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滿是情 第八十六章︰兌現承諾彰顯人性美,開始交易不懂生意經

作者 ︰ 冷光第

羅一鳴夫婦等啊盼啊,盼啊等啊,心情焦躁,都五天了,依然沒有郝吉恩的消息。不會是一場夢吧?這時間好慢,這五天過得真揪心,長夜漫漫啊,這時間好快,怎麼一轉眼就五天了?

貨棧拾掇好了,人,車也都找好了,就等貨到了。可以說,萬物具備,只欠東風了。

心越急,時間過得就越慢,酷熱白天,太陽總也不落山,漫漫黑夜,月朗總也不亮天!

第六天,啊,晴空萬里的第六天,伊春發過來兩車木材︰一車圓木,一車桿子。車站電話通知羅一鳴速到車站卸貨。

羅一鳴找了兩輛大馬車,請了十個人,一路上,車輪滾滾,馬蹄聲聲。

車分兩處,人分兩組,一組一車,每組六人,羅一鳴在卸圓木這組,齊紅花在卸桿子這組。分工細致,干起活來井然有序。一邊卸貨一邊裝車,圓木粗大沉重,卸不好卸,裝不好裝。比較之下,桿子這組,活輕好干些,也有不好的地方,手上滿是松油和松刺,弄得手粘糊糊且絲絲痛楚。裝完車人隨車走,借的貨棧離車站不遠,一里多地吧。到了貨棧把圓木和桿子卸下來再分類碼好。再返回車站,再卸再裝,再人隨車走,再卸,再碼。如是幾次往返,太陽落山,人,馬,大汗淋灕,陣陣喘息。羅一鳴問大家,苦吧,累吧?有個滑稽小伙子喊起來當時的順口溜︰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苦不苦,想想長征二萬五。

人們一陣哄堂大笑。齊紅花卻笑不起來了,不是累得笑不出聲來,是她看見張萍萍陰沉著臉氣呼呼地過來了。她心里一陣忐忑,害怕見到誰誰就來了,張萍萍是他目前最不想見的人,沒話可說,有愧呀。

齊紅花只得硬著頭皮走了上去,沒笑強笑地說︰「萍萍來了?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難為你了。我知道你有氣,不過,你什麼也別問,以後我給你解釋,好不?」

張萍萍的臉色黑黑的,陰的要滴水,嘴噘老高,「你也用不著解釋,解釋我也不听。我只問你一句話……」

這時候人們已經干完了活兒。羅一鳴正張羅著讓大家去飯店吃飯,他回頭看見張萍萍正和妻子說話,一愣神,朝齊紅花喊道,「你拉著萍萍過來,上車,一起去吃飯,有話飯後再說。」齊紅花答應了一聲,不管張萍萍願意不願意,她生拉硬拽地把張萍萍拉上了車,十幾個人分坐在兩輛車上,雖然有些擠,但路途近,工夫不大就到了城里「大眾飯店」。

飯店是老百姓的飯店,普通的大眾飯菜,羅一鳴為大家要了份飯,一人一斤糧票的油炸餅,一大海碗羊湯。干活累了,汗也出多了,雖然飯菜普通,但這一干一稀也讓人們吃了個肚兒圓。

張萍萍一直不說話,悶悶地生氣。當她知道羅一鳴到了兩車木頭的時候氣壞了,你們什麼人呀?不哼不響地弄了兩車木頭,不是說你們弄木頭不對,而是你們不應該瞞著,兩次跟你們提買木頭,你們卻裝聾做傻,我對你們實心實意,你們卻這樣對我?對得起天地良心嗎?按說羅一鳴能做成木材生意她應該替他高興才對,這幾年來,她一直默默無聞地幫他們。你們太自私了吧?這就應了那句話,「爹死娘出門,個人顧個人。」張萍萍坐在車上,越想越氣。她幾次大睜眼楮瞪著齊紅花,射出兩道怒火。她這次來就是興師問罪來了。羅一鳴他們搬運木頭時候她一直在暗地里跟隨著,本來她想出來幫他們,可是她想,我還能幫他們嗎?狼心狗肺的東西!最後她又鬼使神差般地跟到了貨棧,不等質問,齊紅花就主動認錯,這是她沒有想到的,當她說「只想問她一句話」的時候,卻被羅一鳴打斷,跟著吃了飯,她賭氣,一斤糧票的油炸餅她全吃了,那大海碗羊湯也喝了個精光,不是她餓了,也不是她飯量大,她是在跟羅一鳴夫婦賭氣,吃得無滋無味兒,坐車上她就只想吐,她控制著,她兩手抱腿,頭抵著支著的雙腿,像個陀螺。車到村頭停下了,人們都下了車,各自回家了,張萍萍還那樣像個陀螺似的坐在車上,她竟不知道已經到家,齊紅花召喚了她兩聲,她也沒回聲,怎麼了?是耍氣還是不舒服?齊紅花爬上車用手模她腦門,張萍萍猛地一撥拉她的手。「去你的,少來!」原來她睡著了。自己跳下車,自言自語說,「我這是去哪里呀?」

齊紅花拉著她的手向自己家走去,張萍萍依然自言自語說︰「對,對對,我是得听听你的解釋。」

羅一鳴送走了鄉親們回到家里,齊紅花張萍萍正在洗臉,自己也確實感到很累,但主要還是為躲著張萍萍,給妻子向她解釋的機會,就鑽進了西屋,喊了聲,「我歇著了,你們也歇著聊吧。」

這一夜羅一鳴輾轉反側睡不著,他的兩肩疼腰腿疼,手腳脹脹的硬得像木頭,這是**上的感覺,心靈上的創痛就更厲害了。怎麼向張萍萍解釋?自從自己回家,她有多少困惑和痛苦皆是因為自己,尤其是這次木頭事更是得罪了她。在搬運木頭過程中又出現那多的意想不到的問題,這是讓他頭痛的,其一,他的這兩車木頭,讓很多人紅眼,說什麼的都有,難听死了;其二,好多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上來洽談生意,希望跟他合伙做生意,有的更希望他提供貨源,他從中獲取好處費。這樣做,我還是個人嗎?對得起郝

吉恩嗎?對得起鄉親們嗎?對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嗎?

郝吉恩幫自己本來是好事,這事剛開始卻出現了這麼多的副作用,想做成一件事多難啊!有多少艱難險阻在等待著他?有多少坎坷的路等著他跨越?羅一鳴一夜未眠。

睡在東屋的齊紅花和張萍萍也不平靜,他們談得由不愉快到和諧,那也是經歷了唇槍舌劍般爭論,由听不進解釋而到慢慢理解,齊紅花費了多少口舌呀!張萍萍壓抑了多少心中的怨恨和火氣呀!

她們說得那麼熱烈,聲音時大時小,羅一鳴竟一點也不知曉。

次日清晨,羅一鳴起來的時候,張萍萍早已回了工地。

羅一鳴問妻子︰「把事情說明白了?」

齊紅花說︰「那事情能說明白嗎?事情就怕顛倒顛,這事放咱身上,咱怎麼想?我理解萍萍的心情,怪不得她惱恨咱。不過,到後來總算諒解了咱。」

「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她還是提了個要求。「

「什麼要求?「

「幫他弄木頭,只一車。」

「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

「真答應了?」羅一鳴驚異地望著妻子的臉。

「不答應行嗎?萍萍的魔癥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能夠幫她,那就幫,幫誰不是幫呀?」

羅一鳴對齊紅花說︰「咱得想辦法把木頭賣出去呀,及早把錢款寄給郝哥,別讓人家坐臘呀!」

齊紅花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說︰「對了,萍萍說這東西好賣不好買。她說幫咱賣。」

羅一鳴說︰「從今天開始我就去那里守著賣,看看能不能開門紅?」

齊紅花說,「我也去,我看堆,你跑里跑外,兩個人活分。」

二人商量已定,吃了口飯就直奔縣城而去。

他們一路談笑,暢想著美好的未來,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離縣城不遠的飲馬河畔,他們踏上大橋翹望東方。

旭日從碣石山口冉冉升起,先是一片紅光,隨著金光四射,青翠的千古神岳碣石山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巍峨挺拔秀麗,古老的縣城就在碣石山腳下。羅一鳴夫婦站在昌黎的母親河飲馬河大橋上,看眼前的的旖旎風光,听橋下滾滾地流水聲,心情一陣愉悅,家鄉多美麗!他們加快了腳步,眼前就是貨棧,貨棧的情景卻讓他們震驚︰那里有幾個人圍著木頭看,鬼鬼祟祟又指手劃腳地談論著什麼?羅一鳴一驚,這麼早,他們要干什麼?是偷盜還是哄搶?不至于呀,這里一直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呀,風氣好得很呀。

羅一鳴疑惑地上前質問︰「你們有事嗎?」

那幾個人見有人來了,雖然不認識羅一鳴,但覺得此人一定是主人了,便回答說︰「我們是來看木頭的。」

羅一鳴還是疑惑,「你們怎麼知道這里有木頭?」

那些人都笑了,「是張萍萍剛剛通知我們的。」

羅一鳴望著齊紅花感嘆道︰「萍萍動作好快啊!」

「她那風風火火的脾氣你還不清楚?能著呢!她在建築工地還有一外號呢。」

「什麼外號?」

「張排風。」

說著張萍萍,張萍萍就到了,她大老遠就喊著過來了︰「好家伙,你們比兔子跑得還快。」話音未落,人已到了跟前。她見了羅一鳴夫婦在場也一驚,「哈,這兒還有公母倆兔子?你們也挺快啊!」說完一笑,接著就把羅一鳴夫婦介紹給看木頭的幾個人。這時候又走來幾個人,和張萍萍打著招呼,也是來買木頭的。

張萍萍對大家喊道︰「你們都來了,賣主也在,你們都先看貨,」她支著松木桿子,「這稈子都超過十個圓吧?」她又指著那圓木說,「你們看到過這麼好的圓木嗎?」

她轉身拉過齊紅花,「價格都問好了,你听好,」咬著耳朵一陣私語。

齊紅花笑了,「你就先替我們賣吧,我跟羅一鳴什麼也不懂。」

張萍萍狡黠地一笑︰「有好處費嗎?」

齊紅花在張萍萍腿上掐了一把,「你個死東西,正經點。」

張萍萍說︰「我做主了。」他對看貨的人們說,「你們都看好了吧,那就過來都過來,先談個價。」買木頭的人都涌了過去。

張萍萍與他們臉紅脖子粗的講價格,討價還價,一時熱鬧起來。

羅一鳴的木材交易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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