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咬了朕的皇後 第113章菊花宴上斗智【手打VIP】

作者 ︰ 吳笑笑

上書房里,夜凌楓見海菱眼神冷冽,心情不爽,伸手握著海菱的手︰「算了,不說他了,這些事我會處理的,怎麼樣,我兒子有沒有鬧啊?」

他這是轉移話題,想讓海菱開心些,海菱豈會不知道,而且為鐘離那樣的人實在是犯不著,所以低頭望著自已的肚子。

「今天他可是很乖的,一點也沒有踢我,我睡了一覺後,便命琉月宮的廚子準備了幾樣點心過來,你嘗嘗。」

海菱把食盒打開,然後把食盒里的點心一一的擺出來,放在龍案上。

夜凌楓臉上浮起光華,眼里是濃濃的柔情,放開海菱的手,伸手取了一塊點心品嘗,一邊品嘗,還不忘遞到海菱嘴邊,讓她也嘗嘗,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開心。

海菱早忘了鐘離的氣,注意力轉移到書房內龍案上的幾張圖紙上,有地理位置圖,旁邊還另有一些手繪的溝渠圖紙,看上去倒有意思。

分田而治,開溝通渠,這方法相當的不錯,對于低勢的田地排水效果很好。

「這是你畫的。」

海菱取了其中的一張,望著夜凌楓晃了晃。

夜凌楓點頭,然後就著海菱的手,兩個人依偎到一起,一起看海菱手中的圖紙,討論了起來。

「南部連年收成不高,我查找了半天的原因,發現南部的地勢仍是北魯國最低的田地,地勢比別處平均要低很多,再加南部本來雨水較多,所以每年的夏季總是會積存很多雨水,這樣一來,莊稼經常淹在水里,所以等到收成的時候十分的低,相當于別處的三成,如果上交賦糧,百姓自已就沒糧食吃了,可是不交賦糧,國家便會有一個缺口,必竟現在的北魯還不是富裕的國家,國庫里沒有多余的銀子,每年全國征糧再加各種雜稅,剛剛夠開支的,有時候甚至還不夠,所以朕想著,南部糧田開溝通渠是勢在必行的一件事了,雖然這一項開支很大,但這是事關長久的大計之事,朕便繪了這開溝通渠的圖紙,你看怎麼樣?」

夜凌楓說完,海菱認真的看了看,點頭,這圖紙確實繪得不錯。

不過這圖紙還有一個缺陷,海菱指出了關鍵處。

「你看,如果開溝通渠,必然把糧田里的水通向大河,大河積存水多了,那麼就出現一個問題,河壩問題,這河壩若不是加固,根本不行,而且加河壩也是個技術活,你可要仔細的想想,如何加固這河壩。」

海菱知道憑夜凌楓的頭腦,如何加固河壩,這種事是難不倒他的,所以她只要提醒他一句便成。

果然,海菱說完,夜凌楓的眼神攸的一暗,心里慶幸,幸好菱兒發現了,先前他只顧想著開溝通渠,倒是把加固河壩這樣的大事忘了,若不是菱兒發現,到時候忘了這一道可就大麻煩了,河里積存的雨水多了,沖挎了河壩,到時候下游地區的人家,不但是糧田,就是百姓只怕也要淹死了,所以說此事十分的重要。

夜凌楓立刻取了筆在圖紙上畫了紅線,標志出來,加固河壩。

海菱看他認真的樣子,唇角勾出笑意,滿臉幸福的看著光華逼人的他,眼神眷戀。

夜凌楓做完了這些,便又放開了,伸出手抱了海菱坐到他的懷里,柔聲開口︰「謝謝你,菱兒,每次你都能一眼看出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告訴我,你的小腦袋瓜是如何長成的,為什麼這麼聰明呢?」

海菱知道他是逗她開心,咯咯的笑著,還臭屁的顯擺起來。

「那是,不看看姐是什麼人嗎?姐的腦袋瓜是一般人能比的嗎?」

「是,所以朕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因為你可是朕的開心果解語花智慧團。」

夜凌楓一連說了幾個詞,听得海菱是舒服至極,伸出手摟著夜凌楓的脖子,眨巴著眼楮︰「還有嗎?還有嗎?難道不該是天上少有,地上僅有,傾國傾城,回頭一笑百媚生,風華絕代萬人迷的絕世美女嗎?」

海菱一說完,夜凌楓唇角的笑意拉長,然後實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來,愉悅至極。

門外,太監和侍衛听得那叫一個汗,皇上先前的心情不是不好嗎?這會子怎麼這麼開心,看來皇後娘娘就是皇上的開心果啊,一來皇上便這麼高興了。

上書房內,夜凌楓笑夠了,一收唇齒間的笑意,認真的說。

「朕從來不知道咱們家的菱兒還是個厚臉皮的家伙,受教了,受教了。」

海菱知道他是逗自個兒,也不生氣,配合著他來了一句︰「難道不是嗎?不是嗎?」

然後小手一伸便掐上了夜凌楓的脖子,大有你若說我不是,我就掐死你,掐死你的架勢,夜凌楓立刻擺出小生怕怕的樣子,然後俯身便在海菱的耳邊輕語。

「你是朕心中唯一僅有的絕世無雙。」

一句話便止住了海菱的所有動作,她痴痴的望著夜凌楓,那深邃的眼里是濃得像蜜一樣的情意,熾熱如燎原的火焰,然後夜凌楓頭一低,便給了她一個熱烈纏綿的深吻,只吻得她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然後放開她,海菱的臉立刻潑墨似的紅艷,更增嫵媚,嘴唇紅艷艷的誘人至極。

夜凌楓滿意的望著她,兩個人凝望了一會兒,海菱起起了兩件事情/

「夜,我有事告訴你呢?」

「什麼事?」

夜凌楓伸手幫她順了順鬢發,然後一臉溫柔的問。

「我已問過哥哥和明珠的意思,他們兩個人一個願娶一個願嫁,所以我命太監去禮部,讓欽天監選了個黃道吉日,回頭給他們完婚。」

「行,這事你做主,朕最近要忙朝堂上的事,這些事就有勞菱兒了,不過別讓自已累著。」

夜凌楓不忘叮嚀海菱,他可不舍得讓她過度操心,然後累著了自個兒。

「行,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我很喜歡滄王府的小郡主席涼,知道席涼原來曾經被南翎國的戰王阮希胤救過,沒想到那小丫頭竟然喜歡上了阮希胤,所以想嫁給阮希胤,我喜歡她一場,打算收她做義妹,賜封為公主,嫁往南翎國,你看可行嗎?」

夜凌楓听了海菱的話,認真的想了一下,點頭。

「既然你喜歡那滄王府的小郡主,想必她人品不錯,就依了菱兒吧。」

若不是菱兒喜歡滄王府的小郡主,皇室是沒有理由封小郡主為皇室公主的,因為滄王府本來就是異姓王,皇家忌撢的人物,再加上席寒之掌控了北魯很多的經濟命脈,所以為免這異姓王生亂,他本不該賜封席涼為公主,但是菱兒一向聰明,自然她看重那小郡主,想必她是不差的,所以夜凌楓認真考慮後,便同意了。

海菱听了夜凌楓的話,高興的湊到他的臉頰,叭的親了他一口,眉開眼笑的道謝。

「謝謝夜了。」

「既然謝是不是該真心一點。」

夜凌楓的臉皮也慢慢的練了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盯著海菱的紅唇,示意她親錯了地方。

海菱豈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客氣,大力的親了他的唇一下,然後起身,柔聲說︰「我不打擾你了,你處理政事吧,不過別太累著了。」

「我知道了,菱兒也當心些身體。」

兩個人竟在上書房里依依不舍起來,倒像多少年沒見過的夫妻一般,說完後,自已也發現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海菱收起了食盒,往外走去,走到上書房門前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回頭望著夜凌楓。

「為了感謝夜對我的支持,我決定幫你從那些貴婦的手里掏出些銀子。」

她說完便笑眯眯的走了出去,上書房內,夜凌楓滿臉寵溺的笑望著她出去,心里知道北魯的那些官家夫人又要出血了,只要菱兒出馬,不松腰都不行,何況北魯何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北魯國的皇後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她張口恐怕沒人敢不掏錢吧。

海菱出了上書房,門外太監和侍衛恭敬的開口︰「恭送皇後娘娘。」

得罪皇上,也許皇上還會饒他們一命,但是得罪皇後娘娘,別想饒一命,死得更快,所以這些人不敢大意。

侍梅和侍蘭上前來,一人接過了海菱手中的食盒,一人扶了海菱出上書房,上了門前的軟轎,一路回琉月宮去了。

慈安宮里。

大殿內,上首坐著太後,下首跪著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先前在上書房中受了海菱氣的丞相鐘離,鐘離身後,自然是和他走得近的幾個志同道合的朝中大臣。

此時幾個人跪在慈安宮的大殿上,先給太後磕首,然後一臉痛心疾首苦大仇深的開口。

「臣等痛心啊,太後娘娘,若是你老人家再不出來主持公道,怕是北魯要變天了。」

太後坐在慈安宮大殿上首,蹙眉望著鐘離,這鐘離她並不喜歡,而且十分的厭煩,因為鐘家一直打壓著西家,就是現在這鐘離也不把西家的人放在眼里,這會子倒知道找她來哭理來了。

「鐘丞相這是干什麼,你一個三朝元老,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啊?」

太後緩緩開口,雖然不喜鐘離,但她倒不想得罪鐘離,好歹鐘離是北魯三朝的元老,在百姓眼中,他是德國望重的,沒有什麼過錯的。

「太後娘娘,不是臣想哭,臣是為了北魯的天下啊,所以才會如此傷心的哭,。」

「倒底發生什麼事了?」

太後無奈的開口,望著鐘離,心里想著,不會是皇上收拾這鐘家的人了吧,如此一想,心里還挺高興的。

下首鐘離一邊抹眼淚,一邊稟報。

「太後娘娘,臣是痛心,我北魯怕是很快要變天了,皇上寵信皇後娘娘,臣等無話可說,但是歷來後宮不得干政,先前皇上不在宮中,皇後干政,臣等無話可說,現在皇上已經回宮了,這皇後還出來干政,這在歷朝歷代都是不詳之兆啊,為了北魯的江山社稷,太後娘娘一定要阻止皇上如此寵信皇後娘娘啊。」

太後本來對于鐘離來哭理不感興趣,可是一听此事牽扯到皇後,便來了些興趣。

其實這鐘離也是抓住了太後的心理,听說太後和皇後不和啊,所以他才跑到這慈安宮里來哭理來了,若是太後和皇後和睦相處,他未必跑來這慈安宮。

太後轉了轉眼楮,心里了然,看來這鐘離先前在上書房里吃了皇後的癟啊,所以才跑到她這里來了。

本來她對皇後不滿,但礙于楓兒的面子,不想招惹她,但是現在她不招惹她,有人招惹她,所以說老天也看不過眼皇後的囂張,所以才會讓鐘離和她對上了手,這樣也好,省得她有動靜,惹來楓兒的惱恨,現在是鐘離想對付皇後,這樣一來,這兩幫人對付起來,她倒省了所有的事,坐山觀虎斗,真是大快人心,想到這,太後的臉色好看了很多,放緩了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前臣等在上書房議事,皇後娘娘來上書房,皇上不不但不阻止皇後娘娘,竟然還讓皇後娘娘摻合到政事上來,這成什麼體統?」

鐘離把上書房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只不過他避重就輕了說,沒有提到皇後出了主意,得到了朝中很多大臣的認可和重視。

太後眼里幽光一閃,微惱,那姬海菱也太不分場合了,朝中大臣在議事,你一個後宮妃嬪摻合到里面去干什麼,凡事有皇上呢,皇上的能力難道處理不了政事嗎?就你顯能,就你顯能。

太後雖然心里惱恨,不過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神態,她可不想讓鐘離看到她的失態,微微點了一下頭,望向鐘離。

「哀家知道了,鐘丞相等人回去吧,回頭哀家會勸皇上的。」

「謝太後娘娘。」

鐘離雖然嘴里如此說,不過心里卻很生氣,本來想著太後和皇後不和,他可以挑起太後的怒火,可是現在看來,這太後也是老奸巨滑的狐狸,根本不中他的計,看她的樣子,倒好像只是在旁邊看熱鬧,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鐘離心里冷哼著,然後起身告安退出了慈安宮。

慈安宮上首,太後微瞼上眼楮,靠在榻上/

楹嬤嬤在一邊侍候著,看太後的神情,似乎有些冷寒,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態,楹嬤嬤很不安,小聲的開口。

「太後娘娘,你不是和皇上皇後娘娘處得很好嗎?」

相處得好,何必再生事。

楹嬤嬤心中的話自然不敢說出來,不過太後豈會不知道她心里的話,睜開眼楮望向楹嬤嬤。

「哀家就是心里氣不平,你沒听到鐘離所說的話嗎?皇上竟然如此寵信她,朝臣正在上書房議事,竟然讓那女人摻合進去,後宮歷來不準干政,那女人竟然敢摻合進去,這還是其次,哀家精心培養了楓兒二十多年,哀家只不過想他重用西家的人,你說他听一句嗎?再看姬家,本就是個功臣,現在這姬海菱受寵,更得皇上的心了,那南翎國來的公主,皇上不就賜婚給姬家的姬紹成了嗎?你說他現在一點都不听哀家的話,哀家盼了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有撈著,你說哀家能甘心嗎?」

太後說著,竟氣得眼里潮濕了。

她就是不明白,楓兒為什麼就是不重用西家的人,其實那可是他的親舅舅啊,在他登皇位之前是出了一臂之力的,為什麼他現在就是不重用他們呢。

這一點連楹嬤嬤也想不通,為什麼皇上就是不重用西家的人,如若皇上重用西家的人,太後和皇後之間的縫隙還沒有這麼大。

大殿內,楹嬤嬤一個字不敢說,這是皇室的事,她一個做奴婢的能說什麼。

太後了閉上了眼楮,什麼話都不說了,殿內一片寂靜,一會兒過後,太後陡的睜開眼楮,光亮一片,然後喚了殿外的太監進來,命太監去上書房請皇上過來。

小太監領命往上書房去了,慈安宮內,楹嬤嬤不安的望著太後,看太後娘娘滿臉的高深莫測,不知道太後娘娘什麼意思,為什麼命人請了皇上過來。

太後不理會楹嬤嬤,心里慢慢的盤算著。

鐘離來慈安宮告了皇後一狀,他想她出手對付皇後,她又不是傻子,眼下楓兒寵愛皇後,皇後又懷了夜家的血脈,自已若是動她,楓兒若是知道,麻煩的可是她。

不過她可以讓楓兒知道鐘離的意圖,這樣一來,皇後必然會知道,讓她和鐘離去斗吧,不管誰勝了,于她都是好事兒一件。

慈安宮的太監去上書房請夜凌楓,夜凌楓因為不知道什麼事兒,以為母後身體有恙,所以便領著小太監過來了。

一進慈安宮見太後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不由得詫異。

「兒臣見過母後,不知道母後讓兒臣過來所為何事?」

「楓兒,哀家喚你過來,不為別的事,先前鐘丞相和朝中的幾位官員一起來慈安宮求見哀家,說皇後一個妃嬪竟然干政,楓兒,這事可要慎重啊。」

太後說完不再說話,望向下首的夜凌楓。

夜凌楓一听太後的話,臉色立刻黑沉下來,暗咬牙在心中罵。

好你個鐘離,你不但在上書房頂撞皇後,現在竟然還跑到慈安宮里生事,看來你是想死得更快一點了,朕不會放過你的。

夜凌楓一邊想一邊沉穩的開口。

「母後,何謂干政,就是干擾朕的政事,皇後從來沒有干擾朕的政事,她只是適當的出一些小建議,母後應該知道,皇後十分聰慧,往往一個小點子便使得整件事有了轉機,所以朕十分感謝她的蘭心慧質,何來的干政之說,鐘離先前頂撞皇後,已是不知檢點,現在竟然還敢跑到慈安宮來告狀,這個該死的混蛋,。」

夜凌楓忍不住大發脾氣,太後听了夜凌楓的話,倒是沒說什麼,她就知道會這樣,鐘家的死期快了,憑鐘離三朝元老的身份,恐怕也阻擋不了他的死期,三朝元老又怎麼樣,說明他身上的污點更多,雖然現在擦得干干淨淨的,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只要他一露出來,便是他鐘家的死期。

想到以往鐘家打壓欺負西家的人,太後便覺得心里很爽,雖然皇上護著姬海菱讓她不太開心,不過能處理鐘家也是十分開心的事情。

太後心里高興,當然不能讓皇上看出來,所以一臉鎮定的望著夜凌楓。

「楓兒,你也不要生氣了,哀家知道皇後不會干政的,只是你要注意些影響,必竟鐘離是三朝元老,若是他給皇後小鞋穿,皇後只怕在北魯百姓的心中形像,要大打折扣。」

太後一臉的為皇後著想的樣子,夜凌楓先是很憤怒,然後冷靜下來,緩緩的點頭,然後向太後告了安離開了慈安宮,回上書房處理政事,接下來的時間,皇上的一張臉就沒有松開過,冷驁陰沉。

慈安宮里,太後的心情倒是十分的好,似乎看到楓兒收拾了鐘離這老混蛋,別提心中多開心了。

「楹嬤嬤,扶哀家進寢宮去休息。」

「是,太後娘娘,」楹嬤嬤一臉的不解,太後先前還十分的不高興,怎麼這會子卻又忽然的高興了呢,不過以她的腦袋恐怕想不明白。

晚上,夜凌楓回琉月宮的時候,臉色還有些難看。

海菱十分的奇怪,先前她和夜在一起的時候,他可是十分開心的,怎麼這會子便又生氣了,雖然他極力的隱忍著,不過她是誰啊,和他相親相愛的女人,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神情,她都可以捉模出他是開心的,還是生氣的,例如眼前的神態,就是十分的不高興,雖然他對她笑,不過眼底卻隱有凌寒。

「夜,發生什麼事了?」

夜凌楓不想讓海菱知道,惹得她不開心,所以搖了搖頭。

「沒事,朕可能是有些累了。」

夜凌楓轉移話題,海菱才不會中他的計,伸出手扳正了他的臉,威脅他︰「說,究竟是瞞了什麼事,老實交待,不許瞞著我。」

她如此一說,夜凌楓就知道瞞不了她,不過為防她生氣,還叮嚀了她一句︰「你听了可不許生氣。」

「行,我不生氣。」

海菱舉雙手保證,自已不會生氣。

夜凌楓才把下午鐘離去慈安宮告狀的事告訴了海菱,說完還怒罵了一句︰「鐘離這個老混蛋,朕一定會盡快收拾他。」

海菱听了夜凌楓的話,眉微微挑了挑,眼神閃了幾閃。

鐘離所做的事確實令人生氣,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後娘娘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夜,如果她隱住不說的話,夜也不會這麼生氣,難道說太後沒想到這個嗎,憑她的精明這根本不可能,這倒像是她故意為之的,難道她是別有用心的,想借著夜的手,除掉鐘家,雖然鐘家要除,不過太後這樣做,令海菱十分的不舒服。

因為在她的心目中,做為母親,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個的孩子,怎麼能因為想除掉某個人,完全不顧兒子的感受呢?

明明知道這件事告訴夜,夜會很生氣,她竟然還不管不顧的,真是令人失望。

先前自已還為了夜給她道謙,現在想來真感覺她不配。

也許當初她培養夜,也是心頭的自私,如果換做是她,無論如何做不到讓自個的兒子吃那樣的苦,就為了換來今日的功成名就,就算不回北魯,夜在別的地方,同樣可以活得肆意而瀟灑,所以太後的心是自私自利的。

夜凌楓說完了,並沒有看到海菱發怒,或者生氣,不由得奇怪的抬頭望向身邊的海菱,發現她一臉的若有所思,不禁奇怪的伸手摟過了她的小身子。

「怎麼了菱兒,不是說好了不許生氣嗎?」

海菱搖頭,抬頭的時候,滿臉的笑意。

她可不想和夜說這些,也許夜的心中也知道,只是不想戳穿這層,要不然他的心一定會痛,而她不想讓他不開心。

海菱伸出手摟著夜凌楓的脖子︰「我沒生氣,我就是想著,如何收拾鐘離這老混蛋,竟然膽敢告狀,你說,我讓無影樓的人進鐘家走一趟如何?」

「鐘離那個老混蛋只怕把好東西藏起來了,朕可是派人查他了,他把身邊的干系撇得干干淨淨的,你說他會把好東西放在鐘家讓你們盜嗎?」

「他不把好東西藏在鐘家,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鐘家擺放的物件恐怕也都是值錢的,盜了一些出來賣賣,也可以為眼下的北魯解解燃眉之急有何不可。」

「隨便你,只要你開心就好。」

夜凌楓緊抱著海菱,從她的身上吸取暖氣,唯有靠著她才感受到血液是熱的,心是暖的,整個人是幸福的。

雖然母後從小便培養他,送他上山去練武功,但是他從來都是寂寞的,母後也不像一般人家的母親那樣的寵愛他,母子二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大部分都是教育他,要認真的習武,認真的學習各種本領,將來有一日給母親爭氣什麼的,有時候他真的好渴望偎進母親的懷抱里,可是他一靠近她,母親便會說,楓兒,不許對母親產生眷戀之情,這樣會心生倦怠,以後不思勤備。

這樣的他過了很多年,所以個性十分的冷漠,對于女人也不太喜歡親近,可是自從看到菱兒,他被她吸引了,慢慢的她進駐了他的心,他覺得自已活了,想保護她,想讓她快樂,似乎看到她開心,他的心便快樂開心一般。

這種情深入到血液里,也許從前他還沒有意識到,但在經歷過重重的磨難之後,他是深刻的認識了,他對她此生不放手。

「菱兒。」

「好了,你累了一天,睡吧,鐘離什麼的都滾遠點,我們睡覺,」海菱大刺刺的開口,夜凌楓立刻便笑了起來,心情無端的變好︰「睡覺,睡覺,抱著菱兒睡覺。」

某女一臉的黑線條,用得著說出來嗎?不過心里還是特別的開心,雖然沒有親熱,但纏纏綿綿的說著話,直到睡著。

第二日,夜凌楓上早朝,提到了有關于募捐的事情,還提了南部開溝通渠的建議,準備親自南巡。

朝臣中,一大部分人表示贊同,紛紛響應皇上的方案,偶有幾個不認同的也不敢說話,皇上的雷霆手段,沒人敢沒事找抽,此事便定了下來。

宮中。

海菱起來後,一面吩咐撫月領著人去廣陽殿布置宴會,一面讓侍梅派太監去朝中各家大員府上通知各位誥命婦人,皇後娘娘今日傍晚在廣陽殿辦菊花宴,宴請各家婦人前往宴席。

另外,海菱猜估著,眼下各家大員的婦人恐怕已經知道關于南部失糧,朝廷要募捐的事,所以自已辦這菊花宴,很可能有婦人會稱病不來,所以海菱便又下一道旨意,命御醫院的一些御醫隨行而往,若是哪家婦人病了,務必要給婦人們治好,否則就以重罪治之,這下,太監前往各府宣旨意的時候,誰家也不敢稱病。

下午的時候,滄王府的小郡主席涼便進宮了,她比別人早進宮,直接坐軟轎到琉月宮里。

太監通報進去,海菱正好午睡醒來,听到滄王府的小郡主進宮來了,立刻高興的吩咐人傳了進來。

席涼和海菱一招面,便笑得合不攏嘴。

「菱兒,你真是太絕了,本來好幾家都想稱病不來的,你這一搞,誰也不敢稱病了。」

「她們不就是不想出銀子嗎?肥得流油,偏偏不願意出銀子幫助那些需要的人,真是自私自利的人,要知道她們出一小部分,南部便可以解決多少人家。」

海菱說到這些朝中的命婦,便有些氣恨難平,怎麼就不能善心一些呢,她就是因為猜出這些家伙的心思,所以才會吩咐御醫院的御醫們跟著,她就不信了,這些假稱病的人,有膽給御醫診治,若是御醫查出來,她們根本沒病,那可就是抗旨不遵了,到時候有幾個腦袋夠砍啊,所以和腦袋比起來,這些官家的婦人不敢稱病了。

「這倒是,」席涼點頭,菱兒以前就樂意幫助人,後來當上了醫生,越發的有仁義之心,現在成了一國的皇後,自然更義不容辭了。

「菱兒你放心吧,我們席家不會落人後的,我們會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海菱點頭,滄王府一向不與皇室做對,小心謹慎重的做事,為人也極低調,現在再加上席涼在其中說話,想必更會幫助朝廷,海菱想起曾用一塊地皮換了席寒之的二十萬擔糧草,後來她一直忙碌著別的事情,不知道現在商業街建得如何了?

「涼兒,當初我出讓給席家的一塊地皮,現在建得怎麼樣了?」

一提到這個話題,席涼激動起來︰「建得真不錯呢,菱兒,知道嗎,我哥哥席寒之就是個經商的天才,建的商業街鋪現在已陸續峻工了,再過不久,北魯的新商業街便正式遷移了,賣的商鋪眼下被人一搶而空,至于租的鋪子也都租了出去,各家正在忙碌著裝潢,不用多久,我們就可以去逛商業街了,絕對是北魯最華麗的一道風景線。」

海菱听了席涼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高興的不是那華麗的風景錢,而是眼前冒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眼下北魯正是需要銀錢的時候,做為北魯的皇後,斂財是必須的,當一個窮國的皇後不愛財怎麼行呢?

「太好了,席涼,。」

海菱伸出手拉著席涼,想起曾答應讓席涼嫁到南翎國的事情,不由得用力的握了握席涼的手。

「席涼,今天晚上的菊花宴,一來是募捐的事,二來我要在宴席上宣布收你為義妹的事,封你為公主,你真的要嫁到南翎國去嗎?如果你真的決定了,今天晚上,我會和滄王妃提這件事的。」

「謝謝菱兒。」

席涼臉頰微微的泛紅,海菱知道她心意已決,也就由著她了,唯有在心底祝福這個好朋友,但願她的未來一帆風順。

殿外,撫月進來稟報,明珠公主有事要見娘娘,海菱揮手讓明珠進來,。

明珠先給海菱行了禮,然後坐到一邊,笑著和席涼打了招呼,然後望向海菱。

「菱兒,听說北魯南部的百姓因為雨水之禍,眼下百姓生活無著落,朝廷開始募捐,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啊?」

海菱點了點頭,沒想到這事竟然連明珠都知道了,不由得冷睨了下首的撫月等人一眼,是誰多嘴告訴明珠的。

明珠看海菱的神情,忙笑著開口︰「不干她們的事,是我無意間听到的。」

「明珠,禮部已查出了最近的黃道吉日,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呢?」海菱想起禮部送過來的單子,就在這個月的十六便是好日子,再有五天的時間︰「你準備準備,五天後便是你的大婚的日子,九月十六。」

海菱一說,席涼便起身向明珠道喜。

「明珠,我先在這里恭喜你了。」

明珠不好意思起來,臉色緋紅,垂下頭來,不過她很快想起自已過來的目的,忙又抬起了頭望向海菱。

「菱兒,此次我嫁過來代表的是南翎國,身為公主,我的陪嫁之物有不少,所以我打算把這些東西全捐出來。」

明珠一開口,席涼張大了嘴巴,沒想到明珠竟然如此的深明大義,她從來沒享受過北魯的半點恩情,卻可以把自已的陪嫁之物全都捐出來,此次南翎國為了表示心誠,可是陪嫁了不少值錢的東西的,這明珠竟然願意捐出來,這行為讓她敬佩。

席涼望向明珠。

「明珠,你真是讓人敬重。」

「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簡單的過日子,那些東西留著也沒什麼大用處,所以不如幫助那些有用的人,」何況以後她嫁進姬府,吃穿並不愁。

不過海菱並不贊同明珠全部捐出來,以後她進姬府總歸有用得錢的時候,這嫁妝如何能捐掉呢,不過若是她不同意,又拂了明珠的一片心意,所以海菱想了一下,開口。

「明珠,以後你進姬府,用錢的地方還很多,你的嫁妝我本來是不贊成動的,不過若是我不同意,你必然覺得我生分了,這樣吧,我做主,你就捐一半,剩下的一半帶進姬府,你看怎麼樣?」

海菱望向明珠,明珠唇角勾出笑意,點了一下頭︰「就按菱兒說的做。」

明珠一邊說,心里想著還是菱兒了解她,她若不收了她的嫁妝,她心里必然不好受,現在收了一半于她也是開心的。

「今天晚上就讓那些家伙看看,什麼叫義薄雲天,身為北魯國的誥命婦,享受著國家的一切榮寵,可是竟然一毛不拔,再看看明珠,只是南翎國的公主,和姬將軍還沒有成親呢,一出手便捐出了一半的嫁妝,我看那些女人還好意思不捐錢?」

明珠被席涼說得不好意思起來,海菱望向一側的侍梅。

「梅兒,你領著人去清點一下公主的嫁妝,公主要捐出一半的嫁妝,救濟南部的百姓,你盤點一下看看價值多少銀子?」

「是,娘娘。」

侍梅領著人出去了,大殿內,三個女人拋開這個話題,說起小女人的體已話。

直到天色近晚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殿外小太監進來稟報。

「皇後娘娘,時間已到,廣陽殿那邊的誥命婦人全都到了,連太後娘娘和瑾蘭太妃等人都到了,現在就等著皇後娘娘了。」

海菱听了倒是有些詫異,沒想到連太後和瑾蘭太妃等人也驚動了,她們這些做小輩的自然不好讓長輩等著,想著便起身,領著席涼和明珠二人出了琉月宮的大殿,一路往廣陽殿而去。

今日的菊花宴,太後和瑾蘭太妃等人之所以過來,是因為知道皇後辦這個菊花宴,是為了給皇上募捐銀子,身為太後和太妃,她們自然不能不出席。

廣陽殿內外,布置一新,殿內殿外,擺滿了各式品種名貴的菊花,一眼望去,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美不勝收,待到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來。

「皇後娘娘駕到。」

大殿內的各家誥命婦,紛紛的望過來,殿門前,一身光彩逼人,就算是挺著個肚子,也似毫不遜色的女子,自然是皇後娘娘,身側跟著的是滄王府的小郡主席涼,還有南翎國前來聯姻的明珠公主,一行三人加上身後隨行的數名宮女,浩浩蕩蕩的走進來。

殿內,各家誥命婦起身,恭敬柔順的開口。

「參見皇後娘娘。」

海菱點頭,優雅的領著人走進大殿,然後揮手柔聲示意眾人起身︰「大家都平身吧,今日本宮辦菊花宴,難得的大家全都賞臉,本宮很欣喜。」

她話落,底下有好幾個人臉色都黑了,一臉的無語,賞不賞臉的,皇後娘娘都派出了御醫,她們想裝裝病吧也不行,所以不得不來,不過沒人敢亂說話,全都恭順的開口。

「謝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辦的賞花宴,臣婦等豈能不來。」

眾人都起身,海菱說著話,領著納蘭明珠和席涼往高處走去。

高首處坐著太後和瑾蘭太妃兩個長輩,還有兩個生養了公主的太妃並沒有來,因為她們雖然有心,卻沒有那個力,所以便不出現了。

海菱領著明珠和席涼向太後和瑾蘭太妃行禮。

「見過太後和瑾蘭太妃。」

大殿內,很多人都盯著上首的動靜,傳聞宮中的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不和,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大家全都盯著這一對婆媳,想看出些端睨?

太後滿臉的笑意,伸出手示意海菱︰「皇後快起來吧,別站著了,你的肚子可禁不得站。」

一臉的愛惜之情,似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不滿,或者不悅。

太後話落,坐太後身邊的瑾蘭太妃也笑著開口︰「皇後,快坐上來吧,別站著了,懷孕可是不能馬虎的。」

海菱謝過太後,瑾蘭太妃,然後走到了上首的正中的位置上,今日的賞花宴仍是她舉辦的,她又是一國這母,所以這正中的位置太後並沒有坐,太後和瑾蘭太妃坐在海菱旁邊的位置上。

席涼和納蘭明珠坐在一級台階之下,然後大殿下首的眾誥命婦,看著上面的和睦,不由得紛紛的失望,然後挨個的坐下來,尤其是丞相夫人,想到皇後讓自已的夫君吃癟,現在又想讓她出血,心里別提多懊惱了。

不過不敢表現出來,夫君可是一再的提醒她,千萬不要惹到皇後,因為憑她的腦智商是斗不過皇後的,別自討苦吃,雖然丞相夫人很不甘心,不過也不敢惹事,眾人紛紛坐了下來。

廣陽殿內,安靜無聲,眾人一起望向上首的皇後,只見皇後笑面如花,本就生得絕色的人,此時滿臉氤氳的笑意,越發的璀光奪目,再加上舉手投足的雍擁華貴,別說男子就是女人的她們,也看呆了眼楮,忍不住在心底嘆息。

世上竟然有這般出色的女人,也難怪皇上寵她,這樣的女人生來便是要被人寵的,哪像她們啊?

海菱並理會殿內各式各樣的眼神兒,淡淡的笑著開口︰「本宮離京有些日子了,離開京城的這些日子,本宮很想念大家,所以一回來,便辦了這賞花宴,與大家一起聚一聚。」

海菱說完,下首一片贊同應和聲。

其實很多人心里嘀咕,皇後娘娘你不是想我們,你是想我們的錢吧。

昭陽王妃西妍眼神幽暗,看著上首金尊玉貴的女人,心底火大,暗暗嘀咕著,今兒個別想她拿出一分錢來,那南部缺糧關她什麼事啊,這女人有本事自已拿錢,就是別叫她們拿錢。

「開宴。」

海菱一聲令下,身著粉紅宮裝的宮女魚貫而上,開始給各個案幾上的的人倒酒,北魯國宮廷的舞姬翩然而上,跳起了竹子舞,絲竹之音輕輕裊裊的響了起來,整個宴席熱鬧了起來。

一時間大家便把心思放在吃食和欣賞歌舞上,雖然知道接下來皇後娘娘很可能提到募捐的事情,但是只要皇後娘娘張口了,她們免不了要松腰,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倒不如放開一些。

大殿上,不少人一邊吃膳食,一邊欣賞北魯國有名的竹子舞。

海菱端坐在高首,手里端著茶杯,她因為懷孕,自然是不能喝酒的,以茶代酒,慢慢的飲用著,注意著大殿內眾人的動靜,看大家坦然的神色,知道對于募捐的事,很多人是心知肚明而贊同的,所以才會神色坦然,不過有一部分人好像得了便秘似的,恐怕是不想捐銀子的,這些人把眉毛擠成了一團,眼神忽閃忽閃的,似乎正想主意拒絕捐銀子,海菱不動聲色的把大殿內眾人的神色看進眼里,心里已經有些了然。

一支竹子舞表演完,絲竹之音陡停,說話聲嘎然而止。

大家全都停住了動作,放下玉著望向上首的皇後娘娘,心里想著,皇後娘娘恐怕要提募捐的事了。

海菱溫和的笑著開口︰「本宮今日辦菊花宴,一來是為了與大家聯絡聯絡感情,二來是有喜事要和大家分享。」

她說完,很多人心里嘀咕,這讓人掏銀子也叫喜事嗎?皇後娘娘還真是別具一格,昭陽王妃西妍等人是直接的翻起了白眼,唇角勾出譏諷。

不過海菱沒理會她們,笑著接著開口。

「本宮已收了滄王府的小郡主席涼為義妹,賜席涼為沁陽公主。」

海菱的話一落,廣陽殿的大殿上雅雀無聲,誰也沒有說話,隨之太後和瑾蘭太妃反應過來,太後直接是臉色便黑了,忍不住開口重重的喚了一聲︰「皇後。」

這滄王府是異姓王,一向是皇室忌撢的對象,皇後喜歡滄王府的小郡主,收她為義妹,這是一回事,但是賜封她為沁陽公主,這可是皇上的事情,她豈可越疽代苞做出這等事來。,

太後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大殿上的人全都反應了過來,紛紛望向上首的太後和皇後娘娘,然後望向滄王妃,這滄王府的能力好大啊,一個小郡主便討了皇後的歡心,不但收她為義妹,還賜封為沁陽公主,不過太後未必同意。

滄王妃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因為席涼曾和她提過這件事,她本來不同意,但席涼說了沒事,可是現在的情況太後似乎不同意,還一臉的冷冽,滄王妃一看大殿上面的情況,不由得周身起了一層冷汗,其實席涼能不能成為公主,她不稀憾,她只希望席涼高興點,眼下太後不樂意,一個搞不好,她們滄王府可就惹麻煩了,因此滄王妃一臉的擔心。

所有人都望著大殿上首,海菱抬眉望著太後,先前她為了不讓夜難做人,而向太後道謙,就是想和她和平共處,但是現在她後悔了,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十分的自私自利,她可以為了自已的一點心思,完全不顧自個兒子的感受,所以從此後,她再也沒必要委曲求全討她歡心。

海菱心中想著,望向太後,唇間有淺淺的笑意,但是神態卻不卑不亢。

「母後,此事仍是皇上的主意,菱兒只不過是傳達皇上的意思。」

她做什麼事是絕不會獨斷專行的,定然要和夜協商做的,絕對不會像太後一般自私自利。

海菱的一句話,阻住了太後接下來的所有的話,而且海菱神色間雖然淡然有禮,卻和之前去慈安宮向她賠禮道謙有所不同,太後是個精明的人,豈會不知,眼里不由得浮起幽光,她就知道這女人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先前在慈安宮,也就是裝給楓兒看的,瞧吧,現在便露出馬腳來了。

海菱的神態,大殿下首的人沒有看到,但是瑾蘭太妃卻看得清清楚楚。

瑾蘭太妃仍是先帝爺寵愛的妃子之一,對于太後娘娘並不喜,因為這位太後是憑空而降的,先前並不得先帝爺的喜愛,忽然便冒出來,拿了先帝爺的江山,還成了太後。

瑾蘭太妃先前還很懊惱夜凌楓當了皇帝,但是後來拿自已的兒子和當今的皇上比較,她是認了皇上,皇上確實是比她的兒子強多了。

不過對于這位太後,瑾蘭太妃並不喜歡,這女人很早以前她便不喜歡她,心中算計很深,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人卻生了個出色的好兒子。

自從人家的兒子當上了皇帝,瑾蘭太妃便夾著尾巴做人了,很是低調,就連太後把西府的小姐賜給她的兒子,她都沒說話,其實這西妍真正是令人討厭,現在再看皇後,瑾蘭太妃說不出的喜歡,不由得贊賞的望著海菱。

海菱自然沒忽略瑾蘭太妃的眼神,所以沖著太妃娘娘點了一下頭,然後望向大殿,笑著開口。

「大家不替本宮高興嗎?」

皇後如此一說,眾人再望向太後,太後臉色雖然不好看,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麼,太後都不說話了,做為臣婦們,她們敢說什麼。

一時間大殿內的人紛紛的端酒起身,望向太後。

「臣婦等恭喜皇後娘娘,恭喜沁陽公主。」

海菱點頭,端起床上的茶盎,下首的席涼站了起來,和眾人一起喝了一杯。

滄王府的滄王妃,終于松了一口氣,雖然仍有些擔心,生怕因為席涼而使得太後和皇後妨娘起沖突,但是看大殿上首的動靜,太後似乎不想和皇後娘娘起沖突,所以她暫時的放下心來。

大殿下首,最氣惱的莫過于昭陽王妃西妍和護國候府的人了,本來想著太後娘娘一定會抓住這次的機會好好教訓教訓皇後,沒想到太後竟然不說話了,一想到這個,便氣恨不已,暗中瞪了皇後一眼,然後在心里碎碎念。

大殿上,一番酒敬下來,大家又恢復了熱鬧,等到熱鬧得差不多了。

海菱想起還有正事要辦呢,所以便輕咳了一聲,她一咳,殿內便沒人說話了,全都停住動作望向上首的皇後,這接下來的事,恐怕就是關于募捐的事了。

「本宮即便不說,大家恐怕也都知道了,我北魯南部,因為地勢較窪,所以積水太多,使得收成大減,不足別處的三分之一,百姓上交了賦糧,後半年眼看著要挨餓了,所以皇上下了旨意,各州各縣,有錢的出錢,有糧的捐糧,務必要幫助南部的百姓度過一個冬季,說句討嫌的話,本宮要厚臉皮向大家張這個口了。」

皇後一開口,大殿下首便有好幾個誥命婦站了起來,恭敬的開口。

「皇後娘娘體恤民情,關愛百姓,是我北魯之福,這募捐之事,實在是正事一件。」

這幾個誥命婦都是和皇家走得近的人,其中便有寧南候府和滄王府的人,還有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家的夫人。

海菱笑著點頭,示意幾位夫人坐下來,然後掃視向別處。

大殿各處,很多人凝眉深思,要捐多少銀子,事實上,朝堂上各家的大人已經捐了銀子的,沒想到皇後娘娘又來讓她們捐銀子,這事若是再有個幾回,只怕她們全都沒錢了。

有不少人在心中月復誹,一直坐著沒動的昭陽王妃西妍實在忍不住起身大聲的開口。

「回皇後娘娘的話,皇後娘娘做的事妾身自然該支持,可是我們昭陽王府是個沒錢的空殼子,您是不知道我們王府,主子實在太多了,所以開銷太大了,就是有心捐錢也沒有那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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