也可能半個月,也可能半年。

羅一鳴大發牢***,這不是坑人嗎?你們干什麼吃的?一群飯桶。鐵路竟能出這樣的笑話?

那人听了甩袖子走了,「哪的責任找哪去,跟我們沒關系!」

車站人拂袖而去,把羅一鳴死晾在那里,不管你羅一鳴找誰鬧,沒人理你這個茬就是了,看你有什辦法?

這時有幾個人圍上來,其中一個小胡子人說︰「趕快找運轉,他們有辦法,把車皮拉回來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快托人吧。」說完就走了個無影無蹤。

羅一鳴萬般無奈,只得又回了工商所,還好,大塊頭還在,他說了這個情況後,大塊頭就說,「走,我認識一個運轉。」他回身對走在後面的齊紅花說︰「你到商店買條山海關煙。」

齊紅花連跑帶顛地到商店買煙,又連跑帶顛地追他們到車站,把煙給了大塊頭。

大塊頭帶羅一鳴進了車站運轉室,工夫不大,二人就笑著被人送了出來。齊紅花在羅一鳴身後偷著問︰「說好了嗎?」

羅一鳴點頭說︰「說好了,估計明天上午就能把車皮運回來。」

齊紅花感慨地說︰「大哥真是能人!」

大塊頭一笑,「我什麼能人?我在城里長大,認識的人多點,辦事就好辦些,能什麼能?」他招了招手,「你們隨便吧,我還有事,

不陪你們了。」說著就走了。轉瞬就沒了身影。

羅一鳴齊紅花在城里轉悠了一陣,路過一家熟食店,齊紅花提議,「買斤豬頭肉吧,張萍萍最愛吃了。」

羅一鳴說︰「你不愛吃嗎?」

「愛吃呀。」

「就直接說你愛吃不就得了?為什麼非得說張萍萍愛吃呢?虛偽不虛偽?」

「虛偽了,怎麼著?」齊紅花撒嬌問。

「能怎麼著?買唄。」羅一鳴無奈說。

二人從熟食店出來,擠眉弄眼同時說,「德性。」相對一笑。

張萍萍在貨棧忙了半天了,把院子掃了個干干淨淨,把屋子的前後窗都打開通風,屋子里很潮濕,讓陽光照進來,干燥干燥。她干得滿頭大汗,衣服汗濕,她想進城里洗個澡,或者到城外飲馬河里沖洗一下。眼看日頭正中了,她有些餓了,都說閑饑難忍,還真是。

張萍萍等得正不耐煩時,羅一鳴兩口子汗津津進來了。

張萍萍問︰「有消息了嗎?」

齊紅花說︰「說明天上午差不多吧。」

張萍萍不再說話,把帶來的飯菜打開擺好。齊紅花把豬頭肉攤開,「看看什麼?聞聞,香不香?」張萍萍只一笑,瞅了瞅羅一鳴。

吃飯時候,張萍萍吃口飯咬口咸菜疙瘩,很少吃豬頭肉,羅一鳴覺得奇怪就問︰「萍萍,你不是愛吃豬頭肉嗎?怎麼不見你吃?這是專為你買的呀!」

張萍萍一撇嘴,「算了吧,是專為紅花買的吧?」

「讓紅花說是為誰買的,她說你愛吃?就為你買了。」

「你問她,是她愛吃還是我愛吃?說我愛吃,還不是打著我的旗號買她想吃,想吃就想吃,拐什麼彎抹什麼角?虛偽!」

齊紅花听了很生氣,買的時候,羅一鳴說她虛偽,吃的時候,萍萍也說她虛偽。她想不通,兩個人的結論為什麼一個樣,我就真的虛偽嗎?一賭氣,就干吃飯了,再不吃豬頭肉了。

張萍萍見齊紅花生了真氣,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就說︰「你看你,除了生氣還有沒有別的能力?我認錯,向你賠不是,是我愛吃,人家紅花才不愛吃,你看,一點也不吃。我才虛偽,本來愛吃還說不愛吃,你看,我吃。」她撕了一大塊豬頭臉,有滋有味地吃起來,還說,「真香!我吃,人家紅花就是不愛吃,都便宜我吧。」她邊說邊故意氣齊紅花。

齊紅花自己買了豬頭肉自己吃不著,又是挨奚落又是挨氣,冤不冤?一長氣回身奪過萍萍手中的豬頭肉,「別撐死了?」她怕萍萍再來搶,就都塞嘴里了。不料,由于塊大,沒辦法嚼了,撐得嘴合不攏,腮幫子鼓著,吃不能吃咽又不能咽。

張萍萍大笑,「羅一鳴你看,她這死吃相,就知道誰最愛吃豬頭肉了吧?」

羅一鳴也不禁大笑,「你快吐出來吧,沒人跟你搶,你這樣很危險的,快吐出來,」羅一鳴把手伸開放在她嘴前。

齊紅花果真就把肉吐了出來,再不吐出來就真的很危險,她後悔地想,這哪里是斗氣?明明是斗命呀!眼中含著淚花,那是憋出來淚花呀。

羅一鳴看著他手里的豬頭肉,一陣惡心,「去你的吧,都是因為你!」把手中的這塊肉恨恨地甩出窗外。

張萍萍不再吃飯,走到齊紅花面前,又怨又疼地說︰「你干什麼呀,有話說呀,跟誰賭氣呀?多大點事呀?值得嗎?都怪我,跟你較什麼真?我這里給你賠不是,下回再不了。」她又是作揖又是鞠躬。

齊紅花撲哧一聲笑了,其實他並沒有賭氣,只是貪吃了口,噎住了。她覺得張萍萍的舉動很可笑,對她說︰少來吧,誰誰跟你較真了?我較過真嗎?哪次不是你較真?」

二人重歸于好。;羅一鳴也放下心來。三個人徒步回家。

回到槐樹莊,羅一鳴就去張羅找人找車。不久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張萍萍問︰「瞅著不高興呀,怎麼回事?」

羅一鳴嘆口氣說︰「怪了,怎麼這麼不順暢?」

「什麼怪了,什麼不順暢了?」

「唉,明天是又沒車又沒人,怪不怪?」

「人車都干啥去?」

「說是給書記幫工蓋房。」

「他早不蓋房晚不蓋房,偏等著咱有事了他蓋房,他這不是找別扭嗎?」

「就是難為咱。」

張萍萍來了氣,「我就不信這個邪,沒有胡屠戶就吃連毛豬?」她說了句,「你們等消息,我去外村找車找人。」轉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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