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滿是情 第七十七章︰以毒攻毒茶館留眼線,苦口婆心勸解粗魯人

作者 ︰ 冷光第

仁義茶館,星期日的原因,喝茶的人很多。兩側雅間客滿,大廳里的散桌子旁也都坐滿了喝茶人。服務員往來穿梭為茶客沏茶倒茶。

羅一鳴,大王,小于,小何他們在最里間,門半掩半開著,整個茶社煙霧繚繞熱氣騰騰,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幾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不喝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點頭搖頭,搖頭點頭,室內靜靜地,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

小于靠門坐著,隨手把半開半掩的門關上了,外面的聲音時大時小地傳進來,听了心煩。

小何依然在氣頭上,眼楮瞪著,嘴抿著,兩腮鼓著,眼角掛著淚痕。這次她不能找到眼鏡,很覺得遺憾。他計劃著見了他時,先撕爛他的嘴,然後再摳他的臉。她發誓說︰「你讓我名譽掃地,我就讓你無臉見人。」小于干擾了她的行動,她就很生小于的氣。羅一鳴說的話,他听著不順耳,就是不敢反駁,羅一鳴說她不冷靜很幼稚,他理解不了,在心里反復問自己「我怎麼就幼稚了?」這時門又慢慢移開一道縫,小于一怔,沒有人呀也沒有風,門怎麼開了?她把門又關嚴實了。眨眼工夫,門又動了一下,門縫漸漸大了起來,小于一眼瞥見有一只手推著門,誰?小于猛地站起來抓住門邊使勁一拉門,外面的人踉蹌隨著門進來,原來是女服務員,小于明白她一直站在門外偷听,但不想揭穿她,只是隨意問她︰「有事嗎?」

服務員神色慌張,滿臉羞紅,嘴里喃喃著︰「沒事沒事」,腳退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了。

小于說了自己的懷疑,「她是不是在偷听咱們說話?」

「不會吧?咱們說話跟她有什麼關系?」大王說。

「她听聲不完全是好奇吧?」羅一鳴想到了眼鏡,「會不會是他讓服務員偷听呢?」雖然這樣想,但他沒有說出來,他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了。

羅一鳴對小何囑咐道︰「千萬別做傻事了,多虧了小于把你找回來,不然事情就鬧大了。咱有理也會變沒理了。不管哪種情況下,你都必須要冷靜。」

小何點頭。

羅一鳴對大王說︰「你也千萬不能沖動,我的那些話你要記住啊。你那樣做,不是幫我。」

大王仰著頭听,沒什麼反應,不搖頭也不點頭。

羅一鳴最後問小于︰「你跟這服務員關系怎麼樣?」

「挺好的。」小于回答。

羅一鳴繼續說︰「你留下來付茶錢,順便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動動腦把情況弄清楚。相信你能做得到。」說罷,朝大王小何一揮手,向外走去,出了茶館。

小于沒有走,留在雅間找服務員問話。他跟這服務員處得很好,親如姐妹。

還沒等小于問她話,她就主動問小于︰「姐,你跟眼鏡掰了?」

小于很坦誠,不想瞞服務員,說了實情。

服務員听了很氣憤,「怪不得眼鏡一提你就直咬牙,還讓我听你們的聲……」

小于听了,這個氣呀,眼鏡真不是東西,她對服務員說︰「妹子,我這邊你什麼也別說,他那有什麼情況你可得告訴我呀。」

服務員滿口答應。她覺得羅一鳴一行人都是好人。那個眼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小于從茶館出來,想了想直奔醫院看望柳岩。

205病室,空前的肅靜,柳岩躺在床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小于為她整理的筆記。心不在焉。醫生說她恢復得特別好,這周就可以拆石膏練習走路了。她很好的心情,卻讓眼鏡的造謠生事攪亂了,怎麼可能呢?也是自己憤怒到極點而不能自控,錯把信息傳遞給了小何,小何一氣之下就去找眼鏡打架,再惹出什麼事端來,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了,對得起誰呀?多虧小于趕到,或許能避免災禍,但願如此。她感謝小于幫她補課,自己沒有白認識小于一場,那時候也只是一次邂逅,小于人不錯啊。就連那個小何也不錯,不親不故也這樣幫她,她很感動,不過有一點讓她嫉妒,好像她很愛羅一鳴,但看不出羅一鳴對她有意思,頂多把她看做妹妹。這個傻小何啊。從小何她想到了自己,自己那麼鐘情羅一鳴,他卻那麼冷血,以致自己對他徹底失望,萬沒有想到,放棄了卻又踫上了,這果真是緣分嗎?尤其自己這次受傷,對羅一鳴有了新認識,這個人並不冷血呀,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這是個多麼好的男人啊!自己曾認為冷血的男人又重新回到她的心里,不過他不敢奢望了,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不說學識不說能力就他那道德水準,讓人望而生畏。敬佩絕對超過愛慕。眼鏡造謠說羅一鳴和小何有染,打死她也不相信,羅一鳴絕不是那種花心人,眼鏡這人也就是一個小人,陰險毒辣。他不會讓眼鏡傷害羅一鳴的。她要幫他,就像他幫自己一樣幫他。想到這里他就越想知道羅一鳴的事情,偏偏沒有人來,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又不能下床,干著急啊!

柳岩正在遐想,腿不疼了心卻在疼。當她看到小于進來的時候,紛亂如麻的心緒豁然開朗。急忙打听情況。

小于講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小何沒有找到眼鏡,羅一鳴制止了大王的尋隙報復,講了眼鏡讓服務員听聲的下作手段……

/>柳岩聚精會神地听著,思考著,她的心情沉重起來,她對小于講了自己擔心的事情。

承德筆會,柳岩為難一次羅一鳴,大王次日就找柳岩報復,那麼點小事,他就打抱不平,很仗義的人,羅一鳴受眼鏡這麼大打擊他不會坐視不管,他一定會替羅一鳴討回公道,就怕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那樣反倒害了羅一鳴……

小于听後有些緊張,「不會出亂子吧?」

柳岩對小于說︰「你去找羅一鳴,讓他上我這來一趟,商量商量。」

小于說了聲「好」,轉身就出去了。

小于剛走,大王就到了,柳岩很高興,承德時候她十分討厭大王,一直對他印象不好,自己受傷後,他跟羅一鳴一起看過她,單獨來看她這還是第一次。她挺感動的。

大王講了羅一鳴受誣陷的事情,並氣呼呼地說今後找機會修理眼鏡一下。

大王的想法正是柳岩擔心的事情,既然他表白了,自己就必須拿意見了。

柳岩開誠布公地對大王說︰「我知道你跟羅一鳴的關系好,也知道你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仗義秉性,你說到就能做到,這個我有體會,在承德,我只為難一次羅一鳴,你就處處與我做對。這事你還記得嗎?

大王听了一陣臉紅,不好意思地說︰「姐姐還記仇呀?我不懂事,對不起了,陪個禮吧!」說著就鞠了一躬。

柳岩有些急,「別,別這樣。不是我記仇,我這樣問你,你若是為羅一鳴好的話,就听我一句勸,千萬別修理眼鏡,那樣會惹禍的。」

大王很固執,「我也只是為羅一鳴出口氣,能惹什麼禍?」

柳岩問他︰「你是罵他還是打他?古話說得好,罵人沒好口,打人沒好手,你能保證不失手?若失手怎麼辦?」

柳岩苦口婆心一番勸,大王還真動了心,是呀,自己怎沒有這樣想啊?他有點佩服起這個昔日曾讓他惡心過的人,羅一鳴的勸都沒有讓他動心,他就是鐵了心要修理這個眼鏡,替羅一鳴出氣。

大王向柳岩做了保證,心服口服地走了。

羅一鳴隨小于匆匆趕到205病室時,大王走了。柳岩向小于招手,小于走近她,柳岩附耳告訴小于把大王召喚回來。小于說了聲「好」就跑了出去。

室內只剩下柳岩和羅一鳴,柳岩深情地望著他,滿腔話語卻說不出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自己鐘愛過,也怨恨過,留戀過,也抹掉過,現在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心里……有好多話想對他傾訴,究竟說些什麼呢?真是千言萬語口難開呀,柳岩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羅一鳴沒有正面看柳岩,臨窗,側身站著,心里很亂,他並不懼怕眼鏡,但他擔心小何和大王會惹出新禍端,雖然囑咐了,但他們能听嗎?心里沒底兒,有些慌,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這里是城市學校不是農村放牧場,講文明講禮教的地方,不是撒野的地方,一切行動要規範。眼鏡雖然惡毒,但也不能把他視做仇敵,慢慢感化他吧,古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想到這里。心里理清了頭緒,柳岩把自己叫來一定有什麼重要話要說,她想說什麼呢?他轉過身子面向柳岩,柳岩目光似火,情意綿綿地看著他,羅一鳴立時感到灼燙,一種恐慌,話到嘴邊的問候說不出來了,他不敢與柳岩對視,他怕自己生出非分之念來。他想出去透口氣。他壓抑著自己,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這些天里,柳岩對她有過親昵地表示,他總是視而不見,若不是柳岩行動不便,羅一鳴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所以每次來他都跟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這時恰好小于和大王進來了,羅一鳴不再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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