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的盲妃 025章 跟蠱尊去做客【首發文字版VIP】

作者 ︰ 南宮四葉

容輕羽也感覺到了周圍幾人的存在,下意識的就停了腳步,站在那里。

剛才南宮悠雲的話,她同樣也是一字不漏的听見了。

不過她這時候注意的不是南宮悠雲說了什麼,而是細細去聆听北辰流亭的動靜。幸好順風的關系,讓她得以听清他的呼吸頻率,還算平穩。

「還是算了吧,我並不希望東楚在這個時候因此大亂……」司空寅月望了眼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容輕羽一眼,咬唇道。

南宮悠雲聞言看了司空寅月掙扎的神色一眼,當然知道容輕羽對東楚的影響,而司空寅月既然身為東楚人,而她的家人亦在東楚,肯定要考慮到這點。

于是點頭︰「我自有分寸!」

繼而轉向容輕羽的方向,勾唇帶著幾分譏誚的開口︰「怎麼,兩位剛剛吵架了嗎?」雖然他沒有听見容輕羽與北辰流亭究竟吵了什麼。

但是通過司空寅月得到的訊息,讓他以為容輕羽糾葛在北辰流亭與南宮襲襄兩人之間,這樣的三角關系表面看似平靜或許刺激,但是深層里的東西恐怕是最難調和的。試問,這世間又有幾個男人不介意和其他男人共擁有一個女人的?

「蠱尊前輩這麼好奇別人夫妻之間的事嗎?」容輕羽彎唇反問,一副並不急著上前搶人的樣子。

南宮悠雲听得挑眉︰「夫妻?」

「容輕羽,你怎可說出這番不知廉恥的話,你分明是我二師兄的王妃!」一旁的司空寅月听了當即嬌斥,一臉的控訴鄙夷。

「哦?」容輕羽側過臉對著司空寅月的方向︰「莫說是一兩個男人,就是我容輕羽現在說,我要這整個天下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突然的霸氣宣誓,讓南宮悠雲與司空寅月同時一怔。

尤其是司空寅月,這麼久以來,恐怕是第一次見過如此鋒芒畢露的容輕羽。她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被定個謀逆的罪名也不為過了!

可是面對此時的容輕羽,她卻打從心底里產生了一種忌憚退避的心理。

「本尊以為擁有容氏東主這樣地位的人,該是有一副鐵石心腸,或者是無堅不摧的意志。原來一些小小的蠱毒便讓容東主說了真話嗎?你可知,你這話若傳進南宮穹宇的耳朵里,就是玄門天尊出面,也不一定能為你求情。東楚三約制衡,是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的!」南宮悠雲這時說,漆黑的眼楮定定的望著容輕羽的蒙楮絲帶。

有些不能理解,如今的北辰流亭為何會看上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對于南宮悠雲指出自己因為中毒而說出這樣的話,容輕羽不置可否。

「反正破壞三約制衡的事情,蠱尊前輩又不是沒有嘗試過!」容輕羽說,束手在後,慢慢的往前踱近幾步,走至離幾人三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

南宮悠雲听得容輕羽這話,驀然一驚,猛然危險的眯眼望向容輕羽。

「容東主還真是神通廣大,那麼久的事情居然都知曉!」

「多謝前輩夸贊,想要混世,有很多技能皆是必備的!」容輕羽毫不謙虛的點頭,還似乎被南宮悠雲夸的很開心。

司空寅月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听不懂南宮悠雲與容輕羽的對話,但是卻還听得懂容輕羽的倨傲,忍不住就想奚落幾句,這時卻感覺身邊的人微微一動。

「五師兄!」司空寅月趕忙垂眸去看北辰流亭的情況。

然後看見他面具下的眸子緩慢睜開,短暫的失焦後,猛然一凝,人跟著迅速坐起,眸光向四周尋去,期間根本連看也沒有正眼看她一眼,出口便是另一個人的名字︰「羽兒?」

容輕羽應該是最先一個听見動靜的,跟著心理一陣緊張,但听北辰流亭這聲焦急的呼喚,頓覺松了口氣,心頭也同樣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這一聲喊同樣轉去南宮悠雲的注意力,南宮悠雲望了眼眸光已經定在容輕羽身上,復雜閃爍的北辰流亭。眼見這兩人已然不避諱兩人的身份,公然這樣眉目傳情,尤其是當著司空寅月的面,忍不住皺眉開口︰

「世風日下,原來東楚禮教已然如此淪喪了嗎!」

「這個問題,蠱尊前輩恐怕得先問問自己,東楚禮教百年前究竟是由誰先帶頭無視的!」容輕羽對于南宮悠雲的譏諷也不氣惱,反而含笑反問。

南宮悠雲被堵的一時啞口,雖然當年他沒有像她一樣明目張膽,覬覦的又何嘗不是別人的妻,而那個人,還是他的親堂嫂!

「而今的事情,恐怕蠱尊就是想管,也有些過了!」容輕羽說。感覺北辰流亭好一會兒沒有動靜,不禁有些擔心。這邊便想吸引住南宮悠雲的注意力,好讓他趁機過來。

「容輕羽,你不要太過分!」司空寅月還知道自己此時與南宮悠雲是同一陣戰線的,忍不住就開口喝斥,這些人都當她是死的嗎?

「北辰統領不說些什麼嗎?」這時南宮悠雲突然望向盤坐在一旁的北辰流亭,挑眉問。

北辰流亭聞言抬起眸子,依舊只是望向容輕羽,仿佛其他人此時都入不了他的眼般。不過也只看了一眼,眼底便盡是苦痛掙扎之色,而後開口︰「蠱尊既然請了我玄門玄尊去貴族做客,應該不介意再多一個本統領吧!」

容輕羽听得這話,秀眉一皺。「多一個本統領」?!他這話的意思是說他要一個人去巫蠱族!

南宮悠雲聞言對上北辰流亭妖冶的眸子,微微一笑,算是默然了。

而司空寅月則是以為北辰流亭想通了什麼,才要再此時丟下容輕羽一個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想來應該與方才南宮悠雲說的蠱毒有關系。

而且南宮悠雲既然說過不會傷害北辰流亭的話,她想北辰流亭跟著他們也並無壞處,也正好有機會可以拉開他與容輕羽之間的罅隙。于是沒有說話,跟著沉默,只以為北辰流亭口里的玄尊之事是借口而已。

眼看北辰流亭準備站起來,趕忙跟著伸手去扶他。北辰流亭卻避開了她的手,站了起來。司空寅月見此心頭一陣空落,想起之前他還那般親昵的和容輕羽摟在一起,如今盡是手指頭都不願意踫觸自己一下。頓時,各種酸楚嫉恨的情緒再次上涌,忍不住狠狠瞪了對面的容輕羽一眼。

容輕羽听見北辰流亭的動靜唇瓣微動,大約能夠明白他此時心底的掙扎。分明在糾葛著內心的痛苦,卻還想著去幫她救人。

為什麼,他總是做不來最狠絕呢?

可是她居然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猶豫了下,就听見北辰流亭衣袂摩擦的聲響,容輕羽趕忙上前一步︰「北辰!」

北辰流亭聞言身子一顫,卻也只是微頓了一步,便轉身就走。

司空寅月見此,趕忙根上了北辰流亭的腳步,最後看容輕羽的那一眼充滿挑釁。

眼看著容輕羽要追過來,南宮悠雲站在原地一擺手,攔住她道︰「容東主,本尊暫且不動你,看在北辰統領如今是巫蠱族貴客的份上,而你既然是她的同伴,本尊便給你機會自己出林去,但你如果出不去這林子……也別怪本尊了!如果你有幸出得去,半月之後,西風樓見!」

這樣擺明為難的話南宮悠雲說的十分自然,然後也不管容輕羽怎麼想,轉身跟上司空寅月的腳步。

轉身之際,寬大的袖擺一揮,仿佛最暗沉的雲霧。周遭的景物在他的觸發下,再次發生了變化。

容輕羽清楚的听見,那陣陣樹木轟然移動的聲響,造成的境況,恐怕絕非一般的玄陣。

她並沒有貿然向前,腳跟一轉,便換轉了方向,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只慢慢走了幾步,容輕羽就停下了腳步,在身邊的一顆大樹旁蹲下了身子。秀鼻微皺了下,便伸出手去,探向大樹。

然後沿著潮濕的樹干身模索了起來,兩三下模到了一個軟綿的東西,接著毫不費力的摘下那黑木耳般的東西。

將那東西至于鼻端輕嗅了下,容輕羽清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

半個月後。

竹樓里,昏黃的燭光下,飛揚的紗幔沒有任何束縛,形成的魅影婆娑,。

一抹暗色的身影被燭光拉的長長的投射在樓下的一抹縴影上,隱去了蒙面女子所有的神色。唯有一雙美眸,仿佛盈滿了淚光,在黑夜里因為反光而閃爍著晶瑩的顏色。

樓上的人分明已經感覺到了樓下人的到來,卻不動聲色。直到樓下那抹縴影站了許久,折身離去。樓上人銀亮的羽睫才微微掀開,如霜的銀眸里劃過一道異樣的情緒。

感覺到女子的離去,最終,北辰容印好像什麼也沒有察覺般,再次垂下羽睫,才發現手心里的一顆白子已然在掌心里化作粉末。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北辰容印縮起五指。

「還沒有休息?」北辰容印略顯低沉的對著身後的人開口。

北辰流亭望了眼紅衣白發的北辰容印一眼,繼而走到閣樓邊。如雲的袖擺抬起,撩開亂了視線的紗幔,望向樓外在月色下波光嶙峋的水面。銀質面具罩面,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只余被風揚起的飄逸墨發訴說著無言的風華。

燭光下,兩個分別站、坐的人,身姿何其相似,恐怕就是他們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點,卻不知該如何向世人解說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不想離開,是因為剛才那個女子?」許久,北辰流亭收回手開口。

北辰容印聞言眸光一閃,沒有應答。

北辰流亭緩步走近北辰容印身邊,如雲的衣袂摩擦出細微的聲響。走至北辰容印身邊時,北辰流亭望了眼他面前的棋局,然後開口︰

「天大地大,這疆野分明無限遼闊!如果非要把所有的事情局限在一盤棋局里,有些事恐怕是一輩子也難以走出一條出路來!」

「那你為何還待在這里?」北辰容印這才開口,不答反問。「我听說,你將她一個人丟下了!如今你蠱毒已解,還不離開?」

北辰流亭聞言眸光復雜的一閃,之前雖然被蠱毒控制,但是他也不是全無神智。後來順水推舟的來了這里,知道北辰容印沒事後,是有想過出去找容輕羽。

可是想起自己之前口無遮攔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突然就有點不敢面對她。

而且十三衛一直在暗處保護她,既然沒有任何音訊就說明她目前安全無虞。雖然他對她明明思念入骨,半個月來幾乎都沒有安然入眠過。可即使知道他再站在她的面前,她也勢必不會提他曾對她的懷疑和傷害。但是,她什麼也不說,他卻不能理所當然的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望了眼這個可以說是有些強加給自己的大齡兒子,亦是曾經前輩的北辰容印,北辰流亭的情緒始終有些復雜。

「不管你目的如何,我想只要你還在這里一天,她都不會安下心來!」北辰流亭望著北辰容印說。言下之意,為了幫容輕羽解開心結,他勢必等北辰容印與他一起離開。

北辰容印聞言抬起羽睫,轉而望向樓外的月色,許久仿佛嘆息般輕輕道︰「或許,我已經沒有機會離開這里了!」

「蹬!蹬!蹬……」北辰流亭不待深究北辰容印話里的意思,就听見一陣輕淺的腳步聲,听聲音,應該是一個女子踏足上了樓外的竹橋,正一步步的朝這邊走來。

北辰容印並未仔細去看那人,便仿佛已經料到是誰,轉而收回眸光站了起來。

然後轉而與北辰流亭擦身而過,朝樓下的臥房走去。

等司空寅月提著食盒走至竹樓門口一層的回廊時,北辰容印正步下樓梯,抬起如霜的眸子看向她。

司空寅月微微一怔,雖然這半個月來幾乎天天都會來這里。但是每每看見眼前這個人的第一瞬間,都有點分不清對方究竟是突然滄桑的北辰流亭,還是其他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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