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滿是情 第六十章︰失魂落魄一路追情人,憂喜參半尋人一場空

作者 ︰ 冷光第

張萍萍一路追趕羅一鳴,連跑帶顛,頭發都跑披散了,也沒能追上羅一鳴,她是一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干什麼都執著,前天只見了羅一鳴一面,說了幾句話,言語不合就各奔東西了,昨天在家跟爹媽毆了一天氣,沒有出門,今天去找羅一鳴,羅一鳴卻走了,很意外,這才拼命追趕羅一鳴,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羅一鳴訴說,不見羅一鳴一面她不死心。後來她跑得實在邁不動步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癱坐在路旁,一陣捶胸,欲哭無淚,她後悔跟爹媽毆的什麼氣?昨天一大天白過了,為什麼不去找羅一鳴?幫他挖挖窖,倆個人在窖里什麼親熱話不能說?或許還能拉拉手貼個臉抱抱啥的?他這樣異想天開,雖然明白這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還是這樣想,羅一鳴不會踫自己的,夜奔瓜園被羅一鳴拒絕那一幕始終是她的疼痛,記憶猶新。一陣旋風刮過,想象中的美夢破碎了,她的心一陣空虛,感到無抓無撈,愛一個人到了瘋狂的地步,就會失去理智,以前和羅一鳴在一起時候,她一直听羅一鳴的囑咐,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不敢造次,把愛深埋在心底,自從羅一鳴走後,她的心被抽空了,深埋的愛存不住了,爆發了,她時時不忘羅一鳴,羅一鳴就像在她眼前,這虛幻境界,使她幸福無比,所以她就讓自己沉湎在幻境中想入非非,回到現實她就陷入痛苦,她知道自己得了相思病,那天在工地意外听說羅一鳴回家了,喜出望外,就請了假,風風火火跑回槐樹莊。這時她還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一切還正常,沒說出格的話,更沒有做出格的事。現在她只是悔恨自己錯過了一次機會,不知什麼時候再能見他一面,想啊想,淚水止不住地流呀流,她向蒼天呼喊︰「愛一個人為什麼要這麼痛苦呢?」怨恨隨著淚水流走了,愛戀重新涌上心頭,她想,下次見他的時候,再不能放過他,也怪,有了希望她又鼓足了勇氣,她的心里又美好了起來。這人怪嗎?有恨就有愛,有哭就有笑,這是正常的。試想,人若沒了七情六欲那還是人嗎?世界若沒了悲歡離合那還是世界嗎?

張萍萍醒悟過來後,轉向朝建築工地奔去,腳下依然生風。

建築隊隊長宇文看見張萍萍回來了,一陣喜悅,「你來得正好,你不總吵吵買蒸屜嗎?現在有車去唐山拉材料,你跟去吧,哪里有舊貨市場,很便宜的,找會計支錢去吧。」

張萍萍听了,心里這個樂!這才是想什麼來什麼,羅一鳴你等著,我追你到唐山,看你那里走?

張萍萍支了錢美滋滋地坐上三大套馬車去了唐山,車跑如飛,一路狂奔,眼看就要進入唐山地界,張萍萍突然一聲驚叫,錢包不翼而飛。他問趕車的,「你裝著錢嗎?」

「沒有。」

「沒錢,你怎麼拉材料?」

「我是拿著發票拉貨。」

「這可怎麼好,不白來了嗎?」張萍萍急得火燒火燎,突然想到「不是要去見羅一鳴嗎?」就又喜上眉梢,「走吧,找羅一鳴借錢。」她對車老板說,「慢點趕吧,錢包都顛達丟了,再快還不把我也顛達丟了啊!」

車老板苦笑了一下,一揚鞭子,車又上路了。速度果真慢下來。

馬車不能進入市里了,直接去了郊外的舊貨市場,張萍萍讓車老板等她,他去找羅一鳴,他一邊打听文委的坐落一邊尋找可坐的車,交通已大部地段恢復運行,打听了幾人都對這個單位陌生,張萍萍發愁了,怎麼這麼不好找呀?她想,這是個文化單位應該問有知識的人,他就尋找一些看著有文化氣息的人,比如戴眼鏡的人,穿戴斯文的人,終于讓她遇到了一位戴眼鏡的老人,一問,老人還真知道,說距離並不遠,並詳細告訴了她如何走法。

張萍萍按著老人家的指示邊走邊問,終于走進了文委大院,還沒有下班,她趴著辦公室的窗戶看,見一位穿戴很樸素的姑娘靠窗坐在,就朝他招招手,那姑娘便出來了,不是別人正是小于。

小于問她︰「你找誰?」

張萍萍小心翼翼地問︰「羅一鳴在這里嗎?」

小于大吃一驚,問,「你是他什麼人?」

張萍萍听她這樣問有些放心了,說明羅一鳴就在這里上班,心里琢磨著如何回答。

小于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長相倒也俊秀,就是皮膚粗糙,典型的農村婦女,听口音知道不是當地人,就問,「你認識羅一鳴?」

張萍萍點頭說是。

小于說︰「羅一鳴回家了。」

張萍萍說︰「他今天回來了。」

小于一愣,「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萍萍眼楮瞪大了,「今天早車回來的,早應該到了,你沒看見?」

小于叮問了一句︰「他從家里出來了?」

張萍萍連連點頭。

小于嘆了口氣,「你回去吧,他不會來這里了。」

「怎麼了?」張萍萍的眼楮又一次睜大。

「他不在這里了。」

「他不在這里了?去哪里了?」

「他調省里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是羅一鳴什麼人?」小于有些好奇地問。

「親人呀。」

小于定定地看著張萍萍,既然是親人,怎會不知情呢?就又問︰「什麼親人?」

張萍萍听她這麼問,有些猶豫,是呀,我是羅一鳴的什麼親人呀?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最親的那種親人。」說完他覺得自己回答得很巧妙,有些沾沾自喜。

小于听了也不清楚他是羅一鳴什麼人,問她︰「你找他做什麼?」

張萍萍打了個哀聲,猶豫了下,吞吐著說了丟錢的實情。小于這才明白,原來她是來找羅一鳴借錢的,羅一鳴雖然調走了,但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就說︰「這樣吧,我拿給你吧,需要多少?」

「三十元就夠了。」張萍萍望著小于不好意思地說。

小于從錢包里拿出三十元新票交給張萍萍。

張萍萍這個謝呀,小于對她說︰「羅一鳴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謝。」

張萍萍問好小于的姓名後說,「這錢,我下次來時還給你。」

「小于說︰「不急,不急。」

張萍萍揮了揮手,匆匆地走了。她雖然沒有見到羅一鳴,但她沒耽誤辦事,更主要的是知道了羅一鳴調省里的事。為此她很開心,這次沒白來,更為羅一鳴高興,好家伙,還調省里了,這下總算熬出頭了!

張萍萍回到工地,手舞足蹈地講了羅一鳴調省里的事兒,工地立時沸騰起來,一片議論聲。

「羅一鳴就是個能人!」

「這些年窩在咱這里,委屈他了!」

「怎麼委屈了?」

「其實呀,是咱這里造就了他!」

「是狼總吃肉啊!」

「別不佩服人家,羅一鳴就是人好還有才。」

……

後來不知是誰突然問張萍萍︰「你跑唐山找羅一鳴去了?」

「我找他做什麼?別瞎說。」

「那你怎麼知道的?」

張萍萍覺得丟錢事不光彩,不願意說,一時語塞,「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張萍萍這麼一吞吞吐吐,人們就越發起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說!」

張萍萍動了氣,「說就說,啥了不起。」于是她說起從丟錢到找羅一鳴的整個過程。

人們听了,一時靜默無語。後來有一活寶喊︰「張姐,你怎麼沒把自己丟那里呀?」

張萍萍一撇嘴,「丟那里,誰給你們做飯呀?」

「死了胡屠戶,就吃連毛豬?」

活寶話里的意思是缺誰都一樣,雖然是玩笑話,張萍萍卻變了模樣,「你個死鬼盼我丟,好,下回我就丟一回!」

隊長喊起來︰「別介,你丟了,我們這幫人還不都成了餓死鬼呀!」

人們听了又一陣哄笑。

張萍萍沒有笑,轉臉問隊長,「丟的錢是算我丟的還是算建築隊丟的?」

還是活寶喊︰「誰丟的誰陪!」他又問大家︰「你們說是不是?」

有人附和有人沒反應,隊長說︰「以後再說吧,還能讓萍萍自己花?」

張萍萍總算放了心,一路上她光想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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