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經年神秘地出現在漠王府中,自那晚之後隔三差五會偷溜去看她,兩人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他還是那個總是翻窗子爬進她房間的少年,她還是那個春心蕩漾每天盼望著見到他的情竇初開的少女。
她問顧經年,你喜歡過我嗎?
喜歡,他說,從前喜歡,現在喜歡,將來還是喜歡。
就是因為害怕傷害她,因為知道自己給不起什麼,他只是皇帝手中一只隨時可能被捏死的螞蟻,他愛不起誰,也承受不起誰的真愛,于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可是如今,他還是給不起她什麼,除了海市蜃樓的承諾。
「龍兒,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把你從顧漠羽手中救出來,你且再忍耐一些日子,我向你保證,那一天不會遠的!終有一天,沒有任何人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他說這話的時候,模樣像極了當年和她私奔時候說,「龍兒,天涯海角,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時候那堅定的神情。
于是她再一次義無反顧地相信了他,相信他會救她逃出這片火海,給她幸福的生活。
無論是他曾經狠狠地傷害了她,還是她在戰場上無情地將匕首刺進他的胸膛,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去提及,因為他緊緊擁抱著她說,「龍兒,讓我們重新開始。」
窗外一只鴿子撲騰著翅膀飛進了屋里,在龍漫的手邊落下,跳來跳去。自鴿子的腳下抽出信紙,上面的字跡規正熟悉。
「九時三刻,威武門見。」
是易天真。
這麼多天過去,他終于來找她了,欠她太多解釋,她今晚非得拉著他好好地說上一宿。
只是,為什麼約在威武門相見?是要進宮去嗎?
龍漫的腦海中,一張熟悉的傾世容顏猛地一閃而過。
難道,是去找她?無歡?或者說是,喬鳳暖?
在晚宴上的相見,她一眼就認出了她。那段艷驚四座的霓虹舞,是她跳過無數次的拿手好戲。只是,見過她跳這段舞的人,除了她,其他人都已經死了。
自從進宮後,喬鳳暖一直低調地做人做事,從來不出風頭,就連琴也是極少彈的,更別說跳霓虹舞,所以當日在場的人,除了她,便沒有第二個人認出她喬鳳暖。相貌改變,聲音改變,舉手投足的氣質卻依舊傾城。
易天真將她帶到晚宴上,目的絕不是為了吸引顧漠羽,恐怕他是一早就知道顧林淵在場,他的目的是為了將喬鳳暖推到顧林淵身邊去。
他們二人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喬鳳暖還不死心?依舊深愛著那個傷她徹底毀她徹底的男人?
這一切只有等到今晚上見到易天真之後才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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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威武門外,一輛金色的馬車停在不起眼的城牆邊上,一位小廝模樣的男子焦急地在車旁踱來踱去。
「她還沒來嗎?」一雙修長的手輕輕撩開了窗簾,似自言自語地道,「恐怕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算了,不等她了,待會兒威武門的侍衛要換班了。」
「你敢不等我!」嬌滴滴的女聲從馬車另一邊傳來,「小心我去拆了你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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