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誤 落葉是樹的風險。

作者 ︰ 離殤三萬場

「王妃請放心,胎兒照常無恙。」請平安脈的大夫起身告辭,莫小念將手收回衣袖中,突然想起了什麼,將其叫住。

「薛大夫等等。」

大夫止步,回過頭來,「王妃還有何事吩咐?」

「我這幾日晚上老做噩夢,不知是不是有身孕的人都這樣?」

大夫想了想,道,「王妃大可不必緊張,做惡夢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種,但也對身孕無大礙。待老臣開些安神的方子,煎了藥與王妃服下,便可好夢。」

听他這麼一說,莫小念放下心來。

大夫走後,小夕扶著她到院子中小坐。

爬山虎繞滿院子的柵欄,門前的一片翠竹在微風中發出低訴般的清響,萬里無雲,茶香留齒。

歲月能夠這般靜好,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莫小念輕撫著肚子,坐在太師椅上打盹。

小夕坐在一旁看書,突然听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了過來,抬頭看去,顧漠羽笑著向她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躡手躡腳繞到莫小念身後。

「猜猜我是誰?」一雙布滿薄繭的大手輕輕放在她的眼楮上,磁性的男聲在耳旁響起,猶如風的聲音,略帶酒醉的懶意。

莫小念故意道,「我猜一定是一只小貓。」

「錯了錯了。」男聲不滿地道。

「就是一只小貓沒錯啊,還是一只醉貓。」

顧漠羽大笑,將其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太師椅有條不素地搖著,莫小念趴在他的胸膛,認真地把玩著他衣擺的扣子。

「來,寶貝,讓我親一下。」

莫小念伸手擋住顧漠羽湊過來的嘴巴,蹙眉道,「臭死了,又喝這麼多酒,你個死小孩。」

「沒辦法啊,這幾天三哥宴請離國使臣,那些人很能喝的,我這作陪的真是喝得想吐。」顧漠羽委屈道。

莫小念緊張地剝開顧漠羽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微紅的胸膛,看到赤~果的胸肌上只有新舊不一的劍傷而沒有紅艷艷的草莓,不禁松了一口氣。

「哼,酒後亂性你知道嗎?以後少喝一點,不要給機會讓某些人有機可乘!」

顧漠羽好笑地白她一眼,繼而邪邪地道,「沒錯,酒後真是容易亂性啊??????」

「那是必須的!哎,你這家伙??????干什麼!把手拿出去!」

「我??????奴婢先退下了。」小夕羞得面紅耳赤,不等回話,驚慌失措地跑開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就不知羞呢?當著人面竟然??????」莫小念趴在他的胸膛氣喘吁吁,一邊和他游走在自己褻衣內的大手無力對抗著。

「不是你說的酒後亂性嗎?何況為夫我自從你懷孕以後戒葷已經快大半年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啊!」顧漠羽無比哀怨,咬牙切齒道,「再也不要第二個孩子了!真是辛苦啊!」

「我才辛苦好不好,」莫小念抹淚道,「出個門沒走兩步就累得要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體重那個慘不忍睹啊!」

顧漠羽低笑,「那我們以後不生孩子了,安安便是我們的全部。」

莫小念突然重重地抱住他,在其肩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顧漠羽吃痛,卻咬緊牙不做聲,低頭靜靜地看著懷中的人兒發瘋。

「痛嗎?」她仰臉傻傻笑。

「痛。」——。

「那就不是做夢了。」繼續趴在他的懷中,默默地撥弄著他的紐扣。

這樣安好的歲月,這樣安樂的生活,真的很怕是做夢啊。

兩人都不再說話,抵著頭打起盹來,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小夕從院外慌慌張張跑進來,一邊大呼,「王爺,王爺!不好了王爺!」

「王爺好得很。」顧漠羽懶洋洋地打著呵欠,抱起懷中快要發飆的人兒徑直向屋里走去。

他的姑娘呵,是有很重的起床氣的,千萬別把她吵醒了。

掩上門出來,小夕在一旁急得直跺腳,顧漠羽看了她一眼,依舊眉眼淺淡。

「什麼事,說吧。」

「駐春閣那邊派了人過來,賽雪姑娘要自盡!」

「由她鬧吧。」顧漠羽頭疼地揉著眉心,倦怠道,「我累了,除了小念的事,天塌下來也不要來吵我。」

小夕愣愣地看著那抹藏青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難以置信這個冷酷的男人和剛才那個溫柔至極的男人是同一個人。雖說她不喜歡賽雪,可是畢竟是一條人命啊,畢竟,是他的女人!

小夕搬來凳子坐在門口,手中針線翻飛,卻心不在焉地想了很多事情。王妃從江東回來整個人都變了很多,她也說不清是好是壞。好像她比從前更快樂了,又好像她沒有從前快樂。

愛一個人就要處處為他著想,委曲求全去迎合對方嗎?這樣心甘情願的愉悅,到底是幸福還是悲哀。

也許是她想得太入神,又也許是來人的輕功十分了得。窗戶被輕輕推開,一道人影飛快地竄進屋內,而她絲毫沒有察覺。

床上的人兒正做著春秋大夢,突然被一雙大手霸道地摟進了懷里。

不是熟悉的木香,而是另一

股熟悉的洗衣皂和龍蜒香混合的味道。

莫小念大驚,猛地睜開眼就要去踢抱著她的那個人,卻被人一把捉住腳踝,放回了被子里。

「念兒,可有想我?」阮秋鏑在她耳邊低笑,依舊不改他慵懶隨意的語氣。

莫小念暗惱,橫眉道,「再不放開我我要叫人了!」

「你最好是叫大聲點,讓顧漠羽知道我倆私會。」阮秋鏑滿不在乎地挑眉笑道,樣子邪惡至極,可惡至極。

莫小念無可奈何,任由他抱著自己,僵硬地問道,「你怎麼來夢川了?」

狐狸給她拜年,不安好心。

「來看看你。」阮秋鏑曖昧地笑道,「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

「呸,」小念忍俊不禁,「少來這套,說,你又打得什麼壞主意!準沒好事!」

阮秋鏑似笑非笑,「懂我者我家小念妹妹是也。」

「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可是我警告你,不要來破壞我的生活。」莫小念冷冷道。

「怕是這次不破壞不行了。」阮秋鏑正了臉色,嚴肅道,「莫小念,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我不要听,滾開。」小念憤怒地推來他,卻被抱得更緊。

「你听我說,我不是要對你怎麼樣。」阮秋鏑吼道,「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是顧漠羽的妹妹!」

「那又怎麼樣!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你是龍蘇蘇和先皇的女兒,你說你們有沒有血緣關系?」阮秋鏑冷笑,「你不信我,大可和他去滴血認親!」

小念撲打掙扎的動作一下子停滯,天地間似乎只听得見心跳的聲音。

阮秋鏑看著她,眼中有不易察覺的心疼。

「我知道先皇將一大批寶藏帶進了陵墓,你走之後,我四處召集懂得奇門遁甲的江湖人士,去將先皇的陵墓撬開。我們找了整整一個月,並沒有發現任何寶藏,卻在先皇的棺材夾層里,發現了許多先皇生前和龍蘇蘇往來的書信。原來當年你娘並沒有出家,出家的只是她的一個丫鬟。因為那個時候你娘已經懷了你,而太後時時刻刻都想著將她推下台。你娘和你爹為了保護你,上演了一場戲,假裝先皇不再愛你娘,被廢的龍蘇蘇遠走出家。太後見她再沒有回宮的可能,也就放了她一馬。喬國威當時已經娶了喬夫人,兩人十分恩愛,你娘為了保護你,為了找到大樹棲息,趁著肚子還看不出孕跡,精心設計上演了一場讓喬國威永生難忘的初遇。龍蘇蘇深處後宮,又不喜出席各種宴會,就連封後大典也沒有參加。先皇寵溺她,任由著任性,所以外臣們沒有一個認識她。」

「龍蘇蘇化名蘇蘇,和喬國威初相識之夜將其灌醉,找了一個青樓女子代替她與其纏綿一夜,喬國威醒後,她已經不知所蹤,可是龍蘇蘇的倩影卻永遠留在了喬國威的心頭。龍蘇蘇隱居在山林中,直到生下了你,才再一次出現在喬國威視線里。當然,重逢的相遇也是她設計好了的,看似不期而遇,實則早有預謀。喬國威以為你是他的女兒,心里又一直放不下龍蘇蘇,便將你們母女二人接進了喬府,喬國威對你和你娘呵護備至,你二人在喬府的生活可謂如魚得水。可是龍蘇蘇一直是沒有放下先皇的,先皇也深深愛著她,兩人時不時偷偷地私會,等待著早年給太後下的毒能夠早日發作,便好將你們母女二人重新迎回宮里。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終于有一次,你娘和先皇私會,被喬國威撞見了。可是和他的女人偷情的是當今的皇上啊,再多的憤怒再多的悲痛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從那天之後,喬國威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可是對你和你娘的態度明顯冷淡了很多。你娘思念先皇,在府中又不得待見,久郁成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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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有些晚,抱歉。稍後可能還有一更,或許又沒有,大家不用等哈,可以明天再看。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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