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強殺戮 正文 NO.006 迷失的女孩

作者 ︰ 彌諾

天哲和雨詩跟著白衣女孩往一棟廢棄的大樓里走去,經過一輪不斷的解析後,女孩終于相信兩人不會對她進行傷害,但是,從她臉上那警惕的眼神來看,她還是心有顧慮。

女孩的名字叫做小玉,十七歲,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臉蛋紅紅的,她身材很瘦,配上一身的白裙,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弱質縴縴。

在經過交談後得知,小玉原來是從南邊的一處人類剩余領地里不小心走失出來的,之後因為遇到一些武者的追殺,所以才被逼躲到這里來。天哲听到這個消息後,他感到非常興奮,並說會陪她一起回到領地里面。

兩人跟著小玉來到一座廢棄的工廠里面,這里和外面差不多,都是已經被破壞得體無原膚,三人一同走進了倉庫,然後小玉來到了其中一個角落,這里的地面上堆積著幾塊木頭。她走上前試圖把它們搬開,

天哲見狀,立刻走上去幫忙。

木頭搬開之後,原本應該是水泥地面的地方,卻是出現了木結構,是大概一平方米左右的四方面積。並且上面有個鐵制的U型拉手。

小玉捉住拉手輕輕一拉,木板被拉了起來,然後出現在天哲和雨詩兩人眼前的,是一條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小玉對他們笑了笑,然後就沿著樓梯走下去,片刻之後,原本昏暗的里面突然亮起了光線,仔細一看,似乎是里面裝的電燈被打開了。

「你們下來吧。」小玉在地下室里喊道。

天哲和雨詩互相望了望,于是也走下樓梯,來到下面後,天哲環視四周,發現這里是一個還算寬大的空間,雖然沒有地面倉庫那麼大,但起碼也有六十來平方,地面上堆滿了雜物,但擺放得還算整齊。

天哲順著光線方向望去去,原來光源並不如他之前所想的是這里的電燈,而是小玉身邊放著的一盞手提式的照明燈。不過也對,既然這個世界已經毀滅了,這種地方還怎麼可能有電呢。

「這段時間你一直躲在這?」天哲問。

「嗯。」小玉點了點頭。「因為躲在上面的話,會被其他武者追殺,而且很少有工廠有這種地下貨倉,所以只好躲進來了。」

「那盞燈是你的?」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雨詩開口道。

「因為我出來時剛好是晚上,所以當時帶在身上。」

「你走失出來多少天了?」

「差不多四天了。」

「四天?你竟然沒有被殺死?」

「我…」

天哲好像注意到氣氛出現不妥,于是連忙叫做了雨詩。「好了好了,你就別再問了,你這人到底怎麼了,她這麼一個小女生怎麼會有問題。」

「這很難說。」雨詩仍然一臉警惕的表情。「我以前也見過很多表面弱小的武者,但實際上卻是殺人不眨眼的。」

「武者?」天哲驚訝地望向小玉,只見她露出一副十分害怕的表情。

「如果你想我不殺你的話,就讓我看看你左邊胸膛有沒有編號。」

「這…雨詩!」天哲大罵道。「你怎麼可以讓一個女生隨便拉開衣服給其他人看…」

「那好!」然而,小玉卻說了一聲,兩人同時望向她,雖然她整個人還在發抖,但是神情卻比之前硬朗一點。她猛地把自己的領口拉下,雪白的肌膚立刻表露無為。

天哲臉一紅,連忙整個人轉過身,而雨詩卻一臉淡定地繼續看著她。

「那個…她有沒有?」天哲小聲問道。

片刻之後,雨詩才緩緩開口。「沒有,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

天哲松了一口氣,當他再回頭來時,小玉已經把衣服拉上。

「這下你信了嗎?你答應過不會殺我。」

「好,我不殺你。」

听到雨詩這麼說,小玉才重新露出了笑容,接著,她轉過身走到旁邊一些雜物里,開始找起了什麼。「我之前找到了一點食物,雖然不是很多,不過也夠我們吃的。」

「那謝謝你咯。」天哲興奮地說,但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雨詩的臉還是一樣的奇怪,只見她慢慢走向小玉身邊。

「我來幫你。」雨詩說道。

「麻煩了。」

雨詩來到小玉身後,然而她並沒有幫忙翻開那些雜物,而是突然舉起右手,接著在她手心處用禁力構築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然後緊緊握起。天哲立刻意識到不妙,于是迅速沖上前,就在雨詩剛要把小刀刺向小玉後背的一瞬間,天哲猛地摟住她的腰,然後立刻往後拉去。

「只是一些面包而已,剛才原本打算出去打點水,不過就遇到了你們。」小玉邊說邊轉過身,可是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震驚的一幕!

天哲此刻正把雨詩按倒在地上,然後他們倆的嘴唇正在緊緊地貼著,不過或者說,應該是天哲自己硬要親上去才對。

「你們…!」小玉紅著臉,手中的面包也一下下子掉到了地上。

雨詩好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因為她萬萬沒想到天哲會再一次對她做這種事情,當她回過神的時候,立刻用力把天哲推開,然後一巴掌狠狠地打到他的臉上。

「流氓!」雨詩大罵一聲,接著立刻沖上樓梯,跑到地面上去了。

天哲跌倒在地,他只感到臉上一陣的疼痛,他輕輕用手模了模,大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會這樣做。

「嘻!」小玉捂著嘴笑了一下。

天哲見狀,連忙找了個借口︰「哎呀,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又不是第一次。」

「你們是情侶嗎?」

「這個…該怎麼說呢…」

「不然雨詩姐姐也不會露出小女生一樣的神情。」

「小女生?」天哲只感到這個詞和雨詩一點也不配。

「雖然她表面很硬朗,不過看來遇到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是不知道怎麼處理。」

「那個…其實我也好像做得有點過。」天哲邊笑邊站起身。「我去找她。」

此時,雨詩一個人跑到貨倉的門口,她的心跳得很快,這是她第二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則是之前在醫院那次,同樣是被天哲親吻到,當時自己簡直完全亂了套。她只感到自己的頭腦突然間一片的混亂,並且整個人熱乎乎的,連究竟要干什麼都差點忘了。

雨詩把頭遙望到倉庫外,希望外面的風能讓自己先平復下來,可是就在這時,天哲的聲音卻又一次從背後傳出,弄得她又是一陣慌亂。

「雨詩!」

天哲邊跑邊喊,他想為剛才的事情道歉。不過只見對方突然轉過身,右手用力一揮,然後,幾道寒光就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向著自己沖過來,他嚇了一大跳,連忙一個側身退到牆邊,避開了飛刀的攻擊。

「你干什麼!」天哲大罵道。

話音剛落,又有幾把飛刀快速劃過來,他馬上把身子和手腳一彎,刀子直直地全都插在牆身上,但跟他的身體幾乎是0距離接觸,他現在就像馬戲團里面的飛刀表演一樣,整個身子被人固定在了牆上,其中一把刀甚至只插到他的耳邊,只要剛才稍微慢一點,自己的耳朵絕度會被切下來。

「你…你你別那麼激動…」天哲整個人都冒著冷汗。

「我說過你再那樣的話我就立刻殺了你!」

雨詩慢慢走到他面前,這時,天哲才注意到她滿臉的通紅,那是一幅雖然很硬朗,但實際非常難為情的表情,這就是小玉所說的小女生神情嗎?

「剛才是你自己想殺小玉我才把你拉開的!」

「那你干嘛又親我?!」

「我哪知道嘛。」天哲不好意思地把頭側到一邊。「男人在情急之下做出的條件反射,有時候要怎麼解析啊。」

「條…條件反射…!?」

雨詩馬上把手舉起,然後把手指一彎,頓時,插在天哲身邊的刀子全都蠕動了起來。

「冷…冷靜點,算我不對啦。但是明明答應過小玉不殺她,是你自己反悔我才那麼做的,怎麼說都情有可原吧!」

「是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你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人值得相信。」

「那只是你自己的主觀思想,再說小玉這麼一個弱小女生能做什麼,她又不是武者。」

「那你意思是,你要保護她嗎!」

「對!」天哲很肯定地說。「如果你要殺她的話就先殺我!」

「你…!」

雨詩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看著天哲那堅定的神情,她真的很想立刻把其殺掉,但是卻又發現自己怎麼也下不了手。

「你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雨詩留下了這麼一句,然後久收起固定著天哲身體的飛刀,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天哲看著她的背影,雖然自己剛才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但實際上真的怕她會說到做到把自己給殺掉,不過現在看來,雨詩好像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天晚上,天哲和雨詩、還有小玉,一同圍在地下倉庫的一個鋪著白布的木箱旁,木箱上放著一些面包,是小玉白天找的,雖然不多,但只是讓空月復填點東西的話還是足夠。

雨詩的神情好像還是很不開心,她拿了其中一塊面包後就一個人走到角落,似乎是不想看到兩人。天哲也沒有理他,只是一個勁地在繼續和小玉有說有笑,並且他從小玉口中得知,她走出來的那片人類領地,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山谷處,並說會帶天哲去那里。

「那好,我們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就立刻出發。」天哲笑著說。

然而,這時一直沉默的雨詩突然來了一句。「別傻了,上次我稍微一靠近,他們就對著我喊打喊殺的,完全是把我當怪物來看。」

「不是這樣的。」小玉解析說。「因為對于外來的武者,在不清楚情況下我們都是有嚴格的監控規定,要事先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才能正式被帶進里面去。」

「是嗎,反正我對那里的人沒什麼好感。」

「就因為你那個樣子,所以就算普通人見到你都會有所警惕。」天哲埋怨道。

听到他這麼說,雨詩整個人震了一下,雖然由始至終她都背對著兩人,不過從她的反應上來看,她應該又生氣了,看到她這個樣子,小玉又再笑了起來。

晚餐過後,三人都各自準備休息。雨詩還是那個樣子,一動也不動的背對兩人躺著,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天哲找到了一堆紙皮鋪在地上,這樣應該能算床吧,不過現在也沒有可挑剔的份了,他跟小玉說了聲「晚安」後,就側過身睡去,小玉也把照明燈的亮度調到最弱,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看來她還是個很拍黑的女生。

天哲閉上眼楮,然後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自己突然醒過來,但卻發現已經過了三年,然後遇到雨詩,當時她還想殺自己,雖然不知道她現在還是不是這麼想,說起來,那個時候自己可是沒有穿任何衣服的呀,這可真的被她給看過清光了,而且在那種情況下自己還竟然去強吻她,這樣想來,真的有點像個呢。

不過…

天哲伸出一只手,在微弱光線的照耀下,他望向自己的手心。

我真的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嗎?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被稱之為「武者」的怪物。武者就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改造人?那個叫傲臣的56號,他當時想殺自己的表情是那麼的輕松,就好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毫無憐憫。

這種表情好像…好像我以前都有過…

對哦…我以前不是經常去欺負那些弱小的人嗎?我也是和傲臣那樣毫無憐憫之心,不…有點不同,傲臣殺人好像覺得很開心,而我…每當我欺負那些人的時候,我只會覺得越來越生氣,因為我討厭他們弱小的神情,為什麼他們有父母,有這麼好的生活,但是卻如此的弱小,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振作起來,其實他們真的可以堅強點,站起來反抗我,站起來還手,但是他們卻沒有,我好討厭他們的弱小…

討厭弱小…這好像還有誰說過類似的話…啊!是雨詩!

天哲想了雨詩曾對他說過,只要一見到有人痛哭的表情就會忍不住想殺掉他,當時自己還以為她只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現在回想起來,難道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態?

雨詩…

天哲想側過身來看看雨詩,但是,此刻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

怎麼回事?天哲用盡全身的力氣,慢慢地翻了一,與其說是動不了,倒不如說是他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來,完全就用不了力氣,他只感到自己的眼皮異常的沉重,好像就要睡過去,但是明明自己都已經睡了三年,他剛才還以為會躺到天亮,但是現在卻想睡過去?

「怎麼…回事?」

天哲緩緩把身子攤開,雖然勉強還能動一下,不過整個人已經覺得很累,正當他疑惑之際,只見一個人影正蹲在他的旁邊,並且雙手正高高握著一把鋒利的刀子,她想要刺向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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